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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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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脱口而出。
这一次到美国工作,由于是分开出发、分别抵达的缘故,他并没有看到她使用护照的机会,然而在这之外,当她过去以sei的身份赴海外工作时,随行的工作人员们不在话下,一定也有其他一般人看到了她持外国护照走外国人入出境口,也因此才有虎太郎所说的关于sei非日本籍的网路流言传出吧!
流贺不认为静是有意隐藏这件事,这应该是ms製作公司的方针,日本的排外感很强,是为避免少部份人从一开始就先在抗拒的心理面对sei,另一方面,模糊sei的出身背景,营造出神秘感,让人们对她产生好奇,也是一种有效的推销手法。可是她的神秘,不只是对一般大众了,就连他,也包含在内,他连她真正的名字都不晓得,当然名字只是个符号而已。
对于他突然冒出口的话,静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口气平静地说:
「我的国籍和何昙的相同。」
台裔英籍的大提琴演奏家何昙正是静的母亲,与何昙国籍相同的话,那就表示静同样也是拿英国的护照。
虽然从静的口中得到了答案,流贺却只是「喔嗯」了一声,一反常态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事实上,就在刚刚,「那妳的父亲呢?」这问句几乎要从他嘴里冲出,然而某种直觉阻止了他。他感觉一旦问出口,就像是打开潘朵拉的盒子,但现在还不是揭晓秘密的时候。
突然,他牵起她的手。
对于她的左手忽然被流贺的右手握住,静不明所以。
「你做什幺?」
静的不悦表情,早在流贺意料之内。他咧嘴而笑。
「妳应该不想一直被人搭讪打扰吧?」
若是和之前相同,他们各看各的,不管是她还是他,一定会继续被各种莫名其妙的人打扰。只有不让自己落单,牵手走在一起,才能免去不断而来的搭讪。这样才是上策。
静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她对于要跟流贺装成情侣极难接受,但要摆脱麻烦,也只有这个作法了。两厢权宜之下,她只好选择比较不讨厌的。
流贺提出的这个方法非常有效,自从她跟流贺手牵手一起逛博物馆后,就没有那些烦人的家伙找上门了。即使或多或少仍能感受到旁人投注在他们身上充满兴趣的目光,但实际行动者已骤降为零。
然而对必须两人一直一起移动这件事,让静感觉很不习惯,不过博物馆内的精彩馆藏,很快地便使她忘了这份不自在。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内共划分为十九区,典藏了超过二百万件的艺术品,光是想要走马看花浏览完所有展览品也非一日两日能够完成的事,一般人都会锁定几个最感兴趣的展区来看。没有特定的目标的静他们,则只是随性的逛走。
他们信步而行来到了欧洲绘画的展示区,这是博物馆内最受欢迎的展区之一,不过因为範围大、空间宽敞,并不让人感觉拥挤不舒服。彷彿忘记了流贺的存在,静十分陶醉于欣赏这些几百年前的艺术品上,尤其是那些让她感到兴趣的画作,常常在前面一站就是几分钟。
静又在某幅画前伫足许久,盯着画作,看得非常出神。那是义大利画家vanni paolo pannini作品1757年的「ancient rome」,图中有许多画中画,画里是一座座古罗马的遗迹,是画家的代表作之一。
「为什幺呢?」
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静忽然出声。流贺闻声转头看她,但她的目光仍落在画作上头,流贺却已经没有办法再将他的视线移回画上,因为她专注中却又惘然若失的侧脸实在太过美丽。
只听见她轻轻开口说道:
「为什幺呢?为什幺美好的事物总是会消失?」
这是人世间一贯的常理,太过美丽的东西总有一天都会消失,无法常存。
始终凝望着她的他,脸上浮起无可比拟的美丽微笑。
「妳不会消失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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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大博物馆之一的大都会博物馆,馆内珍品无数,搜罗收藏了古今中外意义、价值皆不婓的艺术品,无一不是由人类尽其全力甚至投入灵魂才得以创作出的美丽精品。宽敞的西洋绘画展区内,有欧洲古画陈列在画廊左右两边,在来来去去、走走停停的赏画者们中有一对年轻的男女,虽然刻意压低的帽子遮住了少年少女大部份的眉眼,服装也低调沉敛,但他们突出的气质与容貌还是吸引了不少注意。
自从两人来到画家vanni paolo pannini的作品「ancient rome」前方之后,便伫足这里,不再移动。
「为什幺美好的事物总是会消失?」
看着数百年前的画作、画作里数千年前的遗迹,静似有所感的说。
就像是他们之前也经过过的那些西亚、埃及、希腊文物展区,那些古文明都已经从世上消失,仅留下破碎不全的残骸,即使如此,它们的美丽与伟大依旧慑人。
这样带着哀伤的美丽,在这座博物馆内随处可遇。不只是这里,世界其他地方的博物馆、纪念馆、遗迹地也都满载着这美丽的哀愁。因为太过美丽,所以才会消失吗?
没有错,这正是这世间的常理。
所有的东西终有一天都会消失不见,尤其是美丽的事物,消失的速度更是快得使人措手不及,徒留感伤惋歎。
「不会的。」
流贺出声。
转头看此时忽然开口说话的他,流贺对她露出笑容,语带坚定:
「妳不会消失的,静。」
静怔怔的望着流贺。
他出乎意料的话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思考,也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静才听见自旁边传入耳中的声音。不过发出声音的并不是流贺,而是别人。
对于自己怎幺会在瞬间里脑袋里陷入一片空白的理由,静无暇深究,她再度转头,视线移向那个朝她出声的人。
对方快步向她走进,两人之间原本还有的两三公尺距离迅速被缩短。
「ang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