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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似毒_分节阅读_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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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伶歌冷喝了一声,素手摸向了软枕下,抽出了一把匕首。

    “嗖!”的一道破风之声,在慕伶歌的耳畔响彻而起,当慕伶歌回过了神来的时候,东陵靖已经坐在了慕伶歌的身边,手中把玩着慕伶歌的匕首,看着慕伶歌吃惊的模样,东陵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浅笑。

    “呛啷!”

    东陵靖手中一用寸劲,直接将匕首射在了地上,足足插进去了三寸之深,东陵靖勾起了慕伶歌的下巴,哂笑道:“这么危险的武器,不太适合你!”

    “起开!”慕伶歌别过了头,一把甩开了东陵靖的手,冷然道:“这里是丞相府,你若是再敢放肆的话,当心……”

    “呵呵!”东陵靖冷笑了一声,身子向后一倒,直接躺在了慕伶歌的床榻之上,笑道:“恐吓本公子是没有用的,本公子已经放肆多回了,也不差这一回了!”

    “你……”

    慕伶歌自知,就算是十个她,也绝对不会是东陵靖的对手,看来用强,是绝对不能够制服东陵靖了。

    “看什么看。”东陵靖侧目,将目光投向了慕伶歌的脸上,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道:“本公子打算今夜就留在你这里了。”

    “你!”慕伶歌口中贝齿紧咬,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一个登徒浪子,逼迫到了这种境地。

    慕伶歌刚欲起身,东陵靖的身子忽然一动,宛如一道闪电,出现在慕伶歌的身后,他快速的伸出了两指,点在了慕伶歌的昏睡穴上,慕伶歌缓缓地垂上了眼帘,一下子倒在了床榻之上。

    东陵靖替慕伶歌掩好了被子,俯下了身子,在慕伶歌的耳畔轻声地说道:“你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话落,东陵靖站了起来,转身举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门外,幽兰和幽梅两人瞧见了东陵靖走了出来,双双欠了欠身,东陵靖漫过了两人的身边,对两人说道:“你家小姐已经睡下了,你们好生的伺候着。”

    “是,东陵公子。”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东陵靖抬起了眼眸,看向了天空之中的弦月,随即,他侧目看向了紧闭着的慕伶歌的房门,唇畔勾起了一抹浅笑,自言自语地呢喃道:“女人,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说罢,东陵靖脚尖轻点地面,纵身一跃,宛如一片轻盈的羽毛一般,飞身上了屋顶,几个箭步之后,便消失在了夜空当中。

    ……

    次日清晨,当慕伶歌睁开了双眼的时候,已经是晌午十分了,慕伶歌别过了头去,发现东陵靖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一旁的被褥,感觉不到任何的温度,慕伶歌的双眼之中,尽让漫过了一丝失望。

    用力的摇了摇头,慕伶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双手撑起了身子,盈盈地起身,穿上了绣鞋,走下了床榻。

    “小姐,您醒了。”幽兰看着慕伶歌,走到了外堂当中,放下了手中的白粥和小菜,侧目看向了慕伶歌,道。

    幽梅走到了慕伶歌的身旁,将毛巾递给了慕伶歌。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对幽梅问道:“东陵靖什么时候离开的?!”

    “回小姐的话,东陵公子只在小姐的房间当中留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离开了。”\u0009幽梅回道。

    闻言,慕伶歌点了点头,眉黛浅凝,将手中的毛巾交还给了幽梅,紧接着,慕伶歌迈步,走进了房间当中,俯身坐在了梳妆台前,幽兰、幽梅两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计,随着慕伶歌走进了内室之中。

    幽梅挽起了慕伶歌的青丝,用牛角梳子帮着慕伶歌梳理着一头墨染一般的青丝,“小姐今儿要梳个什么发髻?”

    “还是昨儿的流云髻吧。”慕伶歌侧目,莞尔笑道。

    幽梅打开了慕伶歌的首饰匣,双手擎着铜镜,让慕伶歌挑选发簪,慕伶歌随手拿了一支攒金枝的发钗,簪在了发髻之上,稳了稳发钗上的流苏,看着铜镜当中倒影出容颜略显有些憔悴,伸出了素手,拿起了水粉,妆在了眼前,遮盖住了眼下的乌青,淡粉色的胭脂巧妆双颊,唇脂染红了一双朱唇。

    须臾,幽梅打开了慕伶歌的衣柜,对慕伶歌问道:“小姐,老爷赏赐的蜀锦已经裁制好了新衣,小姐可要试试?”

    “不用了,那么华丽的衣裳,不适合我,就穿那件皎月白的裙裳吧。”

    梳妆更衣之后,慕伶歌举步走出了房门,刚刚坐在了饭桌前,拿起了筷箸,忽地,门外传来了玉兰的声音,“二小姐可起了?”

    慕伶歌闻言,阙了一下眸子,朝着幽兰看了一眼,幽兰点了点头,挑起了珠帘,对门外的玉兰说道:“小姐已经醒了,不知道玉兰姑姑有什么事儿吗?”

    “大夫人想要请二小姐去牡丹苑用膳。”玉兰道。

    房中的慕伶歌听见了玉兰的话,不禁蹙了一下眉,她明明知道张氏没按什么好心,可是,却不能不去,撩起了玉手,抚在了幽梅的手上,盈盈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莞尔浅笑,对玉兰说道:“有劳玉兰姑姑传话了,还请玉兰姑姑带路。”

    第101章 暗度陈仓

    牡丹苑当中张氏不仅请来了慕伶歌,还请来了王氏。王氏虽然知道了张氏的所作所为,但是面上,还必须要给足了张氏的颜面,王氏端坐在张氏的左手边。脸上似是蒙上了一层氤氲一般。阴测测的。

    当慕伶歌来到了牡丹苑的时候,瞧见了王氏,眨了眨眼。稍稍地朝着王氏打了一个眼色。

    对于昨儿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张氏已经有所耳闻了,眸色阴沉地冷眸瞥了慕伶歌一眼。

    慕伶歌走到了桌前,朝着两人欠了欠身,恭敬地说道:“伶歌给大娘、四姨娘请安。”

    张氏抬手。轻轻地一挥。道:“起来吧,快坐吧。”

    “是。”慕伶歌应了一声,莲步微摇。走到了王氏的身边。扯了扯裙幅,俯身坐了下来。

    “伶歌啊,昨儿的事儿,我已经有所耳闻了,童谣虽然年长,可是,从小让我和你父亲宠坏了,有些骄纵,既然你父亲都已经处罚过了童谣,你就别往心里去了。”张氏放下了手中的筷箸,淡淡地说道,好似全然不将慕童谣一事,放在心上一般。

    慕伶歌眯了眯双眸,心中冷笑了一声,莞尔一下,看向了张氏,道:“昨儿的事,女儿也有错,若是女儿能够阻止姐姐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现那样的事。”

    “童谣也是她咎由自取,你不必记挂在心上。”张氏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中却是升腾起了一股浓浓的恨意,恨不能现在就将慕伶歌撕个粉碎,唇瓣上的笑,就如同她心中的恨。

    慕伶歌闻言,心中冷哼了一声,今儿是张月瑶出殡的日子,张氏竟然能够掩饰内心所想,光凭这一点,这个女人可见一斑,眸子漫过了张氏,落在了王氏的身上,轻声问道:“伶歌听闻前两日四姨娘身子不适,不知道四姨娘身子可有所好转了?”

    王氏莞尔,卷起了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唇角,道:“有劳伶歌挂心了,姨娘只不过是感染了暑热,休息了两日,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

    “无碍便好。”慕伶歌清浅一笑,对王氏说道。

    张氏眯缝着双眸,拿起了筷箸,夹起了一块竹笋,放在了口中,轻轻地咀嚼了起来,朝着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道:“伶歌,来尝尝,大娘小厨房做的吃食可还可口。”

    慕伶歌刚刚拿起了筷箸,鼻端传来了一抹淡淡的香甜味,有些像是蜂蜜似的,慕伶歌不禁抿了抿唇,桌案下喘着白色绣鞋的脚,轻轻地撞了一下王氏。

    王氏羽睫低垂,并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筷箸,拿着帕子擦了一下唇,道:“姐姐小厨房的手艺,堪比宫中的御厨,手艺实在是了得。”

    “呵呵。”张氏笑了笑,将目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看着慕伶歌并没有动筷,便凝眉问道:“怎么,难道这些吃食不合你的胃口?”

    慕伶歌夹起了一片腌黄瓜,放在了白粥当中,舀起了一汤匙,放入了口中,咽喉微微地上下浮动了一下,吞入了腹中,“腌黄瓜挺脆阔爽,白粥软糯细滑,真真是极好的。”

    “既然你喜欢,就多吃些,瞧你瘦的,若是旁人不知情的话,还以为我这个做嫡母的刻薄你呢。”张氏唇角上扬,柔了一抹轻声,淡淡地说道。

    慕伶歌在无人之谷的时候,每逢清醒过来的时候,都会被鬼医喂下蛊丸和他的鲜血,慕伶歌身体里的血液,早就已经百毒不侵了,更何况,张氏绝对不会在旁人的面前,公然对自己用毒。

    慕伶歌在拿起了筷箸之时,所嗅到的味道当中,有一股淡淡蜂浆的味道,加之,牡丹苑之中种了不少杜鹃花,虽然两者都五毒,若是参和在一起,会激发杜鹃花,产生细微的毒性,久而久之,便会导致身体当中出现桎梏,手脚肿胀。

    此等法子,可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让人中招,不过,这一切自然是瞒不过慕伶歌的双眼,环视周围,慕伶歌朱唇微启,淡淡地对张氏说道:“瞧着大娘院子那几盆杜鹃花,开的好生的艳丽。”

    “既然你喜欢,回头我叫人给你送过去几盆。”张氏心中冷笑了一声,她还就怕慕伶歌发现什么端倪,原是想着找什么借口,将这些花送到慕伶歌的房中,可不曾想,慕伶歌竟然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慕伶歌将一块笋子放在了口中,抬手卷起了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唇畔,莞尔道:“这杜鹃花固然美艳,可是,大娘也要注意些,虽然杜绝无毒,可若是参杂了蜂蜜,不慎入了口,可会生了怪病的。”

    张氏闻言,原本想要夹起腌黄瓜的手,忽然僵在了半空当中,她无意间听玉兰提及,在她的家乡,曾经有人在家中种植了不少的杜鹃花,又经常服用蜂蜜,最终导致手脚不灵,本想着在不知不觉间料理了王氏和慕伶歌,可不曾想,慕伶歌早就已经知晓此法。

    “呵,呵呵……”张氏略显尴尬的笑了笑,道:“我从未听说过会有这样的事,既然如此,玉兰,你将这些杜鹃花都撤下去吧。”

    “是。”玉兰应声,吩咐身后的丫鬟们,将杜鹃花搬走。

    王氏听闻了慕伶歌的话,不禁蹙了一下眉,若不是因为慕伶歌道出实情的话,怕是她就会着了张氏的道,王氏偷着朝着慕伶歌点了点头,表示感激,可却被一旁的张氏收入了眼中。

    张氏双眸漾过了一丝寒意,轻声的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难堪的脸色,张氏眸子撇过了王氏,唇畔含笑,对王氏问道:“方才听闻伶歌提及,四妹妹这两日身子不适,可还……”

    不待张氏的话音落下,王氏侧目看了一眼慕伶歌,现在,重头戏已经开始,张氏安排今儿早膳,为的就是挑破两人之间的关系,闲话了这么久终于来,王氏莞尔,打断了张氏的话,“有劳大夫人关心,不过,伶歌已经帮着妹妹瞧过了,服用了伶歌的药,妹妹觉着身子好多了。”

    “伶歌!?”张氏闻言,不禁脸色一僵,王氏话里有话,似乎已经洞穿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似的。

    “或许大夫人有所不知,妹妹这次身子抱恙,要不是因为有伶歌在,怕是就已经熬不过去了。”王氏说话间,挑起了眸子,不咸不淡地看向了张氏,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端起了手边的茶盏,轻饮了一口。

    王氏的话,点到为止,既不说透,也不隐晦,像是张氏这样执掌整个大家族的人,自然会一听便会明白王氏话中的意思。

    张氏撩起了手来,玉兰立马将手递了上去,张氏将素手搭在了玉兰的手上,缓缓地站了起来,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哎!眼瞧着就要到了月瑶出殡的时辰,我过去瞧瞧,虽然月瑶犯了过错,但她还是我的侄女儿,我都要送上一成,四妹妹你慢用。”

    说着,张氏举步微摇,刚刚走了几步,张氏缓缓别过了头,冷眸睨了慕伶歌一眼,淡淡地说道:“若是伶歌无事,也跟着去操办操办。”

    慕伶歌站了起来,点头道:“是。”

    ……

    张月瑶的葬礼,只有草草的几个下人,虽然张氏给予了张月瑶厚葬,陪葬的金银财帛不少,可是,张家因为张焕然的续弦夫人女儿即将大婚的关系,所以,张府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这,不禁让张氏有些心寒,看着棺椁当中的张月瑶,一张惨白的脸,似是漆上了一层白蜡般,经过梳妆的张月瑶,看着安详,口中噙着一枚寒蝉,紧闭的双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氏站在楠木棺椁前,垂下了眼帘,看着安静的躺在其中的张月瑶,双眼之中蒙上了一层水色,抬手轻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张氏侧目看向了慕伶歌,声音哑然地道:“你也瞧瞧月瑶,毕竟,你们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

    “是。”慕伶歌点了点头,踱步走到了棺椁前,低下了头,看向了像是安静沉睡的张月瑶,唇角不禁上扬,勾起了一抹冷笑。

    你死了也好,这样,你不用看到张家大厦倾倒了,你也应该瞑目了,这样简单的就死去,没有过多的折磨,你且放心,在不久之后,我就会送你表妹、你姑母共赴黄泉,给你做伴,绝对不会让你孤单。

    慕伶歌心中想着,俯下了身子,随手拿起了一张纸钱,放在了火盆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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