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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重生]这个寡我守定了全文免费阅读
[重生]这个寡我守定了_分节阅读_29
- 态度与方才已是截然不同。
端坐在铜镜前的薛云图看着背后侍女战战兢兢的神情也不觉好笑,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这般无聊,竟对着一个小小侍女撒起了威风。
实在幼稚。
穿戴一新的薛云图正了正头上的竹木发冠,她站起身来由着侍女为她整理衣衫。当摸着这毫无装饰的衣襟时到底忍不住好奇,状似无意的问道:“你们六爷可是那太子伴读傅砚之?”
面前扮作小太监的少女唬了一跳的侍女轻轻点头:“正是傅砚之。”
她不过小小侍女,怎敢如此大胆!
薛云图听着这答话不知为何心中便是一股无名火起。她猛地转过身来,抬手捏住了侍女的两颊逼她抬起脸来:“傅砚之乃太子伴读身份贵重,岂是你这小小侍婢能直呼其名的?!”
傅砚之是她的人,自然容不得他人诋毁轻慢。
近看之后才得以发现,这侍女的面容竟与自己有一分相似,只是她身上那份江南女子的柔弱掩盖了这份雷同。
想起之前充作信物的玉珏,薛云图心中一颤,眼神更狠厉了三分。
“凭你这张脸么?”薛云图看着因自己这句话明显安下心来的侍女,忍不住冷笑出声,“不过是个奴才,竟有如此胆子!”
随手将眼含泪花如风吹杨柳般娇柔的侍女甩到一旁,薛云图像甩开什么脏污般懒得多看一眼,大步走出了房门。
坐在正堂饮茶的傅怀荫本是嘴角含笑摩挲着手中玉珏,满眼怀念模样,当听到匆匆脚步声时傅怀荫才将玉珏收回怀中向着门外迎去。正见一个粉雕玉琢的翩翩少年跨进门来。
只是这少年郎的脸色却不怎么好。
“贤侄怎如此怒气冲冲?可是府中下人伺候不周?”傅怀荫眉头微锁重重放下杯子,他将视线移向了薛云图身后急急赶来的侍女,声音已低沉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那小侍女腿上一软,已跪倒在地:“奴婢……奴婢什么都没说……”
“确实什么都没说,不过直呼了贵府六公子的名讳罢了。”薛云图冷着张脸在傅怀荫身边坐下,“小侄与六公子青梅竹马自幼相识,万是看不得他如此受辱的。”
傅怀荫的脸色已是阴沉如水,却丝毫发不出脾气。他见薛云图冷冰冰一张俏脸,毫不犹豫招来了府中侍卫:“拉下去吧。”
当侍女的哭声远去之后,薛云图的脸色才好上许多。她抬眼看向傅怀荫,神色切切:“六表兄文武双全深的皇兄青眼,舅舅何不放下身段与他换换关系呢?”
她说这话,也不全是为了傅砚之的。
前世这武威将军府,便是亡在了傅砚之的手上。只盼今生她提前一步插手能让这对父子关系有所改善。
“他哪里配你一声表兄。”傅怀荫脸色更差,到底不好将那些**之事说给面前的小女孩听,“他若真是个人才,便让你兄长好好看顾,也算没白喊我一声老爷。”
薛云图却是立刻明白了其中隐晦的意思,她犹豫再三,到底忍不住为傅砚之辩驳一二:“舅舅,不是阿婉妄言……六表兄他与你实是相像的。”
“公主年幼无知,是谁与你说的这些腌臜事?”武威将军已是横眉冷对,“如今事务繁杂,公主还是先去办大事的好。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还是莫多操心,免得伤了心身。”
已有一世经历的薛云图噎了噎,到底说不出个四五六来,只得暂时放弃帮他们重复感情。
薛云图叹了口气,起身告辞:“舅舅,多谢您了。”
傅怀荫犹豫了一下,到底伸出手轻抚了抚薛云图的发心。就像明德帝长做的那样:“圣上会无恙的。”
他们都知道,这话不过是无力的安慰罢了。
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神色有些暗淡的薛云图拱了拱手,没再答话。傅怀荫说的其实没错,她到底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在这里伤春悲秋了。
被武威将军府总管亲自送出门去的薛云图再次回望了一眼明德帝亲手所书的牌匾,心中很是沉重。
父皇一生都与武威将军不对付,可最倚重的却还是他。
如今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他们父女兄妹能够放心依托的也只有武威将军——还有那个被一道赐婚旨意紧紧绑在皇兄船上但不知何时会反的卫家。
她今日除了武威将军府,还要去的地方便是太傅府上。
“将军有交代,说请小公子办妥了事情还回府上更衣,以免太过操劳。”
这便是让她回傅府换回小太监的打扮了。
“将军好意,小侄不好推却。”薛云图笑应了一声,弯腰进了软轿。坐进傅府备好的轿子前,薛云图到底忍不住拉着总管的手低声道:“老总管,平日里有机会还是多劝劝将军吧。贵府六爷日后前程不可限量。”
她说罢便放下了骄帘,不给总管丝毫推却的机会。
“还请公子吩咐,看咱们去哪儿?”走出武威将军府范围后,早得了吩咐不得多言的抬轿小厮才轻声询问道。
薛云图微微打起软轿的窗帘,正欲开口时却看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背影。她看着那背影进了京中最大的酒楼,心中虽然惊疑不定但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改了主意:“便将我放在前面,你们回去就是。”
在圣上病重之时,武威将军府上有人前往太傅府上自然没什么奇怪的。但将军府的轿子候在酒楼前等人的事若传将出去就不怎么好听了。
小厮们虽不懂这其中因由,但也乖乖应是。
从轿中下来的薛云图理了理衣冠,见浑身上下没什么能印证身份的不妥之处才折返回去,走进了方才所见的酒楼。
她一身霜色素锦长袍,袖口袍底零星绣着几尾翠竹,趁着如雪肌肤精致五官,敛了骄矜神色之后倒很有些御宅屋出来的文弱小公子模样。
看起来淡然自若,其实心中直如擂鼓一般的紧张。
只见这酒楼中人声鼎沸客聚如潮,竟无一空桌。薛小公子无视了身边殷勤的小二,她环视一周,却没找到想要找的人。
有些丧气的薛云图在心中叹了口气,转身正要出门时却被一个清朗的声音喊住了脚步。
“这位小公子可是找不到位置?某独坐一方只觉寂寞,不知小公子可否赏脸一聚?”
薛云图刚刚提起的脚步僵硬地落了下来。她耗尽全部的心神才能压制住自己猛烈的心跳。
薛云图回过身露出一个十足乖巧的笑容,冲着出声挽留的人笑道:“小子不敢,当请上座。”
那人独自一人站在临床的桌前,温雅而笑。长身玉立仪表不凡,只从仪态气度来看丝毫不逊色于太子薛密。
果真是他。
果真是他!
☆、第30章 ·自然而然
第30章
薛云图微微摇头,没有答话。她神情中带着些不解,直视着对方的双眸中却不带一丝怯懦。
以她如今的这身行头仪表,骤然答应一个陌生人的邀约才是奇怪。
被拒绝了的少年果真不以为意,他洒然一笑,冲着薛云图抱拳示意,神色间反倒比方才更加亲近了一些:“是某唐突了。”
“公子不必多礼。”薛云图稍稍侧身避开了对方的礼,面上带着些惊疑无措,言行举止间完全就是一个家教极佳的小公子。她环顾四周,眼中带了些难色。
这大堂中确实坐的满满当当,只有对方那张桌子是空着其余位置的。
薛云图皱了皱眉,目光不自觉又回到了面前含笑的少年身上。她相信自己的行为举止完全符合矜持有礼、又是头遭独自出门的世家小公子形象。
她只觉得自己分做了两半,一半是镇静自若的用恰到好处的神情迷惑着眼前的人,一半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面前人的骨血以报血海深仇。
两人交谈两句,在再三邀请之下薛云图便自然而然的顺势应了。她学着那人的样子抱拳行礼,面上是真切的笑意:“怎好打扰兄台。”她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干哑粗粝到极致,倒真有些十三四岁公鸭嗓少年的感觉。
竟是一切都恰到好处。
听到满意的答复,那人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三分。他抬手引着薛云图落座,并招呼着小二重新布上酒菜:“把原先的菜色撤下,只挑你们拿手的上。”
小二点头哈腰利索应了。
“只是拼桌而食,不好让兄台如此破费。”
薛云图积极推却,却被那人拦了回来。
“某与小公子一见如故,还请不要见怪。”他下意识便捉住薛云图往后缩的手臂,立觉失礼然后放开,“小公子勿怪勿怪。”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何没来由得便对面前这小小少年如此看重。他往日里虽也占着个礼贤下士的名头,却也还是持着份上位者的骄矜,从未像今日这般亲切可人过。
大抵是因着初来京中人脉不丰吧。
连他都不知底里,薛云图自然更加不知道了。
“涉世未深”的小公子连连摆手口称“不敢”,顺着对方的力道就入了座。
这酒楼不愧是京中第一酒楼,待薛云图入座之后,不过一忽儿功夫就已摆好了七碗八碟。两人以茶代酒,先是饮了一杯。
“还不知兄台高姓大名?”薛云图捻了口菜进嘴里细细嚼了,不过丝毫没有品出滋味来。
“在下姓安,淮安的安,单名一个易字。”
易?改朝换代的易,还是偷天换日的易?
真真是个好名字。薛云图面上笑意温和,藏在袖中的左手却已紧攥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