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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师宠妻日常_分节阅读_26
- 许是我的动静惊动了师父,他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别乱动,我来给你擦!”
随后,便觉得眼角处有些冰凉的触感,他用纱布蘸着药水轻轻擦着我眼角,药水味有些刺鼻,他絮絮叨叨的声音只让我觉得温暖:“这么大了,还是总不会照顾自己,皮肤上有些伤痕,大夫说愈合的时候会有些痒,你千万别去挠,还有……别用你手直接去碰,不然化脓后可是要留疤的。”
有多久没有听到他这样的唠叨了?刚恢复记忆时的慌乱害怕无助,此刻已经消了大半,顾遥还是那个顾遥,从来都知道我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不会问我不想说的东西。看着他微微皱着眉如老人家念叨的模样,鼻尖又是一阵酸涩,忍不住拉住他的手臂,唤道:“师父……”
他手顿了顿,像是僵在了原地,喃喃道:“你……你刚……刚刚叫我什么?”
“师父!”我又叫了一声。
他像是受了什么大的刺激一般,猛地窜到我面前,道:“你记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是的,我记起来了。”
那些被我遗忘得干干净净的记忆,在那场大火之中,全全部部,清清楚楚的记了起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脸色突然沉了下来,坐到我面前。
怎么办?他没有明着问,我却是再明白他是在问什么不过。
“师父,我想离开!”
曾经宋谨言问过我:“如果有一天,你爱的人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会怎么办?”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因着苏恒与一刀的事情而想起韩烟,便随口问的我一句,如今想来,他问的,本来就是我。
记得当时我的回答是:“会怎么样?也许会跟苏恒的一样,不会杀了他,却也不会再相见。”
那时候还觉得他问得有些奇怪,我一不记得自己的父母,二没有爱的人,如今的我,记起了自己的父亲之死,爱上了宋谨言,还是一样的答案。虽有过杀他的心思,却没法真的下手,当初就是因为对宋谨言下不了杀手,便决绝的选择了自杀,自以为一死也就算解脱了。
“去哪里?”顾遥只淡淡看着我。
“哪里都行,只要不呆在这个地方。”两次在鬼门关前徘徊都活了下来,我也不会如当初那般蠢到用死来逃避,但若是要我每天面对宋谨言,我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不恨宋谨言?”他似有些诧异。
“恨,恨又能怎样,我终究是下不去手杀他。”当年恨到极致都下不去手,如今过了这么些年……
“阿烟,你真的想离开了吗?”顾遥却又莫名奇妙的问了一句。
“……”我怔怔看着他,不解他为什么又突然这样问。
“宋谨言他……”他话说了一半,却又顿住了,最后,却还是叹了口气,道:“罢了,你先离开也好,等我几天,我准备准备。”
我没想过后来会无数次的后悔,后悔这个时候,我没有能问清楚顾遥那时候想说的是什么,然而,现在刚刚恢复记忆的我,脑袋里全是宋慎行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当初宋谨言所做的一切,根本无心去想顾遥那没有说完的一半话是什么。
本以为,我这样突然失踪,宋谨言回京后定会四处寻我,然而,转眼已经半个月,我都没有收到任何宋谨言派人找我的消息。
掀开车帘,看着越来越远的城门,心中百般滋味交杂。
我没想过顾遥给我找的地方,竟是这儿,荆州城外那个叫满天星的小村子,村子之所以叫满天星,是因着住户如漫天星斗那般散乱,是以,我看着眼前的小房子,很是满意。屋前不远处,便是一块菜地,可以种些青菜萝卜,而屋后,是一池鱼塘,左右不远处都有人家,走一刻钟便是那个小市场,静而不偏,养胎正好。
不禁看了看自己还很平坦的肚子,很庆幸孩子没有在那场大火中离我而去,至今,我仍然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从那片火海中安然逃生出来的,只隐隐记得刚刚挣开绑着我的绳子时,便屋顶的房梁便塌了下来,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就已经在顾遥家中。于是便想当然的认为是顾遥救了我。
在漫天星的日子,很是安宁,从未有过的安宁,每日种种小菜,偶尔去屋后边的池塘钓上一条鱼给自己和肚子中的孩子加餐。
转眼已是入冬,天气也冷了下来,肚子渐渐的凸了起来,人也越发的懒得出门。
今年荆州城的第一场雪下的有些晚,到年三十才下了下来,雪花清扬,不知为何,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宋谨言时的情景,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也是年三十。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离开京城便再未曾做梦的我,在这一晚竟然又梦到了许久以前的事情。
再醒来时,隐隐有些不安,心神不宁,总觉得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作死的第一人称,对于笔力还不够的蠢作者来说虐起来难度颇大啊啊啊啊!稍有不慎就会变成女主做作了。(t-t)
呃修到这个点,眼皮实在打架打得厉害,就先更这么多辣,晚安!
☆、朱雀之令
大雪连着下了几日,原本就寂静的小村庄因着大雪越发静谧了几分。
闲来无事又没法出门,近几日又喜欢上吃酸,我便窝在灶台前想着把前几日的大白菜给腌了。刚烧好盐水便听得屋外似有些动静,来这儿已经三个来月,向来除了顾遥安排的人每隔一个月帮我送些米粮外便没人来找过我,而这村子中的人,我认识的又没几个,正奇怪谁来找我,便听得虚掩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会不会是小偷?可我这儿,好像也没什么好偷的,若真是小偷,未免也太不长眼睛。
抓起身旁的笤帚放轻脚步出了屋子,脑中又不禁想起在苏恒的农庄时,似乎也有过这样的场景。
刚一跨出厨房门,我就后悔了,院子里出现了好些个身着黑衣模样的人,他们人手一把明晃晃的大刀,一个接一个进了堂屋,看这架势,来者不善啊,幸得他们没有发现我,我缩了缩头,便想往厨房钻回去,想要找个地方躲躲,然而,天不遂人愿,我刚往后退第一步,便听到啪嗒一声,放在厨房门边的铁锹被我不小心踢倒在地。
忽觉一阵冷飕飕的,抬起眼,却发现一黑衣大哥正盯着我。而其余的黑衣大哥皆往我这边望过来。
“就是她,主子说要捉活的。”不知是高声叫道。
不用问,不管他们主子是谁,要抓的肯定都是我,他们人多,而我只有一人,到底要不要逃?不逃,便是等着被他们抓回去,他们这架势,被抓回去后也是凶多吉少,逃,这么多人,我也不一定能逃得走,更何况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万一跑出问题来了,可怎么办?仅仅做了一下下思想斗争我便拔腿就要跑,反正逃不逃都得被抓,若是就这样束手就擒,我岂不是太没骨气?
奈何那群人身手着实是快,我才跑了不到两步,便被人拦住。
而就在这时,屋外又哇啦啦进来几人,同样是一群黑衣人,我抬头望了望天,不禁想,今天到底是个什么日子?这向来冷清的小院子竟一下进来这么多人。
“把她留下。”低沉醇厚的嗓音,说话那人,像是他们的头儿,这两群黑衣人竟不是一伙的。
“休想。”而先到的那一方,却是什么都没说的动起手来,如果是换做往常,见着这样打架的热闹场景,我自然是要在一旁观摩观摩的,而今,这两帮人都是要抓我,我要还有心情观摩便是吃错药了,现下我要怎么逃才是个问题。还没待我想出问题来,便见得形式一边倒,先进屋子的那帮人和后进来的那帮人显然不是一个级别的,三下五除二就将这帮人解决干净,最后都眼巴巴的看着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那人。
“你们别过来……再……再过来我杀了她。”架在我脖子上的刀似乎还在颤抖。
“杀吧,杀了她你一样活不了。”领头那人一脸的无所谓,我却吓得抖了两抖。
后来的那伙黑衣人也像是来者不善,反正怎么样都得死,我觉得,要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挂了,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紧张,道:“呃!我能问问,你们的主子是谁吗?”
刚一问出口,便见得拿刀那人瞳孔猛的一缩,便倒在地上,血顺着他的头部流了下来,竟是被人用暗器刺穿了头颅,胃里又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直想吐。
“夫人,我们主子请您过去一趟!”那领头的却是看也没看我身边倒下的这人,朝我拱了拱手,淡声道。
“我能不能不去?”不知为何,听到主子两字,就有些发怵。
********
这儿,似乎是一处私宅,门口重兵把守。
进得屋中,是亭台楼阁假山水池应有尽有,弯弯曲曲走了不知道多远,在一处房门前顿住脚步。
“进去吧。”黑衣人在此便止了步。
我定在原地,实在不想再往里面走,黑衣人不耐的推了我一把,嘭的一声,门被我撞开了,这景象,似曾相识。
刚进门,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门便被人带上,抬起眼,便见得一人正在房中喝茶,此时的他正捧着茶杯看着我似笑非笑。
竟真的是他,头皮隐隐有些发麻。跪在地上安安分分行了个礼:“臣妇参见皇上!”
“起吧!”他的声音与上次见面截然不同,多了几分生冷。
“谢皇上。”也不知道他大老远来荆州找我有何事,又不敢问,便只能乖乖站在原地,垂着头随时准备答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腿都站麻了,也没见他搭理我,心中觉得奇怪,难道他让人把我带来,就是为了让我罚站?偷偷抬眼看他,却见他提笔在宣纸上不知写着什么,似全然忘了房中还有我这样一个大活人。
“说吧,朱雀令在哪儿?”良久,他才开口,说出的话却吓得我一个激灵。整个人几乎是条件反射般跪到地上。
“臣妇不知皇上在说什么!”他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只是那东西是爹留给我的最后一道保命符,如果真的给了他,以他的性子,我怕是也活不得太久了。
“不知道?”他放下笔,缓步走到我面前,半蹲下身子,笑道:“韩烟,朕不再是儿时那个你说一,朕便不说二的小孩子了。朕有的是方法让你说出朱雀令所在。”
果然,他是真的认出我来,明明想放下一切回到荆州过自己的日子,如今看来,这愿望,怕是要泡汤了。
我抬眼看着他,他唇角带着些冷傲的笑意,眉眼之间,已经没了当年的影子。变了,时隔多年,真的什么都变了。
事到如今,已是避无可避,心中竟奇异般的安定下来:“皇上想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再回京城
关于朱雀门的事情,我也是听阿爹在韩家出事前一天提起才知道。
朱雀门,是崛起于二十五年前的杀手组织,五年时间便已让江湖上的人闻风丧胆,只要他们肯接的生意,不管对象是达官贵人,或者皇亲国戚、江湖名门,没有一桩失败的。朱雀令出,必有人亡。然而,这个神秘的组织却在二十年前风头最盛的时候突然销声匿迹。而朱雀门的门主的真面目却是没有几个人见过。这朱雀令是朱雀门门主的信物,朱雀令也随着朱雀门的销声匿迹而逐渐被人淡忘。
只是,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找这个东西,还知道东西在我这儿?
“你若是现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朕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只是,在你想起来之前,还是麻烦你先跟朕回宫!”他似乎断定朱雀令在我这儿,起身拂了拂衣服,又回到案桌前提起笔。
皇上开口,由不得我愿意不愿意,都只能跟他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