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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佔有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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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4 佔有慾

    下午五点十分,放学后的社课。

    同学们鱼贯地进入天文社教室,一週前空无一人的社办大楼门庭若市。我替慕妍拿着教学器材走在后头,直到走廊上没半个人,走到尽头时,也是天文社的教室门前,我停下脚步。

    「……出来一看,就瞧妳那狗爬式之姿壁咚人家了。」慕妍曾对我说过的话,突然冲破我脑门,画面隐隐作现,看着看傻了,直到双眼痠痛才回过神来。

    「看什幺这幺专心?该不会是……看到眼前熟悉的景致?让妳唤起那晚的事啊?」江殷朔背后灵般出现,走路几乎没半点声音,我连忙转身一看,他露出诡异的笑容。

    他醒着的人当然记得,但他此刻笑的意涵是,我也想起来当晚的事情来。

    「哪晚?」我神情自若,「你对我有什幺意图,追到连天文社也不放手?」

    慕妍中午在餐厅和我说的坏消息是,江殷朔是那位第十五人。

    「有老师和妳说,其实天文社不适合妳吗?」

    「你在讲三小?我为什幺不适合天文社?」

    「凭着妳那颗老幻想、爱妄想、会癡想的脑袋,不加入个写作班实在可惜。」

    「……」

    要不是此刻我手上抱着一大叠资料,我绝对把他打到连他妈都认不得。

    「小情侣不进教室做什幺?老师等等就会来了。」慕妍的声音从后头传来。

    「跟妳说过多少遍,我跟江殷朔不是什幺……」

    「初次见面,你好。我是天文社的社长慕妍,久仰大名。」慕妍完全忽视着我,反倒是对江殷朔进行自我介绍,从容不迫的模样,一如往常。

    「妳好,也不算初次见面吧?上週来社办时,见过。」

    「我知道,哈哈!」慕妍瞥了我一眼,「那时打扰到两位了?」

    「我和伊釉璃并非慕妍学姊所想像的关係,当天只是她喝多了,将我误认成为其他男子,仅此而已。」慕妍学姊?从江殷朔口中听到这四个字,不自觉感到不悦,说来说去我也年长他一岁,对我连名带姓的称呼,连个学姊都不加,越想越不甘心。

    「真的啊……真不好意思,我还误会这幺久。」

    wtf?

    「我早在妳面前讲过n百次,和江殷朔的关係并不是妳所想的,就是不信。现在可尴尬了吧?」

    慕妍完全没理我。

    「要準备上课了,快进去吧!」江殷朔点点头,和慕妍两人肩并肩走进教室。

    搞毛啊?没见到我手上还一堆教材?分明是把我当空气。

    我将教材一一拿进教室放上讲桌后,没过多久老师也进教室。

    「同学好,一个暑假没见,大家看来气色都挺红润的。」他是大学讲师,也是出了名的话多王,「放眼望去都是熟悉面孔,很高兴在新的一学期还能看到大家!但也有些新面孔,咦?还有个男同学。」

    坐在我前方的江殷朔举半之手,似乎和老师打招呼。

    「好啦!寒暄就到此,未来相处的日子还长,我可以慢慢认识新同学。」

    「今天,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各位。这个暑假,我接了国科会的案子,得到足够的资金购买新型天文望远镜,也就在我身后。」

    一群人冲上讲台,老师瞬间被挤下台。

    我也跟着到前方凑热闹,座位上只剩慕妍和江殷朔两人。

    「我在暑假作研究时想到一个鼓励同学学习的办法,在学期末社团总评鉴成绩最高的同学,我将把这款新型赤道仪天文望远镜赠送给他。」

    身旁同学一阵譁然,如果我没记错,老师口中这台望远镜市价超过四万块,讲钱太过庸俗,我想真正让众人吃惊的是,这台天文望远镜老早停售于市面。

    「是的各位同学,我知道你们的讶异,但老师绝对遵守诺言。只要学期末分数第一名的同学,便能将望远镜带回家。」

    晚上九点十分,社课结束。

    教室只剩慕妍和江殷朔和我三个人,我正忙着将器具收回储藏柜里,瞥见慕妍走向江殷朔的座位。

    「老师上课的步调,还习惯?」

    「可以,满有趣的。」

    「真的?」慕妍露不可思议的神情,「只是,对你来说会不会太简单了?」

    「我也不是什幺都知道,」江殷朔难得谦虚起来,「要学的还多。」

    「要一起走吗?」慕妍望向我,「釉璃,妳那里还要多久?我们一起回宿舍。」

    「呃,」其实只剩清点器材,但我不太想在后头当电灯泡,「你们先走吧!」

    「好喔!」两人收拾书包準备往教室前方走,「我们先走啦!记得关灯。」

    我点点头,看着两人一同走出教室。

    不知为何,看着两人的背影,心中莫名一丝苦涩。

    如果今天我和柳橙还在一起,也会有这股惆怅感?

    回到宿舍后,发现灯都暗着,敲着江殷朔房门,也没人来回应,浴室里也没人,他还没回来?还是慕妍带他去学校晃晃了?这幺晚,孤男寡女两个人?

    晚上十一点整,宿舍大门。

    「不进去待在这干嘛?」

    我蹲在宿舍门口,玩弄柏油路上的小石子,一个黑压压的影子盖过路灯,我抬头一看。

    「江殷朔?」

    「看到鬼似的,」他手上提着提袋,「不进宿舍摸黑等我?」

    「少噁,」我翻白眼,「也不知道你会几点回来,宿舍有门禁不知道?」我俩走进电梯,扑鼻而来的滷味香气,「你去哪了?」

    「吃宵夜,」他将手提袋拎在我面前,热气冲天。

    「和……慕妍两人?」

    「嗯。」

    电梯抵达楼层,他先一步走出电梯。

    「两人……聊了些什幺?」

    「没什幺。」江殷朔轻轻带过,从口袋掏出钥匙。

    「我不觉得『没什幺』。」我跟在他后头,江殷朔不吭声突然转身。

    「不然妳觉得是一定要有『什幺』?」

    「你干什幺离我这幺靠近?真以为我关心你?还不是因为慕妍是我直属,她没谈过恋爱,我可不希望她随便给人骗走。」

    「恐怖的佔有慾。」江殷朔回过头,走向厨房,从烘碗机拿出一盘碗盘,将袋中的滷味道出。

    「啥?你说我对慕妍佔有?你不要胡乱瞎猜。」

    「这正是我要对妳说的,『不要胡乱瞎猜』。」江殷朔坐上沙发,「继续站着又是干什幺?不过来吃是等罚站?」

    大概只有两人在吃饭时,才不会满嘴充斥着火药味。

    「你们去吃卢记?」江殷朔点头,「这家滷汁是老闆娘特调,还加了大蒜作为佐料,很提味的,你也学着点,我发现你煮的都偏清淡路线。」

    「不喜欢就不要吃,多人多道菜,浪费。」

    「不过就提些意见,多人多双筷,温馨!」

    ?????? ??????

    口袋手机传来短讯声,我掏出一看,上头写着何橘两字。

    『何橘传送声音讯息』

    好样的这妹子,知道我时常不读不回的坏习惯,硬生生给我来个声音讯息。我点开,声音大到连坐在我对面地江殷朔都吓到。

    「釉璃好姐妹,妳还没答覆到底週末要不要聚会呢!」

    几秒钟过后,何橘又传来一则声音讯息。

    「秒读还不回,妳故意啊?」背景音充斥着电音,肯定又上夜店。

    我将手机关静音,继续吃着滷味。

    「江殷朔,」我习惯了他的不答应,我确切知道他一定有听到我喊他名字。

    「今天社课时,老师所说的赤道仪天文望远镜,你有兴趣?」

    「我对有挑战性的东西,都很有兴趣。」

    「虽然听说你家境不错,但那可不是用钱就能买来的,因为已经停产了。」

    「妳到底想说什幺?」

    「你对慕妍说过,天文也不是你在行的领域吧?但我在天文社待了两年,赤道仪最后肯定是由我抱回。」

    「所以?」江殷朔皱眉看我。

    「我们来做场交易,要是肯帮我,第三週的随堂考我就让你。」

    「噗哧——」江殷朔差点没把口中的滷味喷出,「妳要让我?」

    「对,我说到做到。前提是,你要答应我的提议。」

    ???? 「哈哈哈哈哈哈!」江殷朔发狂似的猛笑,几乎喷泪来,「我不需要妳让我,也能够在随堂考中拿到高分。妳这颗脑袋怎幺愈来愈让我失望了?哈啰?」

    「帮我这点小忙,根本无伤大雅。」

    「是喔?」他拨弄着盘中的滷味,「是什幺事情,说说看啊!让我笑笑。」

    当我说完我的提议后,江殷朔安静了一会儿,接着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要我在这週末,和妳的国中同学一起聚餐,以妳男友的名义?」

    「嗯……」

    要不是顾不得,我才不会出此下策,不会此刻委屈对着江殷朔摇尾乞怜。

    要怪也得怪自己那禁不起他人言语的玻璃心。

    上週末,橘子帮在群组的白目,我大可很坦然的面对失恋一事。只是我不但佯装看开的模样,还因为意外得知何橘又换新男友一事,让我瞬间脱口说出自己也有新对象的话来。我当下真不知道自己发什幺神经,非得要说这样的话,结果只是让我陷入更多不必要的闲言闲语之中。

    这下我上哪生出一个新对象?

    我是有些懊悔,但竟然是在被江殷朔冷眼带点半羞辱后才有些知觉。

    我明明是这幺的不想被他人言语,但如今却做了个绝对会被言语的事。

    即便我慌称说我有了新对象,橘子帮几位白目成员也会挖洞说废话。

    「哎唷,无缝接轨?那不也算劈腿了吗?」

    「原以为柳橙可恶,妳可怜,但有了对象就也难说了。」

    我想着各种当天可能会出现的言词,我到底为何非得活这幺累?

    「我不要。」江殷朔开口打断我的思绪,「我才没闲功夫和妳角色扮演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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