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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0章 赐酺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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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柳玉如赶到前厅来,大早上的,便被这个天大的好消息震得身子摇了摇,有些不能置信。

    传诏人离去后,她手捂着胸口喃喃道,“陛下这是搭错了哪根筋,怎么尽做些出乎我意料的事,昨天还说国公们都是白胡子,今天国公就送来了!”

    谢金莲、樊莺等人也都起来、一起聚到前厅来,柳玉如说过之后,立刻补充道,“啊啊,我们不该这么嘀咕陛下的美意!”

    她与姐妹们猜测这份诏书的含义,李婉清道,“陛下用辞可真大方,居然敢说峻文藻夙成。”

    鹞是一种凶猛的鸟,样子像鹰,比鹰小,空中动作利索、善搏风雨。

    这个名称真是极为贴合高峻的身份和年龄,又与“瑶”字同音,一阳声一去声,平仄相谐。

    真正的一句是在“职高爵低,何见于外邦”里,高峻的职位虽高,但爵位却一直没涨,连新罗女王都甘愿做他十夫人,高峻怎么不得是个国公骏马配良鞍也是素有规矩的。?从柳玉如乍闻此讯的欣喜表现上,看得出皇帝的心思居然又用对了。诏书下达的时间,恰在金善德离开长安几日后,皇帝的未明之意仿佛在说:

    看看!这便是你不来闹的好处。

    而赐酺一日给永宁坊,更是给足了脸面,整座长安城中,只开给永宁坊一坊特例,坊内每家每户都是一种荣耀。

    高峻也很高兴,室韦部安定、颉利部内附、泉州灾平、均州设州、高丽国息音、金焕铭伏诛、牧场扩建、许敬宗倒台,收了金善德、驱逐了吕氏,这一连串的事情,难道正需要一个国公的爵位来收尾

    他不必去上朝,便对柳玉如商量着道,“这可太扎眼了,我们是不是低调一点。”

    哪知柳玉如说,“怎么敢低调陛下不等上朝再公布、将诏书送到永宁坊来,不就是怕你再跑一趟赐酺一日也不是单对着我们府上,而是永宁坊,我们办得冷冷清清的,那坊区里怎么办好像我们不大看得上这个国公的爵位似的,岂不辜负了陛下的美意。”

    高峻一想,也是啊,搞热闹了不好,但冷冷清清的更不好。

    他很高兴柳玉如这样,也不抱怨皇帝怎么治国的了,也不说皇帝算计她们妇道人家了,“那夫人你说要如何操办”

    柳玉如掰着指头,一项一项说道,“我料定,今日来凑热闹的官员们一定不会少,兴禄坊府上更得来人,坊民也得乐呵一下,那么府中桌案够不够酒具够不够食料够不够有彻夜不走的宿在哪里要知道入夜时别的坊门早关了,那么有什么乐子打发功夫府中客房、坊街边的所有酒店、饭铺子、客店都要打扫,各处张灯结彩才喜庆,鞭炮有没有呢说书的、唱戏的、杂耍到哪里请”

    随即又不无忧虑地说,“可我昨夜一宿未睡,等各处来访的大人们到了,这副憔悴样子如何有脸见人我可得去补觉了,都交给金莲来操办,钱不怕多花,只求喜庆热闹。”

    她把一切交给谢金莲,自己去后宅要补觉。

    还对妹妹崔嫣说,“苏姐姐不回,谢恩的表章就你写吧。再写两封家书到黔州和西州去,告诉母亲们。”

    于是府上的所有人立刻忙碌起来,崔嫣、李婉清去书房写信、写表章,谢金莲、思晴筹划府中庆祝的大事。

    管家高白将手底下所有的仆役们都支使起来,里里外外洒扫庭除,各处门上悬挂红灯、彩绸,早起先在府门外燃了一痛鞭炮,爆豆似地宣布鹞国公府巨大的荣耀。

    再派手下人去通知了永宁坊坊正,组织人手将坊内大街彻底打扫,东西长二里、南北长一里半的十字大街立刻喧腾起来。

    街边的每一处酒店、客店早就从尚书令府的鞭炮声中嗅到了商机,连那些伙计们都换上了新衣服、精神抖擞。

    菊儿从二夫人那里支了钱,带人去东市采购,雪莲坐车去芳林苑,请戏班子,而有些担担子做小吃的商贩不必等着请,陆续地都汇聚到永宁坊来了。

    高峻有一日闲空,上午先带着樊莺去了一趟卫国公府拜望老师李靖,谈了会话。李靖对高峻获爵十分高兴,对他们说,“这是前所未的的事,陛下也是真动了老本了。”

    他一语双关地说了一句,“国公与尚书令之上,还有什么呢!”

    这是在提醒高峻,月盈须防亏。因为他太年轻了,而目前看,皇帝所能赐予的,几乎已经顶天了。

    李靖的长子李德誉,曾经官至从四品将作少监,贞观十七年时,因李承乾的牵连而受到连坐流放岭南。

    李靖恰是在与高峻认识之后,多年默默无闻的李德誉便由岭南起复到归州出任了长史。

    此时他说这番话,其中善意的担心显而易见。

    李靖在隋朝作官多年,在长安被唐军占领后投顺,本朝初年曾统军平服南部的多处叛乱。武德八年与薛延陀、北胡作战,屡获大捷。

    贞观四年后,李靖出任宰相,代替杜如晦而和房玄龄一起共管尚书省,虽然在贞观八年后期引退,但次年,卫国公又统军成功击败吐谷浑。

    这样一个经历丰富的人所说的话,高峻当然会认真地听取。他问,“国公,这次获爵、陛下赐酺,一个庆祝的事居然令我感到了为难。”

    卫国公笑笑说,“确实,大张旗鼓庆祝不好,冷冷清清也不合情理。”

    “国公,那我们该如何做呢”樊莺问道。

    永宁坊的府中此时一定忙成了一团,因而李靖再一次从樊莺的到来,看到了她在高峻身边的地位,卫国公和蔼地给樊莺讲解道,

    “常言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今日永宁坊若冷清了,陛下一定不会满意,坊民们满怀期待的热闹不见了,也不会满意,而朝中同僚们想借机与尚书令热络的打算也会落空。”

    樊莺点着头寻思,“对啊!看来柳姐姐是对的!我就想不到这一层。”

    卫国公再道,“那么冷冷清清的就好么不但不会为尚书令迎来低调谦逊的赞誉,反而会有人说尚书令孤高——当然不会说在明处了。”

    “而热闹些操办庆祝之事,肯定会招致某些人的嫉妒,说不准这件事会让他们深刻地记下来,未来也许会凭一言、而诱导上意对尚书令的猜忌。但以老夫看,陛下雄才大略,并非耳根发软的人,那么,这只算是未来可能出现的弊端。而冷清了,则有眼前必然的不当,你会选哪个呢”

    卫国公短短一席话,居然就将此事两种做法的利弊,分析得头头是道。

    卫国公说,“那么接下来,你们要考虑的就只剩下一条:既要热闹一番,还要尽量不落人口实。”

    高峻道,“不发请柬、不收重礼,官员们来去自便。”

    卫国公频频点头,“但酒你少喝便不成了”。

    樊莺道,“他的酒量倒不必人担心,在西州从来没有遇过敌手,到长安这么久了,我只知福王的酒量让他打过退堂鼓,丽蓝姐酒量也不错,连她都给师兄搭着手、峻也没喝倒了福王。”

    李靖寻思着道,“福王……不可能啊,老夫在滕州曾会过他一次,酒量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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