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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玄幻魔法 -> 一盏人间全文免费阅读
第三十五章 回归
- 顾亦初第一次为了沐灵放下古兮交代的事,带着她去寻了旧识的神医。
他们到时,他正在竹屋前晒着草药,那应当是这深山里唯有的光亮。
神医抬头瞧了眼顾亦初,熟稔的打了个招呼后,便又是拨弄着草药。
他穿着麻布衣衫,上面还带了些补丁,卷着的袖子也是一高一低,杂乱的胡子在倾斜而下的阳光里更显无序。
一看便是个随意性子的家伙。
顾亦初站在轮椅旁,一直等到他忙完了才示意他瞧瞧沐灵伤势:“王爷,瞧瞧她的腿。”
神医乃王姓,最喜别人以爷称呼。
王爷踱步过来,顾亦初蹲在轮椅侧面,拥住想要反抗的沐灵。
他轻声哄着:“乖,一会就好。他不会伤害你的……”
沐灵当然知道片刻便好,也自知他不会伤她。可那本能的恐惧折磨着她,让她不得安生。
她紧闭着眼睛,转身将头埋在顾亦初的脖颈处。
他能感觉到她的睫毛轻颤,泪流满面,以及身子发抖。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王爷简单的瞧了瞧她的伤势,嗤笑道:“这川国磨人的法子,可真是代代流传啊。”
“放心吧,没什么大问题,养些日子就行。”他这话是对顾亦初说的,可眼神却是打量着沐灵:“不过……你一个镇国未出阁的姑娘,怎么受了那吃人的后宫重责”
顾亦初瞪了王爷一眼,他识趣的挠头走开。
沐灵脑袋里总会闪出那些凶恶的婢子们,还有那只发疯的白猫。
每思及此,她只能本能的向后缩腿、蜷起脚趾。
顾亦初帮不了她,沐灵也不愿谈及,不愿再去多忆起一遍让自己添道伤疤。
他们在这待了半月有余,倒渐渐有了些世外桃源的感觉。
沐灵渐而乖巧听着王爷的话,她想要快点好起来。
若是顾亦初为她熬着药,她便坐在轮椅上为王爷缝补衣衫。
若是顾亦初去山上采药,她便跟着王爷学做蓑衣。
若是顾亦初给她采了奇异果子,她便去问王爷有何功效。
沐灵渐渐平静下来,许是这与世无争的地方,本就有缓人心神的疗效。
顾亦初总是早出晚归,偶尔会带些山间野味回来。
他不在的时候,王爷总在盯着沐灵看。偶尔也问着奇怪的话:“你芳龄几许”
“不知。”这是实话。
她在奈何边清醒,无父无母,哪来人为她记着日子,就连生辰也是无法计量的。
王爷闻言,表情更是怪异:“那你可曾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沐灵觉得他无聊的紧,放下手里的活扭头看他。
王爷尬笑两声,道:“除我以外!”
沐灵皱着眉头深思着,不自觉地想起刚入川国之时,暗中瞧她的那个高楼木窗后的人。
她曾问过梵子黎,他说不是他。那会是谁呢她思量了许久,却是没有一点头绪。
一旁的王爷倒是满脸期待的盼着她说些什么,可沐灵却有所隐瞒:“除你之外的话,就再没什么奇怪的人了。”
王爷碰了一鼻子灰,不悦的跟个孩子似的嘟囔着躺到躺椅上,用蒲扇遮着光。
到了沐灵离开那日,顾亦初为王爷采了最后一次药。
那天的王爷突然一改往日随意豁达,正经的向沐灵交代着句:“日后凡是小心些,千万别信错了人。切记切记!”
沐灵不解,以为他在说顾亦初。
她刚要请教,王爷便又恢复往日模样,调笑道:“你日日梦魇,总喊着一个名字。那人是谁你的情郎”
沐灵咬牙切齿,怎么想去相信他这么一个不正经的人
“不知道!”她说的很凶,跟以前的沐灵无异。
王爷笑着感慨一句:“凶丫头,可嫁不出去。”
顾亦初带着沐灵上路,他问王爷可能一起回京,王爷说他不愿。
但好歹他给他开了方子,让他交给太医院的人便好。
关于人命,王爷是从不会开玩笑的,能治便是能治,不能治便是不能治。
沐灵没听顾亦初的话回他的府邸,只是独身去了魂契阁。
情欢见到她激动的拥着她:“可算是回来了!”
沐灵笑道:“不回来的话,你要去接我吗”
“臭丫头,要不是你要呆在那,我早把你绑回来了。”情欢嗔怪她见色忘义,轻拍了她的屁股:“没在川国受欺负吧”
“没有。”
沐灵刚进情欢的住所,便瞧见了桌上的血绳:“这是我三年前送你的那两根红绳吗”
情欢见状,慌忙的拿起绑在了头上:“还不是你回来的突然,我连装束都未整理。”
沐灵疑惑,问道:“你这般喜欢这两根红绳吗日日绑在头上,还不让人碰!感觉都有些旧了……”
傻瓜,不是它旧了……而是它的主人离它太久了。沐灵从未想过一探它的究竟,它又怎能历久弥新呢
情欢多想告诉她,可她知道了又能怎样知道后陷入两难境地打碎她现有的生活同万年前无异有何意义呢……
川国
自沐灵走后,梵子琛又恢复了拒人千里的模样。
梵子黎见不得他这般,拉着他喝酒。
他们一人坐在房檐上,一人躺着。
梵子黎笑他太守规矩,给他递了酒:“沐灵不在,我也就能跟你喝酒了。”
梵子琛闻此,有些落寞,仰头一饮。
“其实,我挺感谢沐灵的,真的。如果不是她,我想我是不会放下心结的。”梵子黎看着天上月,倒觉得他的母妃正在瞧他们。
“她是跟你说了什么吗”梵子黎扭头问他,却瞧见梵子黎冲着皎月傻笑。
“没有……”梵子黎伸了胳膊放在脑袋下,一脸享受:“我只是突然明白天下子民在你心里的地位。所以当年之事,我不再怪你。”
他说的太过轻松……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慢慢放下的。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说服自己去理解一个心怀天下的人的思量。
没人知道他这么一个桀骜不驯的人绞尽脑汁为梵子琛寻一个好借口的落寞。
若非要给这一切一个解释,便是他太过看重梵子琛了。关于亲情,梵子琛是他放不下的执念。
他像个孤独的侠客,一个人的作茧自缚。
梵子琛看着他的风轻云淡,动容道:“抱歉,你幼年之时我未能护你,母妃去世之时又独留你一人。我无奈抛下了你两次……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说的真诚且矫情,弄得梵子黎坐起来怪异的看着他,最后两人皆是笑了。
其实,他们何曾真的恨过彼此。
只不过一个等着理解,一个等着解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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