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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种田文 -> 中宫令GL全文免费阅读

中宫令gl_分节阅读_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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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皇后想必是攥着自己处理后宫那句话等着哀家呢。”太后冷笑,“倒是为了个宫女敢跟哀家叫板了。”

    苏麻喇姑不敢接话,太后慢悠悠道,“她不放人,要是人家自己要走呢。”

    ***

    坤宁宫里,皇后打发去景阳宫的宫女来报,说恪妃正在宫中。

    御医给桑枝看罢,说并无大碍,只是气血虚弱,夜里没睡好罢了。皇后怀疑御医的医术,昨夜桑枝睡得那叫一个沉。还想再召一个御医来,桑枝拦住她,“不过就是脸肿了而已,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皇后叹气,也只得依她。桑枝听见小宫女的回话,问道,“景阳宫恪妃?”

    “嗯,她是个有本事的,只不过家底薄,向来不参与后宫争权。”皇后道,“你不是说让我把事情交给下边人去办?恪妃就是个不错的人选。”一来,恪妃确实有真本事,不然不能在冬猎那阵子把宫里安排的井井有条,还能在贞妃和淑惠妃两厢夹击之下安然无恙。皇后娘娘当初只是无奈之选,没曾想竟挖出个人才。二来,恪妃确实家底薄,汉人出身,坐到如今的位子就到顶了。哪怕皇后把权力交到她手中,也不会对中宫造成威胁。恪妃是个可用之才。

    桑枝略作思考,岂能想不通其中关节!然而不免一声叹息,皇后敢把权力交给恪妃,却不能交给翊坤宫的淑惠妃。说起来淑惠妃是皇后的亲妹妹,按理说正该是最亲近最好的人选。而且,翊坤宫本就是辅佐坤宁宫的寓意。可正是因为淑惠妃和皇后有着一样的家底和血缘,所以才不是一个好的人选。恪妃不可能有机会僭越,淑惠妃却未必。何况,向来淑惠妃就不是个安心过日子的人。她和太后、皇后一样,自认为担负着科尔沁家族的荣耀。如果皇后倒了,极有可能顶上去的就是淑惠妃。在这种情况下,皇后根本不能信任自己的亲妹妹。如此一想,怎能不哀叹?看起来后宫之中博尔济吉特家族的女人最多,但正因为这个家族的女人都势均力敌,所以反而难以抱成团。还不比董鄂氏的两个表姐妹,虽然关系看起来莫名其妙冷淡,但实则相互依存。

    到底后宫不是个能让人安居乐业的地方。桑枝心想,皇后的日子真真不好过。再看向皇后时,桑枝忍不住心疼,素勒今年才十八岁,却已经在尔虞我诈的权力争夺中练出了远远超出她年纪的城府和定力。她不由得想,要是素勒没有生活在皇宫里,而是活在桑枝的时代,十八岁的女儿家,不正是绚烂肆意的时候?可惜啊,十八岁的素勒困在深宫的漩涡里无法抽身。

    不过话又说回来,桑枝暗想,令自己着迷的不就是她身上混杂着少女的纯粹和皇后的城府?这种混杂让桑枝忍不住想呵护她,甚至希望她能够像一般十八岁的少女一样无忧无虑。可如果素勒真的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十八岁少女,自己还能爱上她吗?桑枝不知道。她只是心疼这个本该绚烂的少女,身上却背负了如山的重担。她愿意竭尽全力守护这个少女。

    “你想什么呢?”皇后娘娘看向桑枝,“桑枝?”

    桑枝回神,当然不会告诉她自己在想什么,只笑笑说,“你打算虽好,只怕恪妃不肯尽心呢。”

    “所以这就要靠你了。”皇后眨眨眼,“桑枝姐姐。”

    桑枝愣住,“我?”

    “嗯,”皇后点头,“本宫相信,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能把恪妃说服。”

    “……”桑枝嘴角一抽,“您这夸的,我听着怎么不对味呢。”

    皇后娘娘忍俊不禁,却道,“真心夸你呢。这些日子你暂且先去景阳宫,帮我收了恪妃。”

    听到这里,桑枝心里一咯噔,“我不是要去承乾宫吗?”

    皇后顿住,忽然望住桑枝的眼睛,“你想去承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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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

    之所以让桑枝先去景阳宫,皇后有自己的考虑。既然太后私下给了承乾宫口谕,那显然太后的意思就是不能再把桑枝留在坤宁宫了。说是交给皇后处理,实际太后还是在关键处插手。皇后心里也明白,太后的手是掌控后宫惯了的,何况讨来的权力算什么权力。因而她不得不后退一步,暂且将桑枝安置于景阳宫以作权宜之计。

    不管怎样,承乾宫皇贵妃那里,皇后是不会让桑枝去的。可是,她没想到桑枝会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皇后自己都怔住了。

    桑枝又哪里愿意去承乾宫!尤其苏麻喇姑那番话还沉甸甸地压在心上,桑枝恨不能离承乾宫远远的。但太后在上,忠心已表,若出尔反尔岂不是自掘坟墓玩火自焚?她脱口而出的话引来皇后意味深长的反问,看看皇后娘娘那表情,桑枝深深觉得只要自己回答不对味,怕皇后娘娘能当场翻脸。桑枝愣了愣,苦笑道,“傻子才会想去承乾宫呢!”她道,“这不是太后懿旨,我哪能不从!”

    皇后这才脸色缓下来,笑道,“太后那里有我。”

    “你要违抗太后懿旨?”桑枝皱紧眉头,沉吟道,“只怕不妥。”

    皇后不悦,“有何不妥!我总归能应付。”

    桑枝仍旧摇摇头,“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她说罢,皇后眼神有些冷,“你还是想回承乾宫?董鄂妃就是比我好,是不是?”

    桑枝大急,“这是哪里话!”

    “你就是这样想的,”皇后面带愠色,“你们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整个后宫的人都觉得她比我好,本宫知道。她生的美,又娇娇柔柔知书达礼,所有人都喜欢她。我什么都不懂,不通诗词琴曲,也不会捻针绣花,甚至连伺候人都比不上她。你们都喜欢皇贵妃,从来都觉得本宫比不上皇贵妃,本宫知道。”

    皇后娘娘话越说语气越冰冷,又压着怒气,听的桑枝心疼极了。

    “素勒!”桑枝抓住她双肩,“你比她好。”

    皇后倔强地抿住双唇,不看她。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桑枝望着她,“皇贵妃有皇贵妃的好,也有她的不好。你有比不上她的,但也有比她好的。但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皇后轻哼一声,仍旧不理。

    桑枝好笑地暗自叹气,又不免心酸。她能理解素勒的心情,毕竟自从董鄂妃进宫,皇后就被刻意打压下去。明明地位在董鄂妃之上,却偏偏处处都比不上她。尤其皇帝恨不能让整个大清都知道皇贵妃冠绝天下,处处为难刻薄皇后。所以皇后要说心里对董鄂妃没有一点疙瘩,这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皇后惯于忍耐和控制情绪,因而从未表露出来。

    只如今对着桑枝,皇后娘娘向来不太克制,这才吐出心中愤懑不平。

    “素勒——”桑枝愈发放软声音,岂料皇后睨她一眼,“不是皇后吗?”

    桑枝唇角一勾,又慌忙收住,正色道,“不管是素勒还是皇后,我觉得都比董鄂妃强太多。”又道,“皇后娘娘虽然不会那些花拳绣腿莺莺燕燕,但皇后娘娘英姿飒爽身体康健,而且端庄豪气令人敬仰,乃是胸怀天下的大气之人,岂是董鄂妃那等以色侍人的小女人可比的?”

    眼瞧着皇后娘娘唇角闪过一抹弧线,桑枝再接再厉,“旁人不知皇后的好,是因为她们不了解。要是像我一样跟在皇后身边,一定知道皇后娘娘的好,谁还会把董鄂妃放在眼里?反正在我心里,皇贵妃是根本不能跟皇后娘娘比的,素勒是最好的!”

    “哧——”皇后被她甜言蜜语哄笑,却有些不好意思,嗔道,“你也学的阿谀奉承哄我开心。”

    “我是真心的。”桑枝看着她笑,眼神却无比认真,“在我心里,天下没人可以和你比。”

    皇后触到她眼睛,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忙转过头去,“那你就不要去承乾宫,我自有办法。”

    “如果可以,我恨不能一刻也不离开你。”桑枝叹气,“可是,我们都身不由己。素勒,你不能得罪太后。”她凝视着皇后娘娘,“尤其不能为了我得罪太后。”

    皇后一怔,却低头道,“我愿意。”

    桑枝摇头,“你有这份心意,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但是……“她犹豫了下,”你要多为自己考虑。你受太后庇佑,自然也就受她桎梏。如今在这宫里,你唯一的靠山就是太后。倘若当真得罪太后,下次皇上再生事要废后,没有太后做依仗,你该怎么办?“

    听着桑枝的话,皇后面色一僵。

    桑枝又道,“我不能让你成为第二个静妃。想必你比我清楚,你是女人,想在宫里生存下去,要么抓住太后这个靠山,要么抓住皇上。”说着便垂了眸子,“依仗太后,比依仗皇上更可靠。”

    皇后久久不语,半晌,却吐出一句话,“还有第三条路。”她面色冷峻,幽幽道,“成为第二个太后。”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让桑枝心头一震,她震惊地望向素勒,“你……你——”

    “太后老了,”皇后声音低低的,“总有一天,这宫里要改头换面。我不怕得罪她。”

    桑枝深呼吸一口气,“可是,至少在你羽翼未丰时,不能轻举妄动。”

    “非也。”皇后勾了勾唇角,“后宫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要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成事是不可能的。”她眸子深深地望向桑枝,“所幸,我对她有几分利用价值。我是个很好的傀儡,向来听话。她在博尔济吉特家族中挑中我,将我带入宫中成为皇后。从始至终,我都在她‘保护’之下。”皇后冷笑,“真以为她对我有多好么?不过是为了科尔沁家族的荣耀,更为了压住皇上以显示太后的权威,她只是寻找一个容易掌控的女人满足她的权欲罢了。孟古青不好拿捏,所以从皇后变成静妃。我向来乖巧,才一直稳坐中宫。她要是当真为我好,又岂会任由皇贵妃冠宠后宫?说好听点我是皇后,实际不过是太后和皇上之间角力的战利品罢了。我虽然感念她处处助我,却并不感恩。她下令把我从科尔沁草原带到皇宫来的时候,就早就料到了我会遭遇的一切。皇上不愿意听她的,却又不得不听她的,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给我好脸。”

    听得桑枝心中直冒寒气。原来皇后娘娘心里都一清二楚!原来皇后明白她自己不过是太后和皇上两母子争权夺利的牺牲品。所以不管遭受什么,她都逆来顺受,因为她毫无反抗的余地。作为权利争斗的牺牲品,她对权力又怎么会有好感?甚至她厌恶这一切,可是那又怎样?她没有选择。所以她不争。

    可是谁也没料到,桑枝出现了。皇后娘娘有了想为自己留住的人,所以她不会再乖乖做个傀儡。

    “太后给我权力,我就必须尽职尽责的履行它。”皇后幽幽道,“一次是打草惊蛇,两次也是,可三次四次之后呢?太后会习惯被打草惊蛇。桑枝,”皇后望进她眸中,“这是你教我的,声东击西,阳奉阴违。”

    “……”桑枝久久不能语。她只是个理论派,这些心机城府纵然知道,却从未当真付诸实现过。可放在皇后身上,皇后却是默不作声地在实践。也许,这就是谋士和权谋家的区别。桑枝心惊肉跳,艰难开口,“太……太危险了!一着不慎,怕会满盘皆输。”

    “怕什么,”皇后却满不在乎,“为了我们想要的,尽力一搏纵死无憾。”

    桑枝心中一震,再看向皇后时眼神几度变换,终于从喉咙里挤出话来,“真庆幸,我不是你的敌人。”

    权谋家从来都是赌徒,赌上生命和一生的富贵荣华。太后如是,董鄂妃也是。如今,皇后也成为其中一员。可权力这条路,一旦开始了,就再也不能回头。

    桑枝心情极其复杂的凝视着皇后,不由得心底暗问一句——你想要的,是我吗?

    ☆、007

    “敌人”对皇后来说,显然不是个好词。她凝望着桑枝,缓缓道,“此生最好不要与你为敌。不然——”

    皇后娘娘的话没说完,桑枝心里就一颤,忙道,“怎么可能呢!便是……便是——”想说的话说不出口,对上皇后娘娘探究的目光,桑枝声音低下几分,“便是负尽天下,也不愿意与你为敌。”可任何话都不该说太满,桑枝有些莫名的害怕。前路漫漫,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一时两人静默着,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又需要说什么呢?有时候,言语是最无用的东西。

    终究是皇后轻轻开了口,只不提方才之事,“就快过年了,你且先去景阳宫一阵子,过完年我接你回来。”

    “好,”桑枝垂眸,“我听你的。”

    执掌中宫的皇后娘娘要给景阳宫送个宫女过去,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恪妃不敢不接,只得领旨谢恩。

    已经腊月中,眼见着春节就要到来,各宫都一如既往地忙活起来。在景阳宫不比坤宁宫,自然也不像在承乾宫时那样劳苦,恪妃不敢怠慢桑枝,好生招待着。景阳宫的恪妃娘娘虽然大多数时候不显山不露水,但能在这后宫以唯一的汉人妃子身份坐稳妃位,自然也不容小觑。她当然看得出皇后娘娘待桑枝无比宠爱,所以绝不肯怠慢桑枝一点,以客礼待之。

    况且景阳宫里本就有使唤得来的奴才,根本用不着桑枝。桑枝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就陪恪妃赏赏花弄弄草,偶尔也下下棋听她弹弹曲儿。几天下来,桑枝甚至觉得在景阳宫比在坤宁宫更舒适。毕竟恪妃是汉人,无论一应生活习惯还是饮食日常,都更贴合原本文澜的习性。只不过再舒适的地方,没了想陪着的人,那美好也就大打折扣了。

    恪妃也深感奇怪,向来宫里的人都是住不大惯景阳宫的。便连景阳宫的宫女,也是恪妃亲自一点点调//教出来,才有如今这些差强人意的模样。当初因着她相貌不俗,为人文雅,进宫伊始便深得皇帝宠爱,那时也称得上是荣宠有加,那风光虽然比不上如今的承乾宫,但也差不太远。因着盛宠,为怕恪妃在宫中不习惯,故而景阳宫里一直得皇上特许,保留着汉人习俗。就连恪妃日常衣物,都是不同于满族皇室的旗装旗头,而是上衣下裳的汉人服饰。毕竟满汉风俗迥异,而宫女又几乎全是满蒙二族,所以宫女初来景阳宫都是一番笨手笨脚,须得慢慢调//教。唯有桑枝,初次来景阳宫不仅毫无不适,反而大有惬意舒适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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