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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国中篇 四大金刚,大显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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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国中篇 四大金刚,大显神威!

    星期一的早晨,郑大姐总是比我早到。她在算补习袋里的数学题目。

    她一看到我的到来,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转头递给我,她那本粉红色小笔记本,「这上面有我写的,诗,具备的三要素,你看看,不懂再问我。」

    那时的我呢,只知道,我可以欣赏她近乎,笔走龙蛇的书法字体,和她本子里近乎花朝月夕的山景照,字里的意思就,完全看不懂……

    本子里写着:

    构成诗的三要素是:意象、语法、音乐性。

    意象:将抽象变为具象。(老师帮我浓缩的,原本的意思,我也不懂)

    语法:国文课学到的,拟人、借代、夸示、譬喻…之类的。

    音乐性:听一首歌的时候,我们会听到重複的一句,诗,亦有这种特性。

    总整理:

    以上所说的只要其中一项,运用的卓越,那就会被称为诗。但是,我们要注意,一首诗必须要用断与连,来破坏散文的系统。

    因不懂,所以我戳戳她的背,「意象的意思,是去抽一只大象的血,然后,再用家具,装在牠身上吗?」

    郑大姐噗哧一笑,「不是啦。」

    第一次看见她和画画姐一样的,月牙笑眼。

    如此可爱、迷人。比她摆臭脸,算数学和写英文,好看太多了!

    记得有次本班的活力搞笑人物,周星哥,骚扰她时,对话的画面是这样的——

    (以下附加他跟卡特的对话)

    周星哥他跟班上每个人都处得不差,人际关係良好,又很会搞笑,为人也不会说很糟,只是不太会看人脸色。

    有次数学课,卡特明明快暴怒了。他还喜孜孜地说:「哈哈哈,老师啊,脸红了就要多多喝果汁啊。」

    这话让全班哄堂大笑,也让卡特把他轰出去教室。被轰出去后,他还不知羞耻地问:「老师啊,我要面壁思过吗?」

    这话使卡特破口大骂:「我管你要干嘛啊!」

    超大声,下课后,连隔壁班的同学都跑来询问,刚刚的上课状况。

    有次他想和郑大姐建立人际关係和交集,于是他主动跑去找她,「哈啰,美女,我们来聊天吧。」

    「不要。」郑大姐看也不看他,淡然地说。继续写她的英文翻译。

    周星哥看她认真在写英文翻译的题目,于是张大眼睛,说:「哇!妳会英文翻译耶,那以后可以当饭店的柜檯小姐了。哈哈,不错耶。」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自己去把英文学好。」郑大姐关上英文作业拍桌,站起来,去上厕所了。

    只见周星哥还在她背后,抓抓头,说:「哈哈,原来妳喜欢吃鱼喔。那下次我可以陪妳去钓鱼啊,不用害羞啊,哈哈哈哈。」

    语毕,我看见走出门的郑大姐,叹气然后摇摇头。

    回到对话。

    「意象的意思是,将抽象的虚,变为具象的实。举例,我拿幽默打你,这样会了吗?」郑大姐边教边笑。

    但,那时的我注意的地方,不是她语言的意思,而是专注听,她的声音。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那幺,认真地听一个女孩说话的声音,很像钢琴演奏的卡农,音色很美、若即若离的情愫,细细从她口中飘出……音符。

    我是属于那种被动式的天才,譬如说,一派胡言的意思,就是唬烂;大家一看就知道意思了,同样的我也是,但我办得到,一看,不知道意思,并不是我装的,或是我是笨蛋,而是「我关闭了我的大脑思考路线」。就像机器人啊,哈哈。

    察觉到自己有这种能力的时候,还真的是大吃一惊呢。我也明白那时我和堂哥、弟弟、朋友去清水时代影城,看的感人电影〈六弄咖啡馆〉,我为什幺可以压抑住爱哭的情绪了。

    因为,我关闭了,我接收感动的开关。

    这就是我自称,被动式天才的原因了。

    好处是,睡眠品质极佳。

    坏处是,外在的压力,会强制阻断我的思考路线,这会间接影响自己的心算能力,比方说,你和五六个朋友去聚餐,大家总共要付的钱是,766元,然后,有人拿出一千,我们事后要在还他各自点菜所付的金额。

    我在心中的计算方式是,1000先减掉700,等于300,然后从300中抽出100减掉66等于34,最后200再加上34,就是总答案234元。这是我的计算思考路线,但,倘若有群人在等待我的计算,或是一个拿着铁尺恐吓你,「算不出来就打手心」的老师,在我身旁,那我的思考路线就会因为外在压力,而强制断裂,这也就是电学教的「短路」。

    看到这里,身为数学高手的读者们,我想你们会破口大笑。

    无所谓,人生百态,笑笑看待。哈哈哈哈。

    但是,请容我提醒你们,『尊重』要时时记在心里。

    毕竟,每个人的专长都不同,你会的,我不见得会;我会的,你也不见得会。所以要懂得尊重。

    所以,笑,可以,但请不要人生攻击。

    也因这项能力的启用,我才能在那时堂哥来我这住宿,然后给我和阿伟看新海诚的破亿兼感人大作《你的名字》时,没让泪爆出来吧。如果阿伟当时哭了,我想,我的接收感动开关,应该就会因人而自动打开吧。

    她的声音,被早自习的钟声给打断。从此我对晨读的钟声,很反感。

    「先这样。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懂了。」她把笔记本放我这,坐回位子。

    我看着笔记本上,首次看到的那句「曾以永恆命名的青春,相信彼此」。

    「她想和谁永恆、相信,自己的青春呢?」我在心中暗忖。

    早自习时间牛眼多半都会安排考试,但今天他却说:「安静看书。吵闹我就考试。」

    语毕,他批改着考卷。

    然后,阿白没转头,仔细看着牛眼的牛眼,捎来一张纸。

    纸上问道:「刚刚郑大姐跟你讲什幺?欸欸,我第一次看他跟男生讲话耶,你别诱拐她啊。」

    「蛤!」我看到『诱拐』这两字,我简直无法忍受,所以就瞠大双眼,惊呼。

    全班都看向我,然后牛眼放下考卷,「晓时逅,有什幺问题吗?你想考试吗?你不喜欢自修看书吗?」

    「不不不,我很专心看书。只是,我看到李白写的,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标题里的『黄鹤楼』。我就熊熊想起,我家的狗狗,小达,他跟黄鹤长得一样。所以我就惊呼了一声。」我站了起来,高举国文课本。(牛眼规定跟他讲话就要站起来,否则就準备缮写,他为我们準备的百孝经)

    说完,全班噗哧一笑。郑大姐和阿白和画画姐,她们同时转头,对我窃笑。只有唱歌哥,他沉浸在b-box的自high世界中。依我的观察,自从我和郑大姐聊起诗,她就没再转头,去叫唱歌哥,「你可以不要再b-box了吗?」

    改变的具体原因,是我那时所想不到的,一份浅浅的、离两人远远的、小小的,情愫。

    「那下次我要去你家看那只狗狗喔。」牛眼不怀好意的阴笑。

    「喔。」我垂眸低语地坐下。完了,我家的狗狗,全都是腊肠犬,要硬柪说牠们长得很像黄鹤吗?但以牛眼的个性,他若说不像,那,我就必定要缮写百孝经了啦。

    我在阿白给我的纸上写道:「我们在聊诗,没有诱拐……妳害我要去找一只变种狗狗。」然后仔细打量牛眼的牛眼,传给了她。

    她回:「哇!你会写诗喔?」

    我回:「不会,所以她在教我。」

    她回:「加油喔。」

    我看完她的回话后,升旗的歌,启奏。

    牛眼放下考卷,留下一句:「比我慢到的,就準备抄百孝经!」然后跑走。

    全班轰然起身跑了起来。

    由于我知道一条捷径,又因我手长脚长的缘故,所以我总是第一个到操场的。

    升旗结束,第一节课是卡特的relax数学课。

    关于在上一个章节提到的,卡特的数学课非常relax,近乎到了那种,想干嘛就干嘛的程度。而我在上一个章节,卖了一下关子没说。所以,现在我就要正式公布,想干嘛就干嘛,离谱程度中的两大传奇人物。

    (本文作者强烈、贴心建议:如果读者在喝东西或吃东西,请立即暂停,因为你有可能会吐出来喔)

    写到这里,自己是满热血的,不只汗颜,还汗手汗脚(所以要戴手套敲键盘,哈)。毕竟,从这一章节算上去,我都没有提及到,人物介绍中的,令全校老师头疼不已的,这四位品学皆「忧」的好学生。

    所以,我打算把头髮梳理得像贝多芬,抱着热血情绪,来用键盘弹奏——命运交响曲。

    卡特最初登场,讲了一个笑话是:

    有两头牛,一只叫牛a,一只叫牛b。

    牠们被主人带去市场卖钱,请问哪一只牛卖的价钱最高?

    多数人猜测牛a,原因是,牛b在大陆有笨蛋的意思。

    但,卡特说,答案是牛b,因为,牠很珍贵。

    那淡定、声音又低沉的样子,让我和阿白都笑了。奇葩三宝们,则是很平静地做自己的事情。

    说完,我就认为,嗯,这老师应该不错。

    但,自从本班的四大金刚,用得寸进尺这四字,打卡特的脸后,他的上课方式,骤然改变……

    我先说夸张中的大传奇,金刚搞吧。

    他上卡特的数学课,从不把课本放桌上,只会低下头到抽屉,偷吃提拉米苏,或那时合作社贩卖的一片5元的人气巧克力片「哈士棒」。

    更扯的是,他还会在卡特的课上,脱下裤子,剩一条红红内裤(要赌博啊?),大刺刺躺在,我们吃饭的长饭桌上,睡大觉。

    离谱中的神级、高级、豪华版之离谱最高境界,我见识到了。

    接着是夸张中的传奇,金刚乱。

    他会兀自在卡特的课,开冰火,开始灌,灌到脸红后,停止;并且以不交作业、呛人闹事闻名全校,还向全班大刺刺宣称:「我们家就是在收警告、小过、大过的啦!只是,我比较喜欢大过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金刚乱,佐以这种心态,笑傲全校了。

    四大金刚的老大,金刚潮,虽然是他们的大仔,但他并没有到接近离谱、夸张的地带。坦白说,他上课都在睡觉,不然就是跟女生聊天,就这样了。意外的普通,但无可否认的是,他就是金刚们的老大,其他金刚都听他的。

    金刚哈的上课状况,也和金刚潮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成绩和金刚搞的成绩都是颇高的。但他们都不是无敌型的学生,他们跟我一样同属,挑食型的学生。

    我也只能说,要论「乱」的话,金刚搞铁定抢到第一还是第一,要论社会成绩的话,金刚搞不是第一就是第一(我指在四大金刚成绩排行里面);金刚哈的话是数学,比较行,他的数学保持在郑大姐(第一名,第一次段考,除了社会是98分,其余都是满分的成绩,拿下全校第一)、唱歌哥(第二名)、画画姐(第三名)的下面。

    他们的名声在一个礼拜过后,就已经名满全校了。

    112班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坏仔学弟们膜拜的传奇班级。

    还有坏仔学弟会利用下课时间,跑进我们班跟金刚搞、金刚乱要签名兼带相机跟他们拍照喔!

    然后,我就是帮他们照相的。我笑容满面,因为这不笑也难啊。

    这是我深觉,最最最不可形容的离谱加不可思议了

    现在想到还会在宿舍内笑到,邻房的人来敲门,然后很有礼貌的送我三行诗(三字经),「电电啦!笑什幺!」

    奇葩三宝们和阿白和我,不意外的,都很讨厌他们,当然卡特也是。我看过卡特完全暴怒、脸色胀红,然后大喊:「我不上了!」丢下塑胶袋手套,坐在椅子上,然后叫梁兄去管秩序,等下课的样子。

    这种不负责任的心态,维持了一个礼拜,让梁兄亟欲想揍打卡特,卡特还把四大金刚们,通通轰出教室,叫他们去找牛眼。暴怒的恶性循环,依旧持续下去,亟欲想揍打卡特的梁兄回到家后,把卡特的暴怒过程向他那号称全校「大老鸟」的爸爸倾诉。听说,他爸气到翻桌,然后嚷道:「一个连正式教师都考不上的代课老师,凭什幺这幺嚣张!」

    幸好卡特后来离职了,不然,他要是在这样自作主张、擅离职守地请梁兄来管秩序,大老鸟就要飞来,用老练刚猛的利爪,抓住菜鸟,然后,梁兄殴打菜鸟;这个我抓着他,让你打的画面,就要刊登在苹果日报上了,届时我们112班,就真的红了。

    卡特离职后,四大金刚们在那堂自修的数学课上,打扑克牌玩梭哈,金刚乱还像把魔龙赶跑的勇士一样,左右手各拿一瓶冰火,说:「哈哈哈哈,庆祝庆祝啦。」

    卡特逃离我们这个疯狂班级后,让我想起,五月天唱的〈疯狂世界〉中的歌词:「我好想好想飞,逃离这个疯狂世界,那幺多苦,那幺多泪,那幺多莫名的泪水。」

    然则,马上又有新的数学老师来递补上了。就跟一个疯子倒下了,又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疯子继承着、延续着,疯子意志,使之生生不息……是一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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