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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全文免费阅读

第166章 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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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聪慧如顾太后,必定听得出她话里有话。

    顾太后“嗯”了一声,便歪在大迎枕上阖目养神。整座内殿静了下来,风雪打在窗棱上,“沙沙”作响,内殿与暖香坞侍候的宫人极多,却连“咳嗽”声也不曾闻得。

    严尚宫见好就收,便躬着身子倒退而出,经过暖香坞,见宋少雨专心致志,只伏案抄经,其余诸事并不放在心上,笑意,便漫漫浮上她的唇角。

    在后宫里,任何一个女子的宠与不宠,非但嫔妃们说了不算,只怕宣帝说了也不算。她虽不知顾太后为何迟迟不肯替宣帝册立皇后,但始终觉着太后其实才是最想要将后宫牢牢掌控在自己手心里的人。

    若顾太后真信得过冯昭仪,又何必让她尽力帮着。

    她从来就看得明白,顾太后如此重用她,只因她是一个奴婢,手中就算握有实权,名不正言不顺也绝无可能攀上高枝拥有尊宠的地位。

    即使她早已是宣帝的女人了,很久以前,她就侍奉过宣帝,可顾太后却密而不发,瞒过了所有的人……

    往事,便如眼前越下越大的雪,很快湮没了严尚宫双目所触及的一切。

    “当、当――”

    暖香坞内的多宝阁上西洋自鸣鸣响了两声,少雨望了一眼,换算得极快,眼下已是申时,宫中御膳厨房的宫人已抬着太后的晚膳进了暖香坞。

    内殿贴身伺候太后的宫女便簇拥着太后走出来,少雨连忙起身告辞:“回太后娘娘,天色已不早了,各宫皆已传膳,臣妾就不惊动太后娘娘用晚膳了。”

    “今儿也别急着回去,来来来,坐下来,”顾太后和悦的招了招手,示意少雨坐她的在下手,“哀家一个人用晚膳也怪冷清的,不如你仍就陪陪哀家。”

    少雨福了一福:“是。”

    因顾太后并不止一次款留她,比起第一回陪顾太后用晚膳她自是从容了许多。少雨曾留意过太后用晚膳,总是细嚼慢咽,便一声不吭,甚至于很少夹菜,只在近前夹上两箸,且从不过三回。

    顾太后望着满满一桌子美味佳肴,不过略动了动一双镶银白玉筷子,便命人撤了下去……宫人们见今日御膳厨房所备的膳食似乎皆不入太后的眼,又连忙抬上点心。

    望着一道道做得极其精美的点心,顾太后这才微微一笑,少雨和宫人们总算暗暗松了口气。

    少雨记得太后素喜甜烂之食,便夹了一块枣泥山药糕,笑道:“今儿的枣泥山药糕蒸的极好,入口就化,做得也很精致,正所谓是色香味美,太后娘娘不如尝一尝”

    顾太后撷了小小块送入口中,赞道:“果然不错。”她忽又想到了什么,因向少雨说道:“若配上前几日御茶房做的杏仁露就是双绝了。”

    “正巧都备有,”妆一眼就瞧见膳桌旁的食盒内盛着一大海碗露,刚要命宫人去取,顾太后却拦住了她:“罢了!六、七分饱便是了。”

    “哀家记得君上最爱这个,”一提及宣帝顾太后平和的眉目里自是流露出慈爱,她似有心却有无意道:“若宋才人不嫌麻烦可否替哀家走一趟送了过去……”

    少雨便坐了围轿,身后跟着的不独是小容,还有永寿宫的宫人,提了食盒跟着她一道往宣帝的乾元宫而去。

    她有些无奈的望着轿窗外苍青的天空,还是避不过啊。

    乾元宫极大,在苍青的夜里一眼望不到近头。

    整座宫殿灯火辉煌,将大雪纷飞的琉璃世界照的如梦似幻……少雨下轿时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乾元宫,若非太后的“眷顾”,只怕她这个弃妃,是没有机会再入乾元宫的。

    少雨便在乾元宫宫人的引领下,顺着依山势而建的爬山游廊往宣帝所居住的寝殿――瀛海走去,整座游廊如盘璇在半山上的蛟龙,极其有气势,每三、五步处便悬挂着一盏八角宫灯,一团团皎皎若明月,一路流光溢彩,蜿蜒到瀛海。

    踩着重重灯火,这令少雨大有恍如隔世之感。

    犹记得那年自去别庄的路上救了顾云阳,他两个便总在一处,再也没有分别过。宋家的别庄就建在京城外的君山上,欲上高楼,也要走这么一条长长的山路。

    到底是官宦人家,比不得皇家气派,只在上山的时候,有大批奴仆打着灯笼在前头照路。

    “这个给你。”见顾云阳跟着她的轿子走在身后,她命轿夫略了停了停轿,将握在手中的玻璃绣球灯递给他。

    那时,云阳哥哥还是个大孩子呢!比她大不了多少,搔了搔头:“男子汉大丈夫不用这些闺阁之物。”

    她“咯咯”的笑了:“这有什么呀!左不过是点灯上路,难不成不拿这灯就一定是男子汉大丈夫,恐怕不见得吧。”

    “其实,”他有些犹豫的接了过来,憨憨一笑:“我是怕手拙摔坏了,这东西精致,想必也是泊来之物。”

    她那时就怎么没想到,他能够说出泊来之物四个字其眼界便是不同一般呢!她怎么就没多长个心眼,他究竟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跌了人值钱,还是跌灯值钱。”她总笑着,脆生生的声音便如檐间迎风而起的风铃,少雨不容纷说将绣球灯塞入顾云阳的手中。

    “那我走在你身旁可好”他高高的举着那盏玻璃绣球灯走在她的轿子身边,灯火摇曳间,她分明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眸子也有两团火苗子在跳动,很热很暖。

    “宋才人娘娘,君上正在召见恭亲王,劳您移步至瀛海外的围房稍等片客。”

    乾元宫大总管李十全迎了上来,少雨定了定神,果见瀛海外廊子底下有十来间小小的围房,便撩裙子跨过那高高的门坎往围房内走去。

    小小的围房内并不曾点地笼,连薰笼也未曾置办,想来宣帝从不出入此处,这几间屋子多是用来等候宣帝召见而落脚的偏厅。

    李十全儿有些歉意道:“宋才人娘娘,这个是手炉和脚炉,还有炭盆子一会儿也会抬进来,少不得教您受委屈了。”

    少雨摇了摇头:“劳动公公了。”

    就算是顾太后打发她来办差的,但她很知道自己在后宫中的位置。她只是个无宠的弃妃,宣帝没让她在风雪里等一晚上,已经是很礼遇了。

    毕竟,初夜侍寝,她虽不情愿,但回想起来多少还是有些感到难堪。

    “哟,我当是哪个宫妃子,”太和郡主冷不防推开围房的门,漫天风雪便从她的身后涌了进来,“我就说呢!若是洛妃、或者冯昭仪,君上哥哥怎么舍得让人这么干等着。”

    既然宣帝召见恭亲王,太和郡主会出现在瀛海也是理所当然,这一次,少雨很得体的向太和郡主行了见礼。

    太和郡主微微一怔,没想到宋少雨竟是大好了,见了她居然波澜不惊,因笑道:“真真事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看来,我们宋才人娘娘最会见风使舵,说话就将前尘往事抛在脑后,赶着巴结君上了。”

    屋子里已经很凉很冻人了,但比起和起太和郡主的尖酸刻薄,这都一切都算不得什么,少雨也不会理会她,只静静的坐在圆凳上抱着手炉。

    以她对太和郡主的了解,若她不理会她,便会逼急她,逼得她手足无措又向她叫嚣。

    她每每不就是以不理会太和郡主的骄傲而引得云阳对她益发死心踏地吗即使如今,她与她的位置对调了,即使顾云阳已不在她的身边。

    但,她与她的较量,最终总是她在她之上。

    她有这个自信,即使身处深宫,亦如是。

    “你就别装了,”果然,才这么一时片刻,太和郡主就开始变本加厉:“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我还不知道么离了云阳哥哥,你什么也不是。”

    “你,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弃妃,凭你拿热脸如何去贴君上哥哥,也不会改变什么的。”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

    早有准备的少雨,倒也无碍,比这更难听话,她早听太和郡主说过了。而少雨于太后郡主就像是无底深渊,无论她怎么喊,怎么叫,她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别以为年下云阳哥哥回来,你就想着守身如玉求他带你出宫,”太和郡主气得呼吸急促,周身直颤,满头珠翠叮叮当当轻摇乱颤,平日里那带着狡黠的眸子又惊又惧,竟是飘着层雾气:“若你心底真有他,就不要害了他。”

    说了这么多,也只有这一句最后说到少雨的心坎上去了。

    她是为了云阳,才走上这条路的,那么痛苦的一条路,她终于可以走得无怨无悔。若两个女子同时喜欢上一个人,付出的多一些的总是爱得更深刻的那一个。

    太和郡主或许爱的不比她少,但她永远也体会不到,很多时候,喜欢一个并人不仅仅只是占有;倘若真在意一个人,她最应当在意的不是他是否陪在她的身边,而是他是否平安喜乐。

    她只失去了云阳陪伴在她的身边,其实并不曾失去心底那份深藏在心底的爱意。

    而这一切,太和郡主始终不会懂得。

    “宋才人娘娘,君上有请。”

    就在屋子里少雨与太和郡主僵持住,冰冷到极限处,李十全适时的敲门打破了满室的沉寂。

    “看来恭亲王殿下也该出宫了。”

    还是那样得体的起身,尽管少雨穿着厚厚的多罗呢褂子,仍是走得端庄飘逸,临出门前她望了太和郡主一眼,那一刻,她才知道,除了恨,她在她的跟前有多么的软弱。

    太和郡主看她的样子,两团目光幽幽的,像殷红的炭火,在白茫茫的大雪里无力挣扎,最后烧成一片灰烬。

    三个人的爱恨情仇,谁也不比谁少,她又有什么意难平的呢!

    “臣妾给君上请安,愿君上万福。”

    瀛海的暖阁内温暖如春,少雨跪在铺有波斯进贡的地毯上,只觉周身是暖,心,也暖和了许多。也许,就算面对厌恶她的宣帝,也总强于面对憎恨她的太和郡主。

    宣帝对她,只是缘于她的父亲,当中有很多误会,自然,也有无限的可能。但太和郡主对她,即不是误会,也绝无可能,此生,任谁也无可释怀。

    她如今,连太和郡主都不怕了,又何必畏惧一国之君。或许,那晚初夜侍寝,她便从来没有怕过。

    “那杏仁露朕已经吃过了,你转告母后娘娘,说朕很喜欢。”

    “是,臣妾会将君上的原话代到的。”

    宣帝便不在言语,跃过紫檀大案,见少雨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一时有些不知失所措,他又如何不知母亲的深意呢!

    像杏仁露这样的小东西,随便打发个什么宫人送来便成,可母亲却巴巴的打发了她来。他是应当拒绝,还是应当“笑纳”呢!

    他,应当毫无不犹豫拒绝才是,白日里他已不断告诫过自己的。

    可这一刻,他又犹豫了,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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