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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朝江山_分节阅读_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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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帮你!不管他是不是我的仇人,这种人都肯定不会是好人。”冯淑仪也对其没有好感。

    两人在紫楼上立下承诺,两颗心也被紧紧的捆在了一起。

    “淑仪妹妹,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宫吧!”拓跋濬话音刚落,抱嶷便颤颤悠悠的带着一群人爬上了紫楼。

    抱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哎呦,我的殿下,我可算找到你了。”

    “抱嶷,你别大惊小怪的,坏了我和淑仪妹妹的兴致!”拓跋濬一脸的埋怨。

    冯淑仪看见抱嶷被折腾的够呛,也偷偷的笑了笑。

    “好了,濬哥哥,你别怪他了!我们快回去吧!你看,太阳都要落山了。”冯淑仪手指着渐沉的夕阳说道。

    两人相视一笑,伴着绚丽的晚霞,一起回了长秋宫。

    长秋宫。

    两人迈入前厅,恰见冯昭仪与一中年男子坐于正堂品茶。

    男子一袭黑袍,袍服华贵,袍上还用金丝绢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他面如刀削,几根发丝直直的垂在脸的两旁。只是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便闪烁着异样的光彩。高挺的鼻梁之下,还嵌着一轮弯月似的沾湿了茶水的胡须。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侵入骨髓的王者威仪与尊贵。

    他一手执杯,正欲饮茶,杯前还起伏跌宕着袖角上泛起的金色波浪。他一手伏膝,食指还不住的敲着膝盖,节奏均匀,意味深长。

    冯淑仪直看呆了神。

    只见男子喝完茶,抿了抿嘴,而后抬起头来。男子冷冷的看着两人,嘴角却噙起一抹似有非有的浅笑。

    他就是当今的陛下——拓跋焘,那个率领百万骑兵,马踏中原的鲜卑可汗!

    拓跋濬见到拓跋焘在这,神情立马严肃起来。他拉着一脸茫然的冯淑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濬儿见过皇爷爷,今天忘了陪皇爷爷用膳,请皇爷爷责罚。”

    才缓过神来的冯淑仪也随即叩首跪拜,说道:“奴婢叩见陛下!”

    “濬儿,你今日都忙些什么去了,竟然忘记陪皇爷爷用膳?”拓跋焘面无表情,接着饮茶,一举一动,深不可测。

    “濬儿……濬儿……哦!濬儿今日去踢毽子,一时踢的尽兴,因而忘了与皇爷爷用膳的时辰,请皇爷爷责罚!”拓跋濬知道拓跋焘疼爱他,不会重责,便说了个谎。

    “你这孩子明明不会撒谎,如今竟也学会撒谎了!”拓跋焘一眼便看出拓跋濬在撒谎,继而不以为然的说道,“说吧,到底干什么去了?”

    “濬儿……濬儿……”拓跋濬几经斟酌,竟然想不出合适的理由。

    “回禀陛下,殿下是陪着奴婢去玩了!”冯淑仪跪在一侧,直见拓跋濬为难,便插言解释道,“只因奴婢才刚进宫,又听闻宫里好玩的地方多,便央求着殿下带着奴婢去玩,故而误了用膳的时辰。此事并非殿下所愿,还请陛下责罚奴婢!”

    “不是……不是……是濬儿愿意的!”拓跋濬急忙往自己身上揽责。

    见到拓跋濬如此紧张这个女婢,拓跋焘犀利的眨了眨眼。他说道:“是你?”

    坐在一旁再也无心品茶的冯昭仪,对着冯淑仪轻轻的摇了摇头,暗示她不要胡来。

    “抬起头来!”拓跋焘天生雄浑的男高音响彻了整个宫殿。

    冯淑仪慢慢的抬起头,一脸的平静,却急坏了身旁的拓跋濬。

    拓跋焘见堂下幼女,清如玉壶冰,秀若睡莲影。青丝云鬓,若拂清池之水,姿容绝代,窈窕芳华却又自成风骨。眉目之间竟有几分神似冯昭仪,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虽身着宫女轻裳,却也难以掩盖其倾国倾城的出尘之表。

    拓跋焘看见冯清如,心中感慨万千:这丫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容貌!长大以后,也定非池中之物,指不定是福是祸!如今遇事,仍能处变不惊,果真有几分气魄和胆识!不过……倘若朕此时不借机除了她,只怕濬儿以后迷恋她,那待我百年之后,她再掀起什么风浪,那我大魏岂不是要毁在她的手上?……果真后患无穷啊!

    拓跋焘再也耐不住性子,起身踱来踱去,思而再思。

    忽然,拓跋焘一声响起:“你个小小的宫女,如此年幼,竟施魅惑之术,迷惑嫡皇孙,以至其是非不分,任你左右,对你言听计从!简直就是居心叵测!”紧接着又呵斥道,”此等妖女不除,恐将难以整肃后宫!来人,把她拖出去给朕砍了!”

    第五章 祸兮,福之所倚

    一声令下,两名武士迅速跑进殿内,他们抓起冯淑仪的衣衫便往外面拖去。冯淑仪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她既不求饶,也不挣扎,任凭武士将自己拖走,一副淡漠生死的样子。

    忽而,拓跋濬纵身而起,对着两名粗鲁的武士便各自踢了一脚。

    武士们冷不丁的被拓拔濬猛踹,忽然失去重心,重重的摔倒在地。他们迅速起身,而后退了数步,未敢再上前一步。

    拓跋濬见状,这才又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

    这一个飞身却将冯淑仪直接吓懵,她不敢相信刚才飞过来的竟然是拓跋濬!

    “你竟敢为了这个丫头,在朕面前动武!”拓跋焘眉头紧锁,指指点点的说到,“这么多年,朕的苦心都白费了!教了你这么多本领,到头来竟然还不如这个小丫头!你竟敢对朕不敬!你……你……你是要气死朕吗?”

    拓跋濬看拓跋焘是真的龙颜大怒,便跪在地上向前爬了两步,继而又直起身子哀求道:“皇爷爷!皇爷爷!濬儿没有不敬!濬儿只是情急之下一时冲动,便动了武!在濬儿心中,皇爷爷是最疼爱濬儿、最和蔼的爷爷,濬儿又怎么会对您不敬呢!皇爷爷不要生气!!就求皇爷爷看在濬儿的面子上,放过她吧!”

    “朕正是看了你的面子,才决定要处死她!你现在竟敢再为她求情!”拓跋焘把自己的好意说了出来,大声叫嚣道。

    “皇爷爷,皇爷爷,您常教濬儿要为人宽厚,对人坦诚相待,为何濬儿想要真心想结交一个朋友的时候,皇爷爷却要杀了她?难道皇爷爷不想让濬儿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吗?如果真是因为濬儿才要杀了她,那皇爷爷就当濬儿从未认识过她,饶了她,濬儿不再与她来往便是!皇爷爷,你就饶了她吧!……皇爷爷……皇爷爷……”拓跋濬说着说着便泪水涟涟,抽噎不止。

    一旁的冯淑仪见到拓跋濬苦苦哀求的样子,紧咬着红唇,感动的梨花带雨。

    “你……你……唉……”拓跋焘对自己的孙儿束手无策,只能唉声叹气,一直僵持着。

    早已坐不下去了的冯昭仪,起身走至堂下,'扑通'一声也跪倒在地。

    “陛下!……”声音哀婉。

    火冒三丈的拓跋焘看见自己的爱妃也跪倒在地,便不禁问起来:“爱妃,你这是干什么?”

    “陛下,请您息怒!此事与他们俩无关,都是臣妾一人的错!陛下要罚就责罚臣妾吧!”冯昭仪轻声细语,话中还带着一丝辛酸,泪水仍在明眸中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

    “怎么?此事竟与爱妃有关?”随着牵连的人越来越多,拓跋焘心中甚为烦忧。

    “是!今日,臣妾带着这丫头在御花园中游玩,不巧遇见了濬皇孙也在园中。濬皇孙见这女婢和其年纪相仿,甚是投缘,便请求臣妾放他们去玩。臣妾看他们处的不错,便一时心软,果真放他们去了。谁知道他们一时忘我,竟然忘了尊卑有别,忘了时辰,惹陛下生气!这都是臣妾管教不严,还请陛下责罚臣妾,就请饶了这两个孩子吧!”冯昭仪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就这一个小小的宫女,值得你这样求朕?”拓跋焘看见冯昭仪屈尊降贵为冯淑仪求情,觉的心有不甘,他觉得至高无上的皇权在被挑衅,“值得你们这样逼朕?”拓跋焘不愿意承认自己无理取闹,便又一声令下:“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砍了!”

    “陛下!……”冯昭仪一把将冯淑仪揽入怀中,姑侄两人放声痛哭。

    “陛下杀了奴婢吧!杀了奴婢,奴婢便可以和家人团圆了!”冯淑仪自请死罪,不想再成为冯昭仪和拓跋濬的包袱。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拓跋焘怒目圆睁,怒声冲着武士喊到,“愣着干嘛?把她给朕拖出去!否则,朕先摘了你们俩的脑袋!”

    这武士哪敢犹豫,上前便硬生生的拉扯着冯昭仪怀中的冯淑仪。

    “皇爷爷!皇爷爷!濬儿,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她吧!”拓跋濬一连三叩首。

    “陛下,你要杀就杀臣妾吧!求你就给我们冯家留下这点血脉吧!”冯昭仪泣不成声。

    拓跋焘立马喝止武士:“你刚才说什么?冯家的血脉?谁是你们冯家的血脉?……难道是这个小丫头?”

    “陛下,你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就是臣妾兄长,留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血了。难道陛下连这点血脉也不给我们冯家留吗?”冯昭仪全力反驳。

    拓跋焘当即惊愕,心里七上八下。

    此前他听信宗爱的一面之词,未等查实真相即判定冯邈叛国,盛怒之下便下旨要将一向忠心耿耿的冯朗全家灭门。冯昭仪得知消息,曾多次劝阻,却都未果,最终冯朗一家未能幸免。事后,拓跋焘得知冯邈无故失踪,觉得叛国一事定有蹊跷,便又对自己灭了冯家满门一事追悔莫及,懊恼不已。这之后,此事便一直横于冯昭仪与他的心头,成为两人的芥蒂。

    如今拓跋焘听说冯家还有一点血脉,心中既喜又悲。闹到此番田地,君无戏言,他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你是说她是你兄长-冯朗之女?”拓跋焘又确认了一遍。

    冯昭仪点了点头。

    拓跋焘总算明白了:难怪这丫头的眉目之间会与爱妃有些神似,原来她是冯朗之女!这份胆识估计也是随了她的父亲了。

    拓跋焘左一步,右一步,心中细想:冯邈叛国一案还未水落石出,朕便下旨屠了冯家满门,却是有些操之过急!朕要是再杀了她,恐怕爱妃和冯家的在天之灵都不会宽恕朕!他们本贵为皇族,皆是因为朕,最终才会国破家亡。如今,这丫头又因为朕沦为宫女。说到底,她本应该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公主,现在却……

    拓跋焘越想心中越是愧疚,认为此事的罪魁祸首竟是自己,越发的想要弥补冯淑仪。

    “只可惜你叔叔冯邈投敌叛国,否则朕怎么会无缘无故诛你全家?此事并非朕所愿,你可不要怪朕!”拓跋焘试图为自己辩解,“你们都起来吧!”拓跋焘又坐回堂上。

    拓跋濬闻声立马高兴的跳了起来,搀扶着冯淑仪和冯昭仪起身。三人擦擦眼泪,笑逐颜开。

    “朕让你们起身,并不等同于你们没有罪!罪仍然是要判,罚也一定会罚,只不过有点不同了……”拓跋焘此言一出,堂下众人皆惶恐不安,不知道拓跋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第六章 化险为夷

    “朕从大臣那里听闻冯朗之女才貌双全,聪慧了得,做事常能巧发奇中,独树一帜。倘若,你,你们能陪朕做个简单的游戏。赢了,你们便皆大欢喜;输了,那你……哼哼……你这小小的宫女,便要去太极殿给朕当一个月的守夜!”拓跋焘将赌注说的清晰明了。

    三人见赌注对他们来讲,很是有利,便欣然接受。

    “那不知陛下要做什么游戏?”冯淑仪好奇的问道。

    “嗯!……这个游戏简单,朕经常和大臣们玩,不过还没有人是朕的对手。你们要小心了!”拓跋焘一说起游戏,便一改严肃,满脸的春风得意。拓拔焘说完,便命自己的贴身太监杞道德去准备了东西。

    稍适,杞道德端来两只茶碗,碗中各有一枚色子,放于拓跋焘面前的茶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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