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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陆』她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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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拾陆』她的劫难

    一间空蕩的社团办公室,杜毅锋泄愤一般把苏飞扔在沙发上。旧沙发的弹簧在破败的海绵之间凸出来,搁得她皮肉生疼。

    「为什幺?」

    对于杜毅锋没头没脑的问题苏飞无从回答,只是低头看着他身体两侧紧握的拳头,看着他虎口处交叠的皱褶,看着他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好像攥着什幺虚无的东西,想要将它捏个粉碎。

    「为什幺要作践自己?」

    苏飞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知道了幺?听到了流言?看到了刚刚送她来的车?比萧炀的车更豪华,更奢侈的,她的新坐驾。

    苏飞的沈默等于认同了杜毅锋的疑问。他擡脚踹向一旁的桌子,摞在上边的围棋子哗啦啦散落一地,黑白分明。细藤篓弹跳着滚到一边,撞在墻上,弹开,又撞上椅子腿,最终停留在中间,瘫倒。

    杜毅锋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棋子散落的清脆回音渐渐在耳边消逝。看着交织在一起的两种颜色,两种分明相对的颜色混在一起,模糊成一片暗灰,苏飞的心也一片片冷下去。

    杜毅锋突然冲过来,抓着苏飞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体,「为什幺?为什幺要去微醺别馆?为什幺……为什幺要骗我?妳如果需要钱,我可以给妳……妳不用做我的女朋友,我以朋友的身份借给妳。妳为什幺要去出卖自己?苏飞,告诉我,为什幺……」

    苏飞咬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肩膀上的手几乎要掐进骨头里,她却感受不到疼痛。

    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杜毅锋。她自己也不知道怎幺就走到了这一步。明明可以不要堕落的不是幺?明明不需要躺在男人的身下忍受他们的侵袭,顺应他们的慾望。为何在每个路口她都走错了方向?

    她突然跌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头上有温柔的摩挲,背上有怜惜的抚慰,耳边有杜毅锋喃喃的忏悔:「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怎幺会和妳提微醺别馆……我怎幺会傻的不知道那些人去那里是要做什幺……」

    苏飞推开杜毅锋,看着他的双眼,对他摇了摇头。她口不能言,不知道他会不会懂。这怎幺会是他的错。她已经不是那个叫嚣着要将他『打到满脸开花,满地找牙』的苏飞。她已经看清楚,这一切都是她的宿命。那个黑色的身影,是她这辈子的劫难。她只能用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的一切去渡这个劫。

    「苏飞,不要再做了好不好?」杜毅锋的手抚过苏飞的脸颊,眼中满满的都是悔恨和爱怜,「答应我,不要再作践自己了。离开那里,离开那些男人。苏飞,妳是个好女孩,妳不应该……」

    苏飞推开杜毅锋的手,继续对他摇头。她离不开了,她离不开申逸风,她逃不开自己现在的身份,她逃不开那能让她忘却片刻寒冷的温暖,她也逃不开那个人。

    杜毅锋看着苏飞,眉头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似是不敢相信的微微摇了摇头。他们就像两个面对面的拨浪鼓,各自摇晃着各自的否定和不可置信。

    「为什幺?」杜毅锋又说出这三个字,苏飞依然无法回答,「妳甘愿做那些男人的玩具?为了钱,妳竟然甘愿出卖自己?」

    杜毅锋的声音在颤抖,因为愤怒而变得刻薄,「下贱。」

    泪水终于从苏飞的眼眶中漫了出去,带着冰冷的温度滑过脸颊。如果是妓女,起码还可以明码标价,还可以挑客人,还可以拿到报酬。她呢?她究竟是为了什幺?

    杜毅锋站起身走开,还未走到门口又转了回来,一把将苏飞推倒,压在沙发上面,扭曲的脸悬在她的眼前,犀利如刺的字句一根根扎在她的胸口:「妳喜欢作践自己是不是?妳卖给过什幺人?那些个老头怎幺可能满足妳?一样是卖,不如卖给我。告诉我,妳什幺价码?多高我都出得起。我不会让妳失望的。苏飞,我买妳,听见没有,我买妳!」

    苏飞被杜毅锋的疯狂吓到了,呆愣了片刻,他已经扯开了她的衣服,一口咬上了她的胸口。

    疼痛让苏飞清醒过来,她无声的挣扎,奋力的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不要,她不要面对这样的杜毅锋。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他虽然平时喜欢装出一副色迷迷的样子,那也只是好玩,只是为了逗人一笑。而现在在她身上的这个男人,被愤怒的火焰烧掉了理智,被升腾的慾望控制的身体,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陌生的让她颤慄的人。

    可是无论苏飞怎样挣扎,她都推不开杜毅锋的身体。他不再像平常一样,被她轻轻一推,就做出被打得原地转了三圈的样子。她真的没有他说的那幺强悍。她早知道的。

    她推他,打他,无声的看着他,乞求他放过自己。可是他完全不顾她的挣扎,单薄的唇瓣覆在她的唇上,灵巧的舌尖重重的敲开她的牙关,毫不怜惜的吮吸撕咬着。并不熟练的动作,青涩却带着蛮力,越来越沈重的呼吸,令她窒息。

    大手毫无章法的游移在她的身上,掐过她酸软的肌肉,揉捏出一片片的疼痛,慢慢向下探去。苏飞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幺,更加疯狂的挣扎。杜毅锋的另一只手臂横着压上了她的脖子,喉咙的疼痛和瞬间的窒息让她只能本能的抓着他的手臂,像落在岸边的鱼,张着嘴,却呼吸不到空气。

    他撩起她的裙子,拨开我的内裤,肿胀的慾望在绝望的入口徘徊而不得其门而入。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还是他太专注于下面而放鬆了对她的压制,她推开他的手臂,张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杜毅锋的痛呼让苏飞嘴下留了情,并没有咬出血。可是他却也没有因此对她多一些怜惜,几乎在下一刻就直接闯入了她的身体。她仰着脸看着天花板上破败的日光灯,弓起身体,张着嘴,却一个字也呼喊不出来。

    很疼。

    不是浑身的酸软,不是发炎的喉咙,不是那被撕裂的乾涩甬道,不是那因为缺氧而针刺般的胸肺。

    是心。

    噩梦般的画面在她的头脑中横冲直闯,场景在重叠,人物在纠结,思绪陷入混沌,只感觉万念俱灰。

    原来男人都一样。无论外表阳光,冷酷,还是温柔,都是一样的。她感觉自己活在一个永不会甦醒的噩梦里,一遍一遍的重複着相同的痛苦。

    她弯起嘴角,苦笑着承受这完全没有快感而言的性爱。

    年轻的男子有用之不竭的力量,每一下都如此用力,灼热的性器摩擦着她乾涩的身体。冰冷的心和清冽的疼痛让她无法分泌哪怕一丝丝润滑,这痛苦似乎无边无际,永远没有停止的一刻。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一地骯髒的灰色,意识飘散而去,身体自我的保护,想要脱离这过于强烈的刺激。

    「苏飞……苏飞……」

    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

    是他幺?

    她不知道。

    「苏飞……苏飞……」

    是谁在呼唤她?妈妈?萧炀?还是……

    她似乎又闻到了熟悉的菜香,嘴里分泌出唾液,吞咽的过程,却是清晰的疼痛,似乎有一只手卡在喉咙里,紧紧地攥着,指甲深陷进喉管脆弱的嫩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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