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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新的名字
- 若恩从焦渴中醒来,喉咙干得刺痛,睁开眼,望见枕边的娜基娅面朝着自己侧睡着,正望着自己。他不确定娜基娅已经醒了,还是只是眼睛睁开着,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醒了么”娜基娅显然已经醒了很久,声音一点儿也不迷糊。
“是啊。”若恩嗓子沙哑地答道,他想起刚刚做的梦,一大杯啤酒,穿着白色长裙的克洛伊笑盈盈地给他斟满,泡沫溢满出杯子。那只是个梦,长安没有啤酒,屋子里桌上有一壶凉水,是昨天夜里烧的,若恩觉得身体需要水分,但并不急着起来去喝,那水白而无味。
“天还早,你再睡会儿吧。”娜基娅温存地说道,但表面看来更像是在严厉地说。
若恩抓住了她的手,拉在自己怀中,轻轻点头,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很难再入睡,甚至不愿起身去喝水,接下来是煎熬到天明;这当然不好,但这是他选择的。
门被咚咚地敲了两下,谨慎而坚决,若恩睁开了眼,他飞快地翻身下床,光着脚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此时天刚刚有一点亮光,若恩看见门外站着的人是盖娅,她穿得整齐,如同正要出门,又或者才从外面回来,双手环抱,满面愁容地望着他。
“我应该晚点来,但我没法再等下去了,”盖娅幽幽地说道,并不焦躁,说完她退后好几步,站在了院子檐下。
若恩大致猜到出了什么事,抓起一件外衣披上出到院子里,面对盖娅,关切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
“沙普尔被人告发,被抓走了,一夜都没回来。”盖娅轻轻摇着头,神情不止是忧愁,还有些恍惚,接着说道:“实际上我就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被带走,那些人不肯抓我,我不懂得他们的语言,我想回来可以找你帮助,所以也没有和他们拼命,就这么回来了。”她露出嘲讽的笑,嘲讽她自己。
“这是……昨天的事”若恩几乎想不起他昨天什么时候回的家,以及白天到哪儿去了,“你应该昨晚上就对我说。”
“我想了许多办法都做不到,回来的时候也很晚了,你们都睡着了,晚上把你唤起来也做不了什么。”
“他被什么人带走,是怎么回事”若恩觉得这事为难极了,这是一个他才刚刚落脚的城,即便他懂得他们的语言,但这远远不够,他不懂得这里的制度和人情,不懂得办事的诀窍,人脉倒是有,但他此刻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找他。
“昨天,我陪沙普尔去西边市场上的波斯人商会,他想回波斯去,想找一只正要去波斯的商队,跟随着他们一起去。他没告诉他们他是谁,但快要结束的时候,大概,这是我后来回想过程时意识到的,大概有人看见了他手上的戒指,意识到他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物。他们设法把我们多留
了一会儿,说是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商队,商队的领头等会儿就会到这里。我们等了许久,等来了一队当地人,他们抓住了沙普尔,说他是波斯的奸细,把他抓走了。”
“不,你忘记了,当我们进入那个瓶子里的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没有跟着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带去那个世界,也没从那个世界带回来。”若恩对沙普尔被如何抓走的没那么在意,他注意到的是盖娅的猜想,那显然是不可能发生的;他想,或许是别的原因使波斯商会的人认出了沙普尔,但这很奇怪,的确不该发生。【 !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不,我记得那枚戒指,它确实被带进了瓶中的世界,在当我们发现什么都没带进去之后的一刻,我就注意到了它,在他的手指上。它被带了进去,而且当我们出来时,也被带了出来。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即便不是王权的花纹,至少也是他家族的花纹。”盖娅争辩地说道。
“也许他说漏嘴了什么”若恩仍然不肯相信而徒劳无益地争辩道,他想总会有理由,但大概不会是这个,即便他相信盖娅不会对他撒谎,而同时确实不可能有东西曾经带进瓶中界又带出来。
“如果他说漏嘴了,那他就是在吹牛,难道不是这样吗”盖娅带着些愤怒,压低了声音说道。
若恩点点头,说道:“没错,你说得对,他现在的样子也不会使他看起来像他可能说漏嘴的那个人,那么,我这就去找他们的官吏交涉,请他们释放他。”
他回到房中换了衣服,利用喝水的空隙仔细想了想此事该怎么走动,也许去找办事的官吏不容易,而是直接到未央宫中找苻坚来得容易得多,稍微权衡一下便放弃了,他想,凡事应该行更难的路,我最好见识下在这里普通人是怎么办事的,然后再做打算。
“出什么事情了”娜基娅在若恩背后问道,手轻轻地搭在他肩膀上,手臂略微弯曲地悬着,她的身体在臂展外面,像是想要亲近却畏惧着。
若恩注意到这个,他捉住娜基娅的手,转身将她拉近,望着她的眼睛说道:“沙普尔被本地人捉去了,也许误把他当作什么人,我要去救他。”
娜基娅点点头,问道:“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我可以问。”若恩微笑着答道。
“一定要把他救出来。”娜基娅语气沉着,缓缓地说道,仿佛是她考虑了许久才郑重地这么说,又仿佛原本有千言万语,最后凝练为这一句;她是沙普尔的表妹,沙普尔曾经打算娶她为王后,那是久远的事,也仿佛就在不久前。
“这是当然的。”若恩探过头去轻轻地吻她的面颊,她欣然地仰起接受。如果说一开始他们这是尴尬的,也越来越自然而然的了。
若恩出到院子里,盖娅换了一身衣裳站在院子里等着他,忍不住说道: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不用跟着我,跟着我你也帮不上忙,或许更加不便。”
“不。”盖娅简短地拒绝。
除了感觉不合适之外,若恩也实在找不出理由拒绝,实际上,他也知道有盖娅的指点要方便得多。“你可以戴上面纱吗并且离我稍微远一些。”在问过了更加具体的状况之后,若恩有些为难地问道。
盖娅同意了,她回房间取了一条带面纱的头巾披上,站在了若恩五步以外,望着他。
若恩点点头,自顾地出了院子,朝西市的方向走去。他在长安城已经落脚几日,知道波斯商会的驻所,他们是由谁告发的,告发到哪个官所,他必须亲自去问问,与其问粗通波斯语的盖娅,不如亲自自己去问。此时时辰虽然尚早,但只要有了光,长安城便苏醒了来,开始新的一天,商会更是如此。
大约半小时以后,他已经站在了波斯商会驻所的堂内,这里除了由波斯文写着的牌匾高悬,以及进出的多是头戴毡帽身穿褐色袍服的波斯人之外,什么也和附近本地的商户一般。一个走动的书记员见有个陌生人进来,便上来招呼。
若恩把自己来寻昨日曾经来访过的一个波斯人去向的事情并无隐瞒地对这书记员描述了一遍,最后问道:“我想知道,是谁向本地的官吏告发了他我想找到他,向他问一问他告发那个人的理由。”
那书记员望见若恩身后几步站住不动的女子,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但他对若恩的态度极为犹疑,深叹了一口气,反问道:“我倒想知道,如果你是他的同伙,怎么会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向官府举发他,而敢来这里要人,如果你不是,为何还找到这里来你被他还是她骗了这没用的。”
若恩明白也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那么,你们认为他是谁”
这个问题是他之所以来这里,而不是找一位当地人直接问监狱在哪里的缘故。
“我们认为”书记员嘲讽地摇头,“不,我们这里至少有三个人见过他摘掉面具时的样子,其中两个人因他而破产。”
所以不是什么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