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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都市言情 -> 应有明月照故人全文免费阅读

038 夫妻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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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励川毫不退缩的直视傅劲的眼睛。

    他们之间有一股汹涌的暗流在挑动着他们的神经。

    “傅总认为我该知道多少”陈励川问。

    傅劲没有急着回答,垂下眼眸看了看手心里的雪茄,将其随意丢在了桌面上,淡漠道:“送客。”

    陈励川似乎已经料到傅劲会是这样的态度,他没有再提及联盟一事,毫不拖泥带水的同傅劲道别,并在侍者的指引下,离开悦色。

    傅劲独自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目光空洞的看着某处,思绪一点点飘远。

    十年前。

    傅劲还在帝国理工读书,主修机械物理。

    他的生活和其他富家子弟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学到该学的东西,恋爱、社交、玩乐,一样不少。

    彼时,他还叫傅思博。

    傅思博的父亲和母亲是从浙江移民到美国的,他们经营着一家小的信托公司。由于傅父才智过人,傅母也颇具经商头脑,夫妻二人的生意越做越大,甚至是在华尔街有了办公区。

    后来,受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生意开始一落千丈,始终是苟延残喘。

    就在这时,刚接手家族集团没多久的周亦行,看中了他家的公司,执意要进行收购。傅母觉得这算是脱手的最佳时机,可傅父却固执的坚守自己创办起来的事业。

    夫妻二人为此大吵特超。

    二十出头的傅思博正值青春躁动期,根本不懂的父母身上的压力。每当他听父母吵架就头痛不已,干脆躲在学校,也不回家了。

    傅家的情况每况愈下。

    周亦行的收购手段狠辣激进,傅父几乎每天都要遭受到董事会的炮轰。

    渐渐地,傅父的身体慢慢出现了病症。可即便如此,傅父依旧四处奔告,希望可以得到新的资金,让公司再坚持一会儿。

    到了后来,傅父实在不堪负重,终于让周亦行收购了公司。

    可没想到的是,周亦行在收购公司的三周后,便直接让公司宣布破产,把一切卖的干干净净。

    傅父亲眼看着自己的心血被人夺走,再被人扼杀,情急之下,跑到周亦行在美国的山庄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亦行凉薄道:“本就是畸形企业,不要再浪费资源。”

    原来,周亦行之所以并购公司,不过是想练练手,看自己是否已经具备精准独到的商业眼光。

    这么一个举动对周亦行是不痛不痒,可对傅父却是毁灭性的打击。

    傅父无法承认自己的苦心经营只是一场注定的失败,在家中割腕自杀。

    傅思博因此大受打击,跑去找周亦行拼命,却是连周亦行的家门都没能进去。

    而在那之后,受破产影响的老员工们,不敢去找周亦行说理,就来为难傅母。傅母受不了丈夫离世的悲伤,更承受不起财务纠纷,不幸患上抑郁症,在不久后也撒手人寰。

    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傅思博从一个潇洒不羁的少爷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在傅母丧礼后的某一天,傅思博在收拾母亲遗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封遗书。

    傅母告诉他,是周亦行的行为活活逼死了他的父亲。她要求他将来必须取得一番成就,要在商场上战胜周亦行,为他的父亲一雪前耻!

    从那以后,傅思博改了名字,叫傅劲。为躲避老员工的追债和报复,他又整了容,可谓是脱胎换骨。

    他靠着变卖房产的钱,开始了在美国摸爬滚打的日子。

    噔噔噔——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惊扰了傅劲的思绪。

    他无意识的眨眨眼睛,看到桌上的那只雪茄,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被他捏的粉碎。

    袁叔进来汇报陈励川已经离开的消息,并询问:“劲哥,要不要找人跟着他”

    傅劲没有回答,反而是问:“回美国的事宜安排的怎么样”

    “已经妥当。”袁叔说,“明日下午的飞机,三天之后返程回到帝都。”

    傅劲点点头,似乎是不想再多谈什么,起身准备离开。

    可袁叔一脸踌躇,有话不吐不快,“劲哥,我不明白您为什么不答应陈励川的要求陈励川是有些能耐的。”

    傅劲勾唇一笑,透露出他深藏起来的魅邪之气,“我更喜欢单打独斗。”

    这确实是傅劲的性格。

    可不知为何,他说完这话之后,脑海中居然一闪而过叶蓝茵的那张脸,是她拿着酒杯默默流泪的模样。

    傅劲蹙了下眉头,快步离开。

    ……

    叶蓝茵这晚睡得不踏实。

    清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下意识的翻了个身,想继续补眠,结果在无意间眯到周亦行已经醒了,而且还在静静的看着她。

    她倏而睁开了眼睛。

    最正面直接的对视,谁也没有退让,谁也没有闪躲,他们就那么凝视对方的眼睛。

    周亦行昨天的话还回荡在叶蓝茵的耳边。

    她到现在都无法相信他在她的背后搞了那么多的小动作,甚至是牵扯上了一条人命。

    “我去准备早餐。”

    良久无言的对视让叶蓝茵心慌的越发厉害,她不得不找个理由,赶紧逃离周亦行的身边。

    哪怕只是暂时的。

    半小时后,护工推着周亦行来到餐厅。

    叶蓝茵已经坐在桌旁等他,两个人依旧是默默无言,只有刀叉和餐碟的偶有碰撞会发出些许声响。

    他们明明挨的很近,明明抬手就可以触碰到彼此,可却无法真正的感受到对方。这就好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巨大的玻璃罩,把他们各自死死罩住封死,让他们无法亲近。

    这样的感觉,让叶蓝茵觉得窒息。

    好在临近早餐结束的时候,关禹来了。

    叶蓝茵看到他,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感到压在她肩膀上的压力减轻了一些。

    “周总,太太,早上好。”关禹颔首问候。

    周亦行放下刀叉,动作优雅的拿起餐巾擦嘴,沉声道:“去书房。”

    关禹点头,走到周亦行的身后,准备同他一起离开。

    叶蓝茵抓住这个有他人在场的时机,主动开口道:“从上海分部调来的秦树,很快就会到集团总部报到。我想在下个周末举办一个私人派对,欢迎他的加入。地点,就在惊唐府。”

    周亦行的神色闪过疑惑和惊讶,可很快,他便说:“你安排就是。”

    叶蓝茵点了下头,继续吃早餐。

    ……

    书房。

    关禹说:“齐联盛已经入局。”

    周亦行目光沉沉的看着窗外的景物,像是没有听到这个振奋的消息似的。他只觉得今天阳光大好,好的有些刺眼。

    似乎阴天才是适合他。

    “齐联盛现在已经私下联系盛美娱乐的持股人,游说他们在季度末召开会议,罢免您盛美娱乐董事长一职,另选齐联盛接任。根据目前的反馈,七位董事里,已经有三位同意,算是齐联盛自己,票数过半。齐联盛出任下一任董事长,已经是不会更改的结局。”

    周亦行从鼻腔“嗯”了一声,冷声说:“把窗帘拉上。”

    关禹略有一愣,但还是照着做了。

    等到书房里的光线变得昏暗阴沉了之后,周亦行觉得心里颇为舒服,他说:“华洋传媒那边准备的怎么样”

    “属下一直都在跟进,确保万无一失。”关禹肯定道。

    周亦行微微点头,“前天的新闻还不够大。再给盛美添几把火,让火势更旺。这样,齐董事长的生意才是越发火红。”

    关禹应是,心情却不免沉了几分。

    “周总。”关禹的语气带着犹豫,而这犹豫背后藏着的却是一份渴求,“宋怜惜小姐想见您一面。”

    周亦行目光冰凉的瞥了关禹一眼,关禹吓得当即低下头。

    ……

    用完早餐,叶蓝茵见周亦行和关禹的谈话还没结束,便独自去了阳光房。

    坐在秋千上,她逼自己去思考周夫人昨天同她说的那些话。

    周夫人要求叶蓝茵去笼络尚家,笼络尚博。

    尚博、周雅清、周远山(周老爷),这三个人的关系,微妙的叫叶蓝茵听完之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周雅清性格强势,能力出众,是典型的男人心女儿身。

    她为了可以在周家站稳脚跟,不至于被周远山当成一个可有可无的花瓶,自己用计谋拆散了尚博原有的婚约,成功加入尚家。

    而尚博也是个为权力至上的利己主义者,对于周家这个大型生财工厂,一直有野心想要纳为己用,好为他在官场上铺路搭桥。

    夫妻俩各有各的谋算,各有各的计划,也算是相互利用制衡,可他们面上的和平依旧无法瞒过周家的大人物——周远山。

    周远山年逾六十,却始终在商场上屹立不倒,必定是有他极为过人的地方。

    据周夫人说,周远山只是单单利用尚博和周雅清婚姻里的感情空白,便让这两个人老实的在他手下不温不火了很过年。

    而这些感情空白是什么,叶蓝茵不必深想,也可猜得一二。

    但仅仅只是一二而已,就已经让叶蓝茵觉得毛骨悚然。

    周家真是一个好大的漩涡。

    叶蓝茵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溺水的人,她不停的在水里游,好不容易看到岸边了,她精疲力尽的爬上去。结果却发现这是一座孤岛,岛的四周围依旧全是海。

    周家,就是这片海。

    叶蓝茵早已经置身这片大海之中,不管她再渺小,她的生死也都由这片海洋掌控。

    认知到这一点,她的心凉了。

    她最不喜欢算计,不喜欢算计别人,更不喜欢被人算计……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去算计。

    除非,她不想再和周亦行在一起。

    而一想起周亦行,叶蓝茵的心更冷,更没了方向。

    她的这位枕边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就在叶蓝茵为眼前的种种事情烦忧之际,另一个麻烦也彻底露了头。

    ……

    医院里。

    陆母终于清醒了。

    田壮坐在她的病床边,不停的和她叨叨向叶家讨钱的事情。

    他认为,叶斐然上次给他的两万就是打发叫花子。而陆雪怀孕一事,是他们几辈子都遇不到的运气,要是这都抓不住,就活该穷死。

    陆母听着这些话,觉得句句在理。

    她回想着陆雪撒手那一刻,只觉得自己见识到了地狱里说的女鬼是啥样子的,简直太可怕。

    女儿是不能靠住了,只能靠这次的事情多捞些钱傍身。

    “大姐,小雪肚子里的,到底是谁的种”田壮好奇的问,“万一那正主儿家里也不错呢让他们结婚,咱们不就是有长期饭票了吗”

    陆母叹口气,脑袋还不能随意摆动,说话也不是很利索,慢悠悠的说:“哪里知道她主意有多大,你不晓得要说句实话,她找的那么多的男人,也就姓叶的这个像是正经人,也是老实人。可惜啊,没钱也白搭。”

    对于陆雪腹中子的父亲是谁,陆母确实想不出来。

    她只记得,前段时间的陆雪容光焕发,脸色红润。有时候,陆雪也不知是从外面拿回什么,就兴奋地缩在小屋里捣鼓,可能是口红又或者是其他玩意。

    她有时抱怨陆雪不往家里拿钱,陆雪偶然的某些顶撞里,似乎有种现在有人给自己撑腰的自豪感,而且陆雪还说过很快就有大把大把的钱。

    若是在那时好好盘问一番就好了,兴许能有什么发现。

    “那个死丫头现在在家呢”陆母问道。

    田壮摇头,粗鲁的啃着苹果,口齿不清道:“不知道又去哪里野了。姐,这孩子留不住的。趁着还没做掉,赶紧从叶家那里捞一笔。”

    “嗯。”陆母十分赞同,想了想又补充,“那个叶家其实就是个普通人家,可他们的女儿不一般,似乎嫁给了一个有钱老板。”

    田壮略略琢磨,回想起那天在病房外看到的那个坐轮椅的英俊男人。

    虽说是坐着轮椅,但那个男人身上的贵气完全无法掩盖,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我知道怎么做了。”田壮嘿嘿的笑了笑。

    ……

    翌日。

    叶蓝茵换了一身纯黑套装,和张管家说自己今天要外出办事,午饭和晚饭都不回来用。

    张管家听后有几分犯难,他想问叶蓝茵为什么不把这事亲自和周亦行说可这几天家中的气氛是如何的,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太太办事一切顺利。”

    张管家欠腰,恭送走了叶蓝茵。

    叶蓝茵来到车库,没叫司机随行,挑了一辆低调的雷克萨斯就出发前往南山的墓地。

    墓地,死人的安息之地。

    叶蓝茵这辈子最讨厌、最恐惧的地方就是墓地,因为这里留下了她最爱的女儿,让她无法再将女儿抱入怀中。

    所以,不是万不得已,她不会轻易来墓地寻求什么所谓的平静。

    可今天,叶蓝茵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来看望陈励川的母亲。

    叶蓝茵与陈母的接触不是很多。

    记忆里,陈母是个充满知性气息的优雅女子,喜欢吟诗作对,富有文艺气质。她是帝都大学里十分受学生欢迎的教授,举手投足间会让人想起才女林徽因。

    还记得有一次,叶蓝茵和陈母聊天,她的大学室友也在身边,逗趣说:“蓝茵的婆婆简直就是闺蜜嘛!蓝茵太幸福了,没有婆媳烦恼。”

    叶蓝茵当时一听这话,脸红的都快滴出血了。

    陈母很是幽默的化解道:“那我还是要拿出些婆婆的架势,否则蓝茵就少体验一种绝妙的人际关系了。”

    如今,再去想这些曾经拥有的画面,当真是应了那句“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叶蓝茵将百合花放在墓碑前,看着照片里面容清丽,笑容和蔼的女人,恳切道:“陈阿姨,我来看看您。”

    说完这句,她便不知再说什么是好。

    站在原地想来想去半天,她觉得自己要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出来:“我代我先生向您说声对不起。他当年骗了你,让您往医院赶。如果不是这个谎言,或许您不会发生意外。只是……真的对不起。”

    这一次,叶蓝茵是真的再无话可说了。

    她定定的站在墓碑前,眼中无悲无喜的看着望不到边的墓地。

    心里的悲切与迷茫像是蛇口,直奔着她而来,可她却无力躲闪这残忍的吞噬。

    因为蛇口就是周亦行,是她爱的人。

    嗡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引得叶蓝茵身子轻颤,深深的叹了口气。

    “茵茵,晚上回家吃饭,你可别忘了。”杨慧英在电话里提醒道,“你爸从睁眼就开始念叨你。”

    叶蓝茵“嗯”了一声。

    她又看了看墓碑上的照片,算是道别,然后离开。

    ……

    在前往叶家的路上,叶蓝茵的心情不似以前那么兴奋快乐。

    她感觉面对着自己普通的家人,有种背离他们的意味。因为她之后要做的事情,可能有很多都不是她愿意去做的。

    只是为了周亦行而已。

    咔嚓!

    叶蓝茵用钥匙开了家门,还没往里走,就已经闻到了饭香的气味,是那种让人觉得安心的味道。

    “茵茵来了啊。”杨慧英在厨房喊着,“你正好过来把我切好的水果给你爸屋里送过去。”

    叶蓝茵照着做,却没想到推开父亲的书房的门后,看到的是两个人。

    除了叶华东,还有周亦行。

    他们二人正在下围棋。

    叶华东全神贯注,似乎终于是棋逢对手,不能有半点分神,只应付着说:“茵茵回来了,快去帮帮你妈。”

    叶蓝茵看向周亦行,就见他的眼里有温和的笑意。

    她没多说什么,放下水果,离开了书房。

    此时,杨慧英正准备常常汤羹的咸淡,正好见叶蓝茵来了,就说让她尝。

    “好喝。”她笑着评价。

    杨慧英也笑了,又去忙乎着切菜,忽然想起什么,她把频率放慢,试探道:“和你弟闹别扭还没过去”

    叶蓝茵正在摘菜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沉沉道:“妈,他大了。很多事情,家里真不能再惯着了。”

    杨慧英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她明知道女儿的话没有错,可她却是极不喜欢从别人的嘴巴离听到叶斐然的不好。

    “反正你是做姐姐的,他是你亲弟,你自己看着办。”杨慧英语气冰冷的说。

    叶蓝茵听出了母亲的不悦,却没放软语气,只是默默的继续摘菜。

    杨慧英见她闷葫芦一个不言语了,心里有几分憋堵,把话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亦行的腿复查了吗还有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叶蓝茵抓心挠肺的。

    “定的后天复查。”她无甚语气的说,“他的腿伤的重,需要时间。”

    “那是多久半年一年”杨慧英莫名来了些火气,“我说你真傻还是假傻要是亦行真的残废了,你难不成还……”

    话没说完,杨慧英看叶蓝茵讶异的看着门口,顿时收了声。

    周亦行正面无表情在厨房门口。

    杨慧英尴尬的老脸涨红,嘴巴张了又合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局促的目光更是不是知道该往哪里放。

    “来找我”叶蓝茵走到周亦行的身边,“怎么了”

    周亦行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叶蓝茵旋即一想,意识到他可能是想去方便,所以过来找她帮忙。

    叶华东不喜欢家里有那种富人家的奢侈之气,周亦行来这里便从来不带佣人,更不会带过于贵重的礼物,以免叶华东不开心。

    “我陪你去。”

    来到卫生间,叶蓝茵锁好门后,给自己洗洗手,然后就过去扶周亦行起来。

    可周亦行不配合。

    叶蓝茵略略叹气,蹲下来,说:“别和我妈计较好不好她就是伺候我爸伺候的累了,以为我也是这样的。”

    周亦行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叶蓝茵,苦笑道:“我给你添麻烦了。”

    叶蓝茵心跳一滞,随即便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酸痛,那个酸劲直逼着她的眼窝就去了。

    “别哭。”周亦行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别让爸妈觉得我欺负你。”

    叶蓝茵勉强一笑,覆上他宽大的手,细细的摩挲着,很多心底里话说不出口,憋得她很难受。

    而周亦行十分平静,好像很多事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他反握住她的手,倾身在她耳边说:“我忍了好久。”

    叶蓝茵的脸色划过一片绯红,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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