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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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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一边走向她,一边说:「是妳吗?angel?」
他是个瘦瘦高高的西方青年,大概二十岁,看上去就是个一般大学生的模样。
本以为又是有人来搭讪,而且还很不长眼的彻底不理他这个做「男友」的存在,不过流贺察觉到他闪闪发亮的目光中,更多的是遇见故人时的惊喜。
「妳还记得我吗?angel。」青年用英文说。「我是史帝夫。」
对方报上姓名,虽然静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意外的表情,但她还是点了头,这证实他们确实相识,并非是那位仁兄故意以装熟的方式来搭讪女生。
面对史帝夫,静鬆开原本与流贺相握的手。
「好久不见,妳最近好吗?」史帝夫笑了一下。「因为好久不见,一开始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妳,听到妳的声音后我才敢肯定。」
在东方人中她的面孔原本就算是相当显目的,而经过了一大段时间后,这位东方天使变得不太一样,更耀眼美丽了,让他一时踌躇起来,害怕认错了人。
其实静没有想到史帝夫居然还会记得她,她离开学校至少两年了,她方才也没有马上一眼就认出史帝夫。再说东方人的脸貌对西方人而言,辨识上应该有困难才是,何况原本彼此就不是很熟悉,又是隔了一段长时间不见,所以史帝夫也才会说他在第一时间不敢冒然上前相认,直到认出她的声音。
居然是由说话声认人,不愧是那个学校的学生,也只有他们才有这种特技。
流贺偷觑静,静不像史帝夫面露惊喜,甚至是可以用奇特来形容她此刻的表情,那是种结合侷促不安与想要逃开的表情反应。
「妳要回来了吗?」
史帝夫的语调中一半期待。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妳,妳是要回来了对吧?老师们一直都在等妳,如果知道妳要回茱莉亚,老师们一定会很开心。」
「不,我来纽约是为了其他事……」
「是这样子吗?」他摸摸鼻子。「那幺是我误会了,不过如果妳决定回来的话,我相信大家都会很欢迎的。」
简单两句向静告别后,史帝夫便起步离去。
对着史帝夫的背影望了一会,流贺转头视线回到静的身上。
「我可以问吗?」流贺小心翼翼的开口:「刚才那个人是?」
静跟那个史帝夫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诡异,有一种难言的尴尬,令他不得不在意。
「只是认识的人……他是我之前的同学。」
原来只是同学啊,流贺鬆了一口气。
「不过他的态度很奇怪呢,看来应该是对妳有意思。」流贺取笑她说。
「才没有那回事。」
「angel是妳的英文名字吗?」这件事也让他颇为好奇。「好可爱的名字。很适合妳,『angel』。」他故意在语尾加重语气。
这个英文名字实在是可爱到有点不像他所认识的她,他不由自主地笑出来。
静当然知晓流贺此刻心中所想。她最不想让他听见、不想让他知道的事,都在刚才的那短暂谈话被揭露无遗,那段对话根本就不该在流贺面前发生。
「至少比某群中年男子把自己的乐团取名为音乐天使好。」她反将他一军。比起她,流贺他们可是不害臊地堂堂以天使之名为乐团团名。
「那不是我的英文名字。」此时静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她不满地噘起唇。「是他们帮我取的外号。」
「他们?」
「他跟学校里其他的同学们。」
一开始只有一两个人开玩笑的这幺喊她,没多久竟然广泛流传开来,变得全校师生都这幺称呼她了。
「学校?」
流贺又一次问,没有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一直抓着她的话在提问。
静瞟了他一眼,以为他早就知道,却在明知故问,但她还是回答了。
「茱莉亚,茱莉亚音乐学院。纽约茱莉亚音乐学院就是我之前就读的地方,」
流贺不禁愣了一下。
「是、是这样子吗?」
他还在消化这个事实。
「为什幺装成吃惊的模样?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不,我不知道……不、不,我——」
他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清楚地答覆她才好。静的话有一部份是正确的。
「这件事,难道你的昙小姐没告诉过你吗?」她想他应该之前便已透过何昙得知了这一切才是。
「不!关于妳的这些事,昙小姐什幺都没有跟我说。」流贺急急解释。何昙从未主动向他提过这类与静有关的具体情报,他也没有向何昙打探。关于她的事,他想要她透过亲口告诉他。
流贺只从何昙口中听过一次关于「茱莉亚」的事,是在何昙演奏会的后台,那时静也在场。
当静结束与何昙的面会,转身离去之际,何昙喊住她,对她说了那幺一句——『妳有打算回去的打算吗?茱莉亚始终在等妳回去。』
对身为局外人的流贺而言,他并不清楚其中含意,也不确定「茱莉亚」这个名称所代表的意义,但他还是将这件事记入了心里。
他认知到一点,那就是静有可能会为了「茱莉亚」而离去。
可是关于「茱莉亚」这个名字从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以为或许那对静来说并非那幺严重,他也选择性的将其遗忘,不去探问。
这一次,又听到相同的关键字。
当「茱莉亚」这个名称出自史帝夫之口,地点还是发生在纽约时,他就隐隐感觉到了,「茱莉亚」该不会是——
茱莉亚音乐学院,世界上最顶尖的音乐学校之一。
静是茱莉亚的学生,他猜想过,却没想到果然是真的。
从流贺的神情,静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我原本在茱莉亚就读,刚才遇到的史帝夫便是我当时的同学之一。」
如果可以由她控制的话,她根本不想在这个时间场合遇见史帝夫。
静以回顾的口吻继续诉道:「后来我主动离开学校,回到以前曾住过的日本念高中,然后就遇到了悠树。」
之后就是与ms签约、进入演艺圈、成为sei。
何昙是反对静离开茱莉亚的,但她察觉到时静已经抛下一切一个人跑回日本了,何昙只能急忙的帮她向学校补办休学,并为静在日本安排了学校,是一所音乐高中,等级虽然与茱莉亚相差悬殊,但至少与音乐有关,这是她开给静的条件,母女两人相互妥协的结果。
流贺还处在惊讶当中。
静居然会是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