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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令gl_分节阅读_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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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承乾宫毗邻坤宁宫,明明近在咫尺,然而这宫墙相隔却好似隔着楚河汉界。桑枝身在承乾宫,却心系坤宁宫,这次到承乾宫远比过去难捱多了。

    望穿秋水一般,天天盼着董鄂妃能去坤宁宫请安,她好跟着去见见皇后。然而不幸的是,董鄂妃的身子似乎是越来越不好了。有时夜里会咳得厉害,教旁人听见直觉得她几乎要把心肺咳出来似的。更是让桑枝提心吊胆,纵然沉浸在相思之苦中,惴惴不安的桑枝也还是记得董鄂妃的薄命。她有种不安的预感,莫名觉得这次回到承乾宫是个错误的决定。可仔细想想,又不觉得有哪里不妥,毕竟现在她只有遵从太后旨意才是最好的选择。

    入夜时分,董鄂妃咳得厉害,桑枝听得揪心。皇贵妃如今不过二十二岁,却已然病入沉疴,形容削瘦且不说,只是身子骨单薄的像纸片一样,任谁看着都要心疼。桑枝尊前伺候,忍不住问,“娘娘,咱们请御医吧!”

    董鄂妃却连连摆手,一边咳嗽一边拒绝。好不容易咳过一阵儿,贴身伺候的绿莺赶忙送上漱口水,皇贵妃接过漱口罢,又饮了口热水,这才虚弱地对桑枝说,“你且去外边休息吧。本宫身子不好,夜里扰人,你不必陪着。”

    桑枝忙道,“娘娘哪里话,伺候娘娘是奴婢的本分。”

    “呵,”董鄂妃无力地苦笑,“你如今可是坤宁宫的大红人,本宫这承乾宫就如同本宫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哪里还敢让你伺候。”

    桑枝惶恐,董鄂妃拉住她,“本宫说的真心话,你无须多想。咳咳咳——”又是一阵咳,董鄂妃缓了缓,“事到如今,本宫不敢奢求其他,只望早早去陪我皇儿。”

    “娘娘说的哪里话!”桑枝听得心中百味陈杂,原来董鄂妃不知何时竟已心存死志。

    看一眼绿莺,董鄂妃令其退下,却留下桑枝。桑枝有些惊讶,不由得看向绿莺,然而绿莺只是规矩的退下,一个眼神都没给桑枝。桑枝心情复杂,她和绿莺许久未见,再次回到承乾宫后,绿莺竟对她视而不见,客气生疏堪比陌生人。感念着过往绿莺待她的恩情,桑枝有心同绿莺修好,可惜绿莺一概不理。桑枝也无奈。

    这会儿董鄂妃竟然让绿莺退下,留住桑枝,桑枝又怎会不惊讶!暗想,只怕又要让绿莺心生隔阂。她正出神,听到董鄂妃开口,“你肯回来也好,虽然你心不在承乾宫,但至少你是个可以说话的人。”她说,“本宫在这深宫五年,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

    皇贵妃此刻满目悲凉。皇帝总以她为知己,宠爱之极,却不知道董鄂妃孤身在这深宫要担多少东西。她能跟皇帝说的东西太少了!皇帝越是宠爱她,她承受的就越多,然而她能跟皇帝说的却永远只是冰山一角。五年,五年来,她受了多少委屈耗尽多少心血,有谁知道呢?后宫众人明面上的奉承,暗地里的排挤嫉妒,身后薄弱无依,背负多少狐媚惑主的骂名——尽管她竭力周全,也总难掩悠悠众口。何况纵使她能呕心沥血以求让众人口服,却不能挡住后宫女人的嫉恨之心。五年的后宫生活,让她从一个妙龄少女被压榨成如今奄奄一息的皇贵妃,其中酸楚苦涩又有谁知道?

    她是孤身一人,腹背受敌。皇帝不仅不能保护她,还是连累她遭难的主要元凶。然而她又能怎样呢?她唯一拥有的,就只有皇帝不加掩饰会害死她的宠爱。她没有选择。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董鄂妃知道自己将命不久矣。她这一生,外人看起来风光无限,只有她自己清楚每一步每一天都是在刀刃上穿过明枪暗箭。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对桑枝笑笑,“真羡慕皇后娘娘。”

    桑枝心里一咯噔,垂眸道,“皇贵妃娘娘哪里话!宫里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爱的就是娘娘您,连坤宁宫都比不上的,后宫里谁不羡慕娘娘您。”

    “其实,本宫也羡慕太后。”董鄂妃声音虚弱又低沉,“苏麻喇姑对太后忠心耿耿,你对皇后忠心不二,有时候想想,我倒宁愿和皇后娘娘换一换。”说着轻轻一笑,“我又说胡话了。福临待我这样真心,我又怎舍得弃他不顾。”然而又喃喃了句,“他要不是皇上……该多好。”

    最后带了哽咽的一句低喃,让桑枝都跟着心里一酸。眼下的桑枝正是满心挂念皇后的时候,董鄂妃最后这句话正正好好说中了桑枝的心事,恐怕没有人比桑枝更能理解董鄂妃说这句话时的心情了。

    如果福临不是皇帝,董鄂妃就可以盼着和他做一对恩爱夫妻,没有这么多后宫的女人分享她的男人,也不用呕心沥血在后宫周旋。她仅仅只是爱着这个叫福临的男人而已,可偏偏这个男人不是属于她一个人的。

    如果素勒不是皇后,桑枝也不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爱一个人爱得如此卑微惶恐,明明自己才是最爱她的人,却要忍受她是某个男人的发妻。爱着的,却偏偏不是自己的。一份爱情,几乎要拼着性命来博取,却也不一定能得到。

    可世上哪来的如果。桑枝悲从中来,因着董鄂妃的话想着自己的心事,几乎忍不住眼眶发热。她不由得压低声音,柔声劝慰董鄂妃,如同劝慰自己,“可至少,皇上对您是真心的啊。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已是难得的福分了。”因为心里住了个人,想到那个人便心肠都软下来,桑枝对董鄂妃也不由得极其温柔。

    那是爱着一个人的时候,忍不住想爱这个世界。

    董鄂妃眸中带泪地笑,“你说得对,此生得福临如此待我,我已知足。”

    “娘娘,时辰不早了,您还是多休息会儿吧。”桑枝心中不忍,见董鄂妃面容憔悴的样子不禁心疼。

    董鄂妃“嗯”了声,又道,“桑枝,谢谢。”

    倒叫桑枝吃了一惊,董鄂妃竟然会跟她道谢!她下意识地想要行礼时,却对上董鄂妃定定的眸子,虽一言未发但那眼中却似有着千言万语,桑枝动作僵住,不知为何自己停下来,心头一热道,“娘娘不必客气。”

    “听说,皇后在你面前尚且不自称本宫,我自然不能比皇后高。”董鄂妃声音轻轻的,眸子里却染了几分笑意,“桑枝,你倒也不必如此拘谨。”

    “娘娘哪里话,奴婢——”桑枝心里吓得不轻,连董鄂妃都知道皇后待自己的特殊,可见后宫实在是个藏不住事情的地方。她话没说完,董鄂妃却伸手捉住她手腕,眼睛仿佛在说话。

    桑枝心头一跳,终究还是叹一声,避开董鄂妃的眼睛低下头说,“娘娘厚爱,奴婢万不敢当。”

    许久,董鄂妃松开手,闭上眼睛,“你也去休息吧。”

    “奴婢遵命。”她规规矩矩的退下。

    却听见董鄂妃闭着眼睛,苦笑着自语道,“纵然你和奴才们不同,可也终归不是我的人。”

    桑枝一僵,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装作没听见默默退下。她想,董鄂妃这是虚弱极了,不仅身体虚弱,只怕心志也极其虚弱,才会想要个能陪她说说话的人吧。然而……桑枝抿抿唇,眼神却柔了柔,她想到素勒的话——

    你不许喜欢承乾宫。

    不喜欢。

    不许对董鄂妃好。

    不对她好。

    桑枝心想,纵然可怜董鄂妃,然而她却不能让素勒失望。她的心上人处在皇后的位子上,这本就是个极为孤独不安的位子,她不舍得让皇后再有一丝一毫因为她而产生的不安惶恐。就算不能完全明白素勒的缺乏安全感,也能理解素勒身处中宫所要背负的压迫。何况素勒本来就对董鄂妃心有忌讳,毕竟皇后娘娘一直觉得自己比不上董鄂妃,所以皇上才极宠承乾宫而百般刁难坤宁宫。这些虽然不是董鄂妃的错,但桑枝又岂会因为怜悯而让自己的心上人难过?该狠心的时候,得狠心。

    她回到自己的小隔间躺下,却情不自禁地朝着坤宁宫的方向侧卧,望着厚重的宫墙想,素勒睡了没?希望素勒有个好梦。桑枝唇角勾出温柔的浅笑,无声道,“素勒,晚安。”

    却不知道皇后娘娘虽然身在坤宁宫,却心在承乾宫。翻书翻困了的皇后娘娘,躺在床榻上望向承乾宫却皱了眉头,“你要是敢招董鄂妃,我一定治你罪。”在皇后娘娘心里,似乎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喜欢桑枝似的。她几乎认为,桑枝是全天下最特别最招人喜欢的女人。说着,又轻叹一声,瘪瘪嘴嘀咕句,“你要老实点。好好睡觉,离董鄂妃远一点。”

    冬夜无月可寄相思,厚重压抑的宫墙却没能挡住情意。

    两人两处,不知何时已然睡下。许是梦里能相聚,二人竟不自觉含笑入眠。

    又是一夜过去。天未亮,承乾宫已经和坤宁宫一样清醒过来。然而皇贵妃身子不适,仍旧不能前去请安,桑枝抓心挠肺,恨不能自己绕个弯跑去坤宁宫,但这擅自行动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她长叹一声,只好老老实实待在承乾宫,正看见绿莺教训人。

    绿莺如今身份不同了,除去赵嬷嬷外,就只有绿莺地位最高,连兰秀姑姑都要给绿莺三分薄面。桑枝心想,照这样来看,绿莺正该是皇贵妃爱重的人,为什么偏偏并不觉得董鄂妃待她亲近呢?正想着,忽然看见从坤宁宫过来一个宫女。

    桑枝在坤宁宫混得久,即使不知道坤宁宫宫女的名字,至少脸熟,这会儿看见坤宁宫的人就觉得亲切,她急忙迎上去,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道,“我们皇贵妃娘娘正在梳洗。”

    “皇后娘娘念着皇贵妃娘娘身子不适,特地令奴婢送来五行益寿粥,希望皇贵妃娘娘早点好起来。”宫女说着,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桑枝,桑枝接过时,却突然发现食盒侧面贴了一张小纸条。待仔细一看,桑枝不由得嘴角一抽——原来那纸条上画了个瘪嘴不开心的脸,下面署名“苏十六”。

    那种简笔画粗糙的脸还是桑枝教人家的,这会儿看见让桑枝忍俊不禁,心里却好似裹了蜜。她几乎要憋不住脸上的笑容,十分艰难地低下头去遮住表情。亏得宫女们都不认识字,趁着众人不注意时桑枝扯下纸条,却想,素勒都不开心了。

    她也不开心,皇贵妃不去请安,她也没有理由去坤宁宫。可是一想到皇后娘娘画这个脸时的表情,桑枝又忍不住笑弯了眉眼。唉,她沉沉叹气,暗想,该怎么名正言顺的去坤宁宫呢?

    作者有话要说:  狗粮好吃吗微笑

    ☆、不眠

    一墙之隔,却也只能望穿秋水。桑枝心内怏怏,只幸好她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大喜大悲,藏在心底的情绪纵然露在脸上,也终归是不大明显。然而那蚀骨入心的思念还是难以排解,桑枝便不免在无人时暗自幽幽叹气,倒比董鄂妃更幽怨。

    承乾宫也不比过往门庭若市的热闹了。自从董鄂妃病重,各宫虽然也有来探访,但随着坤宁宫的势头起来,各宫到承乾宫也就渐渐来的少了。宫里人都知道承乾宫和坤宁宫向来明里暗里都不对付,如今见董鄂妃情势不大好,便连往日那些上门巴结的都不肯再来,真真一个门可罗雀。

    不过唯有一人例外。钟粹宫的贞妃几乎每日都要前来拜访,有时甚至一天来两三次,早中晚都会过来。但也几乎每一次都会被董鄂妃拒之门外,这都快成承乾宫轶事了。桑枝不守承乾宫大门,到承乾宫半月有余也没见过贞妃,倒是听承乾宫宫女私底下嚼舌根知道这些。这日果不其然,一大早贞妃又前来拜访,宫女前来通报,董鄂妃照例不见。然而午膳时分,宫女又来报,董鄂妃面无表情丢两个字,“不见。”

    这就不免让桑枝暗自惊奇了。她想,董鄂妃对贞妃的态度可真奇怪,要说这后宫里最可能和董鄂妃站成一条线的人,那必然非贞妃莫属。看看人家贞妃的态度,要和董鄂妃搞好关系的决心那么明显,倒是董鄂妃的心思让人捉摸不透,不拉拢就算了,这还摆明往外推。桑枝不由得想到贞妃的暧昧态度,便猜测道,难道董鄂妃知道贞妃的心思吗?仔细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就凭贞妃在董鄂妃面前那副乖巧谨慎的模样,就算董鄂妃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也很难想到这方面去吧?主要她觉得就凭当初皇后那个迟钝劲儿,想都不敢往磨镜这方面想,和皇后同样身为皇帝的女人且深受皇帝宠爱的董鄂妃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不过董鄂妃的事,她也懒得多想。桑枝现在考量的只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想办法快点见到她的心上人,第二件就是要去储秀宫探探情况。两件事相比之下,还是第二件事更重要些,毕竟这阵子一直知道坤宁宫在接待命妇们,而她这边竟然还没有找到好机会去储秀宫。

    在承乾宫她也没什么事,毕竟本来承乾宫的宫女都各司其职,多出一个她也没人使唤。桑枝闲着没事,正好趁机跟不当值的宫女聊天,打探承乾宫底层宫女的管理情况。她不肯放弃任何角落,越是不起眼的她越是上心,尤其是诸如守门吏这类见人最多却最不被重视的人——往往越是不起眼在关键时刻才越致命,她以史为鉴深以为然。半个多月下来,收效竟然颇为可观。她本就已经是下层宫人眼中的风云人物,几经跌宕起伏如今依然屹立不倒,自然令众人心生敬畏,大家已经不再简单地认为是因为她的“幸运”——幸运必然是要有的,但幸运不会永远只光顾一个人,因此宫里奴才都觉得桑枝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但宫里谁又没个城府呢?各得其所罢了,如今见桑枝待人依然温和,因而心中对她多少有些掺杂着妒羡的好感。但桑枝相信,日久见人心。就如同董鄂妃博得举宫上下的好名声,宫里的奴才其实很容易被收买拉拢。或许以桑枝的身份做起来困难要大些,但如果换成皇后的话,只怕效果要远甚于董鄂妃。而且她于这些宫人本就心怀怜悯之情,无论有怎样的利益纠葛也多与这些宫人无干,因此对待宫人们,桑枝大约是可以摸着良心说话的。

    很快即将夜幕降临,一天下来,桑枝从奴才们口中打探自己想要的东西,倒也无暇多想念皇后。不过这会儿空下来,就不免怅然:又一天,又没有见到皇后。

    她情难自已地走到承乾宫门口,眼前却只有厚重的红墙灰瓦,被重重包裹在宫墙之内的坤宁宫远远地只能看到凸出的飞檐斗拱。然而就是那堪堪露出的飞檐,也点燃了桑枝的思念之情。她倚在承乾宫宫门内侧的墙上,怔怔的望着那飞檐。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姐姐可曾睡下?”

    守门的太监面面相觑,“给贞妃娘娘请安。”

    贞妃。

    一天三次啊。桑枝挑挑眉,隐在宫墙之内默不作声地看着。

    “本宫前来探望姐姐。”贞妃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很平静的说话。

    守门太监相视一望,劝道,“娘娘,您何必呢——”

    “去通报。”贞妃就这么一句话,噎得守门太监不敢再多言,慌忙通知了宫内宫女。桑枝也没动,就见着没一会儿宫女踩着碎步动作极快地赶回来,恭顺地说,“回贞妃娘娘,我们娘娘说已经歇下,请贞妃娘娘早点回去休息。”

    夜色里,桑枝看不到贞妃的表情,却也感觉到贞妃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才压着声音说,“本宫,明日再来。”

    目送着贞妃离去,桑枝听到太监和宫女议论,“每天都来,咱们皇贵妃娘娘总也不见,亏得贞妃还来。”

    “也是奇怪,贞妃娘娘对咱们皇贵妃娘娘可用心了,不知道为什么皇贵妃娘娘总是不喜欢贞妃娘娘。”

    “是啊,上次皇贵妃娘娘病重,还是贞妃娘娘衣不解带照顾着呢。”

    “可别说,就从那次后,咱们皇贵妃娘娘更不待见贞妃娘娘了。过去好歹一天也会见一次呢。”

    “我看啊,八成贞妃娘娘也是打着如意算盘呢,上次皇贵妃娘娘病重,皇上不就是因为贞妃娘娘在承乾宫伺候,后来接连好几日临幸钟粹宫吗?”

    “说不好,要真是这样的话……好歹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贞妃娘娘总归不是外人,毕竟是咱们皇贵妃娘娘的族妹。”

    “嘿,话不是这样说,这宫里哪有什么姐姐妹妹亲人的。你看后宫,除了董鄂氏,不就都是博尔济吉特氏吗?该争的谁也不会让。再说,谁不知道皇上经常在承乾宫。”

    “嘘——小点儿声。”

    宫人开始闲聊其他,桑枝眯了眯眼睛,默默听完这一段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她跟绿莺和其他宫女都住在一间房子里,只不过不比其他宫女睡在公共的床铺上,绿莺和她分别有各自的隔间。守在最外面的是专门训教宫女的兰秀姑姑,按理说是比绿莺年长好几个辈分,就算主事也该是兰秀主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兰秀好像爬到训教姑姑的位子上就已经到头了。

    桑枝知道兰秀、蔡婉芸以及辛者库的李应容是同一批的。她从一些年长的宫女那里知道,兰秀、蔡婉芸和李应容都是当年那一批里的佼佼者,就如同如今她和绿莺这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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