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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这个寡我守定了_分节阅读_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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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安……薛安!心中虽然早已确定对方身份的薛云图的心却没有放下来。

    在面对面之前,薛云图从未想过自己竟能如此平静的面对薛安。甚至比重生之后甩卫瑜那巴掌时还要平静。哪怕她心中其实恨不得噬其骨肉。

    “小弟姓傅,傅端。”薛云图嘴角笑意更加真切了三分,她随口扯了个名姓,十分真诚的看向对方。

    那假作安易之名的薛安闻言一愣,不着痕迹的问道:“不知小公子与武威将军是……”

    “将军是我族亲。”薛云图腼腆一笑,带着些不好意思。

    “竟是将军子侄,倒真是我莽撞了。”薛安笑容中附着丝玩笑的意味,“竟没料到武威将军亲族竟会有小公子这般文气的。”

    傅家一门忠烈,百十年间从未出过一个读书人。

    “所以不过是远亲罢了。”薛云图明显看出了对方笑容中的深意,语气中带着丝尴尬。

    她见薛安没有怀疑神色,便假借武威将军族亲的身份与薛安交谈起来。若只看表面,倒也称得上和乐融融。

    午间饭毕,相谈甚欢的两人分手作别。在确认薛安并没有派人跟着之后,薛云图并没有按照计划前往太傅府上,反而即刻回了午饭前才出的武威将军府。

    踏进将军府大门之后,在得知了傅怀荫还在府上之后薛云图几乎是小跑着赶向了书房。

    “哎……表、表少爷!您跑慢点!”在薛云图身后,是拦也不敢拦的将军府管家。

    听到动静的傅怀荫踏出房门后,看到的便是自家管家追着公主向着自己跑来。便是身经百战的武威将军也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懵,他伸手扶住险些栽倒的公主,将疑惑的目光移向了管家。

    “阿婉,咱们进去说。”见管家悄悄摇头,傅怀荫也收回了目光,“你这是见到什么了?竟慌张成这样?”

    他见薛云图只是**摇头并不答话,略一私忖便用眼光示意管家带着伺候在旁的下人们退下。

    待得脚步声消失之后,紧紧抓着傅怀荫的手臂的薛云图这才抬起头看向他:“舅舅!薛安到京中了!”

    “你可看清了?”便是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曾动容的傅怀荫也忍不住眉头紧锁,“你与他多年未见,可能确认?”

    薛云图狠狠点了点头,将方才经过一字不漏的讲了出来:“薛安狼子野心,无召进京必有图谋!我只怕父皇病重的消息不能及时传到皇兄手边!”她目光灼灼看向傅怀荫,眼中满是无助,“还请舅舅助我,借将军府护卫快马加鞭传讯!”

    傅怀荫神色郑重,点了点头:“公主且修书于太子,臣这便安排人马。”

    “舅舅大恩,嘉和没齿难忘。”薛云图起身一揖到地,她站直身子,面上忧思仍在,“只是父皇身子一日差过一日,又有薛安环伺在侧,只怕皇兄晚上一刻……”

    她以手掩口,只觉心惊肉跳。

    傅怀荫盘算之后也叹气道:“江南路远,臣的人马虽不招人注意,却也比不上朝中八百里加急之报来的快捷。”

    “之前父皇病危之信便是由快马而去,若薛安真与人勾连窜通一气,想来再次急报也传不到皇兄手上。”薛云图心中焦躁不安,放下手中毛笔,在书案前来回踱步。她看着傅怀荫那与傅砚之相似的五官,突然想起他临别赠言,“舅舅……韵拾临别曾有一计与我,你且帮我参量。”

    这一句哀哀恳求,生生将傅怀荫想起庶子后的满心怒火全憋了回去。他细细听了薛云图的话,认真想过才开口道:“太子对公主爱重满朝皆知,想来快报传以病讯是说得通的,只是在这上面擅动手脚怕瞒不过薛安耳目。”

    薛云图重新走回书案之前,拿起方才掷下的毛笔静静写着书信。她笔尖一提书完全篇,回过头来看向傅怀荫:“公主自然是要真病的,假戏若不真做,如何瞒得过那□□臣逆贼?”

    自然是瞒不过的。

    薛云图双手捏着信纸一角,高高举起。她轻轻吹着气加快墨迹干下来的速度,然后将薄如蝉翼的上好灞桥纸整齐叠好,双手交到了傅怀荫手中。

    “舅舅,那便全都交托给你了。”她言辞切切,却又如撒娇的孩童一般可人,让人完全无法拒绝。

    傅怀荫捏着那张纸,犹豫再三终于重重点了头:“晚些时候,我送你去左院判府上。”

    在傅怀荫看不到的角度,薛云图的神色因听到“左院判”的名号而变得有些晦涩不明。

    不过薛云图到底点了点头,听从了他的安排。

    太医院院正年近花甲,已到了当退之年,左院判却正是青壮年岁,乃是太医院中除了院正外头一号人物,未来院正的不二人选。

    年近五十的左院判林其生大概从没想过,有朝一日竟有公主亲自登门拜访。

    当武威将军领着的侍女摘下风帽的一瞬间,认出对方容貌的左院判膝下一软,险些跪倒在地:“臣林其生,参加公主千岁!”

    “林大人不必多礼。”薛云图亲自扶住他的双臂,阻止了对方下拜的动作。她与惊慌抬头的御医四目相对,正对上对方胆战心惊的双眼,“林大人也不必害怕,本宫这次前来并不是为了追究大人医治父皇不力的罪责的。”

    林其生打了个哆嗦,到底跪了下去:“臣学术不精……枉为人臣。”

    薛云图这次没再扶他,反而径自坐在了不远处的圈椅上。在她的身侧,傅怀荫身姿笔挺的站在那里。

    “林大人,本宫是来讨药的。”

    “讨药?”见着公主确实没有责罚的意思,林其生的声音虽依旧打着颤,到底镇静了许多,“不知公主想讨哪位药?”

    端坐在上首的薛云图发出一声嗤笑:“本宫不通药理,也不知具体的名姓。不过林大人出自杏林世家历代为宫中御医,想来能为本宫解惑。”她微微弯下腰,靠近了林其生,“本宫要的,是一味能迅速使人重病又不致死且极快就能治愈的药。”

    林其生悚然一惊,猛地抬起头来。

    在他的前面,是嘴角含笑的公主与一脸阴沉的武威将军。瞬间脑海中就转过了许多宫中隐晦之事。

    “臣、臣……”御医跪在当中的身子已抖的像风中落叶一般,连话都说不明晰了。

    过了许久,薛云图才坐直了身子淡淡开口道:“林大人不必担忧,本宫这药是给自己吃的,不会因此害了你的性命。”

    “臣不敢!臣不敢!”林其生闻言却抖的更狠了。

    “不敢?”薛云图似是想起了什么糟心事一般冷哼了一声,“林大人的胆子素来大的很的。你且放心,这次的事绝不会有任何人追究。你只告诉本宫,这药,到底有还是没有?”

    ☆、第 31 章·补第28章

    第31章

    这大概是林其生有生以来最为难熬的时刻。年近五旬的太医院左院判跪伏在地保持着叩首的姿势,冷汗已将脊背的衣衫浸得湿透,门外微风吹过就忍不住微微打着哆嗦。

    他也不知到底是因为怕,还是因为冷。

    春日的风带来的,并不全是温暖宜人。

    “林大人,想好了么?”坐在上首的薛云图捧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居高临下的看着脚前跪着的人。

    圣上虽然病危,但公主依旧是这大黎朝中最尊贵的几人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  林其生犹豫再三,终于抖着声音开口道:“禀公主,那药真的没有。”

    “没有?”薛云图嘴角含笑,声音中却一丝笑意都无,“我怎记得不是这样?”

    她在前世因着皇兄突然病逝曾仔细翻查过宫中几味秘药,也曾去太医院中问询过当时已是太医院院正的林其生,虽没查出皇兄病逝的隐情却将那些奇怪作用的□□、秘药、补药都了解了个通透。

    “果真……没有!”林其生抖的更狠了些,他抬起头将祈求的目光投向了站在薛云图身后的傅怀荫,“将军!还求将军帮臣说句话啊!”

    他临近门时是听到公主与武威将军间的亲近称呼的,此时不由将期望放在傅怀荫身上。

    从林其生进门起就没有说过话的傅怀荫笑的十分温和,完全不像平日朝堂上的冷若冰霜:“林大人这是哪里话,傅怀荫不过是来为公主保驾护航罢了。”

    林其生一僵,又将头埋了下去。

    短暂的沉默之后薛云图终于有了动作,她平平伸出端着茶盏的手,指尖微松上好的汝窑茶盏便碎了满地,飞溅而出的茶水溅了林其生一头一脸。她站起身,踱步走到林其生身前,嘴边的笑意终于消失不见:“林大人,你可知我是谁?”

    “您……您是……”林其生抖着嗓子话不成声。

    “本宫姓薛,是大黎朝的嘉和公主,唯一的皇女。”薛云图好心的帮他做出了回答,却是声色愈戾,“当今圣上是本宫的父亲,太子是本宫的同胞兄长,便是本宫的——未来驸马,亦是太子伴读未来国之栋梁。林大人,您好好想想,如果得罪了本宫,这大黎朝上下有几个人能保得住你?”

    自然是有的。只是这仅有的几个人会不会为了他小小御医驳了公主面子便是用脚趾想想都知道。

    待眼前的裙摆终于回到了椅前时,林其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公主!殿下!千岁!实在不是臣不愿献药,实是那药太过伤身,臣不敢进献给千岁啊!”

    “所以说,这药还是有的喽?”

    自然是有的。

    在逼着林其生将府中藏药进献了出来,薛云图捏着药瓶心满意足的带着傅怀荫一起离开了左院判府上。

    当站在武威将军府门内时,踏下马车的薛云图松开了扶着傅怀荫的手仰头看着天边赤红的晚霞。她轻轻舒了口气,只觉得悬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松动了些许。

    “阿婉。”紧跟在薛云图身后的傅怀荫却在她舒气的时候叹了口气。

    薛云图抬手打断了傅怀荫接下来的话。她回过身抬头看向脸含担忧的傅怀荫,神情中还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轻松:“舅舅,阿婉知道你要说什么。可不论如何,都是尽快让皇兄回宫稳定朝纲更加重要。”

    皇位正统四个字生生将傅怀荫所有的劝解都堵了回去。

    圣体病困,太子不归,实在不利于朝政安稳。

    “舅舅,派人送我回宫吧。”薛云图留下一个笑容,向着方才更衣的房舍走去。

    傅怀荫看着薛云图的背影,只觉得心中的忧虑更深了许多。他再次叹了口气,召来管家吩咐人套车备马。

    不论如何,公主不能再出事了。

    有将军府的人保驾护航,公主自然是安然无恙的回到了皇宫。而在宫门口等待了公主近乎一整天的赵苔地刚一见到她就两眼放光的迎了上去。

    赵苔地居后一步,弯着腰扯了扯薛云图的袖子小声道:“公主娘娘哎,您可回来了,干爹他都快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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