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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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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清是他的姐姐,大商向来奉行传位为嫡长,不论是子是女,只要是嫡长,便是未来的君王,牧清从出生开始便作为女皇培养,文稻武略,比他这个自由散漫的弟弟好了不知多少倍。

    牧沥原先不叫牧沥,原名:杨沥,为振国大将军之子,他们家族一生都为历代君王的贴身护卫,用将军做护卫很奢侈,但是为忠为君,对外骁勇善战,对内只供皇帝一人驱使,而杨沥便是牧清的贴身护卫,从小到大,三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那两人的羁绊,想他牧离无论如何都插不进去。

    牧清虽为女子,却好武,骑马射箭,□□大刀也是信手拈来,牧离却因身子弱,纤细的更像女子,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喜爱诗文兼爱唱腔唱调,别说让他舞枪弄棒,就是让他去那烈日下站一会他都是受不了的。

    在他受不了的烈日下,有两个人却打的正欢,一场下来,牧清和杨沥都很兴奋,牧清作为女子也丝毫不落下风,此刻没有君臣,只有酣战一场的痛快。

    牧清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帕子边擦脸边对杨沥说:“下次可不必让我,尽力就好”

    少年的杨沥没想到会被人看破小心思,却也毕恭毕敬道:“微臣不敢”

    牧清嗔笑一声道:“木讷”仿佛这时才有一刻小女儿的娇态。

    看着两人互动,躲在遮阳板下吃着水果,由宫人扇着凉风的牧离饶有兴趣,毕竟自家阿姐脸上出现这种表情很少见,不由得顺着目光看向杨沥。

    三人虽为同岁,杨沥作为武将之子,身子挺拔窜得快,比牧清和牧离高出一个头,汗水沁湿了后背,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衣服都贴在身上勾勒出良好的身材,杨沥抹了把脸,伸手直接脱下衣服,无遮挡的肌肉纹理就这样展现在人眼前。

    说不羡慕是假的,毕竟同为男人,牧离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大了不止一点,自己的虽紧实却无多少肉,皮肤白得像女人,再看对方,水渍沾在皮肤上,显得活力又健康,在阳光下都像泛着光,牧离不觉得有些嘘嘘。

    可能感觉到了目光,杨沥转头看向牧离,四目相对,牧离有些惊慌,感受着对方看过来的目光都好像带了太阳的温度,灼人一样,一股热气就从小腹冲上了脑顶,脸颊,牧离觉得热的发慌,忙低下头,不自然的冲身边吼道:“没吃饭吗?扇的这么慢!都热死了!风呢,那帛布拿过来些!太阳都漏进来了,热死了!”

    牧清牧离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差,毕竟一母同胞,牧清还是很宠牧离的,去哪除了带着小跟班杨沥,偶尔也会叫上牧离。

    牧离和杨沥的关系那可就算得上两看相厌了,牧离讨厌杨沥同为男子却处处比他强,在他面前,自己还总会露出女儿家才有的羞耻情绪,让他恼怒和耻辱,而杨沥则是觉得牧离不学无术,只在皇家庇护下混吃等死,若非他是皇子,否则自己宁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他是牧清的弟弟,自己自然要爱屋及的,所以只好两人都板着脸,站在学堂屋外大眼瞪小眼,杨沥是为了保护牧清,而牧离则是刚刚被先生赶出课堂罚站。

    杨沥鄙视的冷哼一声:“哼”

    牧离觉得窘迫,却也不想输了气势,厚着脸皮也回敬一声:“哼!”

    第4章 伤疤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三个人的关系,想必后来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是如果。

    皇祖母寿诞在即,为庆贺八十大寿和祭祖,牧家直系亲属连同皇祖母皇上皇后牧清牧离去往黄陵行宫,杨沥作为护卫也在其列。

    皇祖母爱好戏腔,所以牧离常常往她那跑,一坐能一整天,诗词曲赋用戏腔唱出来别有一番韵味,如此,此番贺寿,便由母后想出,由未来君王牧清在请来的戏班登台时唱上一曲《牡丹亭》以此贺寿,想必皇祖母很高兴。

    牧清不愿,但毕竟是皇祖母大寿,即使不满也不能反驳,牧离乐的清闲,好奇那戏服丑旦,便在戏班准备时偷溜进后台,也看到了坐在镜前愁眉苦脸的牧清,已穿好戏服和画好旦装,水粉描摹的妆容很是好看,牧离有些羡慕。

    牧清也看到牧离了,眼神一亮,计上心头,起身拉住牧离道:“阿离你来的正好,不如,你替我上场吧…”

    牧离惊大了眼睛:“这怎么可以?”虽然姐弟两身高相仿,样貌也是有几分相似,可毕竟是让未来的储君唱戏贺寿的。

    牧清扯了扯身上的戏服:“我哪会唱什么戏,紧凑的学了几句,若唱不好,岂不坏了皇祖母兴致”

    牧离:“…”

    牧清:“画上妆容,谁都看不出来的,我们偷偷的换,你不是也喜欢戏腔吗”

    牧离有些动心,毕竟实际感受和每次只能远远的听着,感觉不一样的

    牧清见牧离有些动容,继续说道:“你看这戏服多好看,阿离好弟弟你就帮帮我吧”

    牧离喉咙紧了紧,忍不住说道:“…好”

    等换上戏服和画上水粉,两人看起来竟真的分毫不差,只是牧离本生了双凤眼,描眉画黛的时候就极具美艳了,牧清习武,身段自然也不比牧离这蜜罐里养出来的柔,这一对比,牧离的气质和这戏装如此贴合,美的让人移不开眼。任谁也想不到,这是个男人。

    杨沥正在一圈圈巡场,因此番是来行宫祭祖贺寿,随行便只有少量的护卫,并未带太多人,等巡视好了,寿宴也就开始了,锣鼓一响,杨沥便也饶有兴趣的靠在柱子上,看着不远处搭建的戏台,施施然走出一位花旦,走位,身段都是顶好的,一出场便惊艳了台下的所有人,连杨沥都感觉呼吸一窒。

    杨沥还未回过神,“咚咚锵锵”便开了场,台上艳红的唇轻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牡丹亭”女声戏腔出调,婉转如鹦啼,没有女子柔弱的女气,清脆干净得空灵好听,杨沥有些痴,胸腔随着声调鼓点也在咚咚作响。

    “一去人难见,芳草天涯桃花扇”台上的牧离忘情的唱着,这曲调自己再熟悉不过,他也乐得高兴,一抛水袖回转,不期的落进一双灼灼的眼睛,杨沥!

    牧离一惊,对上对方的目光,心就猛的跳了起来,脸上热的厉害,若非有水粉遮挡,怕已烧红一片,有些吃惊和担心,他竟然在看?会不会看出来,这戏装底下的是他牧离?

    牧离有些忐忑,跟拍都漏了两拍,不敢再看杨沥,镇定的跟上拍子,但是那灼人的视线还是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这心到底还是乱了。

    接近尾声,两人的心头都不平静,像那平静的湖水被投进一枚石子,一圈圈荡着涟漪,有什么生根发芽破土而出,势不可挡,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两人,和婉转空灵的戏腔。

    牧离还沉浸在旖旎中,锣鼓和伴奏就乱了,跑步声伴随着宫人们惊恐的喊声:“走水啦!走水了!”

    牧离回神,发现已浓漫了烟雾,像整座行宫都着火了,想回后台,火舌一下子窜了过来,热浪逼得他退后了两步,捂着口鼻,阿姐还在后台,可现在,整个台子都着火了,他挪不动一步,烟雾迷蒙里,他呼吸都困难。

    窒息感越来越强,咳着牧离蹲下身子,已经辨不清方向,肺里的空气抽离,他想,可能自己快要死了…突然前面的火焰被劈开,冲进一个执剑身穿玄衣的人,犹如神抵救世,带着风和热浪,抓起牧离的手就往来路飞奔。

    手被抓的很紧,牧离看着眼前宽阔的背影,之前的恐惧都被驱散,但也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等跑出行宫,牧离跑不动了,喘着气说:“…杨…杨…沥”话音刚落,就感觉拉着他的手瞬间僵硬。

    牧离错愕,他是用自己本来的声音喊的,自己的手掌想必也跟阿姐的大不一样,杨沥应该发现了,他救的并非阿姐。

    牧离抬起头,果然看到杨沥一脸惊讶得表情,牧离眼神一暗,想说什么,还未开口,杨沥已甩开他的手往行宫跑去。

    牧离感受着手心里残留的触感,心不可遏制的刺痛起来。

    这场大火来的蹊跷,却烧得干净,全宫上下一百多人,牧家本单薄的支系,竟只存活了牧离一人。

    最后牧离是在已烧为废墟的行宫里看到杨沥,跪在一堆烧焦的炭火中,衣着狼狈,心如死灰。

    牧离的心像被抓着,沉入黑暗,深不见底。

    那以后,杨沥护送牧离回了皇宫,牧离赐牧姓给杨沥,改名为牧沥,两人相依为命。

    一场大火烧毁了大商的皇室,也烧起了动荡的格局 ,趁乱兴起的战争,即使十五岁的牧沥也只能披挂上阵,而他牧离便坐上了这属于阿姐的皇位,睥睨这天下。

    牧离本不愿继承皇位,牧沥行军前对他说:“这江山是牧清的,我要替她守着!这皇位是牧清的,你要替她守着!这是我们欠她的!”

    两人虽相处无事,但都明白,两人心里都有一道看不见的疤。

    一晃过了十三年,大商趋于稳定,但这江山…守着的人是牧沥,属于的人的是牧清,而他牧离又算什么呢?

    第5章 战起

    叹息着从往事里回过神,看着阶前依旧站的笔直的牧沥,忍不住又深深叹了口气:“唉!”

    叹气的声音大了些,一时整个殿就安静了下来,正在汇报的武将擦了擦头上的汗,心想是哪里惹到皇上了,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是刚才微臣的提议,皇上觉得不妥?”

    牧离眨眨眼睛问道:“什么提议?”

    武臣汗滴落的更大了:“大盛国突然举兵来犯,微臣提议……”话还没说完,就被牧离打断了

    牧离:“什么?又打!为什么?”

    武将道:“此番来得凶猛又奇异,微臣等也不知其原因,那三军还未班师回朝,所以臣提议,由摄政王领兵,肯定能旗开得胜”

    牧离想起昨晚在牧沥身上看到的新伤不由得有些动怒:“我大商是无人可用了?摄政王刚回朝,就又让他领兵?”

    武臣:“这…”

    牧离道:“派别人去,何须事事劳烦摄政王!”

    牧沥听着,只当牧离是因早上之事还跟他闹别扭,便转身道:“于国危难之际,臣义不容辞”

    义你个头,牧离想说粗话,又生生忍住道:“无妨,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想我大商,并不缺能人武将,派别人去”

    牧沥看着牧离猜不透他表情,但依旧以不容反驳的话语道:“这江山,还是本王亲自守”

    牧离一愣,想起他曾说过:“这江山是牧清的,我要替她守”,一时气急,这一口气就憋在胸口,不上也不下,硬生生憋出个狰狞的表情道:“好!好!好!那就有劳摄政王了!”说的咬牙切齿,说完就挥袖即走:“退朝!”

    他牧沥要替牧清的江山送死!何须拦他!

    两人不欢而散,牧离也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气牧沥不爱惜自己,还是吃了牧清的醋,就算都有吧,现在又有什么用人都走远了。

    牧离学乖了,每日必上早朝,可所有大臣都在想,上还不如不上呢,每日不是在金殿上长叹短嘘,就是脸黑得像锅盖,每日上奏只听那战报,其余事情,爱答不理,情绪阴晴不定,惹急就对着大臣一通大骂,气急就砸奏章。

    每个大臣心里都不敢怒不敢言,只能心里默默的咬手绢:“摄政王,你快回来吧”

    牧离靠在窗前,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这一回,牧沥一走就2个月了,期间是有过书信,但是寥寥无几,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2月叹的气比一年都多了,走的时候也没去送他,也没说一声保重,总有些不安,但是说了有什么用,这十三年,过得快活又煎熬。

    这日早朝,牧离一个哈欠还没打完,就被冲进殿前慌张的小兵下吓没了,小兵高举头顶一封书信,语气发抖:“启…禀皇…上,摄…摄政王…被生擒了!”

    牧离吓的猛的站起来:“你说什么!”

    牧离皱紧了眉,牧沥的武功他还是很自信的,万般料想不到生擒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小兵继续抖着说:“摄政王被生擒了,对方说,说,要皇上,皇上亲自前往”话音刚落,大臣们就炸开了锅。

    牧离却松了口气,生擒就没死,肯谈判就还有希望。立即说:“准备,朕要亲自前往。”

    这一话语更让老臣们哭天抢地了:“皇上,万万不可啊!若皇上去了有什么好歹,本无子嗣,这皇位后继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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