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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权宦医妃:厂公真绝色全文免费阅读

第一百二六回 失之东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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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清如想到这里,忙压下了满心的狂乱,虚应丹阳郡主道:“那真是挺遗憾的,还当今晚能好好一饱眼福呢,天桥下的杂耍表演我也曾见过,虽然很精彩,但想来规模肯定没有特意表演给皇上太后娘娘和众位贵人们看的大,只能等以后万寿节,或是太后娘娘的大寿,看能不能再有机会看了。”

    丹阳郡主让她说得也有些遗憾起来,道:“可不是么,听说今晚杂耍班子光要上台表演的人,都有二三十个,还不连那些辅助打杂的,这样的规模,也只有皇上舅舅四十五十大寿这样的大日子,才有机会看到了,谁知道他们竟然那般上不得台面呢不过我听说事先光排演,他们都排演了一个多月,东厂和锦衣卫,还有内务府礼部的人,也有日日去耳提面命,照理他们不该事到临头才这般紧张才是,紧张也吃不了杂耍那碗饭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最后一句,低得近乎耳语,已显然不是在与施清如说,而是终于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在自语了。

    目光同时也不着痕迹四周逡巡了一番,拜年纪轻目力好所赐,很快发现有此怀疑的人应当不止她一个,只不过都极力遮掩着而已,心里就越发肯定是出了事儿了。

    施清如却当没有听见丹阳郡主最后一句话一般,笑道:“其实细想也没有那么遗憾了,总归以后还有的机会。”

    丹阳郡主忙敛住心神,点头笑道:“可不是么,以后总归机会还多的是,我们还是先看歌舞表演吧,也是新排的歌舞,瞧着还挺不错的。”

    说完专心看起当中美轮美奂的歌舞表演来,只整个人都有些掩饰不住的心不在焉了。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整场大宴终于接近尾声了。

    事先便准备好的压轴大菜——一株株枝叶翠绿,红果累累的荔枝树也都送到了席上。

    隆庆帝与太后见了,都十分的高兴。

    下面的官员诰命们见状,忙都纷纷凑趣,又是作诗又是念词的,吉祥话儿一筐接一筐。

    自然,因隆庆帝对韩征此举赞许有加,也少不了赞颂韩征‘忠心为主,日月可鉴’的。

    上下一起采摘品尝了荔枝后,烟花表演随即开始了。

    整个皇宫的上空霎时都被火树银花照得透亮,与皇城内四门外九门,再到整个京城的九座城门城楼上同时燃放的烟火遥相呼应,不止整个皇城,便是整个京城的上空,都很快被照得透亮,真正成了一个不夜城。

    整场烟火表演持续了又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终于结束了。

    上下人等都是意犹未尽。

    然那么多官员,那么多诰命,都是不能留宿宫中的,那么多人,光依序出宫已是一项不小的工程,还得确保个个儿都安全到家,以免大喜的日子,平添晦气,自然时间不能拖得太晚。

    于是在礼官的高唱下,所有人最后又敬了隆庆帝和太后邓皇后三杯酒,再跪下三呼“万岁”,恭送了太后和帝后后,所有人便开始有序的退起场来。

    施清如便也趁机辞别丹阳郡主,回了太医院去。

    常太医见她终于回来了,忙低声道:“一切都还顺利,没出什么岔子吧”

    施清如不欲他担心,笑道:“我一直跟着丹阳郡主的,能出什么岔子师父就放心吧。”

    常太医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不对,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像是哭过似的,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今晚能出席宴会的个个儿都是非富即贵,他小徒弟却不过一个小小的七品太医,那真是谁都可以踩两脚……不过她穿的是官服,那但凡消息灵通点的,都该猜得到她是谁才对,还有谁敢欺负她呢

    施清如已笑道:“没哭过,应当是看烟花表演看得太久,被刺激到了……”

    说着四下看了一圈,压低声音,“怎么其他人都不在”

    常太医人老成精了都快,如何看不出她这蹩脚的转移话题

    却也没说破,只道:“其他人也去看烟花表演了,一辈子说不定就只能见到这么一次,谁舍得错过的算着时间,应当也都快回来了。”

    施清如点头笑道:“还是师父持得住,那师父去歇会儿吧,我守着即可。”

    常太医却是摇头,“我又不累,这会儿去歇息,待会儿也要被吵醒的,还是算了吧,咱们师徒两个说说话儿,时间也就打发了。”

    施清如想了想,“嗯”了一声,状似无意的问道:“师父,您老人家进太医院多少年了当初又是怎么进的太医院呢也是跟其他太医一样,通过一重又一重的考核,才当上太医的吗”

    常太医见问,道:“我进太医院是半路出家,不过五六年而已,当初也没参加过这样那样的考核,是直接走韩……走后门进的,一开始其他太医都不服我,觉得我肯定没有多少真本事,后来我露了几手,他们知道我的实力后,才没再找过我的麻烦,徒弟你今儿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施清如笑了笑,“我就是忽然想到了而已。那师父,您是打算就这样在太医院待一辈子了么我记得您曾说过,您早不想当这个太医了,那您想过什么时候离开,离开后又去哪里吗”

    常太医道:“我自然不可能在太医院待一辈子,要是可以,我巴不得明儿就走,外边儿需要我的人比这宫里和京里的人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了,我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能有几年好活的就剩下的几年,还得刨去吃饭睡觉的时间,就更所剩无几了,谁耐烦白白浪费在这里可、可韩征他……”

    可韩征那个身体状况离了他,再上哪儿找一个可靠的大夫去

    他终究不是神,只是吃五谷杂粮的人,那便势必会有生病受伤的时候,他要是走了,韩征又该怎么办,等不到他如愿以偿,先就被以“欺君之罪”处决了,——无论是出于情感还是道义,常太医都狠不下那个心来。

    施清如当然知道常太医的未尽之意,并不失望,只笑道:“那师父再等几年,再离开太医院也是一样的,就是徒儿打算请辞离开了……您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这些日子才知道这宫里究竟有多凶险,尤其我与、与督主在旁人看来,还以为多亲近,以致树大招风,这才多久呢便惹了好几次的大麻烦了,我担心长此以往,会越发的变本加厉,一来我自己吃苦受累,没准儿还会白白没命;二来会让师父跟着担惊受怕,指不定还会被连累;三来也会无休止的给督主添麻烦。”

    顿了顿,“所以我打算尽快辞去太医之职,去我京郊那个庄子上长住,潜心提升医术的同时,先救治附近一带的百姓们,如此等到师父也辞去了太医之职后,我们师徒便可以跑遍大周的山山水水,救治更多的人了……就是这样一来,我便不但不能日日尽孝于师父膝下,还得在师父轮休时,回家请教师父,让您不得安宁与清净,我心里委实过意不去。”

    她之前是因为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离开,所以总下不了决心,总还抱着侥幸的希望。

    如今终于下了决心后,才发现原来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难。

    人生只有短短几十年,就像师父方才说的那样,还要除去吃饭睡觉的时间,那还能剩多少

    可没那么多时间来让她矫情,让她白白浪费在伤春悲秋和优柔寡断上!

    只是她也知道师父是不可能随她一道离开京城,离得远远儿的,他老人家上了年纪,本已受不得颠簸流离之苦,她不忍心,也做不到那么不孝;二来他老人家对督主的感情,不说绝对比对她的强,至少也是与她持平的,让他非要选一个,不是摆明了为难他么

    那最好的法子,便是她辞去太医之职,离开京城,既与督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彼此以后再也不见,她不用再难堪心痛,他亦不用再平添麻烦与困扰,白白得罪这个,得罪那个,就算他不怕,到底朋友多总比敌人仇人多要好。

    也可以继续对师父尽孝,继续蒙师父传授医术,在他老人家的鞭笞下提升自己了。

    如此等到几年后督主像前世一样,彻底掌握了大局,她的医术势必已经精进了不少,她整个人方方面面也已历练了出来,便可以独身跑遍大周的山山水水,到她二十五岁左右,一样可以实现自己的志向与理想了。

    如今她嘴上虽说着以后要怎样怎样,说到底只是纸上谈兵的空口白话,与海市蜃楼没什么两样。

    但十年后,她相信自己一定有那个实力,一定不再只是纸上谈兵,而就算那时候她已经二十五岁,人生也还有一半,要做什么都足够了!

    常太医好容易听施清如说完,脸色已是变了几变,忙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一定是的,对不对徒儿,你告诉师父,师父来替你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咱们一起来解决,就不信解决不了了,为什么一定要辞去太医之职呢虽说我对这个官职不屑一顾,可旁人想要得到,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一定要想好了!”

    施清如笑道:“师父,我已经想好了,且不是一时半会儿间想好的,其实我心里早就隐隐有这个想法了,只不过……您就放心吧,哪怕不做太医,没有俸禄了,我也养得活自己的。我名下那个庄子,一年至少也有好几百两银子的进项呢,我如今又有一技之长了,那便无论到了哪里,无论什么时候,都至少能衣食无忧了,当然,这与我当初立的志向,乍一看有所冲突,但其实并不冲突……”

    就把她打算这几年先提升自己,等有了足够的阅历,医术也已炉火纯青了,再继续去实现自己的志向与理想也不迟的想法大略说了一遍,末了道:“其实这也不算是先搁置我的志向了,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我如今只是把基础打得更夯实而已,将来定能事半功倍。”

    常太医明白了。

    他傻徒弟这分明是要彻底与韩征保持距离了,她本来应该不只是打算不做太医,住到京郊,她应当是想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三五七年内,都不回来的。

    可她不想他这个师父为难,于是做了这个折中的决定;她原本那般舍不得韩征,为了他,当真是什么都愿意去做,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如今也是说割舍便割舍,足见韩征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已如何重伤了她。

    偏偏韩征这个伤人者,只怕比被伤的她更痛苦,——“情”之一字,当真就如此的折磨人吗

    常太医如今都不知道是该遗憾自己活了五十多年,都没经历过这种刻骨铭心,还是该庆幸自己好在是没经历过,不必虐身更虐心了!

    片刻,他方道:“你这想法细想起来,倒也大有道理,这宫里、这太医院的确不是那么适合你一个小姑娘待,搬到城郊去,也不错,横竖也不远,你要回家,或是我要去瞧你,甚至在你那庄子上小住几日,都极便宜;你的医术也还大有进步的空间,老是给所谓贵人们治那些富贵病,何谈进步只是你如今正给太后治着腿,不治好之前,怕是走不成,等治好后,想走只怕也不容易,那至少还得两三个月的时间,咱们可以一边先准备着,一边再深思熟虑一下,总之就是先不把话说死了,你觉着怎么样”

    施清如没想到常太医这般容易就被她说服了,心里大是感激与触动。

    她两辈子以来最大的幸事,便是有这么个包容、宽纵、无条件支持她的师父了,他老人家真的是不是亲爹,远胜亲爹!

    她吸了下鼻子,方笑道:“我听师父的。”

    虽然她恨不得立时便离开皇宫乃至京城这个伤心地,可师父说的的确是事实,她正给太后治腿呢,治好了想走难,不治好了就想走更难,——这两三个月,她哪怕是死,也不能再给督主添一丝一毫的麻烦了!

    常太医又道:“但你一直住在庄子上,也不是长久之计,时间长了后,会让你的医术再无寸进。师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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