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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溺爱成婚:早安,冷先生全文免费阅读

第165章 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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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太后娘娘恩典。”

    宣帝不觉将目光落在少雨的身上,见她怯怯站起身,发髻里落了朵小巧的梅花,顺着浏海斜斜坠于鬓角,泪光点点,娇喘吁吁,满眼竟是惊惧,愈觉柔美婷婷。

    太后又道:“听冯昭仪说你的字写得极好,哀家又正值生辰,不如就劳你几日到永寿宫中走动替哀家抄佛经如何一则修身,二则养性,三则这份寿礼哀家也笑纳了。”

    “臣妾不才,臣妾谢太后娘娘恩赏。”

    少雨领命,就有宫人迎少雨往偏殿去抄佛经。

    她的步态轻盈,行动处如若柳拂风,大有步步生莲之姿;纤细的背影落在雕花重门上,仿佛姣花照水随风轻摇。宣帝心中诧异,他应当很厌恶她才是,却不知怎的,每见她一次,便觉有种难言的美感。

    顾太后眼见宣帝的目光久久落在宋才人身上,轻唤道:“君上――”

    “呃,是――”宣帝连忙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像是被窥探到隐秘一般,有些心虚。

    望着宣帝微微窘迫的面容,顾太后自是给宣帝台阶下:“哀家就等着那份神秘的大礼。”

    宣帝方觉兴许是他太想多了,似乎母亲并不曾在意,便如常起身告辞,顾太后依旧打发了严尚宫送宣帝。见宣帝扶着严尚宫的手,渐渐走远,才不由的一笑,偌大的后宫总是要雨露均沾才是。

    或许,她这个主意极妙。

    一乘黑骑才出了京城的城门便一路往京城以南二十里处恭亲王的封地飞奔而去,封地内虽是沃野千里,这个季节却被大雪覆盖,一望无垠看不到尽头。

    “驾――”

    “驾――”黑骑跑得极快,所及处飞溅起阵阵破冰的雪渣,而伏在骏马上的骑手仍嫌不够快马加鞭……

    渐渐的,前方由一马平川开始变得山峦起伏,层层叠叠的山峰下是茫茫林海,骏马像一只利箭,脱弦之后钻入山林中。

    山间的路本就歪歪斜斜如羊肠小道极其难走,更兼大雪过后落满厚厚的积雪,骑手不得驭了马,走走停停,顺着蜿蜒的山势艰难前行。

    “来者可是送药之人”

    冷不防有几个恭亲王的家将便从天而降挡住了黑骑的去路,那骑手滚鞍下马,刚回了“正是”二字,一行人便拥了上去将他摁倒在地上,捆了手脚,堵上嘴,又以黑绸布蒙住他的双眼,扛着他一溜小跑。

    那骑手被缚住动弹不得,只觉一路飞快似不断往下坠,也不知过了多久,空气里似有硫磺的味道飘了过来,才算是稳稳当当落了地。

    骑手揉了揉了酸痛的胳膊,四下里一阵环顾,此地竟是山涧峡谷中一段温泉谷。谷外冰天雪地,谷内却绿意盎然。一眼一眼的温泉“咕咕”冒着热气,烟雾缭绕的深处传来句女子清亮的声音:“东西呢”

    骑手连忙从贴身的背囊中掏出一只烟荷包,恭恭敬敬的奉上:“回郡主娘娘,这里是近一个月的药量。”

    烟雾散去之后,露出一座凉亭,凉亭四壁饰以精致的落地垂帘,围得密不透风,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带刀侍婢,一个穿黄一个着绿,牢牢把守着凉亭。

    太和郡主便于帘内应了一句,打发道:“翠羽,将东西拿进来。”

    “是,”名唤翠羽的侍婢便揭过荷包,隔着垂帘窄小的细缝递了进去。太和郡主便解开荷包,取是一只藕粉色的套彩鼻烟壶,拔了塞子,以葱管长的指甲轻轻挑出少许望了眼成色,便俯下身,冲浸泡在温泉的男子轻唤道:

    “云阳哥哥,嗅些鼻烟会好一些。”

    顾云阳只觉周身绵软使不上劲,双眼饧涩怎么也睁开,冷,冷得打紧,就是浸在热流涌动的温泉中他也觉得如彻骨一般的寒冷。

    他哆嗦着壮实的身子往泉边一靠,一把抓过太和郡主的手,将“鼻烟”尽行塞入鼻中,双眼紧闭,就等着打喷嚏。

    太和郡主见状这才“放了心”掀帘子走了出来,从衣袖中取出一封密函命翠羽递了过去,翠羽与那骑手密语道:“郡主娘娘说谢过大司空大人了。”

    “我家大人说鼻烟里加的这味药极重,吸多了恐成瘾损伤身体,请郡主娘娘适可而止。”

    翠羽便将话代到,太和郡主冷笑道:“什么时候大司大人也变得温情起来,我可是记得当初要致云阳哥哥于死地的人可是大人呐。”

    太后郡主打发了大司空派来的骑手之后,挑帘子入内。

    顾云阳打过剧烈的喷嚏之后浑身松脱了许多,虽仍是觉着冷,但能渐渐感觉到暖意,他便向温泉的深处走走,以汲取那温热的暖意。

    仿佛还是那年年纪小……

    初初与少雨相遇,她十二岁,他十七岁。

    “救命啊――”

    “救救我――”

    “大哥哥,你怎么从天上掉下来了。”

    “山上有强盗追赶我,我也是没法子被迫从悬崖上跳了下来挂在这颗树上。”

    “可怜见的――”待她带着人将他从树上救了下来,他终于看清救了他性命的小女孩。

    她很瘦,身子轻轻小小很是单薄;她的面容也很稚气,尚未长开;可是她的笑容却那样甜美,“咯咯”的笑起来,就如同晴好的阳光在林间一闪,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被点亮了。

    记忆,就在那一刻定格。

    “你坐我的车,我让人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他摇了摇头,“家父家母被强盗所害,都已亡故过了。

    “那,”她犹豫了好一会儿,似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你跟我回家罢!”

    “跟你回家”

    “嗯,愿意吗你愿意吗”

    “我愿意。”

    那时,她还那样小,可他,却已经长大。

    可更让她痛恨的不止他们相爱相亲,更是他对她的无比怜惜,始终发于情而止于礼,止步于温存,便不肯再逾越雷池一步。

    “除非迎娶你过门,”

    顾云阳将太和郡主打横抱起出了温泉将她平放在一旁的软榻上,坐在榻旁拿软巾替她擦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动作温柔而悉心,痴痴道:“我会等到那一天的,等到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云阳哥哥!”

    那一刻,太和郡主无比绝望。

    用药,能够留住他的人,却无法侵入他的心。

    半梦半醒之间,他之所以一直温柔的“留”在她的身边,原来在他的心底,一直靠着那个女人而坚持下去。宋少雨比起她给他吃的任何一味药都要绝决有效。

    那一刻,爱与恨,更深更重了……

    “我也会等你的,云阳哥哥。”

    太和郡主贪恋着顾云阳的眷恋与温柔,却无比痛苦。

    在顾云阳的怀抱中,太和郡主几近是咬牙根,双拳紧握,一双明眸恨得似要飞溅出火星子。她会按密函所告如期履行与大司空的约定,但,她会让欠她的人付出代价。

    不是她不守规矩,也不是她不想守。

    她,只是太恨了……

    永寿宫

    腊月里,风雪愈渐大了,一乘围轿顶着鹅毛般的大雪缓缓而来。原来是少雨坐了轿子,自那日领了替太后抄经的懿旨,每日清晨必于卯时到永寿宫,极其郑重其事。

    轿子在永寿宫门前倒了轿,少雨扶着小容的手由侧门而入,沿着雕花庑廊往偏殿而去,却在庑廊尽头瞧见冯昭仪披着鹤氅扶着烟翠的手冲她一笑:“真真莫道君行早,原来更有早上人。”

    少雨双手合在腰际,微微一福行了见礼:“原来是昭仪姐姐。”

    冯昭仪拉着她的手,意味深长道:“为何不先到正殿向太后娘娘请安。”

    少雨闻言又如何不知晓得冯昭仪所言之意,或多或少是在影射那日她早起向太后请安,中途无意间与宣帝撞了个迎面,又蒙宣帝恩典命她一道入内向太后请安……

    后宫诸人必是觉着她这个弃妃总算逮到机会了,自那日起,据闻宫中早起的嫔妃一个比一个多,如今看来,连冯昭仪也不过如此。

    少雨心里明白,却也不说破,只是笑道:“走罢,咱们去向太后娘娘请安。”

    冯昭仪面色讪讪:“可不是么”

    适有宫人上前福了一福:“两位娘娘,太后娘娘今儿起的早,因惦记着赏雪,便在寝殿外的暖香坞赏雪。”

    少雨便和冯昭仪两个随宫人至暖香坞。

    暖香坞内虽未笼地龙,却摆着架一人高的仙鹤顶薰笼,薰笼内点着松枝银霜炭,虽不是温暖如春,却也是暖烘烘的,太后便坐在距离薰笼不远处的摇椅上赏雪。

    少雨一眼望去,明明身在屋子内,可与外头却如无屏障,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随地落在身上。

    见少雨诧异,冯昭仪笑道:“那是因为支摘窗上贴着西洋的水晶玻璃,整座宫里除了君上的乾元宫御书房,便只有太后娘娘的永寿宫两处贴有玻璃。”

    太后闻言一笑,招手命她二人坐到近前,笑道:“难为你们一早冒雪而来。”

    二人刚要谦辞,太后向少雨说道:“既然瞧着新鲜,以后,便留在暖香坞内抄书罢!大冬天里天色不好,仔细伤了一双眼睛。”

    少雨连忙福了一福:“臣妾谢太后娘娘恩赏。”

    就有永寿宫的几个宫人将案几置于玻璃窗下,窗明几净,少雨坐定后便摊开以书签隔着的《金刚经》接着昨日断句处继续抄录。

    冯昭仪便讨巧道:“可见太后娘娘是真疼宋才人妹妹了,将这个宝地赏了才人妹妹,臣妾都有些拈酸吃醋了。”

    顾太后闻言先是一笑,匆匆望了眼窗外,算算时辰不早,便向冯昭仪说道:“哀家坐了这么一会儿有些乏了,你就陪着哀家入内殿歪着说会话儿罢!省得逢人便说哀家偏袒。”

    冯昭仪自是起身扶着太后的手往一壁以水晶珠帘间隔的内殿走去,一时,又有宫人出来传话,说太后娘娘因早起疲乏免去各宫请安。

    少雨这才听明白了,太后一则是想要单独召见冯昭仪,一则却是想要借宝地于她。她不懂太后为何要单独召见冯昭仪,心里却明白,从太后召她入偏殿抄经那刻一起,她便避不过了。

    待在永寿宫这么几日,她与太后彼此只是心照不宣。

    窗外脚步声纷至沓来,太后既然免了后宫诸人的请安,这个时候,除了她与冯昭仪,便只有宣帝的御驾才如此浩浩荡荡,少雨便早早便跪了下来。

    宫人掀起帘架门,宣帝便蹬着避雪的金丝屐走进来。

    宣帝带着一身寒意,坐在顾太后适才坐的那把摇椅上,便有御前的宫人上前替他更换了于室内走动的掐金挖云厚底棉鞋,见少雨规规矩矩伏在地上,只道:“起来罢!”

    少雨不敢坐,很守礼的站在书案旁。

    宣帝见她始终低着头,静静的如一江秋水,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挨得这么近,鲜少有嫔妃不在他的跟前百般讨巧的,也不知她是觉着羞怯,还是素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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