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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8章 樊莺甩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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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证人招供的情况,高峻还一无所知。

    走在去都堂的路上,樊莺就感觉,李士勣简直就是个心术不正的天才,庭州刺史王达,在李士勣面前连摆都没地方摆。

    高峻的履历、崔嫣去西州的切入点,再加上崔夫人三次回西州、最后一次滞留着、坚决不回长安的事实,居然都被李士勣“入情入理”地编造到一个谎言中来。

    如果樊莺不了解实情,说不定也相信了!

    何况身处迷局中的高审行呢

    依着昨夜她在“梅韵阁”听到的、高审行那副气疾败坏的样子,万一他在朝堂上经不住李士勣的拨弄、先发制人地要揭穿师兄的身份,那怎么办

    而且以高峻说到做到的脾气,万一在早朝时提出让高审行去国子监,那么高审行太有可能失控了。?她深知这件事只要一捅出来,朝堂上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连皇帝都有可能被惊动、从温泉宫赶回来。

    那么师兄是无法招架的。

    而她辛苦得来的人证,若等高审行发疯后再拿出来、除了能证明英国公的奸诈之外,仿佛也没什么用。

    你要证明英国公说的不对那好,你便说说看,英国公哪里说的不对

    这不是越描越深了!

    高峻隐瞒真实身份的事一旦被高审行指证,极有可能因欺君之罪被当时下狱,那师兄不跑还等什么呢!

    朝堂上除了文武大臣,侧殿里还有成群的金甲卫士,可他手里没有家伙!

    要是来一个羁押大理寺候审,真正对师兄有利的就不是乌刀,而是她腰间的“缠莺剑”了。

    有多么久了,樊莺脑筋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急速地转动过,简直是一点也不往好处想了。

    因为此时在永宁坊的,就是她和高峻两个人,万一高峻出现什么差池,姐妹们全都身处远地,所有的内助之责都在她身上。

    尚书省官署,把门的人都认识尚书令的这位三夫人,也没有人拦阻,樊莺下马直接进去。

    她发现尚书省各部中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所有遇到她的官员都十分尊敬地见礼,樊莺的心里这才稍稍安心。

    有人引着三夫人进了都堂,高峻还没有回来,往常到了这个时候早该回来了,这有些反常。

    樊莺猜测,师兄对这把刀是很在乎的,去候朝时一定不会将乌刀放在都堂里,而极有可能让随行护卫带去承天门,让他们在承天门外等候着,待他散朝之后,一出来便可接刀在手。

    高峻樊莺在都堂里看过,又问了人,证实了这个猜测,于是又匆匆出了都堂,往承天门来。【 .】

    承天门外是一条东西向的宽阔横街,属于皇城内街,街东由延喜门、西由安福门通往皇城之外,有南北向的承天门大街与横街相交。

    在十字路口的南侧,东边是门下外省、殿中省和左千牛卫的署衙,西面是中书外省、右千牛卫、监门卫的署衙。

    所有上朝官员们的护卫、随从,只能跟到承天门,就不能再往门内去了——连皇家的大批禁卫都驻扎在门外,何况他们。

    这里有他们专门等候主人的地方。

    樊莺很快找到永宁坊的二十几个护卫,他们的马拴在一边,有监门卫为他们专门准备的茶水、点心。这类人很辛苦,天不亮便准备着随大人出行,根本来不及吃早饭。

    但此时,他们等的已经有些心焦,因为时间已经快中午了,早朝居然还没有散,这是许久不曾有过的事了。

    护卫们见到樊夫人找过来,纷纷站起来。有一个人怀里抱的正是高大人的乌刀,他悄悄与樊夫人说道,“鹞国公临入朝,曾让小人记着一件事。”

    樊莺问,“是什么事”

    护卫看了看身后的左千牛卫署衙,低声说,“国公说,如果夫人有急事赶来这里的话,他让你立刻去左千牛卫找薛将军。”

    “再也没有别的了”樊莺问道。

    护卫摇摇头,“再也没有了,不过他说薛将军也正忙着修缮玄武门的大事,不要夫人过久耽搁。”

    太极宫和大明宫的北宫墙上,各有一座玄武门,都是防守的重中之重。

    因为两大内宫的东、西、南三面门禁重多,又朝向闹市,有个风吹草动很快便能知道。

    但在北边,只是各以一座玄武门把控出入,进了玄武门便可直入内宫,再无一丝阻挡,自然玄武门便成了防卫的重点。

    大内各宫门的守卫通常只是安排一位郎将,而两道玄武门却是由左千牛卫大将军薛礼亲自掌管。

    高峻临入朝,没头没尾地吩咐护卫这么一句话,樊莺以为大有深意。

    因为修缮玄武门的事根本不须尚书令掌握,也不是他的职责范围。

    再说,如果此事真有多么急促,那他上朝前何不就近移步、直接去左千牛卫的署衙与薛礼说

    那一定是另有意思、而且有什么不便了。

    樊莺要过乌刀,由她自己带着,让护卫们接着在此等候高大人,而她自己往左千牛卫署衙而来。

    左千牛卫外边的人、可没有人认得鹞国公府的三夫人,在大门外,她便让一丝不苟的军士给拦住了。

    他们戒备着问道,“这位夫人,你有何事来闯禁卫重地还带着刀”

    “我找薛礼将军有点事。”樊莺说。

    “找我们薛将军你是他什么人薛将军怎么一句也未吩咐过”

    樊莺当然不能以师兄的原话告诉他们,万一此事被传出去会如何尚书令越职插手皇宫守卫之事,与禁卫大将勾勾连连,想造反是怎么的

    但时间紧迫,一时间哪有什么恰当的借口,就连自已这个鹞国公府三夫人的身份,也不便吐露给这些人。

    就算他们要一层层传报,樊莺也容不得了。此时她已经有些明白师兄的意思,他让薛礼入朝,根本不可能是让他进去援手。

    想至此,樊莺伸手探向颈下,一把将那串褚大人所赠的深海红珊瑚项珠摘下来,在守衙军士的目瞪口呆中,一扬手投到里面去。

    “哎!哎!夫人你这是……”

    里面有个郎将,恰好有事请示过薛将军,此时正走出来。

    他听到大门外的动静、再抬头看到凌空飞来一物,一抬手稳稳地接住,竟是一串鲜艳欲滴的精致饰物,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他想了想,拿着珊瑚珠、反身再进去。

    不一会儿,有人跑出来高声传令,“薛将军有请夫人入见!”

    ……

    薛礼从室韦回来之后,与高峻两人只在城外喝过一次酒,那次便有樊莺做陪,郎将将这串珠子拿进来,他一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但樊莺没头没尾跑过来,已然与情理不符,又以这么珍贵的珊瑚珠链子投出去传信,万一摔坏了,卖了永宁坊也不够啊。

    那么事就很急了。

    他不可能遣退身边众人、单独会见樊莺,此时便笑着问道,“弟妹此时赶过来可有什么急事”

    樊莺:“对大哥来讲不算急事,但与我来说,便是火上房的大事了!”

    薛礼笑道,“愿闻其详。”

    樊莺:“我家大人朝服上的腰带玉扣连缀的有些松了,昨晚入寝时我已发现,只是拖了懒、想着早些起来替他修理,谁知等我醒来他已走了。”

    薛礼道,“哦……这可真是大事,万一在朝堂上回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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