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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之四 初现: 平凡不是一种错误,平凡是生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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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萍,杨立萍……」潘老师叫醒正在沉思的立萍。
「是,潘老师,我要开始上课了。」
「杨立萍,妳过来,我有话跟妳说。」
杨立萍看了一下潘老师:「潘老师……」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不是妳的错。但是妳也看到了,汤小南是在我们学校受伤的,虽然学生有平安保险,鲁纳校长一定会帮他办得很妥当,不让他们吃亏。但是妳想,以鲁纳校长的性格,他不会自己多出一些钱帮他们吗?以后他们家的三餐,学杂费,搞不好他都会全包了。」潘老师一口气连珠炮的讲。
「对啊!潘老师说得很对。校长是这样的人。」
「我呢,家里还有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要养,过两年我也就退休了,都还需要靠这笔快到手的退休金过下半辈子。我可没半毛钱帮忙的。」
「我知道,潘老师,我可以……」
「妳可以怎样?妳以为妳在这里真的有薪水可拿吗?妳以为真的是政府给的薪水吗?这个学校都快废校了,我们是在硬撑等退休,妳知道吗?」
「可是,可是……」杨立萍很是吃惊,不知道从何说起。
「学校根本没有申请代理老师,是妳自己投履历,鲁纳校长不忍心拒绝妳,他是要掏自己的腰包给妳薪水,妳知道吗?」
「怎幺会这样?」杨立萍无法置信。
「现在又多一个受伤的人,妳以为妳拿谁的钱帮他们啊?」潘老师一口气说完,好像入情入里,杨立萍无法反驳。
「这个学校并不需要多一个老师,妳懂吗?况且妳还年轻,还有很多路可走。」
杨立萍听到这里,完全明白了。鲁纳校长是一个事事都为别人着想的人,但是,他救到了这个,他也救不了那个,他救不了全部的人。她不想再成为他的拖累。
「我懂了,潘老师。请妳告诉鲁纳校长,今天的事情我有责任,我没有把小南照顾好,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我真的很无能,没有资格在这里继续当老师,我明天不会来了。」
潘老师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哼」了一下,转身就走。
杨立萍牵着她的小英雄,落寞地走下山。她一步一步慢慢走,频频回头看着她的母校。这里有她的欢乐与悲伤,笑声与泪水,她以为不管如何她总能再回来,那是她十多年来在外努力打工读书的原动力,是她心灵的原乡。这里有懂她的鲁纳校长,有和她一样需要关怀照顾的孩子,有屹立不摇的树木,有亲切芳香的花草,最能疗癒一切的疲惫。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再一样了,它不再是她的避风港,她受伤的话没地方可以躲了。
好不容易走下山,杨立萍试试发动小英雄,小英雄彷彿感受到她的疲倦,「噗,噗……」能动了。
「还是你对我最好,以后不可以再乱发脾气喔!」杨立萍骑上车,消失在昏黄的暮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