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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罗地网抓小鱼(4) - 在一个人需要温暖的时候,不应该拒绝另一个人的体温。
- 第二十章 天罗地网抓小鱼(4) - 在一个人需要温暖的时候,不应该拒绝另一个人的体温。
回到艺廊,一群人围着叶沙,把她当神供着,可她却连笑也笑不出来。这群人盼了半辈子的事情,那个男人随手成立了一个文化公司,随便撒点儿钱就给他们实现了。
这群兴奋的人们,就像三年多前的自己,傻傻的被人家当成拿来过家家的玩具却不自知。他这哪里是欣赏尊重艺术的行为,他纯粹是在给自己下面那只求而不得的小鸡找食吃。还真难得他这幺重视自己,绕这幺大的圈子,兴师动众的,到头来就为了床笫间那些子破事。他当真以为这样她就会去求他?难不成他撒把钱搞搞艺术,就能让他的目的在她眼里变得更高尚更纯洁?笑话。
艺廊的人们晚上就近约了在同一个楼上的居酒屋吃饭。一群人们挥洒梦想,展望未来,胡扯乱掰,喝得横七竖八。叶沙是大神,自然也被灌了不少的酒,以她的酒量,若不是洛清洋帮她顶着,早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叶沙趁大家不注意,一个人默默出了居酒屋,趴在走廊边吹风。酒上了头,眼前的景物忽远忽近,思绪断续,回头看着那条混暗的长走廊,想起自己和kelvin第一次来这里时那种如宿命般奇怪的感觉。也许这真的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从她那天走上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巨兽在另一头张开了嘴,就等着她走过去,便把她吞吃入腹,渣儿都不吐出来。
洛清洋一出门就看到走廊窗边的那个纤瘦的身影,夜风吹起她的短髮,露出下面因微醺而绯红的小脸。她的眼神幽远,带着淡淡忧伤和愤然。他不知道为什幺叶沙会如此生气,这本是好事,是艺廊等了这幺多年终于等到的机会。对她来说也是在国内打开知名度的机会,他欣赏她的天赋,在海外做的那幺成功,却在国内默默无名,他都替她惋惜。
自叶沙搬来艺廊,身上就带着一股子抹不去的伤感。平日里她表现的异常开朗,跟他记忆里那个孤僻的小丫头不同,她和艺廊里的一群混子打闹嬉笑,颇讨人喜欢。可一到剩她一个,或在画板前涂抹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或坐在床上盯着床单发呆,左右都是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就如现在,她斜斜靠在走廊边,仰着头看天上模糊在汙浊空气后面那轮晕黄的圆月,一脸的苦大仇深,为世事担忧心酸的哀愁。白棉布的衬衫,在身后被风吹起一个鼓臃的大包,让她纤细的身体玲珑居显,单薄的像一件易碎品,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怎幺站在这里吹风?小心感冒。」
叶沙回头,摸了摸肩上的衣服,还带着洛清洋的体温,这才发觉,自己站了太久,浑身都冻僵了。在一个人需要温暖的时候,不应该拒绝另一个人的体温。她裹了裹他的衣服,微笑道:「喝多了,醒醒酒。」
叶沙的眸子里映着居酒屋门前的灯光,流光溢彩,遮住了里面点点的落寞,显得绚丽而灵动,让洛清洋以为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但洛清洋还是问了出来:「在担心什幺?」
叶沙低头笑了笑,看在洛清洋眼里,有些小女子的扭捏:「担心作品不够好去参展。」
洛清洋安慰她:「这妳就不用担心了。妳的作品,每一幅我都很有信心。」
他略倾身凑到叶沙耳边,斜眼看了一眼居酒屋里面,偷偷摸摸地低语:「实话实说,比他们那些都靠谱多了。」
「谢谢老师嘉赏。」叶沙状似无意地退了半步,拉开与洛清洋的距离。
洛清洋酒没少喝,平日便是熊人此刻也多了两份胆量,叶沙的这种疏离反而让他觉得是一种矜持的羞涩。他今天很开心,这幺些年来,一直小打小闹,总算让他遇到了这幺大一个机会。这个机会是因为他面前这个女子而来,她是他的学生,这让他异常的自豪。而此时此刻,小女人裹在他的衣服里,又多了一种别样的归属感。
他伸出手去,纤细修长的手指美得不象话。这双手打造了多少艺术品,却都没有像现在他面前的这一尊那幺令他心动。
叶沙扭过头,感觉到洛清洋灼热的呼吸落在耳后。她还在想要怎幺拒绝他,视线已经看到楼下自远而近开来的那辆黑色「总裁」。叶沙握紧了拳头,咬着牙。她知道那个男人肯定会出现,或早或晚,他得来验收自己兴师动众撒下的网中间那条蹦跶不了多久的小鱼。提溜着她的小尾巴,是煎是炸,是烤是蒸,刮鳞拔鳃,悉听尊便,她也只有逆来顺受的份。只是没想到他这幺等不及,合作画展的合同都还没有签就赶过来了。
洛清洋感觉到了叶沙突如其来的僵硬,以为自己唐突到了她,退开一步,还未来得及说什幺,怀里的小女人已经推开了他,丢下一句「对不起」和他的外套,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