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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烟花乱_分节阅读_63
- “她是可怜,但那有什么法子?一个人的心总不能剖成两半,朕能给她的,唯有尊重而已。”
玉言沉默着,“我是不是很自私?”
“谁不自私?我倒愿意你自私一点,至少说明你爱我,不愿意跟别人分享我的爱。”宁澄江坦然看着她的眼。
玉言一时感泣,用力扑进宁澄江怀里,将他抓得很紧。没错,这个人是她的,她需要这个人,永远也不放手。
在一股莫名的狂热中,她忽然很希望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骨肉。
这一年已经快过去了,玉言的宠遇丝毫不曾消退,真是羡煞了宫中的嫔妃。古幼薇病了一场又一场,甚至于假病弄成真病,宁澄江也只吩咐太医去瞧她,自己却不肯踏足一步;至于梁慕云,恰如玉言所说,没事就到玉茗殿外头闲逛,鞋底都走穿了,连宁澄江的影子也没见着,倒是静宜过来嘲讽她两三回,终使她气鼓鼓地离去。
除却这些给生活增加笑料的小事,日子还是很平静的,至少大的风浪还不曾掀起。二十九的晚上,玉言在殿内摆了一桌丰盛而精致的小筵席,与宁澄江对坐而食。殿内有地龙,暖烘烘的一室生春,墙角摆着几株腊梅与水仙,金的灿目,白的清雅,更有一股似有如无的香气弥散开来,煞是好闻。
宁澄江殷勤为她夹了一块瑶柱,眉眼间一团喜气,俊俏中更添了一丝亲和,“明儿的除夕宴必定热闹得不堪,今晚咱们自己先悄悄儿的过个年。”
玉言忍俊不禁,“这不成吃独食了吗?这样关着门,别人还不定怎么想呢,陛下也是小气。”
“对,朕就是小气,国库里库银不多,能省一点不是很好吗?”宁澄江打趣道。
“那还吃得起山珍海味哪?”玉言夹起那块瑶柱,“何不都换成白菜豆腐,既便宜又质朴?”
“可是朕希望你吃好一点呀,我倒是无所谓,可你身材这样纤弱,若还吃得不好,更要瘦成骨头了,朕怎么忍心!况且,朕再怎么小气,对心爱的女人总得大方一点。”
玉言睨了他一眼,“油嘴滑舌!就知道甜言蜜语地哄人,没个正相!”
☆、归来
宁澄江笑道:“过年了,总得让你高兴点,明儿晚上还会放烟火,到时你更可以大饱眼福了。”
那时自然是一群人簇拥着,站在宁澄江身边的也不会是她,而是古梦雪。不过也罢,只要两人的心在一处,也就别无所求了。玉言灿然笑着,将滚热的一杯酒一埂脖咽下去。
宁澄江含笑望着她,“其实还有一桩喜事——我没跟你说,你兄长金珪约莫年后就将回来,到时你们可以见面了。”
玉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急切地牵住宁澄江的衣袖,“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数月之前得到的消息,金珪自遭流放后,一直留在西北苦寒之地,后来脱去罪名,便进入军中,做了一名小小的兵士,历经升迁……”
玉言眼里泪光闪动,她喃喃道:“他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要守在那里吃苦?”
“他知道你在宫中过得很好,也肯放心,至于他自身——”宁澄江沉声道,“你大哥深悔自己从前懵懂,以致大祸临头却无能为力,决心锐意进取,靠自身的努力博取功名。好在他如今也算熬出头了,在与戎羌作战中出力不少,甚至可说拔得头筹,虽还只是一名副将,因主将伤重不治,朕已命他暂代帅职,只等得胜返朝,朕便授予他大将军一衔,以彰其勇武。”
玉言含泪而笑,“大哥他是个卤人,手上功夫却没的说,倒也不算埋没,只是这大将军之职,会否太快了点?”
“有功当赏,有罪当罚,这个职位他担当得起。”宁澄江与她相拥,“如今你总该放心了吧,朕答应帮你寻回家人,就一定会做到。”
“那还真是多亏了你,”玉言舒服地倚在他肩上,“现在就只等我两个妹妹的消息了,但愿她们也安然无事。”
“会的,一定会的。”宁澄江在她肩上轻轻拍着,一下,一下,很有节奏,他的声音也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人容易睡着,或者说沉醉其中。
玉言觉得自己真要睡着了,她真希望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夜。
除夕之夜的确如宁澄江所言,非但热闹得不堪,简直无甚趣味。夜宴上的歌舞不消说是好的,可惜也是看旧了的样式,而且一举手一投足莫不刻板工整,很难说比外头的乐坊强到什么地方。至于宴席上的美食美酒,滋味却是不错,可惜大庭广众下必得守着身份,循规蹈矩,不可大吃大嚼,难免失掉品尝的喜悦。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齐至殿外,看着漫天烟火灿烂。天家富贵,用的自然是最精巧的材料,请的也是最优秀的匠人,制出的烟花也是精致纷繁,流光溢彩,且在夜空停驻的时间更长,虽然终免不了陨落,但这样的美,能多留一刻也是好的。
奇怪的是,比起今日的繁华盛景,玉言反倒更怀念当初在恽城小村的一夜,那时只有她和宁澄江两人。那时的烟花虽然粗糙,可是更生动,更美,是更贴近流萤和烛火的东西,它代表真正的生活。
她情不自禁地朝宁澄江的方向望去,古梦雪正站在他身边,脸上带着不十分欢喜的微笑。如她所愿,她走到了距离宁澄江最近的位置,事实上却离得更远了,不知古梦雪是否会后悔当初的抉择。
似是感应到玉言的注视,宁澄江亦朝这边望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织刹那,继而立刻分开,有一种温柔的默契。
古梦雪或许有所察觉,她的脸色瞬间黯然下去,随即勉强保持微笑,专注地望着天上的光辉,不管怎样,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夜,她命令自己必须高兴。
金珪是在正月底回来的,述职已毕,经陛下特许,容他进宫探望亲妹。
西北的风沙严峻,烈日也吓人,金珪的脸膛儿晒得黑黑的,皮肉也粗砺了不少,人倒显得结实了。胡子想必是新刮过,唇边有一圈淡青色,更增添了几分男子气概。
玉言细细打量着他,“大哥,你黑了,也瘦了。”
“你倒是比从前圆润了不少。”金珪亦看她。
玉言不禁捧腹,“何必如此委婉,直说我胖了便是。”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金珪的脸黑中泛红,“我是说,妹妹你看起来过得很好,人也更有精神了。”他急于转换话题,“陛下很喜欢你,对么?听说你现在是婕妤了。”
“哥哥的消息晚了一步,我现在已是昭仪了,也就前两天的事,说来也是托哥哥的福,陛下褒奖你的军功,连带着我也沾了光,得以晋位。”
“你就少往我脸上贴金了,我能有什么军功,仗着一点孤勇、不怕死而已。”
“有什么好谦虚的呢?哥哥大破戎敌,这是光彩之事,这份功劳是你该享的。我就是担心,怕战场上刀剑无眼,你会不会落了一身的伤。”玉言上前查看,果然看到几道隐约的刀痕。
金珪不自在地放下袖子,“哪就那样夸张了,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也是小事。我如今想的,是如何重振金家的声威,为了这个,便是折了腿也无妨。”
玉言嗔道:“少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大过年的,也不嫌忌讳。金家就你这根独苗,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叫地下的他们如何安眼?”
金珪自悔失言,只好摸了摸鼻子,沉默不语。
心照不宣的,他们都对之前的事闭口不言。梅氏与苏氏的那一桩公案,如今斯人已去,早就成了过眼云烟,再分证也是枉然。但也正因这个忌讳,两人之间仿佛有一层天然的隔膜,尽管久别重逢,气氛却轻易陷入僵局。
文墨知机,立刻凑趣道:“大将军回来得晚了点,若是早来个十几日,正好赶上元宵胜景,那份热闹就别提了。”
金珪笑道:“倒也不算错过,我一路上也历见了,哪怕不比京中繁华,那一种意思是不差的。”
“听闻元夜街市上灯会云集,亦多有青年男女借此时眉目传情,互道相思,大将军何不带一个美人儿回来,也好叫我们相看相看?”文墨打趣道。
金珪的眉目有一刹的黝黯,“我如今只想光复金家的家声,其他的,我暂且不想考虑。”
玉言注意到他片刻的失神,看来他对静宜亦未曾遗忘,她暗暗想。可惜啊,已经到了这步田地,还能如何呢?
文墨察觉到自己说错话了,微微的有些窘,正待拿话岔开,就看到静宜摇摇摆摆地进来,“哎呀,金公子来了,姐姐也不知会我一声,哦,不,应该说金将军,瞧我这傻气的!”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想必是听到消息才过来的,玉言留意到她脸上多擦了一层粉,胭脂也比从前厚些,态度更显得异常活泼,仿佛不如此她就会软弱得哭出来,所以变相地武装自己。
玉言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文墨,走,跟我去小厨房看看,今儿得让他们多烧几个菜才行。”
“是。”文墨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后,看来她也不想留下来。
于是殿中只剩下那两人。
金珪恭敬地跪倒在地,“末将拜见惠妃娘娘。”
“惠妃?”静宜自嘲地笑笑,“是啊,本宫如今是皇上的妃子,而你也成了陛下的臣子,真是天渊之别,谁会想到你我差一步就成了夫妻呢?”
金珪不觉有些紧张,“娘娘……”
“你放心,我并非故意旧事重提,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当初你那一纸退婚书,已经切断你我的任何瓜葛,如今我只是以老朋友的身份来看看你,见见你这个曾经的故人。”静宜语气中有一种故作的冷漠,她的牙关格格打颤,可见她并非真心说这些话。
金珪忽然觉得不忍心,“当初我也是不得已……”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只是不想牵累我,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想法?”静宜的泪终于落下来,“你理所当然地为我好,理所当然地做了决定,可你是否想过,我究竟希望走的路?我不怕刑狱,不怕流放,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也甘心,哪怕是死也无所谓,可你呢,你轻易剥夺了我选择的机会,自以为是地将我放开,你以为这样我就能幸福吗?”
想必出来得太急,她的粉没有扑匀,被眼泪冲刷得簌簌而下,脸上的胭脂也晕开来,像一块半生不熟的肉,看着好笑,金珪却只觉得她可怜,他沉默不语地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给她,“我的确不该自作主张——是我错了。”
静宜接过帕子,在脸上细细拭着,哭过一场,她反而觉得心里的郁结舒展了些,尽管隐隐后悔不该化这么浓的妆来的。
☆、身孕
这会子她却改了口,“不,你是对的,看到你这副落拓的模样,我才意识到你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我的确不是能吃苦的人,我也根本不愿吃苦,很感激你当初放手,才使我能继续如今锦衣玉食的生活。”
金珪抚摸着颊边粗糙的胡茬,苦笑道:“看来你过得很如意?”
静宜微微扬起头颅,“宫中生活优渥,总胜过西北苦寒之地,冻馁交加。”
金珪简直不好接她的话,承认吧,好似卖弄自己曾经深受其苦;否认吧,又像是故意跟她过不去似的,况且她说的原也是实话。
他在这里千回百转,静宜已经站起身来,“罢了,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愿意把我当做故友也好,看做不相干的人也罢,我都不会在意了。”
她匆匆走到殿外,可巧与玉言主仆俩打个照面——原来她们并未去厨房,而是在门口徘徊,也不知是否在偷听,虽然不一定听得见。
玉言尴尬地冲她笑笑,静宜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她带着文墨回到殿中,看到金珪仍痴痴坐着,神色茫然,不知道想些什么。玉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哥哥,你怎么了?”
金珪猛然惊醒过来,“我没事,你不是去厨房了吗,该开饭了吧?”
“还早呢,哪这样快了,总不能吃生的!”玉言小心地觑着他,“你们吵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