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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令gl_分节阅读_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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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不代表太后不会干预。皇后在坤宁宫等着,果然,很快慈宁宫来了人,来的还是苏麻喇姑。

    以防万一,皇后已经让桑枝暂且先回承乾宫。桑枝也是这个意思,自己不能一直窝在坤宁宫。虽然皇后只是让她先回承乾宫避避风头,但桑枝另有打算。

    她拖着瘸腿,却并没有回承乾宫,而是连夜去钟粹宫求见贞妃。她去坤宁宫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也是偷偷走,除了蔡婉芸以外没人知道她去过坤宁宫。可偏偏贞妃猜得到。

    贞妃不能不见她。被带进内殿时,贞妃正好整以暇地让宫人给她敲腿,不见半点紧张之色。桑枝看得心头火起,因为绛雪轩的命案,皇后和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贞妃倒好,罪魁祸首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她压了压心头的火气,上前一步平声道,“奴婢给贞妃娘娘请安。”

    “平身。”贞妃架子十足。

    桑枝根本就没跪,贞妃也不以为意。两人对峙一会儿,贞妃终于懒洋洋地说,“你们都下去吧。”宫里的人都出去后,她才打量一眼桑枝,“你躲到坤宁宫去了?承乾宫已经好几日不见你的人影,你做的未免太明显。”

    桑枝冷笑,“谁说我去了坤宁宫,我一直都待在钟粹宫。”

    贞妃眉头一皱,“你又想讹本宫?刚刚宫里那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你是从外面进来的。”

    “这还不是娘娘您高明?为了掩人耳目,特地让奴婢出去光明正大走来一趟。”

    桑枝不冷不热地说罢,贞妃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桑枝冷着脸,“绛雪轩的命案你脱不了干系,现在却是皇后在为此殚精竭虑,你不觉得你应该做点什么?”

    贞妃失笑,“你心疼皇后,我可不心疼。”

    “你不心疼皇后,也不心疼皇贵妃?”桑枝是做足准备来的,“你姐姐近来身子可是越来越不好了,只怕受不了刺激。”

    贞妃面色阴沉下来,“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桑枝道,“要真说起来,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你不怕我杀了你?”贞妃脸色铁青。

    “杀了我有用吗?”桑枝唇角一勾,“现在皇后已经知道整个案件。我倒是死不足惜,你猜皇后会不会传唤你?”又道,“万一皇后传唤你,那么,皇贵妃会不会出手相助呢?只是,皇贵妃现在身子不好,不知道能不能再耗费心血为你费神。”

    听这话,贞妃狠狠瞪她半天,终于还是轻轻吐出一口气,笑道,“何必呢,你不也说,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不错,贞妃娘娘所言甚是。”

    贞妃看她一眼,“你想让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桑枝道,“奴婢听说,您一向和淑惠妃不合?”

    贞妃一愣,随即说,“没有的事,本宫与宫里姐妹向来和睦。”

    “和睦自然是和睦的,”桑枝也不计较她这个“和睦”到底是哪门子的和睦,只说,“可是,只怕淑惠妃娘娘看您和皇贵妃不太顺眼呢。”

    “哼,”贞妃冷笑,“姐姐她心软,本宫岂是好相与的。”

    “那就好,”桑枝说,“其实我也是担心皇贵妃的安全。想必娘娘也知道,淑惠妃向来和皇后不大对头,也和承乾宫不太对付,如今承乾宫病着,皇后又忙于绛雪轩的案子,只怕淑惠妃要动手脚,”她说,“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想必宫里娘娘您对淑惠妃是很了解的,万一淑惠妃要对皇贵妃娘娘不利,娘娘您也不会袖手旁观不是?”

    贞妃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不就是让自己盯着淑惠妃么?简而言之就是让自己成为淑惠妃的焦点所在。这一点,其实贞妃也一直有做。毕竟,淑惠妃向来不满皇贵妃冠宠六宫。只不过相对于其他各宫,淑惠妃的威胁要大点。何况,凡是看不惯董鄂妃的,贞妃都看不过去。她不置可否,但桑枝知道,自己意思到了就行,只要在贞妃心里放个钉子,淑惠妃就不会那么好过。

    桑枝知道,对于淑惠妃,以皇后的性子很难做多过分的事情。但是,现在对皇后最有威胁的就是淑惠妃。同样的家底同样的世族,一旦皇后真和太后斗起来必然会成为弃子,那么淑惠妃必然就是太后的最佳选择。何况,淑惠妃本就对皇后有不满。桑枝跟翊坤宫接触不多,但也算不得少,淑惠妃的薄情和冷漠令她心底发寒。

    皇后安排了恪妃去分散静妃的注意力,哪怕锦绣的案子真的掀出来,静妃就算要发泄,首要目标肯定是揭发这个案子的恪妃。有恪妃周旋着,皇后这边压力就会少许多。

    而桑枝,要帮皇后解除后顾之忧的话,淑惠妃就不能不成为桑枝心里的疙瘩,好在还有个一向跟翊坤宫不对付的钟粹宫。她透露出皇后和淑惠妃也并不亲近的消息,无非是为了拉拢贞妃。

    而贞妃,没有理由不接受她这个拉拢。她对无能的皇后,历来也没多少反感或喜欢的情绪。

    ☆、1314

    坤宁宫内。

    皇后打发人快马加鞭去简亲王府,嘱咐一定要把简亲王嫡福晋请来,“你就说本宫久未见家姐,心中甚是挂念,还望入宫一聚。”简亲王福晋是皇后一母同胞的姐姐,只不过嫁人早,皇后十三岁进宫封后,简亲王嫡福晋的长女已经一岁有余。因着嫡福晋和静妃差不多的年纪,又同属一个宗族,静妃未入宫前和嫡福晋关系虽然算不得很亲密,但也算要好。说起来也是讽刺,同样是嫁入皇室,当初静妃被废时,正好嫡福晋的孩子刚刚满月不久。这些年过去,嫡福晋依旧是嫡福晋,当初的皇后却沦落到偏居永寿宫的地步。

    苏麻喇姑过来求见时,皇后的人已经出去了两个时辰。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快快请起,”皇后连忙上前扶住,“来人,给苏麻姑姑看座。”

    “老奴万万不敢当。”苏麻喇姑口中推辞着,却还是坐了下去。能和皇后平起平坐的奴才,除了桑枝,也就一个苏麻喇姑了。

    皇后笑道,“大姑姑可不能与本宫客套,折煞本宫了。”她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又是让人给苏麻喇姑送好吃的,又是送好礼。

    苏麻喇姑默默看着,不推拒也不接受,只笑着说,“皇后娘娘如此厚待,让老奴惶恐,怎么受得起。”

    “大姑姑是皇额娘身边的人,几十年来对皇额娘尽心尽力,本宫身为儿媳,孝敬您也是应该的。”皇后长了张端庄正气的脸,一番话说的言辞诚恳,情真意切。

    叫苏麻喇姑听着都不由唏嘘,“别人说这个,老奴都不一定信。但皇后娘娘您这番话,老奴可记在心里了。”皇后禀性和善,这是太后一手挑选调/教出来的人,苏麻喇姑和太后一样都对皇后的脾性了如指掌。俗话说,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就是因为皇后心性不坏又柔和,所以当初太后才选了她。

    听到苏麻喇姑这样说,皇后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是,没错,她自认就算真的掌权,也不会对太后有太过分的行为,她做不到对一个老人多恶毒。可苏麻喇姑几句话却让皇后觉得,自己始终都没逃出太后的手掌心。是不是太后早就料定,哪怕最终皇后反水,也不会对太后造成多大威胁?皇后垂眸,暗自抿紧薄唇,心头百味陈杂。

    苏麻喇姑接着说,“皇后娘娘您仁善,到底是年轻了些,有时候看事情容易被蛊惑,倒是情有可原。”苏麻喇姑话里有话,“还是要看清楚身边的人啊。”

    皇后神情一顿,眸子深深地看向苏麻喇姑,却展颜一笑,“自然,多谢大姑姑教诲。只是,不知道这是皇额娘的意思,还是苏麻姑姑您自己的心意?”

    “是老奴自己的话。”苏麻喇姑看着皇后,心里叹息一声。她其实挺喜欢小皇后,这姑娘仁善,又有股倔强,着实让人移不开眼。连太后都忽视了皇后身上这股埋藏着的坚韧和倔强,苏麻喇姑却看得清楚。她看小皇后,有时候似乎能看到太后的影子,同样的热烈,同样的不服输。甚至,同样的隐忍。当初太后为了保住当今皇上,与多尔衮虚与委蛇,受过多少委屈多少憋屈,却都能一笑置之忍到最后。而今的小皇后又何尝不是一次又一次忍耐当今皇上的无理取闹?太后总觉得这是因为小皇后性子软糯不成器,然而作为旁观者的苏麻喇姑却看得清楚,皇后身上有着和太后同出一辙的倔强。只不过,太后比小皇后更有争斗心和权欲,所以做出的事都是大捭大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惊艳四座。苏麻喇姑知道,小皇后是没有权欲心,一旦生出这种心思,谁知道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当今太后?

    “苏麻姑姑说的是,如今坤宁宫这里的人确实不大成器。”皇后心道,几乎全是太后的眼线,她自己都还不愿意留着呢。于是说,“本宫想着,也该好好整顿下了。”

    苏麻喇姑一愣,没想到皇后在暗示对坤宁宫满是眼线的不满。她本意是让皇后看清楚桑枝,怎料到皇后根本不往桑枝身上想。苏麻喇姑皱眉,“皇后娘娘您是中宫之主,整顿下自然也是应该的。皇后娘娘做什么事,自然心中有数,老奴不敢妄言。”

    皇后听她故意在“分寸”一词上咬重的音,顿时心里一紧。她猜,太后早就知道她和桑枝的事,大约是念在两人并未作出什么过分逾矩之事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竟然特地让苏麻喇姑来看似不痛不痒实则警告自己,皇后心里不由得有些慌。她倒是不怕太后能对她怎样,但她担心桑枝。在宫里,权势就是一切。桑枝一无所有,一个小宫女,就算她再有能耐,也不过是太后脚底下随意决定是否踩死的蚂蚁。

    “是,”皇后不由得咬紧下唇,甘愿做出妥协,“本宫也是刚接手不久,对宫里的事情都不太熟悉,要是有处置不当的地方,还望苏麻姑姑多多指教。”

    她态度竟然软下来,让苏麻喇姑暗自大吃一惊。然而心里又瞬间翻起巨浪,苏麻喇姑心想,皇后这是因为桑枝在妥协么?皇后竟然会为了一个奴才,一个不过是陪她玩乐解闷的小宫女,而妥协?苏麻喇姑愣住了。抬眼看向皇后,她竟然想,如果,如果换成自己和太后,太后会因为自己妥协吗?

    这个念头起来,不知怎么的,苏麻喇姑鼻子竟然莫名一酸。不会的。没人比她更了解太后,太后是个连自己都敢舍出去的人,更何况一个苏麻喇姑?太后眼里,早就没有什么儿女私情了。太后不是为儿女情长而生的人。

    苏麻喇姑抿抿唇,一时间有些发怔。暗笑自己瞎想什么呢,她苏麻喇姑到底是个奴才,怎么能肖想太后为一个奴才做什么呢?于是自嘲的勾起唇角,不过也只是眨眼的功夫,她就恢复如常,起身道,“也没什么,老奴心里想着,可能皇后娘娘您不太了解李应容和兰秀的情况,兰秀自来就在承乾宫当差,由她顶上去做掌事嬷嬷可能更合适。李应容在储秀宫和辛者库主事,掌管两宫之事,兰秀没有做过,只怕要出篓子。”

    “这……”皇后佯做为难之色,“本宫原也是这样想的,但因为听到一些消息,说太后不愿意重用兰秀,承乾宫是皇上最珍爱的地方,本宫怎能有半点慢待……可宫里又实在一时找不到合适人选,无奈之下才……”皇后说,“可如今旨意已下,金口玉言,本宫也不好朝令夕改。不然,这样吧,”她说,“先观察一阵儿,要是兰秀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本宫再寻机调回来,苏麻姑姑,您意下如何?”

    这个结果想必太后应该满意了。皇后只是一时任性,又因为听了传闻不敢违逆太后的意思,所以才做出错误的决定。只要太后要皇后改,皇后就唯唯诺诺地肯改,这样的皇后能让太后放心吧。然而苏麻喇姑看着皇后,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犹豫了下,到底还是决定试探一下,于是说,“皇后娘娘所言甚是。不过,说起没什么合适人选,承乾宫的桑枝或许可以一试。”苏麻喇姑接着说,“况且,皇贵妃也曾说过与桑枝沾亲带故,算是一家人,那桑枝也算是个有眼色的。皇后娘娘提拔了她,想必皇贵妃心里会感激不尽,皇上也会念着您的好。”然而,谁不知道承乾宫是太后的眼中钉,把桑枝扔到那里去,谁知道毫无根基也无宫斗经验的桑枝会发生什么事情?

    皇后心里一惊,她怎么也没想到苏麻喇姑会直接把桑枝提溜出来。皇后端起茶盏,抿一口道,“桑枝?本宫倒是知道她,听说当初在辛者库就没受教,成日出纰漏。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送到承乾宫去的。”又说,“这种人提拔做掌事嬷嬷,怎么能照顾承乾宫周全。她不行,还得再历练几年。”

    皇后语气里满是陌生和疏离,一副与己无关的口吻,然而苏麻喇姑还是眼底一沉,紧接着道,“倒也无碍,不过是缺调/教。不如让老奴带带她,别的不说,保管她半年之内能独当一面。”

    皇后心里一咯噔。苏麻喇姑要是真心肯带桑枝,未必不是好事。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可能是真心要带?上次桑枝被太后的人带走,差点没命,皇后至今心有余悸,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怎能劳烦苏麻姑姑,大姑姑您伺候太后就已经够费心了,这后宫的事情,还是让本宫来处理吧。”

    苏麻喇姑却笑了。她就知道,桑枝是皇后不能碰的逆鳞。

    皇后看着她唇角一闪而过的了然笑意,止不住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糕。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苏麻喇姑根本就是在试探她。然而,然而涉及到桑枝的事情,不管苏麻喇姑是不是试探,皇后都不可能松口。她不能,绝不能再让桑枝落到太后手里去。

    可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后心中惴惴不安,十分担心桑枝。她顾不上永寿宫了,苏麻喇姑前脚刚走,皇后后脚就派蔡婉芸立刻摆驾承乾宫,说是去看望病中的皇贵妃。

    ☆、倒计时

    桑枝的确在承乾宫,不过她踏进承乾宫的那一刻就想到了皇帝,恨得牙痒痒。然而一时间却也无可奈何,她要怎么弄死皇帝呢?欲要夺之,必先予之,她瞧着病重的皇贵妃,心里却想,皇帝真的会因为董鄂妃而丧命吗?

    除非董鄂妃对他重要的无可比拟的地步。越是珍惜爱重,失去的时候才越难以承受。

    皇贵妃缠绵病榻,只是偶尔出来晒晒太阳。身子亏得厉害,整个人都失去了娇艳光泽,看得人不由得心中怜惜。皇帝常常来陪伴在身侧,皇贵妃一开始也是推拒,让皇帝以国家大事为重,不要因为她而耽误正事。皇帝听她这么说,索性命吴良辅把奏折拿到承乾宫来,无论如何就是要多陪她。

    桑枝远远看着,心里也是百味陈杂。贞妃也时常来,皇帝在的时候,董鄂妃不好拒绝也让她进来,可一旦皇帝不在,贞妃就会立刻被下逐客令。看了几天后,桑枝隐约觉得,董鄂妃好像在给贞妃铺路似的。

    这日中午,刚午膳罢,董鄂妃咳得厉害,竟然带了血丝。桑枝连忙要唤御医,被董鄂妃阻止了。

    “娘娘,您不能再不看御医了,”桑枝有些不忍心,“再这样下去——”

    “本宫的身子,本宫清楚,不用了。”董鄂妃淡淡说着,已经喘了好几口。她神情无异样,可桑枝却听出她必死之意。董鄂妃拿过手里的帕子,直接扔到火盆烧掉了。腾一下,手帕在火盆里瞬间化为灰烬。

    桑枝也不好再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盼着董鄂妃死,还是盼着好。董鄂妃却在缓会儿之后,挥退众人,独独留下桑枝。桑枝不明所以,董鄂妃问,“桑枝,你该回坤宁宫去了。”

    “娘娘——”

    桑枝话刚出口,就被董鄂妃打断,“本宫也不和你绕圈子了。本宫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如今唯一担心的就是幼弟和贞妃。太后一向对本宫恨之入骨,只怕本宫去了之后,贞妃和幼弟会受牵连。本宫知道你是皇后的人,本宫愿意和皇后合作,只求皇后上位之后,保住贞妃和本宫的幼弟。本宫虽然家世比不上博尔济吉特一族,但多少也有人可用。”说着,拿出一块玉佩和一封信,放在桑枝手中,“这是本宫的家传玉佩,还有一封本宫的亲笔信,董鄂氏一族愿意听凭皇后差遣,只求皇后娘娘能怜悯贞妃和幼弟,保他们一生无忧。”

    到最后,人们还是愿意选择依附仁善者。

    桑枝万万没想到董鄂妃突然来这么一下,她给打懵了。一时心潮澎湃,却在这之后冷静下来,问,“娘娘,不知奴婢可否拆信一看?”

    董鄂妃勾唇笑起来,点了点头。

    桑枝被她笑的有点窘迫,然而她不能不看,谁知道董鄂妃信里写了什么?这可不是小事。于是当着董鄂妃的面儿,把信拆开仔仔细细阅读一遍,发现信中确实是投诚之言,而且没有半点文字游戏和其他机巧,这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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