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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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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3-3 坏消息

    当天晚上。

    江殷朔深怕我一个闪失毁了他的佳餚,坚决不让我踏进厨房半步。一人坐在客厅,但没一下子,整个身子发痒,开始在套房内乱走乱晃。好几次绕到厨房,只看到江殷朔在里头忙进忙出,我真的很想上前帮忙,但正当我想开口时,江殷朔却连忙制止我。

    「妳有心想帮忙是件好事,但我不习惯与他人共事。」他一开始是这样对着我说,但想也知道这分明是在安慰我。

    怪了,他又没吃过我做的菜,凭什幺评断肯定难吃?

    只是,连我自己也没胆尝试下厨就是。

    「我不想白吃白喝,连早上的菜钱也都是你付的。」

    确实,早市所有的花费整整超过三张蓝色大钞,他没理由付出这幺多。

    「我当然不会让妳白吃白喝,饭后清洁由妳负责,这可是妳自己的承诺。」洗碗什幺的倒还是事小,加上有热水器供电,冬天也不怕冷到手。

    「你可别添加过多的联想,我单纯觉得自己应该多付出点。」

    「……那,其他家事都让妳做,总行?」

    他还是坚持不让我靠近那鸡汤。

    「我只是不想对你有任何亏欠,找点事让我做,我也好过点。」

    「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像妳这样的人。」江殷朔用汤勺舀着鸡汤,「深怕被我抓到把柄一样。」

    「随你怎幺去想吧!都弄好了?可以开饭?」

    「等等,试个味道先。」他从烘碗机拿出小碗,舀了一匙鸡汤入碗内后,将小碗递给我,「嚐嚐看,味道不够再调味。」

    我接过小碗,香气四溢,直扑脑门的鸡汤味,我一看到热食整个兴奋了,完全顾不着汤还正烫着,连忙喝下,这样的结果当然是被烫的叫苦连天。

    「妳白痴啊?喝热汤前要吹凉,连小学三年级都知道的事,妳不知道?」

    「呜呜呜呜——窝好乡腰到泽偷惹(我好像咬到舌头了)。」

    「妳讲什幺?先去餐桌上坐着,我帮妳倒杯冰水。」

    咕噜咕噜——

    三十秒内,一杯装满冰块的白开水被我喝光。

    「怎样,好些没有?」我摇摇头,「嘴巴张开,我看。」江殷朔上半身突然靠向我,我摀住双嘴。

    「张开我看啊!又不说话,怎幺知道有没有发炎?」

    「我、我没事啦!可以準备开饭了,好饿。」

    江殷朔翻白眼,「吃饱饭记得抹药膏,这种伤口要自癒得花上一个星期。」

    我点点头,坐回餐桌上。

    江殷朔也跟着坐上餐桌,递给我一双铁筷。

    「咦,怎幺换了副新的筷子?」

    「那些都给我扔了,」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木筷吃了对身体不好,其他碗盘有些很少用的都出现黄垢,我看妳也是不可能会洗,索性都丢了。」

    「……我可不像你这幺有钱,难道你不知道,往往像我们这种命较贱的人,身体反而较强健吗?」

    「没有科学的证据,我是不会相信。」

    「就这幺崇尚科学?大概也不太相信妖神鬼怪和星座之说吧!」

    江殷朔微微点头,继续吃着饭。

    「你那天在游泳馆说,我让你想起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是吧?」

    「对,」江殷朔没抬头,眼睛从开放后便没离开过餐桌上的饭菜。

    「但又不是你女朋友?关係是?还有,你到底是闯什幺大祸,杀人还放火?非得来到女校就读?」

    「在我回答妳的问题前,请先回答我的,成交?」他突然抬头看我,我勉强点点头,「妳是天生就这幺八卦,还是后天在青篁养成?」

    ……

    我这是给自己挖坑跳,挖坑跳!

    「这幺不满意青篁,你可以滚!说的好像青篁让你很丢脸似!」

    「妳换个立场想想看,一个大男人明明前途无量的,结果却因为一点鸟事,被分发来女校念!今天换作是妳,不,身为女人的妳哪懂?男友好了——妳不替他感到丢脸?」

    「我……」

    「是吧?妳就别装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妳也是好不容易才接受水果男友转性一事,这事都不能接受,更别说是来女校唸书。」

    我被江殷朔一席话堵得哑口无言。

    我以为我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要求严苛,没想到我对他人也是如此。

    既对橘子帮成员的伪善,对何橘的忌妒,近期又多了对江殷朔的放大检视,彷彿非得挖出他多不堪的过去。

    杂乱的情绪在我脑海中不断徘徊,我怎幺就成了这样的人?

    「再不吃,饭要凉了。」

    江殷朔的一句话让我思绪回到餐桌,「呃,好。」

    饭后,我一人清洗的碗盘,放空的同时又想起近期的自己。十分钟过后,将所有碗盘放进烘碗机内,这还是杨紫晴从家里带来。小妞不知道顺利抵达维也纳没,前天的班机,上机前还拨了通电话给我,只是那时正在上课没接到,留了封短讯,要是这时候有她在,或许很多烦心事有得解决。

    我走到客厅,发现江殷朔正在拆包装,半个人高的箱子在眼前摆放。

    「这什幺?」

    「烤箱。」江殷朔将保丽龙块取出,接着又拿出使用说明与保固书,双手抱着烤箱就往厨房走。

    「你买的?」

    「不然?」

    「好像真把这当成你自己家了……」我看着他在烤箱上用纸巾擦拭,「想拿烤箱做什幺料理?」

    经过今晚的晚餐,我不敢再怀疑江殷朔的厨艺。因此即便再次吹嘘自己料理的绝活,我也只敢白眼翻在心里,吃的还是爽在嘴里。

    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烤鸡。」他淡淡的说,将烤箱放在烘碗机的右侧。

    这家伙,有没有这幺离不开鸡?

    星期一,上午。

    顶着豔阳的朝会,已经可以反覆背诵的戒律,一成不变的训勉,许多同学佯装不支,接连往医务室报到。半个多小时的朝会下来,操场中央哀鸿片也。但司令台上的校长似乎不以为意,滔滔不绝地讲个没完。

    朝会结束后,同学接着在场中央散去。

    上週放学像蚂蚁围绕着我的那群女同学,没多久便跟上我的步伐。

    「呃,早安?」她们一脸不怀好意貌地看着我,「妳们怎幺?」

    「还不就想求妳重新考虑当我们老大的事。」

    又来了,这群女孩大概是听不懂人话。

    「青篁也是该要有另个能与梁韶欣互相抗衡的势力。」

    「要是没有釉璃,恐怕还得战战兢兢地过完高中最后两年。」

    蚂蚁们把我捧的像天一样地高,各式各样肉麻的字句从她们嘴边说出,意外让我全身鸡皮疙瘩,耳上的细毛不自觉竖起寒颤。

    「釉璃呀,妳别光听着我们的讚美,也说句话呀!」

    什幺讚美?要是我听得不太舒服,也叫讚美?

    「听着,我的答案就和上週时一模一样。我没有意愿组织帮派!」

    「说什幺帮派的呢!好像我们混黑道似!那江殷朔才是吧!」

    蚂蚁们咯咯咯地笑着,我连说话的余地都没有。

    「喂!」我大喊一声,蚂蚁瞬间安静,她们双眼露出惊恐的神情,我放轻语气说:「我懂妳们不想要受梁韶欣骚扰的苦,但说实话,我真心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帮上什幺忙,我和梁韶欣还有一堆牵扯不清的事。妳们只记得我惹毛她的当下,却忘记她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想要从我这得到保障,离我远点就是最好的保障!」

    蚂蚁们被我这半恐吓半威胁的字句给吓跑,一时间我身旁清静不少。

    一个上午过去,被理科轰炸的彻底。

    中餐时在前往餐厅的途中,经过医务室想和小嫣打个招呼,探头一看里头没半个人,正準备离开时,她却出现在门口。

    「来得正好,我还想找妳呢!」

    「干嘛?想炫耀手上那只银指?」我握着她那纤纤玉手,白皙透亮,关节上的细毛也不足成小缺失,「真闪!你们週末见面了?」

    「是啊!妳怎幺会知道?釉恩哥跟妳说的?」

    「就算他真讲,我也不会认真听。」我冷眼,「在脸书上晒恩爱,不怕被我爸妈看到吗?现在老一辈的都比我们还会用这些社群媒体。」

    「如果害怕恋情因为曝光而被迫分离,当初就不会冒死决定在一起。」

    「我大概永远不会理解,妳到底看上我哥哪点。」

    「釉璃,我听最近来医务室报到的女学生说,上礼拜妳和班上的新同学夜宿游泳馆,怎幺一回事?」

    「难不成就为了这点破事巴着我不放?我要去吃午饭。」

    「我这也是关心妳嘛!快说呀,两人到底什幺关係?」

    「哪有什幺关係,要不是他还有一手作菜好功夫,早在半夜睡觉时被我大卸八块。」

    「哇!两人已经发展到会为妳下厨的关係啦?好好唷,釉恩哥都还没对我做过!」

    那家伙当然不会,杜嫣妳也别妄想他会下厨了。

    「真是百口莫辩,我累。」

    「不准妳就这幺敷衍带过。不过说实话,比起柳橙,我更中意这位新同学,所以妳就大胆放心和他交往,我绝对双手举赞成!」

    「小嫣,妳是和他相处过?到底喜欢他哪?大家又到底喜欢他哪?」

    「我是没和他相处过,但凭着那诱人的外貌,就胜柳橙一大截!」

    「所以妳是靠外貌选夫婿?我真好奇,釉恩到底哪里被你看上!」

    结束和小嫣没有交集的对话后,我来到餐厅。离午休时间结束还剩二十分钟,但自助餐区已经没剩下多少食物,我走到便上商店随便买了麵包果腹。

    「妹子,我这有好消息和坏消息,想听哪个先?」

    刚入座位没多久,慕妍像是背后灵样的出现在我身旁。

    「好。」

    「好消息是,天文社今年可以续开了!」

    「那很好啊!」我继续吃着麵包,「没有比这更好的消息了,不过是谁补足名额?高一新生?」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坏消息,但也可能只对妳而言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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