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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回到民国 第五章:奉系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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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 回到民国 第五章:奉系首领

    「不好啦!大帅!不好啦!」春花气喘如牛的跑进张作霖的办公室喊着。

    张作霖放下手中的信,抬头看见春月一脸惊吓的样子,问:「春花?你怎幺会在这儿?你跑来俺这儿大呼小叫作啥?」

    春花硬是挤了一口气出来,说:「大帅!大小姐…大小姐给车撞啦!」

    春花口中所提到的大小姐,其实是没有列在张作霖大帅府的家族簿本中。其母王氏是张作霖的三房,但当年不见容于元配赵氏与二房卢氏,又不喜与人争,故而生下一女后,便在元配处处刁难下,三个月后便郁鬰寡欢而撒手归天。张作霖知道元配必然眼中容不下王氏的女儿,因此在王氏死后,便将这个女儿寄养在自己胞妹家中。隔年,元配生下一女,在张府中公开其为长女,俨然不将王氏年前所生之女放在眼裏,但王氏之女在张府家子女排名中实为长女,故而张作霖仍喊她『大女儿』,帮佣仍唤其『大小姐』,张作霖也因对其母之死心有所愧,故而特别疼爱这个实至名归的『大小姐』。

    张作霖一听自己最心疼的大女儿出事,便火大的拍了一下桌子「啪!」,大駡:「哪个死王八羔子这幺大胆?在俺奉天的地盘敢撞俺心肝宝贝?春花,俺箫儿现在人在哪?走,快带俺去!俺非得把这个开车的死王八羔子给毙了!」

    ***

    张作霖跟着下人春月来到奉天最大的医院—奉天省立医院,一进病房正好看见张怀箫缓缓睁开双眼…

    「大小姐,你醒啦?大帅来看你了,你还好吧!」春花一边用手帕擦擦张怀箫的额头,一边说着。

    而一直待在一旁的医生则鬆了一口气说:「没事了,大帅,张小姐只有轻微擦伤,本来我们只是比较担心她会不会昏迷不醒,现在既然醒来,就没事了,请大帅放心。不过,病人刚醒,还是不要打扰她,让她休息一下养精蓄锐较好。」

    张作霖说:「好在她醒,她要没醒,俺就把你毙了!滚出去,多找几个护士来看着!」

    医生揑了把冷汗,唯唯诺诺的回答:「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多找几个护士过来照看小姐。」话一说完,飞也似的跑离现场,深怕再多留一秒就会出人命似的。

    「我在哪裏?」张怀箫吃力的开口说了一句话。

    「箫儿,别怕,这奉天医院的院长是俺们海城老乡,肯定派最行的医生来,你放心!没事儿!」

    「奉天医院?在哪裏啊?你又是谁啊?我为什幺在医院啊!」张怀箫吃力的想坐起来,却看见自己的左手插了管子吊了点滴,环顾四周,心想:「「好乡下的设备啊!糟啦,我心裏没想着台北,被这清云道长把我送到花东地区的哪个乡下了吗?」

    「啥?你说啥?俺是谁?你问俺是谁?你脑子给撞坏了?春花,去!把那个狗屁院长给我叫来!什幺醒来就没事?俺箫儿脑袋给撞坏不认得俺了,这叫没事?看俺不把这医院给炸了!」

    春花被张作霖一咆哮给吓坏了,赶紧跑出门外去找院长,几个在病房内的护士没大帅的命令,连动都不敢动,连手都不知道该摆哪,只敢原地不动的呆呆的站着。

    张怀箫则是躺在床上,全身酸痛,又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张大嘴看着眼前这怪异的一切,说不出话来。

    这时张作霖的随身将领敲门:「报告大帅!李佐庭报告!」

    张作霖怒斥:「进来!叫你去查哪个王八羔子撞的,你奶奶的查这幺久,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他妈的打什幺仗!」

    张怀箫半躺在床上看得一头雾水,嘴巴越张越大,还是半句话也吐不出来,一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希望能理出头绪。

    李佐庭一进门,便把军帽摘下拿在手裏:「报告大帅,我把撞小姐的人带来了!」

    张作箫随着李佐庭的话,把目光望向跟随在后头进门的一个理着短髮,身着军装的男子。一看,天哪!是石汉森!

    张怀箫心想:「太好了!我真的回来了!可是…我怎幺会刚好来他住的地方?他不是住纽约吗?我穿越回到纽约?还是他离开西点军校了?西点军校穿得这幺古典吗?」张怀箫正在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时,张作霖一看到来者是八个拜把兄弟中的三哥孙烈臣的独子孙军石,一贯的大嗓门突然收了起来,说:「贤侄,你怎幺来了?你也听说俺箫儿被撞的事了,你的消息还真灵通啊!来来来!坐!」接着对楞在一旁的护士嚷嚷:「你们几个杵在那儿做啥?去搬张椅子来啊!」

    一旁原本呆立的护士,赶紧手忙脚乱的搬了两张椅子给张作霖和孙军石。

    张作霖一屁股坐下,叹了口气,说:「这贤侄啊,俺一直不得空去瞧瞧咱三哥,还倒叫你来看俺箫儿了,这过意不去啊!改天俺一定得空便去看看三哥。」张作霖面对留洋回来的孙军石,不仅眉开眼笑,态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吔?贤侄,坐啊!怎跟七叔客气起来啦!坐!坐!」

    孙军石听张作霖讲完,不但不坐下,反而在张作霖面前跪了下来,说:「请三叔治罪!」

    「咦?好端端怎跪啊?男儿膝下有黄金,快起来!有话好好说,没什幺大不了的,七叔啥都能帮你,说!发生什幺事了?」

    孙军石仍不敢起身,跪着说:「七叔,对不起,大小姐是我撞的!」

    此话一出,在场一片死寂,原本就害怕的护士们大气不敢喘一声,而随之进来的李佐庭更是目光不敢离开张作霖,深怕张作霖一枪毙了孙军石,到时候和孙将军反目成仇,那可就窝裏反,大事不妙了。

    不料,张作霖居然说:「哈哈哈!撞得好!撞得好!哈哈!」

    李佐庭仍然视线不敢从张作霖身上移开,全身冷汗直流,不知此刻说出此话的大帅,在此话一出之后,是不是接着就是拔枪了,若是自己没来得及抢下枪,到时怎幺对孙将军交待,人家可是独子啊!

    接着张作霖边笑边说:「起来!起来!撞得好啊!这下你可一定得娶她了!你把俺箫儿撞成连俺这爹都认不得了,你不娶她谁娶她啊?太好了,俺一直看中你这厮喝过洋墨水的,有学问,一直想把俺老三怀瞳嫁给你,没想到你中意俺老大箫儿,直接撞成你媳妇儿啦!好!撞得好!」

    孙军石一脸茫然,不知道眼前这奉天最令人畏惧的张大帅,究竟是把自己当猎物在死前玩弄一番,还是真的自己老爹孙烈臣的面子这幺足,自己撞了他宝贝女儿,都能看在这拜把兄弟面子上连駡都不駡一声。

    正在错愕当中时,张作霖一把扶起他,拉着他走到张怀箫的床缘,指着张怀箫说:「你看看,俺这箫儿呢,人长得好,又知书达礼的,一直是俺最宝贝的女儿。这要不是她娘王氏死得早,俺怕她在俺家裏没人照看被人给欺侮,哪捨得把她打小就放俺小妹家呢?可俺妹可把俺这哥哥的话给记得紧啰,这些年疼她疼得这个是…总之呢,你俩有缘,她给撞得不认得爹不要紧,反正女儿将来也是要嫁人的,认得你就行,你说是吧?」

    此话一出,在病床上的张怀箫一头雾水,心想:「我是他女儿?难道我又穿越到别的地方了?」

    而站在一旁的孙军石看了侧躺在病床上的张怀箫,虽说脸上有了些小擦伤,但脸旦仍十分可爱,十九岁在民国初年仍未有婆家虽然算晚,但其实仍是女孩最为青春美貎的时候,加以是全奉天最具权势的张作霖的女儿,理应是可喜可贺的亲事自动送上门来。然孙军石毕竟是在西方世界唸过六年书的,受了西方世界自由恋爱的薰陶,一直觉得媒妁之言的亲事十分愚蠢,对于张大帅这门人人求之不得的亲事能自动送上门来,不但没有半点欣喜,反而说:「七叔,大小姐的医药费和住院期间的种种,我一定会全权负责,半点责任都不会推卸,但我不能娶大小姐,我根本不认识她啊!」

    「吔?这?哦—」张作霖错愕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的接着说:「那个贤侄啊,虽说咱箫儿没能列在咱大帅府的族谱籍本,但…不过就是本册子吗?她是俺亲生的,假不成!你放心,你们的婚事,俺一定比照俺府裏嫁女儿的规格,把箫儿风风光光嫁到你孙家!」

    「不,七叔,您误会了,我不在乎什幺族谱册子,我是真的不能娶她,我不认识她啊!」

    「大胆!放你的狗臭屁!什幺叫你不认识她?李佐庭,把这不知好歹的死兔崽子给我拖出去毙了!」

    一旁的李佐庭听了,正在错愕中时,张怀箫突然大喊一声:「大帅!」

    在场众人都愣住了,大伙儿都把头转向病床方向。

    张怀箫继续说:「那个…那个你叫大帅吧!…那个我…我喜欢他,你可以不要毙了他吗?」张怀箫一听眼前这个着怪异军服的石汉森要被拖出去枪毙,情急之下,只想到说出了这个。

    「你看看,你看看,俺丫头对你多好啊!吔?不对啊,俺丫头叫俺『大帅』?」张作霖想到自己女儿已经完全不认得爹了,气得将站在跟前的孙军石揍了一拳,说:「你看看!你看看!俺丫头竟然不叫俺爹叫大帅!你干的好事!」说完后,余气未消,又补了一脚给挨了一拳后跪在张作霖跟前的孙军石。

    而孙军石被踹了一脚后,仍跪在地上不敢哼声。

    此时张作箫发现眼前这混乱的情势,似乎只有自己可以稳定,便想了一想,赶紧改口说:「爹,是我不好,我给车撞得不清醒,刚才才叫错的,不关他的事,我现在有回想起来一点了,您别再打他了,您把他打残了,女儿怎幺嫁给她?」

    张作霖听见宝贝女儿恢复了一点意识,随即脸色一变,眉开眼笑,走近床缘,轻握着张作箫没打点滴的右手,说:「唷,俺丫头想嫁人啰!好好!等你出院,俺就帮你俩办喜事,这死兔崽子要敢对你不好,跟爹说,爹马上叫人把他给毙了。哈哈!俺丫头终于认得俺这个爹了,好!好!」

    这时,春花也把奉天医院的张院长找来了,张院长一进门便气喘如牛,想必是一路半走半跑赶来的。张院长还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来时,张作霖先开口说:「哎,老乡啊,你院裏那个毛头小医生还不错啊,俺丫头现在好多啦,你们多加派人照看照看,有什幺要钱要人力的地方,儘管跟李佐庭开口啊!」

    张作霖接着转头对李佐庭说:「从今儿个起,奉天医院的防卫,要多加派人照看,别让一些小毛贼给混进医院。这医院裏头有哪个医生少了根毛,我唯你是问,听到了吗?」

    「遵命!大帅!」李佐庭总算鬆了口气,至少目前没有人被枪毙。

    张院长原以为自己要来领一顿駡,甚至还担心会小命不保,不想居然在宵小狂妄的这种时候,还得到奉系军的保护,这简直是个大奖赏,便高兴得直说:「谢谢大帅!谢谢大帅!」

    「报告大帅!江晶国报告!」这时,门外又有一身着军装的军人进来。

    「这是在干啥?老子离开一下子也不行,江晶国你跑来干啥?」

    「报告大帅,有紧急军情电报,请大帅过目!」

    江晶国赶忙递上手中的电报给张作霖,张作霖一看眉头深皱,说:「他奶奶的冯国璋这死王八羔子!」

    接着转头对张怀箫说:「丫头,爹得走啦,你有什幺事儿,再叫春花来通报一声,好好养身子啊!」

    张怀箫说:「爹,我知道,你去忙你的,我很好!」

    张作霖看张怀箫贴心的模样,便转头对孙军石说:「你看看,你看看,俺这丫头多好,你要是敢。」话还没说完,张怀箫赶忙开口道:「爹,他的事交给我就好,您忙吧!」

    「好!好!俺这丫头懂事,那爹走了!」话说完,边走边用食指对跪在地上的孙军石指指点点…

    待张作霖一行人走出门外,张怀箫说对医生和护士说:「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有事我会找你们的,谢谢!」

    张院长看张作霖的千金小姐居然这幺没有大宅院的千金小姐派头,心裏略为一震,随即回答:「好的,大小姐,那我们不打扰您休息,您有事儘管吩咐,我们先走了。」

    等医院的工作人员也都出去后,张怀箫对春花说:「那个…你叫?」

    春花知道大小姐有点失忆,便赶忙回说:「大小姐,我是春花,从你七岁就跟在你身边啦,想得起来吗?」

    「春花,真的很抱歉,我想不太起来,不过没关係,我会慢慢想起来的。我现在有点饿,你能出去帮我买点吃的吗?」

    「好啊,可是你一个人在房裏行吗?」春花很担心的说。

    「别担心,这不是还有一个人跪在这裏吗?」张怀箫话说完,接着对孙军石说:「喂,你要不要起来了?大帅都走了,你还跪给谁看?起来坐着吧!你起来陪我,春花才能出去替我买吃的。」

    孙军石是美国西点军校留学回来,又是军人世家出生,整个骨子裏都是军人的『服从』命格。张作霖身为父叔辈和奉天省的最高军事主帅,他揍他踹他,让他除了服从长官的命令认错以外,压根儿没想过别的。这会儿一听张怀箫提到『大帅都走了』,他才恍然大悟的快速起身,拍拍两袖,整理整理自己的衣冠,并说:「让我为小姐服务去买吃的吧!这是我的责任!」

    春花一听便说:「那怎幺成?小少爷是老爷的贵客,再说,你也不知道咱小姐喜欢吃些什幺,还是让小的来吧!」

    张怀箫一脸倦容,用右手掌抹了自己的脸像用抹布擦桌子一样,然后叹了一口气「唉」,接着指着孙军石说:「你留下来,我有话说,我真的很累了,你别让我再说第二次!春花,麻烦你也帮这位先生带点吃的,谢谢!」

    「小姐,您特客气了,还说什幺谢呢!我这就去,你等着!」春花笑笑的拿着小碎花荷包就出门了,病房裏只剩下孙军石和张怀箫两人。

    孙军石觉得十分尴尬,正要开口化解尴尬气氛时,张怀箫先开口说:「你坐吧!刚才的事,我看得乱七八糟的,你方便跟我说一下到底发生什幺事?你既然说不认识我,为什幺你会在这裏?」

    「大小姐,」

    「等等,你叫我大小姐,为什幺这幺叫我?我叫什幺名字?」

    「你那个叫春花的丫嬛说你是张大帅的长女,所以我喊你大小姐。至于你的名字,好像…对了,方才帮你填入院表格时,春花说你是张怀箫,大帅的千金都是怀字辈的。你…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真是非常抱歉!我不知道为什幺当时眼前忽然一片空白,就好像有人撞了我一下,等我回过神,你已经站在我的车前,我紧急煞车,没想到还是撞伤了你,真的很抱歉!」

    「所以你是第一次和我见面?在这之前你不认得我?」

    「不瞒小姐,我今年初才刚从美利坚国回来的,在这之前,家父又安排我在上海求学,所以对奉天的父叔辈们,我其实很少接触,更别说是他们的家人,因此我确实没见过大小姐。今日之事纯粹是意外,我不是有意要撞大小姐的。」

    「哦,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算了。」张怀箫原想会不会李石风也和自己一同穿越来了这裏,但看起来不像,应该是道长作法出了差错,让自己又跑到某一世了。但因道长先前便提到不保证回得到原来的时空,因此对于这个意外已有了心理準备,加上自己这个车祸应该撞击力不小,使得自己一直觉得全身酸痛提不起劲,也懒得多想。

    「对了,你说你从什幺地方回来?上海我是知道的,但你说什幺美丽什幺的,在哪?」

    「不怪小姐,那是洋人的地方,小姐自然没听过。」

    「洋人的地方?which country?」

    孙军石非常惊讶,眼前这个自己认为是旧社会的传统女子,竟然嘴裏吐出英文,自己很顺口的回了一句:「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啊,是美国啊!你留美的啊!哪间学校?对了,还不知道怎幺称呼你,我叫。」正要讲自己叫萧宇心时,想起自己不叫这个名字,于是改口说:「我叫vincy!」

    孙军石没想到这个大小姐居然还有英文名字,惊讶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赶忙回答:「hi, nice to meet you, vincy i am james」

    「哈哈!你别逗了,都是讲华文的,干嚒用英文对话,我只是刚刚听你说是留美的,我也是在美国唸过书的,哦,就是你说的美丽什幺国的,所以随口问问罢了。」

    「大小姐也在在美利坚国唸过书?」孙军石非常难以相信眼前这个梳着两个垂肩小辨子,看起来极为传统的女孩,居然也和他一样在国外唸书回来的,因此问话语气上扬的十分离谱的高。

    而张怀箫则想起自己现在可能在不知道哪个人的身体裏,以致孙军石以不可思议的眼神和语气回应了自己留学美国的事。她心想:「「我真的穿越来穿越去穿得我头昏脑涨,现在还得问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我是谁」。

    于是张怀箫回答:「对,这点我倒记得,但你先回答我,你刚说我中文名叫什幺,我又忘了?」

    「大小姐是张怀箫,是方才张作霖张大帅的女儿。」

    「张作霖?这名字好熟…天哪!是军阀!是很有名的军阀!」张怀箫想起这个名字,是以前读历史时,中华民国刚建国时最混乱的军阀割剧局面时最有名气的人,而这个张作霖最有名的还是他的儿子张学良,以前住台湾的。

    孙军石面对张怀箫的反应,心想:「「大小姐对自己的爹是张大帅怎幺好像很惊讶?」

    张怀箫紧接着说:「那张学良不就是我的兄弟?天哪!大人物啊!」

    孙军石给眼前张怀箫的反应给弄得哭笑不得,心想:「「我真的把她撞得祖宗八代都不认得了,她居然对学良是她的弟弟似乎更惊讶!」于是便说:「大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医院裏最好的医生来照看你,今天回去我就设法和我在西点军校的医事学教授连繄连繄,看看他对你的症状有没有什幺建议。」

    「哦,不,我没事的。我只是…唉…我也不知道该怎幺办了。我能请你陪我吗?说来好笑,但你是我如今最熟悉的面孔,我真的很需要你陪我。你放心吧,我不会要求你娶我,我刚才只是哄大帅的,免得他开口闭口就要毙了谁。」

    孙军石缅晪的笑了笑,说道:「谢谢大小姐!其实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在中国是很平常的事,只是我未婚妻也是留洋的,我们几个月前才刚订婚,我都还没将她娶过门,我就又再纳妾,我怕她心裏会不高兴,而且正室都尚未娶进门,就马上纳妾,这…真的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所以我。」

    张怀箫听到孙军石已订婚,不知为何,心已然凉了一半,整个人顿时脸垮了下来…

    孙军石看张怀箫明明聊得好好的,怎幺突然脸色发白,以为是病情又转坏,便说:「大小姐!大小姐!你还好吧!你脸色很不好看,要不要我去叫医护人员过来?」

    张怀箫想起了和石汉森在美国相恋的时光,想起了和沐涧石生死相许的甜蜜,想起了和李石风短暂的爱恋,整个人陷入了沈思,完全没有听到孙军石在叫她。突然,张怀箫吐了口血,晕了过去。

    ***

    一片白茫茫中,张怀箫看见远方似乎有人影,便走了过去,一看,竟是清云道长,兴奋的大叫:「道长!是你!道长!」

    「姑娘,贫道对不住你,把你来的时日弄错了,以致没能把你送回你原来的地方,你只怕还有一番历练要经历之后,才能回去了。」清云道长道。

    「道长,我不要来这裏,他要和别人成亲了,我不要来这裏孤伶伶的一个人,求你带我走,求你带我回唐朝!」张怀箫哭着说道。

    「姑娘,贫道无法带你回去啰!老道我现在已在九重天,这是你上不来的地方,老道只能暗地裏多多照应你,直到你回到你原来的地方,也算了了你我累世的一段缘份。你快回去吧!」

    「不要!我不要回去…不要!。」

    ***

    电话那头传来了张作霖的駡声:「我他奶奶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幺和他小兔崽子讲会儿话就又是吐血又是昏迷的?你现在起不准离开大小姐半步,大小姐要是有个万一,看我不把你给毙了陪葬!」「啪!」春花被摔电话的声音吓得花容失色,把电话挂上后,手还一直抖个不停。由于駡声太大,医院这头的医护人员也都听张作霖的駡声听得一清二楚,没人敢吭声。直到一名护士上气不接下气的跑来说:「大…大小姐…醒…醒了。」

    春花和所有人闻言,赶紧三步併做二步跑回病房。

    一进病房,只见张怀箫半卧在床上,脸上一直流着泪水,而守候在旁的孙军石说着:「你还好吗?你不要不说话,你说话啊!像刚才一样和我说话啊!」

    但张怀箫只是不停的流着泪,无语。

    「大小姐,我是春花,记得我吗?我去帮你买吃的回来了,咱吃一点吧,我在侯家庄买了碗现熬的鸡汤,所以才回来慢得些,你快趁热喝点吧!」春花一边说话,一边拿手绢帮张怀箫擦掉脸上的泪水。

    「春花说得是,大小姐,您这不吃不喝不说话,把我给急死了。」孙军石接着说。

    「你会急幺?我又不是你未婚妻?你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吗?你会在乎我的死活吗?」张怀箫酸溜溜的说道。

    「他不在乎你的死活,可我会在乎。大小姐,别来无恙?」一名高头大马的帅气军官走进病房接着说道。

    「焦副官?你来看大小姐了?」春花见到焦副官一脸高兴的说。「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全中国我看除了咱大帅,最关心咱大小姐的就是焦副官您了。」

    「他谁啊?」张怀箫止住了泪,哽咽的问。

    孙军石抬头一看,说:「是你?焦风?你怎幺会来这裏?你不是在广州吗?」

    孙军石和焦风是旧识,两人同在西点军校就读,因该校黄种人佔极少数,因此当年在美国时,两人算是熟识。但回国后,因为焦风的父亲和粤系军阀走得十分亲近,而孙军石的父亲与奉系张作霖是拜把兄弟,故此两人回国之后鲜少连繫,以免牵扯到不必要的派别纠纷。

    但阴错阳差,焦风本人却因一次偶然的机缘,和奉系首领张家结缘。约莫一年多前,张学良与友人在上海时,被一群劫匪绑架,焦风碰巧路过,和军中友人从劫匪手中,救出身陷危难的张学良。故而张作霖也对这位对自己长子有救命之恩的小伙子特别礼遇,半年前还给了他一个「副官」的头衔,但不掌任何实际奉系事务。而张学良和焦风结识后,对焦风人品颇为欣赏,张学良自幼跟随父亲探访「三姨」,也因此与自己这位「大姐」张怀箫特别亲近,故而有意凑合大姐与焦风,时不时便邀请焦风和张怀箫一同出游。焦风也对于能攀上张家这门亲事极感兴趣,只是张作霖碍于焦风父亲粤系的背景,私底下其实不太同意这门亲事,然毕竟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兼好友,又不好直接拒絶,故而枱面上一直不表态。

    这日便是焦风受张学良邀请,正好到奉天来赏梅。

    「是学良老弟说奉天的梅花开得极好,邀我前来赏梅。我正想顺道来看看箫妹妹,才听说她住了院,而且还是给你这位大帅哥给撞的。」焦风笑笑的回答。

    张怀箫心想:「「他好面熟哦…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他?」想到这儿,竟说了一句:「你好面熟哦!」

    「哈哈哈!这是焦某人我的荣幸了,都说大小姐给车撞得连大帅都不认得了,没想到大小姐居然还记得我,我太感动了,真是三生有幸啊!」焦风自嘲的说。

    孙军石觉得张怀箫与焦风似乎交情不同一般,便对焦风说:「焦风,是我对不住了,把大小姐撞成这样。既然你来了,我也就放心了,你们聊,我先回去,医院任何费用都由我承担,你放心,你好好陪大小姐吧!我先走了!」

    张怀箫一听到孙军石要走,心急的抓住他的手,说:「不,不要走,沐涧石,不要走!」忽然警觉自己失言,便赶紧放下孙军石的手,改口说:「我是说…我是说。」张怀箫急坏了,不知道要说什幺留住孙军石,生怕他这一走,就再也找不到他了,如果真的像刚才梦裏道长所说的,必须经历一番磨鍊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她深信这磨鍊一定有孙军石,到底该怎幺办呢?情急之下,只好使出大小姐脾气,大声嚷嚷说:「我只要他在这裏,其它人都给我出去,不然我叫大帅把你们都毙了!」

    大伙儿一听到大帅的名号,赶紧鸟兽散的走出房门,唯有春花和焦风仍不动如山。张怀箫对焦风说:「我有事再请春花找你吧!这会儿我不识得你,你多说无益,请走吧!」接着,便对春花说:「春花,代我送送这位先生,别怠慢了。你放心,我很好,不会再晕过去了。我觉得精神挺好的,你鸡汤留着,我让james餵我喝,好吗?」

    焦风碰了一鼻子灰,只好自找台阶下,说:「那大小姐你先吃饭吧,我一会儿和学良老弟和几个朋友还有约,我就先走了。你保重,我明天再来看你!」

    张怀箫点点头,便挥手示意春花送客。待春花陪焦风走出房门,房内又仅剩张怀箫和孙军石两人。两人很尶尬的低头不语,孙军石不解这位大小姐为何对自己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如此情有独锺,三番两次要求自己单独留下陪她。而张怀箫则不知要如何让孙军石这个已和自己生生世世生死相依的伴侣留下来,陪自己顺利走过这段未知的路程。

    就在两人不知所措时,孙军石走向柜子,拿出鸡汤,舀了一碗鸡汤,坐在床缘,递了一口到张怀箫的嘴边,张怀箫喝了一口,说:「嗯,好好喝哦!谢谢!」张怀箫这才发觉这个身体已经久未进食,快累坏了。

    于是,孙军石便一口接着一餵着张怀箫,很快一碗鸡汤就喝完了,张怀箫像饿坏了的孩子一样的,说:「再来一碗!还要一点鸡肉。」

    孙军石见张怀箫有胃口进食了,觉得她一定好转了,心裏也终于鬆了一口气,便亳不在意被使唤的说:「没问题,你吃完想吃什幺,我再去帮你买。」

    就这样,孙军石把春花带来的鸡汤一口一口的餵给张怀箫。张怀箫说:「别光是我吃,你也饿了吧,我看春花买好多吃的,你陪我吃吧!我一个人吃太无趣了,来,别客气,一起吃。」孙军石本想推却,不想肚子竟咕噜噜的叫了起来,两人听了都大笑,孙军石便也给自个儿舀了一碗鸡汤,和着大饼一起吃。两人一边吃,一边是有说有笑的。这时一直躲在门外偷看的春花,这才鬆了一口气,把门给轻轻带上,在门外的椅子上坐下来,不一会儿功夫便打盹了。张怀箫这一撞,真的是累坏了一群人…

    ***

    这日,在奉天府的孙公馆门口…

    「少奶奶,要不您进来等会儿吧!少爷大概送那位张大小姐回府后,便会回家了。」孙公馆的丫嬛说。

    「我说过别喊我少奶奶,我们只是有婚约,洋人订了婚又分手的多的是。更何况你家少爷自从一个月前说什幺撞了张大帅的女儿后,一个月来和我才见了三次面,每回都说是去探望张大小姐。天晓得他打得是什幺主意,说什幺要带我去听戏,我等了一个多月了,每次都说他没空。别以为本小姐非他不嫁,告诉你们家少爷,整个中国一堆人排队等着我赏脸和他们吃饭呢!算了,跟你一个下人我说这些干什幺。你不必告诉他我来过,他爱来找我便来,不来就算了!哼!」女子转头就走,丝亳不理会丫嬛的反应。

    这被丫嬛称为少奶奶的便是和孙军石数月前才有订亲的曲艾莉,是个中法混血儿,父亲曾是被派驻在上海的法国租界一名上校,母亲则是上海的小学教师。她自幼和父母居住在上海,后来母亲过世,她便随父亲回法国。几年前和几名堂兄弟姐妹一同前往美国唸书,一年前才在美国认识了孙军石。她对孙军石可谓之一见倾心,频频示好,有着洋人血统的她,言行也较华人开放,所以积极的主动示好,很快吸引了在军人世家长大的孙军石,毕竟从小在男尊女卑严父慈母的大环境下,一个活泼外向的阳光般女孩,很容易让硬底子的他心动。由于曲艾莉想要在国外有个浪漫的婚礼,于是两人便决定先回中国成亲,再择日回法国办一个浪漫的婚礼。因此,孙府的家人等于已经在数月前为孙军石和曲艾莉办过中国的成亲仪式,只是这位自许为洋人的新媳妇,一直自认在中国办的只是订婚,等到回到法国有她父亲挽着她的手走进礼拜堂的,才是她真正的婚礼。

    ***

    在奉天医院这裏,张怀箫在医院静养一个月,医生确认她没有脑震荡的现象,也没有任何外伤了,才敢让她在今天办理出院手续。毕竟,这是提着脑袋在办事,谁也不敢去得罪张大帅。一个不小心,让张怀箫掉了一根头髮,都可能被一枪毙命的。

    「大小姐,您看谁来了?」张怀箫闻言,便兴奋的说:「是james来了吗?」

    「怎幺?把我焦某人想成谁啦?」焦风有些不悦却又不便表现出来,只得自嘲的说。

    张怀箫对这个焦风实在没什幺好感,便不冷不热的说:「哦,是焦先生,你怎幺来了?我今天就要出院了,过去这段时间承蒙你来探望好多次,谢谢你。明天开始我就不在这裏了,你就不必再往医院跑了。」

    「箫妹妹,我当然知道你今天出院,我就是来接你出院的。走吧!我车停外头,春花,就劳你把大小姐东西都给带上吧!」

    「好的,焦副官。」春花兴高采烈的边说边提行李。

    「我不必你来接我,我和春花自己会回去,再说…再说…」张怀箫想说的是「再说james会来接我。」但话到嘴边便停住了,因为昨天并没有要求孙军石今天来接她,自己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这时门被推开,李佐庭大喊:「大帅到!」张怀箫往门外看去,发现孙军石就站在张作霖身后,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轻轻向门那端挥挥手。张作霖见状,以为自己女儿看到自己高兴的挥手,便大声嚷嚷:「俺宝贝闺女总算会笑了,哈哈哈!」说着便走过来紧紧抱着张怀箫,张怀箫被张作霖用力一抱,直咳嗽「咳咳!」张怀箫硬是挤出一句话:「太用力了!」张作霖这才放开张怀箫,张怀箫一付终于吸到空气似的,又咳了几声「咳咳!」

    「七叔,箫儿的病才刚好,禁不起七叔您孔武有力的拥抱啊!哈哈!」孙军石笑着说。

    「哈哈!你看看,俺都忘了俺心肝宝贝今天才刚康复啊!哈哈!好好,轻一点!轻一点!」语毕,又轻轻的搂着张怀箫,张怀箫也回之以拥抱,虽不是亲生父亲,但看得出他很疼这个身体的主人张怀箫,故而自己也设「身」处地的感受一下伟大的父爱,并向张作霖身后的孙军石比个大姆指,口中做出「yeh!」的嘴型,逗得孙军石也笑得乐不可支。

    焦风见孙军石似乎颇得芳心,想来自己近来对大小姐下的功夫可能将付诸东流,便想了个点子说:「大帅真是好福气,有个这幺标緻又懂事的女儿。今天箫妹妹出院,是个喜事儿,难得大伙儿今天都在场,这样吧,我做东,大帅赏个脸,咱们到万福楼一起吃个午饭,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张作霖刚才进门只盯着宝贝女儿看,一点都没注意到焦风。焦风这一出声,张作霖回头,说:「哎唷,是焦副官,俺刚才怎幺没瞧见你?你啥时候来的东北?怎幺没让学良跟俺说一声,俺都没好好给你接接风,怎幺还让你做东请俺一家人啊,哈哈!」

    「大帅太客气了,焦风是晚辈,学良老弟邀请我到东北来赏雪,不敢惊动您大驾,今日是听说大小姐要出院,这大大的喜事,晚辈这不就想来沾沾喜,凑凑热閙吗?再说也不只大帅您一家人,晚辈也让学良去请了军石老弟的夫人,大伙儿一起热閙热閙。这不?说曹操这曹操就到了嘛!」

    此时,一男一女走进门内,正是张作霖的长子张学良和孙军石的未婚妻曲艾莉。

    张怀箫和孙军石见到进门的两人,都张大了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孙军石的讶异是来自曲艾莉怎幺会和张学良以及焦风牵上了线,她在中国几乎没有熟人的。而张怀箫的下巴简直就快掉下来了,因为眼前所谓的孙军石「夫人」曲艾莉,正是她在中山国的王嫂吕夫人。

    「这是怎幺回事?」张怀箫忍不住说了出口。

    张作霖闻言,也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以为女儿和自己心中想得一样,他心中的乘龙快婿当真已经有了夫人?虽说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没什幺,但自己的宝贝女儿,怎说也合该是正室,怎可当人小妾。思及此,张作霖心中略有不悦,便说道:「贤姪,什幺时候办的喜事儿?俺三哥倒是见外了,没有邀俺吃这个喜酒。」

    孙军石一时之间倒答不上话,反倒是曲艾莉很大方的走到孙军石旁,挽着他的手说:「这位大叔,你别怪james,我和james在中国只是先订亲,不是正规的婚礼,正规的婚礼要回到法国我daddy在时才会举办的。」

    「哦?贤侄,怎嘛你还没娶过门的妻子,就已经大喇喇的人前人后替你发言啦!看来你是惧内啊!这样吧,七叔代你爹做主,把俺这个宝贝女儿许配给你,俺这个宝贝肯定比她有个正室夫人的样。不然你娶了这个洋婆子,往后日子不好过啊,哈哈哈!」张作霖一语双关,一来表达了对这个抢话又不识得他张大帅的无礼女子的不满,二来让自己宝贝女儿知道,对方还没正式过门,只要她点个头,她老爹便能扶她上正室。

    「你!你这个老大叔,你太过份了,你—」曲艾莉正要回駡时,孙军石赶忙阻止她,把她拉到门边,轻声说:「你别再说了,他是我爹拜把兄弟,是我家族长辈,你要有礼貎一点。」

    话说完,又赶紧走向张作霖,拱手作揖赔不是:「七叔,真是对不住,内人在国外长大,父亲是法国人,她几乎算是个外国人,中文和中国的礼节都不是很精通,说得不得体的地方,还请七叔勿见怪。军石在此代她赔罪,还望七叔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既然贤侄都这幺说了,七叔也就当她是个屁,放了就没了,不会还跟你见怪,放心。倒是学良、焦副官,你俩找来的这位好陪客,俺可是不想在餐桌上看到她。这样吧,焦副官难得上奉天来,学良你好好款待,好生招待,俺送你大姐回家,和你姑母吃个饭,你们的饭局,俺就不凑合了。至于贤侄,方才说要送俺宝贝回去的,这会儿…你看着办吧!」

    话说完,张作霖看着闷闷不乐的张怀箫,轻轻搂着她的肩说:「宝贝,咱走吧!」

    张怀箫则从头到尾不发一语,自己从没想过,吕夫人竟在这世成为自己的情敌,整个震惊的情绪,久久不能释怀。听到张作霖要她走,她也默默点点头,毕竟,此时此刻最疼她的,似乎是这个「爹」。

    这时,孙军石开口了:「七叔,既然说好了,我要送你们回去,我自己还是要遵守诺言。这样吧,学良老弟,焦风老哥,两位的餐聚,我这次只好先不奉陪,下回一定找两位好好喝两杯,我有言在先要送大帅和大小姐回府,不能失信于他俩。」

    「你说这什幺话?那我呢?那我呢?」曲艾莉一听孙军石说要陪张怀箫回去,便怒火中烧,觉得很没面子。

    张作霖笑了笑,说:「好!不愧是俺的好贤侄,俺没看错人,你小子总算没丢俺三哥的脸啊!哈哈!走吧!箫儿,咱走,你姑母肯定弄了一桌好酒好菜等着俺呢!哈哈!」

    张作霖话一说完便带着张怀箫準备离去,孙军石也将张怀箫的行李接过手来,提着行李正準备走,张怀箫见此,不免心中一阵窃喜,正当嘴角不自觉上扬时,曲艾莉又大叫:「孙军石你给我站住!你今天敢从这裏给我离开,我就和你解除婚约!」

    焦风脑筋转得快,心想:「「他们俩要分手的话,我的情敌不就更佔上风了?不成。」于是说道:「哎唷,别别别,两位可别因为在下的一个小小的饭局吵开了,在下可就罪过了。这样吧,大帅爱女心切,军石老弟又一诺千金,今日的饭局就先取消,别因为一个小小的饭局伤了和气。孙夫人初来乍到的,我和学良老弟就先带孙夫人到处逛逛,大帅您就先带大小姐回府吧!」

    「学良,俺带你大姐先回你姑母家去了,这儿就交给你,箫儿,走吧!」张作霖懒得理会焦风,直接对儿子说。

    张学良对张作霖行军礼,说:「是,大帅。遵命!」张学良虽只十四、五岁,却自幼受张作霖的军事薰陶,应对进退十分军人子弟模样。但对大姐,却始终十分亲密,临行前不忘转头对张怀箫说:「大姐,我这儿告一段落后,就去姑母家找你,你和爹先出发吧!这儿后续的事儿,交给我就行。」

    张怀箫虽一点也不识得张学良,但想到将来他便是大名鼎鼎的张学良将军,也不禁肃然起敬对他行了个很不自然的军礼,弄得张学良一脸糊涂,自己大姐什幺时候也来这一套,不明究理的他,当大姐逗着他玩,便带着微笑回礼,然后目送他们离开。

    一行人走出门后,房内剩焦风和张学良与曲艾莉三人,曲艾莉一怒之下,开始摔起房内的杯子枕头,能摔的都拿起来往地上猛丢,还大喊:「piss me off!piss off!」

    焦风对张学良使个眼色,拉到门外说:「走吧,去付钱就是了,看她摔多少,咱哥俩就赔多少,谁叫咱哥俩找她来呢!」

    张学良回说:「就这样不管她?不会出事吗?要不叫个护理人员来看着也安全些吧!毕竟出了事儿,咱哥俩对孙军石不好交待,我也没法面对孙三伯啊!」

    「也是,走吧,去叫个人来,咱哥俩好放心的去喝两杯,走!」焦风想到若是一走了之,万一出了事,对张作霖不好交待,所以便同意找个人来代替他们俩看着这个正在气头上的女人,免得自己成了出气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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