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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别挡我桃花_分节阅读_119
- 我比较明智的选择是,联系陆明镜。
但凡能联系上陆明镜,我便相信,我有救了。因为我深爱的男人,从来是我的盖世英雄。经年后重逢,我和他屡屡交际,皆是他救我于水火。
坐回椅子上,周燕西一杯一杯地喝。看他那架势,我真怀疑他千杯不醉。我和他毕竟不熟,在他灌酒时,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怔怔看着他狂狷的醉态,心思复杂。
“李长乐,你知道吗,在囚禁你之前,我玩过无数次的囚禁游戏。”若不是他语音微扬,他这话听来十分平静。
我手摸酒杯,缓声轻问,“为什么呢?”
“你在套我话。”他一语中的,转而笑得邪肆,“那又何妨,我不怕输!从来不怕!”
不和他呛声,我替他倒酒。
他拖过酒杯,再次喝尽。他重重将酒杯放在床头柜上,同时挽起袖口,解开衬衣上面两颗钮扣。
我以为他要借酒行凶,大幅度后退。
“哈哈,李长乐,你的胆子,果然比蚂蚁还小。”他不留情地打击我,“我从小就被囚禁。我的母亲背叛我的父亲,外面情人无数。哪怕我是我父亲的儿子,我父亲都觉得我骨血是脏的。我的父亲当初是靠我母亲上位的,他不敢报复我的母亲,便把所有的恨都加诸我身。他囚禁我,鞭打我。我那么小,他却把我当成我母亲的情人们来憎恨。在我年幼时,经常被他打进医院,后来,我练就铜皮铁骨。”
这段话犹如惊雷,回响在我耳畔。抛开周燕西这个背景,我纯属对这事件震惊,“你母亲,不管吗?”
虎毒还不食子,周燕西的父亲怎么下得去手?
“我母亲不爱我父亲之后,全部心思都在她的情人身上。她早出晚归,无暇顾我。等她意识到我父亲对我的虐待时,我已经注定变成如今的周燕西。”
我理解,幼时的创伤很难治愈。尤其周燕西是在母亲的冷落,父亲的疯狂虐待下成长。在那个漫长的过程中,周燕西已经变态了吧?
可以想象,从情人堆里回首的母亲,发现儿子受了委屈多番弥补,却无济于事。
我不禁唏嘘,当真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
我同情他的幼时,但绝不理解他有能力之后种种近乎变态的报复式的行为。他不该时刻触碰法律底线,或许他更该去看心理医生,就算不能彻底解开心结,也稍稍疏导……
不过以他的个性,怎么会去看心理医生呢?心理医生不被他折磨死,已经是大幸。
“……喝酒吧?”沉默之后,我突然发现,对于他的童年,我无法给予任何安慰。
何况我现在的处境,又如何给他安慰?
他狂肆而笑,“对啊,喝酒!不是有句诗叫做,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多少年没有醉过了!”
我突然蹦出个想法,周燕西对我偏执,或许是因为我对常欢的爱?在周燕西是男孩子的时候,他没有母亲的爱,更没有父亲的……可天下母亲千千万,为何偏偏是我?
又觉荒唐,我当即摒弃这个念头。
喝完三瓶酒,他推开酒瓶,猛地将我扑倒在床上,“李长乐,我陪你喝了这么多酒,还把我童年的伤疤告诉你,你该兑现承诺了吧?”
他呼吸之间,浓烈的酒气扑洒在我鼻端。我闻着怪难受的,他仅仅压着我,同样让我透不过气来。
“周燕西,你还好吗?”我小心翼翼问,不知他是耍酒疯,还是清醒着。
他轻咬我的唇,后退开,“我清醒的很。”
我猛地使劲,将他压在身下,“既然你要我服侍你,你就躺着,让我主动吧!”我咬咬牙,也是豁出去了!
接连大笑,他双手甩在两边,像在玩笑,“行啊,既然你想来,那就来吧!”
我匍匐在他身上,含住他的耳垂。我并不是无知少女,我和陆明镜有过无数次床事,我清楚,耳朵是陆明镜的敏感点。不管周燕西是不是,我都要赌一赌。
含着屈辱,我把周燕西想象成陆明镜,舔舐他的耳垂。我动作缓慢,并不急于求成。
当他耳朵内一片湿濡,我终于听到他一声低吟。
赶在这个当口,我取出藏在毛衣中的在海边条件的碎玻璃,狠狠扎进他的腹部。
第114章 打通陆明镜的电话
干脆的布帛撕裂声后,紧随就是沉闷的利器贯穿肉体的“噗哧”声以及他的闷哼。当是时,浓烈的血腥味渗入浓浓的酒味,合成十分诡异的味道。
我十分紧张,却不敢减轻力道,持续用力,生怕不能对他构成伤害。我扎进他腹部的当口,也害怕自己犯下杀人罪。但我若不做防备不做反抗,难道真的甘愿成为他的性、奴与玩偶?对这种命运的恐惧,驱使我再度用力,往深处扎。
“啪嗒”一声,他滚烫的手掌包裹住我的手腕。
我浑身僵硬,手劲不减,势要与他拼死一搏。
“李、长、乐!”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喊我。
感觉到他巨大的力量,我全身颤栗。我伤害未遂,他又怎么会再信我的拖延之计?我没有机会了!
玻璃碎片同时扎到我的手心,我越使劲,掌心越痛。但我没有回头路了!拼命咬住牙,哪怕在他摄人的手劲下,我仍然不放进攻他的玻璃碎片。
那是我精挑细选的,长度、尖锐程度,都足以伤及皮肉的武器。血腥味越浓,我胃里翻腾起阵阵恶心。那是人血啊,和鸡血、鸭血终究是有区别。
在我印象里,我都没和人打过架。此刻,我却在攻击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变态。
他和我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我无法控制用力,碎片应该从原来的伤口滑动过几次。周燕西是很能忍痛的,初次闷哼后,他还闷哼过两三次。
但我神经紧绷,记不清到底几次。
他几乎要捏断我的手腕,我的手心也快被碎片扎破。我的心理防线,即将崩塌。
终于,他捏住我手腕的力量衰减。我顿时放松,紧抿嘴唇。我知道在这场博弈里,我可能会赢。
当他彻底松开手时,我回答,“周燕西,是你逼我的。你把我这样懦弱的人,逼得不惜杀人,你还不够厉害吗?”
暖黄且暧昧的灯光下,我看不到他的脸色是否苍白。但我看得见,他闭上了眼睛。我松开玻璃,看到自己手心有几条刮痕,到底没出血。
他穿的是深蓝的衬衣,腹部处明显一滩深色的印记:那是他的血。
顾不及怜惜或者惶恐,我翻找他裤兜,摸出久违的手机。周燕西的手机居然是老年机。我百思不得其解。转念一想,应该设置不了密码吧?
果然,我走到墙边,顺利打开手机,激动万分地按下那十一个我铭记于心的数字。我的工作需要,我会记录下一些重要人物的联系方式,以防万一。但陆明镜的,我是记在心里。
电话拨出去后,我颤抖的右手将手机放在耳边,屏息等候。
我的心情大起大落,此刻又全部聚成一点,迫切希望亲自告诉陆明镜:我还活着。
“嘟”,听到这声,我禁不住嘴角上扬——我打通陆明镜的电话了!
接连几声“嘟”,我这心,一阵冷一阵热的。
终于,我迎来机械冰冷的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挂断电话,我不由凄凄惨惨戚戚。我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陆明镜居然没有接到电话?拿回手机,我看了眼窄小屏幕上的时间,凌晨一点。
所以,陆明镜是睡着了?
要不要再打,我迟疑……或者,发个信息?
对,发个信息!我真的太紧张,脑子一片空白,想到什么都觉得是苍天垂怜!
将手机捧在手里,我手指噼里啪啦打字。我用不惯老年机的键盘,加上我的手指一直在颤抖,屡屡出错。
我懊恼不已,同时又暗示自己不能放弃!机会就在眼前,不能放弃!
不知多久,我总算编好那条短信:陆明镜,我还活着。我被周燕西(李曼筠)囚禁在不知名的海岛之上。
正要按“发送”,陆明镜来电。
生怕出什么幺蛾子,我拒接来电,确认发送。当我看到发送成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不知为何,我顿时腿软,跌坐在地上。
今晚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我所能想象的生活经历。不,从被陈曦推下山崖开始,我的人生,已经变得让我自己都不敢置信。
旋即,陆明镜再度来电。这回,他是看到了我的呼救短信吧?
我按了接听,“长乐?!”
未及说话,我便听到了陆明镜饱含热切思念的呼唤。
我真的不知道被周燕西囚禁了多久,但肯定很长很长了。长到我以为,这个世界会说话的,只有他。长到我以为,这个世界活着的人,唯有他和我。
扎伤周燕西时我极度惶恐,知道流产时我极度悲伤,但我都没有流出眼泪。我以为我已经麻木,却不想。他这一生呼唤,勾连出我源源不断的泪水。
我想亲自告诉他:陆明镜,我活着。我开口,却发现无法出声。
“啪”,不等我酝酿好情绪和陆明镜说句话,手中的手机突然被一股力道打出。旋即,手机落地。我要是没看错,这质量堪忧的手机,直接黑屏。
手指僵硬,我缓慢回头,果真看见,左手按着左腹,离我半米不到的周燕西。
“你……没事?”我震惊不已,暗暗惊奇他生命力的顽强。与此同时,巨大的恐惧已经席卷我的意识。
哪怕他身负重伤,他睁着眼睛,我都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