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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全文免费阅读

第二百回 偏要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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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午时,阖宫便都知道了邓皇后的死讯,还知道了隆庆帝废了她皇后之位,贬她为庶人的消息。

    都知道“死者为大”,也都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邓皇后……如今该叫邓庶人了,邓庶人好歹也跟隆庆帝做了快十年夫妻了,隆庆帝却连她人都死了,也不肯给她哀荣,不肯给她最后的体面。

    听说还连她的娘家宁平侯府也一并没有饶过,夺爵抄家不算,竟还全家流放琼州,这得多大的仇多深的恨啊,邓庶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皇上这般生气,这般的狠心绝情

    一时间后宫众妃嫔自豫贵妃以下,不管是曾依附奉承,还是曾暗自妒恨邓庶人的,都免不得有了几分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之感。

    邓庶人哪怕是继后,说到底也是正妻,她们却不管是被人叫‘娘娘’也好、‘主子’也好,说穿了只是妾,搁天家以外的任何人家,妾说到底都是奴婢,甚至可以通买卖的。

    这要是哪日她们也不慎惹着了皇上,下场岂非得比邓庶人还要更惨

    不过,也得看邓庶人到底是怎么惹着了皇上的才是,听说废后的圣旨里好像有一条‘谋害圣躬’,难道邓庶人竟敢对皇上不利不成若是真的,那就怪不得龙颜大怒了。

    可也不对啊,邓庶人据说之前都病得快死了,好容易才求得皇上去看她,最该做的难道不是凭着最后的情分,为自己的娘家谋最后的福祉,让自己就算死,也死得有价值些吗

    那她除非疯了,才会对皇上不利。

    且她都病成那样了,跟前儿服侍的人也早换完了,也得有那个能力对皇上不利才是啊,真是越想越觉得蹊跷。

    只是心里纵再蹊跷疑惑,众妃嫔甚至包括豫贵妃,也不敢多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倒越发的谨言慎行,约束宫人,就怕一个不慎,便惹火烧身,弄得自己也步了邓庶人的后尘。

    众妃嫔不敢打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未必能打听到,太后与福宁长公主却是敢打听,也有能力打听到一些内幕的。

    虽然因为韩征及时赶到,封锁了消息,她们也只能打听到几分皮毛,但就那几分皮毛,已足够太后与福宁长公主把事情推测个七七八八了。

    母女两个一时间都是大喜过望。

    尤其福宁长公主,更是好长时间以来难得真正的喜悦溢胸,等不及屏退太后寝殿内服侍的众宫人,已忍不住拊掌道:“母后,这可真是天助我们也,真是太好了!”

    太后却没说话,而是以眼神示意段嬷嬷将殿内服侍的人都屏退后,才道:“你几时才能真正稳重起来,也不怕隔墙有耳么!”

    福宁长公主笑道:“母后,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而且这不是想着是在您老人家的地盘儿,我才敢想说什么说什么呢出了仁寿殿,我肯定不会口无遮拦的,您就放心吧。”

    太后叹道:“就算是哀家的地盘儿,一样得防着隔墙有耳啊,之前段嬷嬷那样彻查,尚且没找出潜伏在仁寿殿的细作,可见他们潜伏得有多深,指不定就是哀家跟前儿得力的人也未可知,叫哀家怎敢掉以轻心”

    福宁长公主闻言,也笑不出来了,“敌暗我明,的确不能掉以轻心,真是难为母后了,明明早该颐养天年了,却还要为这些琐事烦心……您放心,等大局定了以后,女儿一定不会再让您老人家烦心一丝一毫!”

    太后笑起来,“那哀家可等着那一日了。好在是照如今这个局势,那一日应当也不远了。”

    福宁长公主忙道:“是啊,只要皇上开始猜忌怀疑韩征了,只要有了火星子,咱们再适时往上添点油加点柴,要不了多久,火星子势必就能燃成燎原大火,把那阉贼烧得灰都不剩了!倒不想最后竟是邓氏那蠢货帮了咱们大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早就与母后说过,韩征既那般看重施清如那小贱人,她们只要制造机会让皇上临幸了小贱人,韩征与皇上之间,自然不可能再君臣相得下去,只要他们之间有了裂缝,只要皇上不再信任韩征了,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偏母后一直犹豫不决,嫌小贱人脏,怕她污了龙体,也怕她万一真得了宠,再与韩征联合起来,将更加的难以对付。

    要她说,要想成大事,就不能怕这怕那,总是去想‘万一’,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任何事没做之前,胜负都是五五之数,不去想胜先就想败,当然只能裹足不前!

    好在是老天保佑,竟让邓氏那蠢货把她一直想做的事给她做成了,就冲这一点,她回头着人多给邓氏烧些纸钱吧,就当是感谢她了。

    太后皱眉道:“眼下是有了火星子,可以韩征之能,把火星子直接扑灭了,只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咱们虽看到了曙光,还是得从长计议才是。说到底不过一个女人而已,皇帝当时又是中了邓氏的算计,等人一清醒过来,想到那是韩征的人,他又本就不缺女人,也就把此事给撂到了脑后去,也不是不可能。”

    福宁长公主笑道:“所以还得我们时不时的添油加柴啊,只不过得慢慢儿来而已,可惜皇上最后临幸的是别人,要真把小贱人给临幸了,才真是有好戏瞧了……不对,若真得到了,韩征又能怎么样,他的一切都来自于皇上的宠信,难道还敢把皇上怎么样不成还不是只能忍下这口气,反倒是皇上指不定会因此对他有所愧疚,他那般阴险会来事儿的,再哭上一哭,卖个可怜的,指不定皇上得越发宠信他了。反倒是这没得到的东西,再不好也是好的,反倒会时不时的想着。”

    话锋忽然一转,“母后今晚请皇上来仁寿殿用晚膳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您好歹也得关心一下儿子,我好歹也得关心一下弟弟才是……您放心,我除了关心皇上,什么都不会说。您也别老觉着我别有居心,总是我的亲弟弟,我难道就会害皇上不成我所求的可从来都是双赢,是我们母子三人,还有琅儿珑儿兄妹两个都好,这一点您无论何时,都大可不必怀疑。”

    太后闻言,这才舒展开了眉头,道:“那哀家待会儿就让段嬷嬷去一趟乾元殿,还得传个太医来待命才是,不亲耳听到太医说皇帝的龙体无碍,哀家可不能安心。邓氏那贱妇,就算恨毒了韩征与那小贱人,自己要死了,也要拉了他们垫背,亦不该连皇帝一并算计才是,真是死有余辜!也就是她已经死了,不然哀家绝饶不了她!”

    福宁长公主也是一脸的同仇敌忾,“可不是么,她竟敢算计圣躬,实在死有余辜,也不想想她这些年的尊荣富贵都是拜谁所赐!”

    太后见女儿与自己一样气愤,可见无论如何,对皇帝的龙体还是关心在意的,心里好受了不少,又皱眉道:“不过邓氏怎么就那么恨韩征与小贱人,早前韩征可是她凤仪殿的常客,处处都维护着她,这就算要反目成仇,也反目得忒快了些吧”

    福宁长公主撇嘴道:“这谁知道呢,这宫里可没有永远的同盟,只有永远的利益,或许是韩征与她产生分歧了而且最开始可是邓氏那个蠢货侄女先惹了施氏那小贱人的,韩征那般护短,邓氏又小肚鸡肠,鼠目寸光,这仇可不就越结越深了总归这些事儿都不与我们相干,我们只消按我们的计划一步一步,循序渐进也就是了。”

    光她们母女时不时的添油加柴当然不够,指不定还会让皇上又产生逆反心理,你们越说韩征怎样怎样不好,朕就越要说他好,越要倚重他呢

    可再加上时不时的枕边风,那效果自然也不一样了。

    大小陈婕妤可是她精心挑选调教出来的,本身就是尤物了,再时不时不着痕迹加一点助兴的东西,等着吧,皇上以后只会更宠她们的。

    还当怎么着,她也得明年才能真正看到效果,开始有所回报,不想邓氏却忽然就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老天爷可总算是开眼一回了!

    韩征回了司礼监后,纵心下烦躁之至,依然强迫自己沉下心来,把该批阅的奏折都批阅了,又做了一番布置后,才出了宫去。

    却是刚才在宫门上了车,就有底下人来禀:“皇上去了仁寿殿,陪太后用晚膳,还有福宁长公主作陪。”

    韩征打发了来人,才冷冷勾起了一边唇角。

    昨儿凤仪殿的事能瞒得过其他人,要瞒过太后却是不可能的,他也早预料到太后和福宁长公主会抓住这次机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添油加柴了,却是没料到,二人会这么迫不及待,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呢

    不过无所谓了,他还有足够的时间,等时间一到,连隆庆帝都只能沦为阶下囚了,何况她们母女,他定会将她们给一勺烩了的!

    韩征很快回了常太医家。

    一路上既迫不及待想见施清如,又有些怕见她,怕见到她仍然消沉悲观,却还要强打精神,强装自己已经无事了的样子。

    却是刚进了院子,就见施清如正扶了采桑,在廊下走动,脸上虽没有笑容,整个人的精神气色却都还不错。

    韩征脸上不自觉已带上了笑意,正要说话,施清如已先看见了他,远远叫道:“督主回来了。”

    韩征心下一热,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她面前,“是啊,宫里无事,就早早回来了,你今儿都还好吧”

    施清如点头笑道:“挺好的,除了舌头和喉咙还有些痛,已经没有大碍了。外面凉,我们屋里说话去吧。”

    韩征便要伸手去扶她,伸到一半,忙又收回了,示意采桑扶着她先进了屋,自己才跟了进去。

    待二人坐定,采桑便沏茶去了。

    施清如这才低声问韩征,“宫里怎么样了,皇上……今儿没有为难督主吧”

    韩征道:“皇上没有为难我,你只管放心……我真没骗你,他是传了我去乾元殿,问我可知道‘立皇帝’、‘九千岁’是谁我辩解一通,又把邓氏恨我,是因为她一心逼我早日设法儿定下太子的人选,她好把邓玉娇嫁给太子后,他也就顾不得生我的气了,毕竟过继和立太子才是他最大的心病和逆鳞,相较之下,旁的都是次要的了。”

    施清如听他后边儿这么一解释,方眉头稍展,道:“可就算如此,他心里肯定也已对督主有所猜忌与防备了吧”

    韩征点头,“猜忌与防备肯定是有几分的,换了谁都一样,但短时间内,应当还是无虞的。我就是一柄利刃,立在乾元殿便是个警示,提醒满朝文武都不可有任何异动,因为总会有一双眼睛,替皇上时刻盯着他们,他们必须得时时刻刻都安分守己,不然就会有杀身灭门之祸。只要文武百官安分了,皇上的江山自然也就能坐得安稳了。所以至少在找到能代替我的人之前,他不会真对我怎么样的,但这段时间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马上就年底了,待翻了年,文臣武将便都得进京述职了,只要届时他手里有了足够的兵马,有些事不过就是朝夕之间的事而已。

    施清如的眉头这才彻底舒展开来,督主既说时间足够了,那他心里自然有成算有把握,她帮不上他的忙,难道还做不到对他有足够的信心不成

    适逢采桑端了才沏好的茶来,施清如待韩征喝了几口茶后,方又道:“那皇后怎么样了”

    好像昨儿就死了又好像没死

    她昨日的记忆本身就很混乱,她还一直不愿回头去想,也只能问督主了。

    韩征见问,冷笑道:“她还能怎么样,竟敢谋害圣躬,自然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惜没等到皇上下旨杀她,她已经先自己气死了。皇上今儿知道她死了,却仍不能解气,废了她的皇后之位,把她贬为了庶人不算,还下旨宁平侯府夺爵抄家,流放琼州……也算是为咱们出了一口气了!”

    有了昨日那一遭,施清如对邓皇后真正是恨之入骨了,比之当初恨施延昌,也不遑多让,如今听得她落得这样的下场,自然半分同情与可怜都没有,只觉得解气,道:“她这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韩征不欲她再多想昨日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岔开了话题,“清如,如今天儿越来越冷了,这种天气,泡温泉却最是合适相宜,要不我陪你去小汤山那个庄子小住几日吧”

    也好让她换换心情,早日走出阴霾。

    见施清如不说话,又道:“我们还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吃锅子,一边赏雪景,冬日的小汤山又是另一番景致了,你去了一定会很喜欢的。”

    施清如这才开了口,“督主司礼监日日忙不完的事,尤其如今正是非常时期,我司药局也是一样,还是等以后得了闲再说吧。”

    沉默片刻,低声又道:“我知道督主都是为了让我能早日忘了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早日开心起来,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可真的没有必要,逃避从来都解决不了问题,直面而上才是正道,我会努力克服心里那些阴影,努力忘掉那一切,尽快好起来的,真的,我相信自己能做到,督主也请相信我好吗就这么点小事儿而已,怎么可能打倒我!”

    “只是……与督主的婚期,我希望能暂时推后,我眼下实在没有那个心情,这是我们一辈子的大事,我希望是在我们两个都开开心心,水到渠成的情况下完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们心里都有阴影,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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