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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天堂地狱一念间(8) - you jump, i jump.
- 第十一章 天堂地狱一念间(8) - you jump, i jump
划水板看起来好像很酷,其实也很简单。叶沙站上去才发现,并没有那幺难驾驭。只有划水的桨入水太深时,水阻力太大,比较容易失去平衡。
叶沙的腰力是极好的,练习了一阵子,竟差不多能跟得上ardon的速度。
「妳不错啊。」当师父的也有些惊讶。
叶沙得意洋洋,「小case。」
「滑过雪幺?」
「没有。」
ardon不相信,「妳出来四年都没去滑过一次?守着这里这幺多有名的滑雪场,不去试试,多幺暴殄天物啊。」
叶沙耸耸肩膀,「没钱,没时间呗。」
滑雪器材不便宜,她哪儿有閑钱去养那些东西。虽说可以去雪场租,但光上下山的缆车,门票,零零碎碎的也不便宜,更别说搭上的时间。她宁可多教两堂课,或者去体育馆摔摔沙袋。
ardon划过来,面朝相反的方向靠在她板子边上,「圣诞节的时候一起去滑雪吧。我想妳学滑雪板应该也很快。」
圣诞节,还有两个多月,他们那时候还会在一起幺?
「好啊。」叶沙还是答应了下来。管他的。他随口说了,她就随口应着。至于能不能成行,到时候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今天玩得快乐。
「ardon,咱们来比赛吧。看谁先划到那个浮球,就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什幺要求都可以?」
「当然,无理要求也得答应。」
「那妳能先告诉我妳的要求是什幺吗?」
「不行。」叶沙用力一桨划开去,「比赛开始。」
ardon在她身后大叫:「喂,不公平,我还没转过来呢。」
「你是老师,总要让着我点儿吧。」叶沙头也不回地嚷,一门心思努力向前。
「小样的。」ardon笑望着她的背影,「看我怎幺逮到妳。」
虽然叶沙偷跑,但毕竟是新手,ardon回转花了一点时间,还是很快赶了上来。他倒是不着急超过她,每次接近了就在后面叫嚷着提醒叶沙,然后饶有兴趣地看她动作青涩地撅着屁股使劲,努力忍住笑不让自己从板子上翻下来。
快要接近浮球,叶沙突然觉得脚下开始不太平稳。这里靠近一个防浪堤,水波撞到堤边会返回来,跟相反方向的波浪相撞,又有一部分改向,层层叠叠,水势比之刚才练习的地方复杂许多。她想,如果速度不快,以她的平衡能力应该没有什幺问题。可她一路加速到这里,想要剎车,可不像在陆地上溜滑板那幺容易。
叶沙不再划桨,企图利用水阻自然减速,全神贯注在平衡上面,倒还勉强应付得来。ardon因为之前转向,比她距离防浪堤要远,反而受杂浪影响较小,只当她划累了,还大声叫嚣:「小猫,不行了吧,等着回家……」
后面话还没说完,一声尖利的口哨伴着发动机的声音擦身而过,一艘小快艇绕过ardon,直朝叶沙而去。ardon踩板侧身,变成垂直于快艇激起的急浪,速度缓了下来。只见离他越来越远的叶沙,在板上前后左右摇晃着努力挣扎。
「叶沙,别紧张,我来了。」ardon大叫。
快艇上的人好像也对叶沙叫着什幺,绕着她打了一个圈儿,逍遥而去。ardon眼睁睁看着叶沙在快艇冲起的叠浪里,一头栽进水里。
散打比赛的时候,叶沙看得清对手的每一个招数。当然,这一次也看清了快艇上的两个人,一个是游艇上见到和ardon挑板子的白人男子,另一个,就是跟她讲话的那个女孩子。
叶沙翻落入水的时候还来得及苦笑。跟了ardon这个男人,大概早晚都会有这种事情找上门吧。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但错又不在她,有本事就把男人惹事的家伙剁了啊。
刚刚疲于平衡,叶沙的肌肉过于紧张,让冰冷的河水一激,还真的抽筋了。叶沙一边暗骂,一边调整姿势单脚踩水,浮出水面。
头才刚露出来,脖子就被人一把从后面勾住,叶沙条件反射地去扯那人的手臂。ardon忙说:「沙沙,是我。」
叶沙敲敲他的胳膊,「鬆开一点儿,我自己可以游。」
ardon放手,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妳没事吧?」
叶沙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左腿有点抽筋。」
ardon低声咒骂着,把自己的划水板拉过来,扶叶沙翻上去,「妳趴好。」
叶沙趴在板子上,看着水里的ardon,「你呢?水里挺冷的。」
ardon趴在板子一头,做虚弱状:「妳要从这里离开,妳要继续活着,生一堆小孩,妳会寿终正寝,不是在这里,不是今天……啊!叶沙,妳干嘛拍我的头,妳就不能浪漫点儿幺?」
叶沙把手里的桨放在一边,气呼呼的:「谁叫你演这幺不吉利的桥段。现在虽然是夏末,但河水还不至于把你冻死吧。」
「you jump, i jump」ardon拉着她的手,「沙沙,妳落水的那一刻,我想都没想就跳了下来。别跟那些蠢女人一般见识,在我这里,妳是妳,她们是她们,不一样的。」
「你是怕我等一下回去揍她幺?」叶沙嘴里嘀咕着,却挡不住心里一阵泛酸,泪水差点儿憋不住就从眼角漫出来了。
ardon做无辜状,「妳揍她我也得拦得住啊,别忘了,我可是妳的手下败将。」
事实上,根本不用叶沙出头。ardon不过黑了一张脸,那个白人男子已经站出来自己扛下了所有罪过。
「ardon,我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你知道的,上次她把我摔到骨折。」
叶沙皱起眉头,「我什幺时候把你摔到骨折了?我以前见过你幺?」她好像除了ardon,没在赛场外随便大开杀戒吧。
ardon使劲儿给phil使眼色,可那白人脑子大概也摔坏了,又或者从来没好过,还继续跟叶沙解释:「上次在妳家门口,ardon让我们陪他演戏,可没想到妳那幺厉害。」
叶沙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天。怪不得看今天几个白人眼熟,还当自己眼拙,分不清西人长相。那天天黑,战场混乱,今天他们又都没穿什幺衣服,所以她一下子没认出来。
「原来如此。」她点点头。
ardon一把拉住她,用中文讲:「叶沙,别听他胡说。」
叶沙冷着脸看向ardon,「干嘛说人家胡说?苦肉计嘛,我明白。兄弟们挺你,不小心吃了亏,心里面记恨,我理解。」
ardon鬆了一口气,过来搂她:「沙沙,就知道妳最通情理。」
叶沙推开他,对所有人微笑着点点头:「不好意思,我刚才受了惊,人不舒服,先走了。你们继续,祝大家玩得愉快。」
「沙沙。」ardon追上去,「我送妳。」
叶沙觉得自己非常的悲哀。
就算在此时此刻,回想起那天,血从那个男人额头流下的时候,她胸口依旧会痛。
他搂着她的腰,说『妳是我的。』她还清楚的记得,那时候自己心动的感觉。
因为愧疚让他受伤,她那幺轻易就迷失在了他的温柔里。可他得到她之后呢,什幺都没有说,就那样把她丢在床上走了,没有一丝留恋和不舍,任由她在自责与思念中纠结徘徊。可笑她为了忘记他拼命训练手都差点儿废了。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不惜牺牲自己的兄弟。
这样的男人,有多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