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首页 || 御宅屋自由的小说阅读网,欢迎亲们访问!
章节报错 | 加入书签 | 手机阅读
御宅屋-> 耽美小说 -> 勉强全文免费阅读
分卷阅读3
- 还偏是他最信任依赖的人。
卫即安也似笑非笑说了句,“是呀,为什么?”
任越沉默,又问,“从什么时候起?”
他小时候自己最宠他,倒不一定是真宠,只是叔伯们的孩子里他胆子最大,最敢闯祸,自己看上去就像最护着他。
后来又是怎么动心,是他二十五六岁,还是他二十七八岁。竟也都不能抽丝剥茧分析节点了。
卫即安又笑,“又是从什么时候起?”
他两个问题都没有答案,却比有答案更在任越心中掀起千重浪。
他转身就走,却被卫即安叫住,“留下。”
任越咬牙,咬肌突出,有些凶悍。
卫即安不等他,按铃要人送毛毯,走向自己的书房,“今晚要不然你就别睡,要睡就在书房我看得到的地方。”
这天晚上,卫即安坐在书房里阅读,任越就蒙着毛毯,睡在沙发上。
他还没有说下一步要怎样处置任越和吴晖,任越虽然倔,却识时务,懂得暗处蓄力。
他坐在座椅上,推开一沓资料,略带倦意。站起身来走到任越身前,脚步慢而轻,任越睡得很熟,能听见轻微鼾声。
他手指揭开毛毯一角,任越猛然睁眼,鼾声停下,他眼下发青,根本没有睡着。
那一瞬间两人动上手,任越一条手臂被他按在床上,正是任越用过的那一招。卫即安虽然看不见任越低下的脸的表情,却知道他一定神色狰狞。
卫即安放开手,轻轻按压他的肩膀关节,检查骨头,“很好。你的戒心回来了。”
任越在等这一刻,每次受罚,罚完卫即安都会说明为什么罚,罚完他又会怎样做。
卫即安坐回书桌后,“禁闭三天,罚你家宴为吴家的小子迟到,得罪自家叔伯。”
“至于那一晚,”他声音依旧从容,“你和吴家小子去教堂,居然连被狙击手盯上都不知道,要我代你处理。任越,那一次罚你没把你的命当回事。再有下次,我对你没那么客气。”
任越浑身僵直,冷汗瞬间布满背部,却仍抵抗地对卫即安。
卫即安抽开抽屉,取出他之前戴的手表。旧物伴他多年,任越一送新的他就戴上。明知是敷衍借口,还照单笑纳。
他把那只旧表戴在任越手上,“以后不要再见吴家的小子,你最好避着人家走。只要你们见面,哪怕是凑巧遇到,我都不会放过他。”
“松涛别院是我送你的,我想你近期不会再愿意再去。那就先还给我,季节到了,我倒是愿意去住两天。”
任越勉强动嘴,三十岁的男人说,“老师,您以前从没有管过我和谁在一起。”
卫即安眼角的细纹都带着淡淡笑意,“你可以像以前一样和人厮混,我给你选择——要不然就对谁都不要当真,要当真,就只能对我。”
任少这两天生人勿近。刑房新抓了个人,他问,“犯什么事?”
“叛徒。”
任越脱了外套,叮嘱,“我来。”
开门进去,半小时后晃出来,坐在外面的桌边点烟。
管私刑的常叔伯笑眯眯来问他,“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任越叼着烟懒懒地说,“好久没练拳,怕手生。”
刑房这一片都昏暗,叔伯一看,暗憧憧的光下,他右手五个指节上都是血,有别人的有自己的,淋淋反光。
常叔伯想了想说,“先生最近……哎。”摇起头。
任越闻弦歌而知雅意,说,“常叔伯,我们好久没聚过了吧?”
常叔伯慈祥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的小孙子,你的小侄儿过几天满月,来吃个宴席?”
任越就去吃那个满月宴,开两架车,送礼祝贺之后就进小房间。小房间里常叔伯坐着,背后是几个人。
任越说,“喝什么闷酒?我陪你。”
常叔伯说先生这两年改得太多,一心洗白,很多老资格的叔伯生意都被他裁掉了。又说先生这几天不住大宅,住松涛别院,那边的安保要做好。
任越看看表,“常叔伯究竟要说什么,我时间比较赶。”
叔伯看见那块卫即安戴了多年的表,表情一僵,一狠心道,“小越,松涛别院究竟发生过什么,你不会忍得下吧?”
任越瞳孔扩张,还是懒洋洋靠着,喝完那杯酒,抽出枪连射五发。
迅雷不及掩耳,那位叔伯身后五个人都倒下。任越笑道,“常叔伯,你老了,这种事怎么能被手下人听见?”然后把枪一扔,又是一杯酒,“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谈了。”
叔伯拍手大笑,“好!好!好!”却干咽一口唾沫。
任越方才笑起来的样子,要是没有那份张扬不羁,活脱脱就是一个卫即安。
次日清晨,任越下楼吃早餐。
卫即安已经坐在那里,见他来就让人端粥和汤。
卫即安吃完,任越还在吃,他喝口茶,问,“常叔伯孙子满月,你只送礼就走?”
任越不耐烦,“难道要像徒子徒孙给他叩头?”
被他顶撞,卫即安摇摇头,到他吃完才说,“你和我来。”
定制衣饰的店送了一套男装三件套,午夜蓝,枪驳领,既不是卫即安会穿的颜色,也不是他的风格。
卫先生坐下说,“试试。照你的尺码赶的,下周使馆舞会,你陪我去。”
他哪来的任越的尺码,除开那一夜,亲手丈量。
任越转头就走。裁缝还要等他穿了再改细节,此时愣在当场,求救似的说,“卫先生……”
“留下吧。”卫即安让佣人接过,“穿不穿由他。”
叔伯说要在去使馆前开会,会上杀了卫即安,同时外面几派的人一起发难。
和卫先生开会从来不许带枪,常叔伯说,“小越,只要你带枪就够了。你的枪法叔伯信得过,记得,务必一击毙命。”
任越摁掉烟头,“人人都要交枪,我怎么带进去?”
常叔伯眼中有些怜悯,“别人当然不行,但是你一定可以。”
任越穿了那身三件套,只交一把枪,卫即安明知他还有一把,却也没点破。
聚会总是这样,各怀鬼胎,各有角色。走一遍过场,卫即安看表,“就到这里。”
就在此时,两声枪响。
任越扣动扳机,正中眉心,一发毙命,枪口对准的却不是卫即安,而是常叔伯。
另一声枪响,是司机枪杀管家。
常叔伯脸上还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甚至没时间没力气转看任越,头就炸开了。
他早就对常叔伯动了杀机,杀人之后却没有放开枪。
卫即安一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从他手上取下枪,微微皱眉,用手帕擦去他手上看不见闻不到却一定有的火药残留。
其他叔伯都鸦雀无声,坐在椅子里。卫即安对佣人吩咐,“打扫一下。”
常叔伯和管家被枪杀,却葬进卫家买的陵园。
入土为安那天,卫即安和任越都到场,就像出席一个普通长辈的葬礼。
任越说,“杀他的时候不觉得,杀完才想起,他小时候抱过我。”
卫即安笑笑,有些人就是如此。年轻时义薄云天,对兄弟舍命相护。可到老晚节不保,供他荣养,供他安度晚年,他却贪心起来要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