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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种田文 -> 中宫令GL全文免费阅读
中宫令gl_分节阅读_79
- 当年,因为蔡婉芸本身是秀女出身,便被太后直接指派到了坤宁宫,一时间风头大盛,可以说是三个人中混得最好的。李应容因着性子泼辣,就被派去辛者库做了掌事嬷嬷,后来还管理了储秀宫,可谓两宫主事。按份位当年的李应容是高于蔡婉芸的,毕竟蔡婉芸初进坤宁宫做的只是个辈分高一点的宫女而已。但很快,蔡婉芸凭着察言观色处事得当,最重要的是凭着身为旗人的良好出身,就升到坤宁宫掌事嬷嬷的位子上,这中间用了不过两年时间。
而李应容因为一开始就已经做到最高的位子上,反倒没什么起色。主要是李应容出身卑贱,派到各个不受宠的宫里去一是会大材小用,二来,各宫不乐意显得脸上没面子,李应容也不愿意比蔡婉芸的坤宁宫低太多。但也无可奈何,出身是她自己无法改变的。因而念着蔡婉芸便心生不忿,后来董鄂妃进宫,承乾宫气势迅速盖过坤宁宫,一时风头无两,坤宁宫的冷遇就等于蔡婉芸的冷遇,这才让李应容心里舒坦些。李应容一直对承乾宫极近巴结奉承之事,只盼着能得皇贵妃青睐,皇贵妃倒也不负所望,对李应容也很厚待,就只是掌事嬷嬷一直由原来的赵嬷嬷占着,后来赵嬷嬷年长,竟然由绿莺接了。
这让桑枝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李应容、蔡婉芸和兰秀是同一批里最优秀的三个人,为什么李应容和蔡婉芸都混得风生水起,只有兰秀好像没什么存在感似的。就连接任掌事嬷嬷这种事,也直接略过了兰秀。可她明明听说,当初在三个人里,兰秀是最得太后欢心的,她们三个,一个分到辛者库,一个分到坤宁宫,只有兰秀是当初太后想留在慈宁宫给苏麻喇姑帮忙的。这在当时可是无上殊荣,却不知道后来因为什么,兰秀似乎犯了什么事儿,被太后打压下来扔在承乾宫做个没什么油水又讨人嫌的训教姑姑。桑枝曾经怀疑兰秀也是太后的人,但这未免太明目张胆,而且兰秀从不掩饰对太后的感激之情——虽然在表达对太后的感恩戴德时,兰秀也始终是一脸的面无表情。
只怕这里面曾经有过什么故事。
蔡婉芸那里是没戏了,桑枝看得出来,蔡婉芸对她的厌恶可谓由内到外由上及下的全方位。大约也猜得出,蔡婉芸是嫉恨她得皇后欢心,稍微一想就能摸到点儿蔡婉芸的心思。但有什么办法,虽然她根本无意与蔡婉芸在坤宁宫权位上有争抢,可明显蔡婉芸贯彻的是一山不容二虎原则,暗地里对桑枝实行无死角的打压。本来坤宁宫就是蔡婉芸的主场,蔡婉芸手中的权力是皇后给的,除非桑枝把这事告诉皇后,否则她不可能翻过蔡婉芸这块大石头。不过,为什么要告诉皇后呢?皇后和坤宁宫都需要蔡婉芸。何况,她现在最重要的目标应该是李应容。
幸好,幸好当初在辛者库,她和李应容关系还勉强可算不差。桑枝心想,尤其如今自己还在承乾宫,行事大约会更便利些。眼下承乾宫主事的是年轻的绿莺,倒显得承乾宫青黄不接,李应容上位的可能性反倒更大些。先不管能不能,至少这是诱惑李应容的最大砝码,就是……就是有点对不起绿莺。桑枝垂下眸子,明白自己这一棋走下去,跟绿莺就算彻底掰了。她这大半月一直试图跟绿莺沟通下,无论如何要先绿莺再考虑李应容,可惜,不知道绿莺怎么回事,对她极为冷漠,桑枝根本没办法。而她又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还有皇后,她总要为皇后和自己考虑,宫里的事本来就容不得走差一步,她等不了了。桑枝安慰自己,只是拉拢李应容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把绿莺拉下水,应该……也还好?
可心里比谁都清楚,绿莺可不会管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想扳倒人家,只要她虚与委蛇拉拢李应容,对绿莺来说,就是一大威胁,就是伤害。桑枝心里很膈应,尽管能为自己的行为找足借口和理由,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她却一清二楚。
权谋之路,一旦走上去,又怎么可能没有伤害。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可能伤害到的人,竟是当初待她情真意切的绿莺。桑枝良心不安,辗转反侧。她又想,如果董鄂妃去世,以绿莺如今的身份地位,陪葬只怕难以避免。如果……如果她竭力救绿莺躲过这一劫,哪怕是把绿莺从承乾宫主事的位子上拉下来踢出承乾宫呢?
桑枝痛苦的闭上眼睛。她终于知道,权谋与取舍之路上,害人与良心之间的鏖战,是多么煎熬。
但是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啊!尤其在后宫这种地方,每达成一步都很可能付出血的代价。每个人,每一步,手中可能都握着一桩人命。脚下踩着的,是无数冤魂和鲜血铺就的谋生之路啊。
她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后宫里没有干净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正版的小天使。我这天天累成狗还会抽空码字,怎么会有人忍心看盗文啊!o(&gt﹏&lt)o
☆、冤屈
只有皇帝三五不时来一趟。但因为董鄂妃身子不适的缘故,皇帝不能留宿。每次他来,桑枝都提心吊胆。估摸着承乾宫里一定是有太后眼线的,她要是什么都不做消极怠工,传到太后耳中只怕也讨不了好。但要是做什么——比如诱导皇帝去坤宁宫这种事,她就更做不出来了。为了掩人耳目,桑枝索性请命去辛者库。一直以来,辛者库和承乾宫关系都不错,往来不少,桑枝正好借此机会前去。
请命这日,董鄂妃情况好些,坐在软塌上听到桑枝这话时,眸子一紧,“去辛者库?”她缓缓抬起头,望向桑枝,“怎么想去那里?”
桑枝低声说,“奴婢在辛者库待了两年,那里的姐妹都待奴婢不错,就像奴婢的家一样。奴婢就想,既然承乾宫和辛者库有事务交接,不如就让奴婢来,好歹也算为承乾宫略尽绵薄之力。”
董鄂妃听完轻轻嗤笑一声,那了然的笑声虽然不大却听得桑枝心里一咯噔,顿时额上冒冷汗。没料到过了会儿,董鄂妃幽幽叹口气,“既然如此,你便去吧。”
桑枝大大松口气,叩首道,“奴婢遵旨。”
她退出去后,绿莺问董鄂妃,“娘娘,这事向来由奴婢经手,桑枝从未接触过,只怕——”
“你一人担太多事,不累么?”董鄂妃神情淡淡地说着,看了绿莺一眼,“本宫是为你着想。”
绿莺还要辩驳,然而看一眼董鄂妃无喜无怒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一抖,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奴婢多谢皇贵妃娘娘厚爱。”
董鄂妃眼皮都没抬,继续神情淡淡的翻着佛经,“下去吧。”
绿莺这才退下。没一会儿,董鄂妃收起佛经道,“赵嬷嬷可安好?”
底下人连忙回答,“回娘娘的话,赵嬷嬷前些日子出宫探亲,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赵嬷嬷的脚步声。
赵嬷嬷原是贴身照顾和硕荣亲王的,后来荣亲王薨逝,皇帝大怒,欲将一干人等一律处死。是董鄂妃为赵嬷嬷求情,留下老人家一命。但赵嬷嬷年事已高,经过一番惊吓自此一病不起,竟显出下世的光景来。董鄂妃缓过来后,心中不忍,念在自打进宫赵嬷嬷就陪着自己的情分上,央求皇上放她出宫会会亲人,皇帝哪有不许的!赵嬷嬷感恩戴德自不必说,拖着病体出趟宫,这会儿不得不回来,一进来就对董鄂妃叩头,“老奴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董鄂妃亲自上前扶起她,“嬷嬷快快请起。”
赵嬷嬷颤巍巍地站起身,老泪纵横。她一辈子也是困在宫里的人,亲朋故友皆不在,唯有一个侄子还算个亲人,这侄儿便做了点小本生意,倒也勉强过活。下层百姓的日子,总归不能跟宫里的比。不过,因着赵嬷嬷的缘故,这个侄儿也颇受尊重,十里八乡都知道他有个在承乾宫主事的远方亲戚。再后来在董鄂妃的打点下,赵嬷嬷拿钱给他打通关节,做了个闲散小官,日子才越发好起来。这次赵嬷嬷回去,见了侄儿一家,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只是一回来就听说桑枝回来的事情,赵嬷嬷很气愤,“娘娘,皇后娘娘这真真是打承乾宫的脸!”
董鄂妃笑笑,不接这话只说,“嬷嬷刚回来,且先去休息。”
赵嬷嬷见董鄂妃不想理,不禁暗自叹气。自从和硕荣亲王离开后,董鄂妃便好似什么都撒了手,旁人看着也只能干着急。然而赵嬷嬷是真心为董鄂妃好的,董鄂妃待她的恩情,她时刻记在心头。就道,“听说娘娘把辛者库的事情交给了桑枝?”
这下董鄂妃没有回避,点头道,“她自己要去,本宫岂能不成全。”
说着话,绿莺进来给赵嬷嬷递了杯茶。赵嬷嬷笑眯眯接过,“还是绿莺丫头做事得体。”
“都是嬷嬷您教导有方。”绿莺十分乖巧,恭顺地答话完就自觉退出去。
赵嬷嬷目送她离开,然而绿莺的身影刚消失在大殿里,赵嬷嬷就对着绿莺面露厌恨之色,转而痛心疾首对董鄂妃道,“娘娘,您……您真就打算这样了吗?”赵嬷嬷目露怜惜,“承乾宫现在一干事宜被慈宁宫的人把持着,如今连宫女的事都又要被坤宁宫接手,娘娘,您……您真的甘心吗?”
董鄂妃眸子一顿,却只是面无异色道,“本来就都是宫里人,不分你我。”说着,却意味不明地低低加了句,“她们要争,就让她们争去。”
赵嬷嬷心尖一抖,顿时明白过来。绿莺是太后的人没错,桑枝是皇后的人也没错,但是太后和皇后之间的争斗难道就不是争斗吗?如今太后身体康健,大权在握,又岂会轻易把手中权柄交出去?皇后想要权力,除非太后肯给,否则就只能夺。如今看起来,坤宁宫势力起来了,太后反倒对皇后不那么维护,显然是并不想皇后过早坐大。没有人愿意把自己拥有的权力那么早那么轻易交出去,尤其权欲那么强的太后。看桑枝这表现,如果真的只是怀念辛者库倒没什么可说的,可要是真动了什么心思,这就有意思了。赵嬷嬷脑子一转圈,顿时抚掌道,“老奴糊涂了!”又说,“娘娘您的意思是——”
“本宫没什么意思。”董鄂妃说话时很平静,然而后牙槽处一闪而逝的咬牙痕迹还是暴露了她的心绪,“皇后娘娘向来心地仁厚,后宫里本宫向来信服皇后娘娘。”这意思就很明显了,摆明是要帮皇后。
听懂董鄂妃的意思,赵嬷嬷脸色就有点不好,“娘娘……太后她老人家——”
话没说完,就听“撕拉”一声,董鄂妃手中的佛经毫无预兆地被骤然撕成两半,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一片阴郁。吓得赵嬷嬷心里一咯噔,连忙跪下去。半晌,董鄂妃闭上眼睛,脸上又恢复了一片平静。她亲手把佛经抚平,只说,“嬷嬷去休息吧,本宫要为皇儿祈福了。”
皇儿——赵嬷嬷忙叩首退下。董鄂妃何等聪慧的人儿!只消冷静下来仔细捋一捋,很快就能摸出荣亲王一案的猫腻。她一开始根本没往太后身上想,只觉得是宫妃争宠。可是后来悼妃丧命,而桑枝查出的种种迹象又都若有若无地指向了悼妃,董鄂妃原先被仇恨冲昏的头脑反倒清醒了。悼妃之死,死的蹊跷。董鄂妃可不认为桑枝真有那个能耐杀人,何况悼妃和皇后关系如此亲密,董鄂妃绝不相信桑枝会对悼妃下手。可悼妃竟然就这么病逝了,而且还是背负着董鄂妃满腹的怀疑和仇恨,仿佛悼妃一死,荣亲王的案子董鄂妃的恨就能消解似的。然而,悼妃泰兰,才多大一个小姑娘!皇后娘娘都没动手,那个一直跟淑惠妃住在一处的少女,怎么就能只手遮天悄无声息地把手伸到承乾宫来?董鄂妃自认承乾宫虽然不是铜墙铁壁,但至少管理有方,悼妃当时还是个连份位都没有的秀女,怎么就能这么大本事?
很显然,如果真是悼妃,那么悼妃背后一定有人。能让悼妃如此卖命的人——这个人,自然而然地就指向了皇后。
本来董鄂妃都要信了的,毕竟明面上看,没有人比皇后更有谋害的动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皇后自己竟然大病一场,险些命丧黄泉。要不是有个桑枝瞎折腾,只怕皇后都不能撑过去。也就是皇后这场病,让董鄂妃又起了疑心。皇后的病症和悼妃、荣亲王的症状,乍看起来都是一样的,但董鄂妃后来派人暗地里去查探,那些给悼妃和皇后诊病过的御医竟然都很巧不巧地告老还乡去了。当然理由说的通,因为年纪大了,而且加上皇上为了荣亲王一夜之间连杀十多名御医,让御医署人心惶惶,请辞也在情理之中。
所有的事情都在情理之中,一切看起来都那么顺理成章。换做旁人或许也就糊弄过去了,但就是因为太过顺理成章,董鄂妃反而不信了。她想,皇后真的有能力在承乾宫安插人手吗?思量半天,董鄂妃认为,皇后并不能。一直以来,皇后都自顾不暇。新任的博尔济吉特小皇后自打进宫以来,就一直没什么存在感,除了被欺负就是被欺负。荣亲王一出事,几乎所有人都怀疑是皇后干的,因为皇后太有作案动机了。然而董鄂妃思忖着,却更相信自己的直觉——皇后她没有动手。甚至,董鄂妃都能看出来皇后对顺治帝的抵触情绪,这种情况下,皇后又怎么会愿意争宠?皇后不争宠,又怎么可能对荣亲王下手?
于是董鄂妃又重新捋了一遍案子。自打荣亲王去世之后,她夜不能寐,日日心如火煎。可巧不巧,当日桑枝曾无意中说,绿莺曾奉皇贵妃命令询问皇后娘娘情况。想到这一点时,瞬间给董鄂妃缠绕在心的谜团指向一个解开的方向,因为——她从未派人特意询问过皇后情况。董鄂妃私底下去调查绿莺时,却发现绿莺的家底清清白白,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唯一令人惊讶的是,仅仅半年,绿莺就从刚入宫的宫女被李应容分到承乾宫,而且很快博得董鄂妃欢心。
半年,太快了。虽然绿莺确实很聪慧,但半年,未免太快了。一旦把疑点放在绿莺身上,所有的不解就好似找到了解开的那个点——
首先,桑枝对绿莺的极为信任,让她在查案时从未怀疑过绿莺的话。是绿莺告诉她关于桐儿的事,甚至关于悼妃赐给桐儿镯子的事儿也都是绿莺审出来的。于是桑枝在有意无意时,就把目光投向了悼妃。
其次,能够自由出入荣亲王居处的,除了赵嬷嬷和几个伺候的宫女,就只有绿莺。但是,偏偏就巧在,荣亲王突然生病当日,绿莺有不在场证据。
更为巧合的是,照顾荣亲王的地方从未缺少过奴才,偏偏就桐儿偷偷溜进去找桑枝那日出了空隙。而那空隙是怎么来的?虽然董鄂妃没查出那天为什么会出现空白时间段,但只要想想能够悄无声息调动宫女离开的人是谁,就很明显了——如同桑枝对绿莺的信任,承乾宫的人也很喜欢绿莺,如果绿莺想让她们一个一个先后出去简直易如反掌。那时包括赵嬷嬷在内,都很喜欢绿莺。
当时董鄂妃就倒抽一口冷气,急火攻心呕出鲜血来。她向来对荣亲王呵护备至,绝不至于让荣亲王突然得病的道理,这病来的又奇又怪,很明显是遭人毒手。她左怀疑右怀疑,万万没想到,自己身边竟藏着这么一条看似人畜无害的毒蛇。
可是,绿莺又有什么理由杀害荣亲王呢?还把害人的罪名有意无意地倒在了皇后头上。董鄂妃面容阴鸷,仔细回想绿莺的言行举止,突然一个发现震得她心头一骇——这宫里,能让举宫上下都喜欢且无比信任的人,不就是苏麻喇姑?!绿莺的种种所为,处处透露出苏麻喇姑的影子,不过因为年纪小缺乏历练,故而难以事事皆周全。这时,董鄂妃才恍然,绿莺的行事作风,完全就像是苏麻喇姑一手调//教出来的!
都到了这份上,真正的凶手是谁,还不明朗吗?而那个凶手,却偏偏是她最动不得的人。董鄂妃恸哭失声,悲痛欲绝。
——不是悼妃,更不是皇后,是那个谁也碰不得的人啊!那个人一向厌恶她,又怎么可能让她的儿子活着!
可是知道又能怎么样!没人动得了那个人,连皇上也不能。她这个血海之仇,她冤死的皇儿,是注定要生生吞下这天大的冤屈了!
董鄂妃也才明白,什么太后护着皇后,都是假的!不管皇后还是废后静妃,都不过是太后手中的棋子罢了。
整个后宫,只怕唯有董鄂妃看得最明白。然而,她心如死灰,绝望至极。再看向坤宁宫所谓的崛起时,她也不过是一声冷笑。崛起?呵呵,简直天大的笑话。想必皇后还在对太后感恩戴德呢吧?太后想让中宫崛起,中宫自然就要崛起的,毕竟承乾宫日薄西山,后宫里自然是要重新出来一个稳重众人的中心,皇后当仁不让。至于崛起能起到何种程度,那恐怕就要看太后要让它辉煌到什么程度了。
满心的恨也无处发。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桑枝竟然被送回来,还要去辛者库。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坤宁宫的皇后娘娘一直按例接待命妇,虽然是极合规矩的按例行为,但对于极度敏感的董鄂妃来说,这种种却好似透露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让董鄂妃仿佛看到一丝希望,她决意要试探桑枝的真正意图。桑枝要去,她就放手让桑枝去,只希望桑枝不要让她失望才好。
董鄂妃压不住地指尖微微颤抖,却始终面无表情的抚摸着佛经。就在这时,外面宫人传报,“皇后娘娘驾到——”
☆、昂
作者有话要说: 追文的时候留言这种事吧要及时,不然等完结了,再看文就是单机玩耍,没有很多小伙伴跟你一起追一起讨论了。就连作者对完结文的留言一般也都不怎么看(除非长评),看完结文就是没有追文的这种乐趣。既然追文,就要尽兴才好呀,尽情地享受追文的乐子
董鄂妃轻轻吐出一口气,收拾好佛经起身迎驾。
皇后大老远看见就稍微加快步子,上前扶起她,“姐姐快别多礼。”她说,“听说姐姐身子不适,本宫本该早来探望,但奈何分/身乏术,耽搁到现在才过来,还望姐姐见谅。”
“皇后娘娘哪里话,”董鄂妃连忙请皇后娘娘在主位坐下,“皇后娘娘百忙之中还抽空前来,臣妾已经十分感激!”
皇后娘娘确实是来探望董鄂妃的,皇贵妃得病,身居中宫的皇后娘娘岂能不闻不问?就算桑枝不在,她也要过来的,何况现在桑枝就在承乾宫。皇后娘娘和董鄂妃闲聊,看见董鄂妃放在一旁的佛经,皇后娘娘翻了翻,“姐姐也看这个?”
董鄂妃笑道,“回皇后娘娘,臣妾只是随意翻翻看罢了。”
“皇上也喜欢,”皇后娘娘轻声一叹,“可惜本宫就半点不懂。”又随手翻几下,“连汉字都不大懂。”
那些佛经是汉字蒙语掺杂,翻译不大好。不过董鄂妃不比皇后,她从小就在京城长大,并非远在草原。故而对汉文化涉猎极广,且诗词曲赋皆通。皇后也就是被桑枝带的学着读史,诗词书画一道确实不通。但她私底下跟着桑枝学汉字读书,已经将近两年,早已今非昔比,如今这话就是有意藏锋露拙了,毕竟宫里都知道小皇后什么都不会。
董鄂妃说,“这些雕虫小技,无非闲暇取乐。皇后娘娘不懂也没什么,臣妾倒觉得不必懂。”
皇后笑笑,合上佛经说,“姐姐说的是。”
她们正闲聊,承乾宫宫女又前来通报,“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让她免礼后,宫女才接着对董鄂妃行礼说,“启禀皇贵妃娘娘,贞妃娘娘求见。”
董鄂妃一顿,眼神几不可察地掠过皇后娘娘。贞妃可算是挑了个好时候。皇后娘娘就在承乾宫,董鄂妃万没有理由当着皇后的面拒见贞妃的。说到底,贞妃也是董鄂妃的族妹,是她在这个宫里唯一真正的亲人。董鄂妃病中,皇后娘娘都前来探望,贞妃过来自然也是合情合理。董鄂妃要是当着皇后的面拒绝了,才是多生事端。没办法,董鄂妃暗自叹气,抿了抿唇,却不得不面无异色地开了口,“请她进来。”
前来通报的宫女也有些吃惊,原以为皇贵妃又会拒绝的,这下不免替贞妃高兴——承乾宫里这几个轮番通报的人,没有不替贞妃高兴的,贞妃几乎天天来,天天被拒绝,拒绝的让宫女们都看不下去了。宫女加快步子,前去承乾宫门口请贞妃。
皇后娘娘看似平平常常地坐着,跟董鄂妃闲聊,甚至连眼神都没有透露出半点异色,但实际上心里已经很不开心了。桑枝去哪儿了?!怎么她都到这么好一会儿了,桑枝连个影子都没见着?皇后娘娘低头饮茶时几不可见地皱眉头,一闪而逝,谁都没有看到。可守在皇后娘娘身边的蔡婉芸却没来由松口气,蔡嬷嬷一进来就不由得暗地里四处打量,没看到桑枝时心里轻松许多。趁着给皇后娘娘挂好大氅的空隙问了承乾宫的宫女,才知道桑枝被派去了辛者库,啧,这让蔡婉芸放下心头大石。她可一点都不待见桑枝,完全不想让桑枝再出现在皇后面前。
几个人各怀心思,没一会儿功夫,贞妃前来,规规矩矩地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皇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