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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主难为:腹黑将军嫁进门_分节阅读_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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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金蟾露出微微不解:“不知大人这‘不太妥当’指的是?”

    霍恒眼见柳金蟾还想装傻到底,她难道还要拐弯抹角让自己憋屈?当即打开天窗说亮话:“白鹭镇受灾这般,柳举人身为一方举人,也算是个有功名的人,难道对民众疾苦就这般熟视无睹?无动于衷?”

    柳金蟾知在劫难逃,索性就等这县令把嘴脸、话撩得更明些,反正……不得罪了也得罪了,五十步能比百步强到哪儿呢?

    柳金蟾点头,一副县令大人说得很是有理的模样,但就是不主动接这茬,嫣然一副你不点明咱就是不明的模样。

    反正多得话说了,县令也不拘谨了,干脆就狮子大开口:“不说柳举人一定要留在这白鹭镇广设粥棚,但好歹留个百八十两赈济赈济灾民,也不过九牛一毛吧?”

    “百八十两”?还“九牛一毛”?

    锅后的偷听的何幺幺差点扭了脚:他们柳家就算是个景陵县的大富,但这甩手就百八十两也好比割肉呢!这县令莫不是想要害他们全家吧?何幺幺当即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立刻张罗着人赶紧收了东西,他先回府去报信了。

    第289章 九牛一毛:县令杀人不用刀

    柳金蟾也不解自己这是哪里让人看出她有个百八十两了?

    还拔出这么多,只堪堪是九牛一毛?不说她,就是他娘听到这话,只怕也会心口淌血,大呼这县令杀人不用刀了呢!

    “县令大人,这话不知从何而来?”她这身衣裳也不像个土豪吧?

    霍恒今儿可不听柳金蟾说什么了?昨儿那什么相公当首饰请老公公吃鱼喝酒的话儿,若是搁在昨日他还能半信,但……今儿……

    “柳举人,咱们明人就不要说暗话了,府中藏着出手一砸就是几大箱钱的绝色,还在本官面前装穷,真当本官是个傻子了?”

    霍恒笑得阴测测的,显然就是一副吃了秤砣提了心的模样。

    柳金蟾自知狡辩也无用,但眼下说什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这黑心县令弄不好真能借着赈济灾民时,胡乱给她栽赃上一条鼓动乱民什么的大帽子,她柳家再是喊冤喊到京城去,人不也先吃亏了吗?更别说,她而今还拖家带口,家真有一漂亮相公呢!

    “既如此……赈济灾民也是造福一方的大好事儿,纵是没钱,那金蟾就是砸锅卖铁,也给县令凑了来!”柳金蟾笑。

    县令起初听柳金蟾前面那话儿似是还要与她装装,不想这柳金蟾这会子倒是大方……既如此,她又何必紧追不舍?肥猪须得慢慢刮,白鹭书院不在这么?来日方长!

    “那么……本官就恭候柳举人的消息了?”霍恒笑得和蔼可亲。

    柳金蟾立刻非常识时务地回应道:“让县令大人费心了……金蟾这就去准备,一筹足数儿,这二日就送到衙门请县令大人亲自验收!”你一定好好等!

    霍恒很满意地点点头,眼见柳金蟾告辞而去的匆匆背影,暗想你早识得这实务,何至于如此……不过,她不介意这柳举人继续磨叽,她的任期还长长长呢!但……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这柳金蟾真只是到白鹭书院向她的老师们告辞去了?

    “张捕快!”

    霍恒当即招手儿令张木洲近前:“去查查!”那几个老骨头可不是一般的硬呢!

    这厢柳金蟾一转身就直奔家跑,一心就是想尽快离开白鹭镇,待到孙墨儿返回白鹭书院时再计议归来,但,转念一想,她偷偷溜了,这吉祥米行又要怎么办?

    一时间竟觉得乱麻一团,理不出一点儿头绪来!脑子里除了逃逃逃,还是逃逃逃!

    她一进家门正想怎么和家人说立刻装备行装,就见早她一步回家的何幺幺,早已经开始号召全家打包暗暗布置包船一事,心里不禁问自己怎么像个男人似的,逢事就想着躲呢?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么?

    柳金蟾想着,欲推门告知北堂傲:“准备一下,我们这二日就要出门!”不想她刚欲推门,北堂傲就拉开了门:“妻主,怎么了?”

    打包行装对于惯于行军打仗,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的北堂傲,虽不觉得麻烦,但一想到自己还没夫凭女贵,这节骨眼儿让他跟着回柳家岂不是要轩然大波?柳家主事多么暴跳如雷,他倒不在乎,就是怕自己连累北堂家这个姓氏跟着受辱,所以他纹丝没动。

    “县令让咱们捐一百两纹银赈济灾民!”

    柳金蟾眼下也不废话,开口就将那霍恒人心不住蛇吞象、明捐实抢的打算说了,说罢她又将霍恒说她相公甩手一砸就是几箱钱儿事儿,连着她在家养着绝色的相公的话儿原样儿与北堂傲说了。

    北堂傲抿唇不语,但是柳金蟾眼瞅着她半日不言语,他便知是问他甩手一砸几箱的事儿呢?他低眼想了想,倒也大方的承认了,只是他是怎么说的:“公公说为夫没个二百两,他就不认为夫是正夫,还让为夫哪里来回哪里去?为夫一想,为夫而今生是柳家人,死是柳家鬼,如何能回去丢人现眼儿……所以……就让奉箭将那吉祥米行寄放在咱们屋里的铜钱儿拿去凑数了……其实为夫嫁妆也不止这个数儿,不是来时带来好些现钱,换了鹿茸人参等物给妻主补身子等物了么?”

    柳金蟾头晕了晕,想说你好糊涂,难道不知财不露白么?但……这事儿也是自己爹闹得头儿,她若是一味只责怪北堂傲,北堂傲岂不是委屈?不管怎么说,北堂傲嫁进她们家,也是弱势群体,更别说他又不是她们柳家养大的,人家父母当宝贝似的养大的儿,一进她柳家就当牛做马的……她柳金蟾就无端端地给他气受,自己还算个人么?

    柳金蟾叹了口气,顿觉自己今年叹气的次数是以前十几年叹气的总和。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兀自叹气的模样,似乎没有要责怪的意思,赶紧闭了嘴,人这气头上,多说多错!

    “那些钱还在咱们家?”

    柳金蟾扶头想了想:“那些钱……还在咱们家里?”内耗太费神,关键还是共同御外才是!

    北堂傲赶紧点头:“恩!”但他心思却也飞转地转着:那霍恒是不是怀疑他手上这钱的由来了?

    柳金蟾两手指尖对着敲了敲:“先让人数出……不对,先请米行大掌柜来!”

    北堂傲一个眼色就让奉书赶紧领了令出去,自己则挑眉问道:“妻主这是?”

    柳金蟾坐下喝了口茶:“咱们眼下得离开白鹭镇了!”

    北堂傲本想说“不”,但财狼又是自己引来的,眼下如何能驳妻主的意思,只能怯怯地问了一声:“妻主,这是要回景陵县?”

    柳金蟾一听这话,抬眼看北堂傲一副怯怯地担心模样,不禁心头一软,拉过北堂傲的手来到自己的身边:“不回!”太违心了!现在她就想躲在景陵县,龟缩在她娘的羽翼下,老死不出来!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都急得这模样,居然还念着他的顾及,不禁满心柔软意,要如何吧?他倒是报答她一番深情厚谊,无奈他才依偎过去,外面煞风景的奉书就喊道:“掌柜来了!”吓得北堂傲忙从柳金蟾的怀里起身就往屏风后躲:羞死他了!

    第290章 典当房产:一文难倒柳金蟾

    柳金蟾满脑袋都是事儿,哪有北堂傲这闲淡的满心满意亲昵之意,眼见北堂傲躲进了里面,外面掌柜又临到外屋前门,她赶紧迎出去:“杭掌柜!”

    柳金蟾一迎出身去,北堂傲就令奉箭打下帘子,自己悄悄儿站在门外。隔着帘子细细地瞅着外面的情形,只见两个女人一在外面的八仙桌上落了座,茶还没上来,就开门见山张了口:“说来唐突,其实金蟾想与杭掌柜借银百两,即铜钱百吊!”

    杭掌柜一愣,暗道那米行不就一半是你家的?但……她是个生意人,又知柳金蟾是个读书人,家中夫婿怎么能在外经营买卖?于是笑道:“柳举人开口,那杭某岂有不借之理由!”

    当即应允?

    柳金蟾愣了愣,不曾想一开口,人家就答应了,难道不该是需要一番唇枪舌战,再抵押点什么值钱的物事么?

    但人岂有和自己的好运说“不”的,当下柳金蟾令人立下字据,只是写到以何为抵押时,她愣了愣,向杭掌柜拱了拱手:“不瞒杭掌柜,这屋舍是金蟾相公陪嫁之物……金蟾需进去商量商量!”

    杭掌柜忙一副你别害我的模样,急道:“这房舍就莫要抵押了!难道柳举人不知,这房舍去年就让霍县令的千金霍启看中了?”

    柳金蟾一听这话儿,惊了一跳,她素知这房舍,是被当地某个有些势力的人家看中了,但千想万想,那里会想到会是当今县令的千金?怪道那霍恒打第一眼就看她不顺眼……原来是有这过节在前面!

    “那……”

    柳金蟾眼扫屋中各种摆设,一脸为难,她们夫妻除了这房舍外,她还想不出有什么值钱的物事能抵一百吊现钱。

    杭掌柜哪里敢要柳金蟾的抵押物,眼见柳金蟾为难,赶紧先道:“以柳举人的身份,难道小的还担心柳举人会差着小的这点子儿钱么?柳举人您只管画押就成!什么抵不抵的,就是多租咱们米行,多得店租不也在这里面了吗?”

    话是这么说,但柳金蟾可不答应签成两年的租子,她这借条儿来日可是有大用的!

    思及这大用一事儿……柳金蟾忽然又觉得就这么在屋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完,岂不是来日少了人证?而且那县令既然目的是这房舍,那一百吊送去,只怕不但不会知足,还会变本加厉,真当她柳家是金山银山呢?

    于是,她不禁凝眉想了想,示意杭掌柜且等等,自己先往屋里来。

    北堂傲也听得仔细,眼见柳金蟾进来,只当她是来借物件作抵押,他忙令奉箭将他的妆奁端来,一百两值多少,北堂傲也不知,胡乱就拿了一对沉手的赤金螭项圈掂量柳金蟾挑帘子进来,眼见北堂傲捣鼓他的首饰,不禁皱眉道:“没事,又捣鼓它出来作甚?”真嫌嫁妆多是吧?

    北堂傲拿沉甸甸的赤金圈的手,不禁微微一顿:“妻主不是来拿东西给那杭掌柜的?”

    “不过就是随口说说,那真需要用你的钱?”真当她柳金蟾是个吃软饭的么?

    柳金蟾说着,伸手拿过北堂傲手中的赤金圈,往那首饰盒里放,不料,她手才接过这赤金圈,就觉得手重重地往下一沉,差点把人拉了下去:尼玛,这是赤金圈,还是打得赤金枷啊?他这娘家也太实在了!

    “那妻主……”进来作甚?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快被两个赤金圈压得抬不起手来,赶紧不动声色取过柳金蟾手中的首饰:“难道……是来取房契的?妻主……这房契可不比别物,来日回来还要住呢?”他可好不容易才把后面那宅子也盘下来,修了练武场!

    柳金蟾一听这话儿,一想也是,但……

    “相公,刚你也听那掌柜的说了,那县令的千金就盯着咱们这房呢?”

    柳金蟾想说,不如借此机会,悄悄儿折个价儿卖了她去换个地儿,不料北堂傲不待她说,就十分委屈地道:“金银散去也就散去了,这屋舍要都没了,为夫住哪儿?难不成妻主又想把为夫往娘家送?还是……妻主随为夫不读这书了,先回京城去?”

    言罢,北堂傲眼瞅着柳金蟾晶晶亮!

    柳金蟾当即胸口一梗:平白无辜跟着男人去男人家混吃骗喝,然后再和他娘家人说,是因为她把她男人的嫁妆挥霍一空了?她柳金蟾脸皮再厚,也干不出这泼皮无赖的事儿!

    “相公……这房舍留着其实也挺好!”柳金蟾笑得一脸发僵,少不得另作打算。

    北堂傲眼见柳金蟾一提陪他回京城就装傻,脸上的欢喜立刻化作乌云拢来:“妻主不刚还说那县令的千金看上咱们的房舍了么?倘或她心不死,****盯着咱们赈济,今日讨钱。明日讨物,咱们夫妻这点子薄产,岂不是要眼睁睁等着她们母女一次次盘剥殆尽?”反正你得跟我回娘家,见我家姐!把我名分给说定了!

    柳金蟾听北堂傲这话儿,可不是和她想到一块儿了?

    她不禁就叹气道:“正如相公所说,这霍县令只怕此番索要这银两不过是个幌子……怕就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弄不好从哪儿听说这房契在咱们手里了!”这是志在必得啊!

    “既如此,咱们就折个价儿卖她们家!”

    北堂傲才不在乎这房舍不房舍的,反正离开白鹭镇都要卖,与其到时找卖家,还不如趁着这县令逼迫之时,令柳金蟾随他回京城,把他这飘摇不定的名分定稳当了,只怕比孩子落地还妥当……只是孩子的事儿……北堂傲想着他那吹弹可破的名节,隐隐觉得是不是去的路上耽搁耽搁,游游山玩玩水?等翻过年……

    柳金蟾耳听北堂傲开了这口,立刻就要答应,不想北堂傲后面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正巧咱们夫妻拿着这钱,一路玩玩耍耍上大半年,等翻过年再回去,咱们就和我家姐说,咱们孩儿是开春那会子生得,必不会让人说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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