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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师宠妻日常_分节阅读_25
- 他走的第三日,我百无聊赖的自己跟自己下棋,企图给孩子培养一项兴趣爱好。
而此时,同样百无聊赖的阿瑶提议:“在这府中呆着也是够闷的,谨言这次出去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听说樊若寺的菩萨挺灵,我们去求求吧?”
在家中待得也确实很闷,而且对于鬼神之说,我原本是不信的,可看着临渊使用月牙泉后,便不由得信了几分,更加上此次宋谨言走后,我心中便一直堵得慌,总感觉像是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是以,阿瑶一提起的时候,我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虽答应过宋谨言不乱跑,但太师府到樊若寺的距离也不算远,马车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可。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马车行得四平八稳,我有孕之后便特别嗜睡,一上马车便有些昏昏欲睡,阿瑶见我如此,便道:“要实在困,你就先歇着吧,等到了我叫你。”想着路上也要一个时辰,我便靠着马车昏昏欲睡起来。
然,这一睡,却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烟味呛醒的,这才惊觉自己被绑在了柱子上,直觉的想要挣开绳子逃出去,却发现四肢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
“阿瑶。”阿瑶同我在一辆马车上,如今我在这里,那阿瑶去了哪里?
“阿瑶?”没有听到阿瑶回答,我又叫了一声,喉咙处被烟熏得如刀刮一样的疼,四周依旧只有火烧木头的声音,咔嚓咔嚓,听着很是渗人。
火势越来越大,看着眼前的情景,却总觉得似曾相识。
头也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是怎么,又开始隐隐作痛,一幅幅画面划过脑海。
先是一对对大红的喜字红得刺眼,我穿着鲜红如血的嫁衣,将手中的红烛扔在泼满油的地上,不一会儿,便已是火光漫天,隐隐约约听到门外嘈杂的声音,有惊叫,也有脚步声,也有泼水的声音,隐隐似乎有人在叫:“救火啊,救火啊,夫人房中起火啦。”我却是冷眼看着火势越烧越猛,冷眼看着房梁一根又一根的掉落,最后闭上眼。
“宋谨言,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我失去意识前,似乎说过这么一句。
越来越多的记忆涌入脑中。
“你以为我哥真的想娶你?他只是想借你爹的势力往上爬,好替我爹翻案,这些事,你爹应该跟你提过吧?”
“韩太师那些罪证,可都是我哥这么多年来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也是他亲手交给皇帝的。”
“你还指望着我哥能救你爹出来吗?我来便是告诉你,今天早上,韩大人已经死在了天牢里。是中毒而死。”
“我哥留着你的命,也只是为了挽回一些名声罢了!你以为他真有多喜欢你?”
宋慎行的话在耳边回响,头越来越疼。脑中忆起的东西越来越多!
阴暗潮湿的密室,我将匕首狠狠朝着宋谨言的胸前刺了过去。他握住我的手,将我逼至墙角,笑得邪魅猖狂:“嫁给我,我便帮你救人!”
冬日里,漫天飞雪中的那句:“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慎行?”“我妹妹叫慎行。”
学堂上,红着脸将写着“宋谨言,我喜欢你。”的字条丢到宋谨言的桌子上,忐忑不安的看着他面无表情将纸条放到一旁。
月桂下,我将新买的铃铛递给他。
“今天在八宝街看到这一对银铃,老板说这铃铛是受过前任神官长祝福的,带着它能保平安辟邪,更能让拥有铃铛的两人白头到老,我特地花重金买回来,咱一人一只!”
垂柳树下,我挡住宋谨言的去路
“谨言,你喜欢我么?”
“小姐,我……”
“不要叫小姐,叫我名字好么?”
“烟儿……”
“那,宋谨言!你娶我好么?”
“……”
“今天又有好几个去府中提亲了,爹爹竟然没有赶他们走,甚至还让我去见那什么王公子。”
“好,我娶你!”
“那我这就回去跟我爹爹说,让他准备十里红妆。”
“傻瓜!你无需准备什么,应当由我来准备十里聘礼送往韩家。”
“如果你爱的人曾经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会怎么样?”
“阿烟,你跟我走,宋谨言他不是你的良人!”
“阿烟,即便是你以后会怪我,我也不后悔做此决定,忘了他,对你才是最好的。”
在这大火之中,心却是透凉透凉,凉到骨子里。原来,宋谨言一开始便认出了我,
记忆虽乱,却也让我明明白白记起,我就是那个被自己未婚夫逼的引火自焚的韩烟。也让我明明白白的记起,我为什么会失忆。而我,竟然在失忆后,又一次爱上了他。
老天,你狠!你真是狠!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深处
头很疼很疼,迷迷蒙蒙中似回到了小时候。
“栋儿啊,为娘知道你对清儿那丫头的情谊,清儿是个好姑娘,也是对你有恩,可她已经走了,你也要为韩家想想,韩家就你一个独子。你这样,不是要让韩家断后吗?”祖母一边试着泪一边哭诉。
“娘,哪有什么断后不断后,烟儿不是韩家的人吗?”阿爹抚了抚额头,安慰祖母。
“烟儿她毕竟是个姑娘。姑娘家总是要嫁出去的!”
“娘,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烟儿听到会难过!”
那时候,我六岁,因着贪玩和同伴捉迷藏,躲在桌子下面,知道了娘去世后,阿爹背负了多大的压力才没有再娶,这一切都是因为担心娶回来的后娘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偏心,怕我失落而终身未再娶。
至今我仍然记得,记得寒冬腊月里,他成夜守在床边照顾我的情景,他通常都很忙,可只要我有什么事情,他总是会放下所有的事,儿时不懂事,甚至为了他能多陪陪我,经常装病,尽管我那些幼稚的伪装被他一眼识破,下一次装病的时候,他还是会放下一切。
记忆中,他似乎极少发火,每次遇事,总是笑吟吟的,唯一的一次,是宋谨言当初被贬官回雍州的时候,他要毁了我和宋谨言的婚约,那时候,我只以为他是因为宋谨言失势,所以不让我嫁给宋谨言,因此跟他吵了一架,他怒及的扬起手,只是那一巴掌,却终是没有打下来,只让人紧紧看着我,不准我离开府里半步。
也许,那时候爹他已经察觉到了宋谨言的不对劲,可那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宋谨言要孤身一人回雍州,想尽办法逃了出府,跟着宋谨言回到雍州。
再见到他,已经是两年以后,他似乎憔悴了很多,我以为,他该是还在生我的气,他却只是抱着我,声音都已经哽咽:“傻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如此,那一天虽然他面上依旧是笑得温和,我却清楚感觉到,我的肩膀处湿了一片。阿爹在我的印象中向来都是温文如玉,唇边常常会带着浅笑,却从来不知道他也会哭。心里揪疼揪疼。
自那以后,阿爹似乎是已经默认了我跟宋谨言的婚事,不再阻止我去见宋谨言,他似乎也比往常里更加忙了些,回家的时辰一天比一天晚,而我,也是逮着时间就往宋谨言的新家跑,那时候,我从来没想过,强大如爹那样的人,也会被扳倒,现在想来,如果那时候我没有整天往宋府钻,而是多留在他的身边陪他,到后面的时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
宋谨言回京不过三个月,新登基的小皇帝便下令抄了韩家,韩家一家上上下下全部入狱,而我听着宋谨言的消息由容妃一条条传进狱中,宋谨言连升三级,成了当朝太师。宋谨言和静和长公主的婚事。
“你真以为,我跟谨言只是普通朋友?”
“我叫宋慎行,是他的亲妹妹,如果你对他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他连我的真实身份都不透漏给你?”
“你真以为我哥有多喜欢你?他接近你,只是为了借你爹的势力往上爬。”
“这是他给皇上写的密函,你看清楚,桩桩件件,都是韩太师的罪状。”
“对了,韩太师一定没有告诉过你,韩家账本丢失的事情。或者,你根本都不知道,韩家那些见不得人的账目吧?”
“韩烟,你说你,做人失败到这个地步也是少见,你最亲近的人什么事情都瞒着你,你爹如此,我哥也是如此。”
“哦,还有一件事情,我哥的婚期定下来了,下月初八,新娘,是静和长公主。”
宋慎行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刺入我心口,生疼生疼!被韩烟扔在我面前的那封密函,却是刺得我眼睛酸涩难忍,那上面的字迹,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正是宋谨言的,那上面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宋谨言一字一字写上去的。
我从来都知道阿爹能坐在那个位置上不简单,也知道年纪轻轻便能坐上那个位置的,手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明账目,但我是个人,不是圣贤,是人都会有私心,也许阿爹在别人眼中算不得一个好官,甚至可算得上是先帝在时权倾朝野的奸臣,欲除之而后快,可不管他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人,于我而言,他都是一手将我养大宠大的爹,就如宋谨言,就算他是千夫所指的奸佞,对我而言,他只是我喜欢的人,就这么简单而已。我从来没有想过,扳倒他的是他一手扶植起来的宋谨言,是我从小爱到大的宋谨言。更没想过,我与宋谨言这么多年的感情,竟是他处心积虑设的陷阱。
那个时候,我甚至连杀了宋谨言的心都有。
然而,事实上我也是动了手,宋谨言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我从天牢中弄了出来,再醒来的时候,便是在一间密室,密室阴暗无光,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终于有了一抹光亮。进来的是宋谨言,他端着蜡烛以及……一碗红薯粥,原本我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如今却让我活着见着了宋谨言,若不杀他,怎么能泄我心中之愤?
小的时候,阿爹从南方寻来异铁请工匠为我铸了一把软刀给我防身用,然而,活了这十六七年因着有宋谨言这个侍卫,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能让我的危险,那把软刀便也一直放在身边没有用过,出事前一天,阿爹便叮嘱我将软刀藏于身上,这么多年,我难得的停了阿爹一次话。软刀缠于小腿竟也没有被发现。
宋谨言越走越近,我心跳也愈来愈快,不是悸动,而是害怕。
我是真的动了想杀宋谨言的心思,几乎是颤着手从小腿抽出软刀,狠狠朝着宋谨言的心口刺了过去。
“嘭”的一声瓷器落地,这个小房间唯一的声音。
睁开眼迎上宋谨言的眸子,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似乎不相信我会想杀他,是啊,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竟然真的对他下了杀手,心中一慌,便想松开手躲到墙角,他却突的抓住我的手,将我逼到墙角,唇角扬起一丝冷笑:“嫁给我,我便帮你救人!”
他面色越来越白,胸口处的血越流越多,他却似浑然不觉一般,我心中慌乱至极,心似一抽一抽的疼,抽出插在他胸前的刀,双腿发软的摊在地上,而他亦支撑不住,昏了过去,地上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卡了这么久,终于憋出一章来了。虽然这章还是很短小
☆、我想离开
猛的惊醒过来,背上已经出了一阵冷汗,我的记忆,因场大火而失,却又因一场大火而恢复,想想,真觉得讽刺。
这间房,有些陌生,而伏床边的人却不陌生,一头银发如雪,蓝色长衫。
是顾遥,曾经除去阿爹与顾遥外,我生命中最亲近的人,若是认真算算我人生前十五年,唯一没有伤害过我、没有欺骗过我的人,也只有师父顾遥了。他这一头银发为何而生,别人或许不知道,我确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心中猛然一酸,眼角处有些温热液体滑落,下意识的伸手去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