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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_分节阅读_191
- 任颧禾见到他们没有多少感触,他自个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哪还有空闲去管别人。如此也好,满门抄斩,至少他一个人在森冷的黄泉路上走得不孤独。
不日,圣旨就下来了。
宣旨的公公满脸傲气的站在任颧禾面前,“……经查实,任颧禾欺上瞒下,谎报灾情,残害百姓,实乃作恶多端……明日午时,满门抄斩!钦此!”
圣旨一出,任家一家老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任颧禾反倒最镇定,跪起身来叩谢皇恩,“草民任颧禾领旨!”
一旁的左相夫人淡定不了,都下圣旨了,明日都要满门抄斩了,她哭求的看向宣旨的太监,“公公,麻烦您给淑妃娘娘送个信儿。”宫里的任淑妃和七皇子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太监翘起兰花指,尖声道,“如今宫里没有任淑妃,只有任才人。”
左相夫人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最后的依仗已经从高高在上的淑妃娘娘降成了不起眼的五品才人。任家庶子不依不饶,慌忙开口,“那一字并肩王呢?一字并肩王?他有没有……”还没说完,就被太监一句话给抵回去了,“王爷出门游历,归期不定!”
任家人瞬间绝望了。
任颧禾嘲弄的轻笑,墙倒众人散,谁也不想沾了霉气,自然是躲得越远越好。他打开圣旨,细细的读起来,他这辈子接过不少圣旨,却是头一次接到满门抄斩的圣旨,怎么也得仔细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
他随意扫视,当看到一处时顿时怔住,漫不经心的眸子骤然瞪大如铜铃——
他慌乱的在圣旨上寻找,嘴里也不住低喃,“怎么会没有暗月,寄来处粮仓的名字?就连深化、邵安的名字也没有,怎么会?怎么会?!”这几处才是他存粮的主要场地所在,怎么会没有,为什么会没有?不可能没有啊?不可能没有。
任颧禾突然出声叫住出牢房的太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有急事要求见皇上,快去禀告——”
太监拿看疯子的眼光看着他,讽刺的喊道,“任相爷,您还是安静的等着上路吧。太子殿下是不会让你见到皇上的。”最后一句说得很轻,轻得只有任颧禾一个人能听得见。
“原来是太子,原来竟是太子……”任颧禾像是明白什么,目光闪烁的低喃着思索着。
“不!是我!”一道清冽威严的女声乍然响起。
任颧禾惊得倏然抬头。
门口,以墨披着黑色鎏金披风进来,脸庞美艳绝伦,可目光却是森然锐利。那冷冽的眼神和气压,凭空让牢房内是气势冷了下去。
任颧禾蓦然睁大眼,眼睛瞪得都快暴突出来了,眼球布满血丝,脸色异常狰狞,“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不是?是你一直在背后保护魏疯,是你安排魏疯进的金銮殿,也是你让蒋王二人背叛我的,也是你劫了邵安等地的粮仓!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是不是?!”
☆、朝堂暗流 第二百零五章 梁耀祖,出现!
任颧禾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栽在一个妇人之手!原以为这一切都是太子在背后搞鬼,如今想来,太子在里面也不过是起推波助澜的作用。
任颧禾失魂落魄的跌坐在草席上,难以置信中更多的是受打击,自嘲的低喃,“没想到我任颧禾竟然毁于妇人之手,呵呵,最后竟然毁在一个妇道人家的手里啊!争夺了一辈子,精明了一辈子,谨慎了一辈子,最后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
宣 旨的公公认得进来的人,是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是未来的太子妃娘娘,立即收起傲慢的神情,谄媚的给她行礼,“奴才拜见公主殿下,殿下安好。”他在宫里活了这 么多年,早成了人精,知道再留在这里就该听到那些不该听的了,也不需要主子出手赶的,自个儿识趣的退下去,“公主殿下,奴才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说着退出牢门,出门的时候正好与匆匆而来的雷霆王碰上。
“哎哟,你撞死本王咯”
宣旨的太监在心里呕血,明明是他自个人横冲直撞的,咋还怪他身上来了?可人家是王爷,他是奴才。只得躬身赔礼,“请王爷恕罪,是奴才有眼无珠,走路不长眼,还请王爷大人大量,莫要怪罪才好。”
“哎呀,这点小事,哪用得着赔礼道歉,好了好了,快去吧没事。”呈袭这会儿高兴着呢,就是当面扇他一个耳光,他都会笑着跟你说没事没事。
哈哈,呈袭今儿是专门来看任颧禾的下场滴。嗤——落井下石的这种事他最喜欢。
呈袭忙越过碍事的太监,走进牢房,在一旁搬了个长木条凳,在任颧禾的面前坐下之后,拍了拍凳子的另一半,扬声喊道,“闺女,来,坐!”声音别提有多轻快愉悦了。
他闺女如今是双重身子的人,怎能久站!
等 以墨坐下之后,呈袭立即翘起二郎腿,一副不可一世的看着任颧禾,见任颧禾这破烂样儿,高兴惨咯,“哟,这还是左相大人吧?哎哟,看这些个不懂事的奴才,怎 么说您老也是当朝丞相,哦不,曾经是当朝丞相,怎么能这么怠慢您?这衣服呢,假腿呢,哎呀,还有这饭,都馊了,怎么能给咱们曾经位高权重的左相大人吃 呢。”脚一伸,将还剩大半碗的饭给踢倒,“都坏了,别吃了别吃了。本王跟这里的狱卒还有几分交情,等会儿,本王给他们说一声,让他们给您弄一桌好吃 的……”
呈袭笑得那叫一个得瑟,“说起来还得感谢左相大人呢,要不是当初左相大人的功劳,本王又怎么会与这牢房里的狱卒有交情呢。哎呀,又说起来,本王和左相大人还真有缘,当初本王蹲过的牢房,左相大人也进来了。可惜,左相大人没本王的好运,进得来出不去。”
任 颧禾这辈子最看不起的人就是呈袭,骄纵自大,目中无人,且胸无点墨,愚蠢之极。如果不是皇上容忍他,如果不是呈以墨在暗中保护他,以他树敌万千的张狂作 为,怕是早就死了。他任颧禾从一介寒门子弟高升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尊位,经历了无数风雨,经历了无数生死。他能在一次次的陷阱中脱身而出,他能在皇 上的眼皮子底下在年谱只手遮天,凭的就是机灵睿智,凭的就是小心谨慎,凭的就是他对皇上的卑微谄媚。可他呈袭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如此愚笨之人却整日在他 面前耀武扬威大呼小叫,叫他如何能忍,如何能忍?!
任颧禾也看开了,对于呈袭的冷嘲热讽,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临死之人哪还有那 么多争强好胜之心,倚靠在墙角,双目无神的念叨,“有些人奋斗了大半辈子,为了那点不起眼的钱财,为了那点屁都不是的荣耀,为了那点别人不屑一顾的权位, 卖了灵魂丢了尊严;可有些人一生下就位高权重,就荣耀加身,就有挥霍不完的钱财……呵呵,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呈袭可体会不到他 的辛酸与不甘,笑眯眯的打击道,“因为有的人上辈子做了好事,所以下辈子投胎道大富大贵之家,享受荣华富贵。而有的人上辈子十恶不赦,所以注定下辈子只能 磨难一生。所以说,本王是上辈子做了大好事,这辈子才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而你上辈子一定是奸淫掳掠之辈,所以这辈子就这样了。哦,对了,你这辈子犯的罪 可比奸淫掳掠还严重,死人呢,死的人都能堆成山了。呵呵,恐怕你下辈子只能做猪狗咯”他奇思妙想,“这样吧,你到下面的时候跟阎王爷说一下,就投胎做 狗,因为本王家里没养猪,只养了恶犬,你投胎到本王家里来吧,做本王的恶犬,本王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噗——
以墨忍不住的笑出声,她父王损人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骂人都不带脏字。
任 颧禾有气无力的看他一眼,不理他这疯子,目光转向呈以墨,问出他最想不明白的事,“你是如何让蒋王二人背叛我的?”他当初选中这两人,是因为两人贪财且怕 死,这样的人最好控制,也最不会背叛他。因为两人也掺入其中,且都拿了不少好处,如果查出来,也是抄家灭族之罪。可没想到的是,他认为最不会背叛他的两人 却最先背叛他!
以墨做了个手势,空中蓦然出现两道人影,任颧禾抬眸看去,当看清两人的脸,惊得张大了嘴,“蒋春华?王泽铭?不, 不,你不是蒋春华,你也不是王泽铭,他们两个都是普通人,不会武功。”他看向呈以墨,瞬间明白了,“原来在寄来和暗月的蒋王二人早就被你偷换了。你到底是 何时换的?”
以墨扬手让两人退下,淡声道,“你知道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她垂眸整理了下绣袍,“我今日是来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会凭空得了那笔横财。”说罢,也不看他呆愕的神情,起身与呈袭出了牢房。
任颧禾满目惊愕,当体会到她话里的意思,顿时疯狂起来,“来人,我要见皇上!快来人!我要见皇上,我有重要的事要向皇上禀告,来人啊——”
以 墨最后的一句话,让任颧禾死也不甘心,原以为是太子暗中拿了去,没想到竟是那个贱人!凭什么,凭什么?!他为了那些粮食钱财,最后沦落到被抄家灭门,可到 最后才晓得,原来是为别人做了嫁衣。不——不!他要告诉皇上,告诉全天下的人,他要让呈以墨那个贱女人给他陪葬!
“来人,我要见皇上,快来人,我要见皇上——”
这时,开饭的时间到了。一个狱卒过来,将饭碗扔到他面前,“快吃吧,吃饱了明天好上路!”
任颧禾趁机拉上狱卒的手,“我要见皇上,我有重要的事见皇上。你快去通报。”
狱卒嗤笑,嘲讽道,“你以为你还是左相大人啊,你看清楚了,你如今是个死囚,皇上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你啰嗦什么!叫你去你就去,如果耽误了大事,小心你的狗命!”任颧禾在朝为官多年,那身官威不怒自威,如今虽然落难,可一个小小的狱卒还是镇压得住。
狱卒被他一恐吓,犹豫了,万一真有大事耽误了,那他小命就完了。
“你你、你等着,我去禀报给狱长大人。”
狱长得了消息,理了理一身官服,然后直往皇宫而去——
可惜他去的不是乾闽帝的御书房,而是太子殿下的东宫。
东宫之中,太子爷在查看着蔡庆呈来的奏折。靴公公躬身进来禀报,“爷,牢里传来消息,说任颧禾想要见皇上。”
太子爷头也不抬,冷声命令道,“想办法让他永远都开不了口。”
“是!”
直到第二日行刑,任颧禾都没见到乾闽帝。
第 二日午时,太阳升至正高空,刺目的阳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菜市法场上,作恶多端的任家被满门抄斩,前来围观的百姓将法场外三层里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午 时已到,一声锣鸣,几十颗大大小小的血淋淋人头纷纷落下,所有人头中,只有任颧禾是双目大睁,瞠目欲裂——死不瞑目!
法场旁的一家茶楼中,男子缓缓收回视线,沉静的面容看不出是喜是忧,“一代权臣,一朝重相,最后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悲可叹。”
“三爷,有什么可叹的,该死的总会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青衣小厮满不在乎的道。
“是啊,该死的总会死,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男子漫不经心的视线又穿过重重人群落在早已没了生机的尸首上。目光一转,怔住!
只见人群中,女子披着鎏金垂地的黑衣披风,她静静而立,全身散发着冷酷与沉静。发髻高挽,露出纤美优柔的颈项,从他这方视线看去,只能看到她优美精致的侧脸,虽然看不见全面,可他肯定,她就是那个在寒梅树下让他一见就喜欢的美丽女子。
青衣小厮抬眼看去,也是一愣,显然是认出了,那女子就是被他家主子画入画中的姑娘。他微微蹙眉,当看见真人之后,他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突然,他猛一拍脑袋,惊呼出声,“啊!我想起来了,她就是皇上下旨亲封的太子妃,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
“太、子、妃?”男子出神的低喃,温润的眼眸顿时变得暗潮汹涌,五指缓缓紧握,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
青衣小厮立即反应过来,“爷,你还喜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顿时住嘴。
而这句话正巧被刚从门口路过的黑袍女子听入耳里。女子精锐的目光闪烁几下,然后转身躲入了隔壁的房间。
观完斩刑,人群纷纷散去,以墨和呈袭也坐上马车回了王府。
刚回府,元朗就匆匆来报,“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您的狗下小狗崽了。”
咦?呈袭大惊,“怎么会下小狗崽,不是还没怀上吗?”
“王爷,早怀上了。就是那条叫‘墨墨’的母恶犬,你刚回府它就下崽了,下的还是一条公仔。”
‘墨墨’?以墨顿时满头黑线,另外几只不会叫什么‘以以’,‘呈呈’之类的吧?
呈袭恍然想起,“哦就是那条啊,难怪最近几个月的肚子那么大,本王还以为她吃得多呢。”
这时老管家将小狗崽放进一个篮子里给呈袭提来,老脸笑成菊花样儿,“王爷,王爷,你看这小狗崽多可爱,都还没睁眼呢。”
呈 袭好奇的往篮子里望一眼,脑子里顿时想起任颧禾,张嘴就道,“就叫任任吧。”说完笑眯眯的看向以墨,“昨儿我才跟那老家伙说让他下去的时候跟阎王爷说说,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说了。哎哟,任任啊,你放心,本王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然后抱着他的小心肝儿走了,临走时,那笑容看得以墨有些寒颤。
元朗满眼疑惑,王爷再说什么呢,怎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以墨看着她父王渐渐远去的身影,顿时眯起眼,看向元朗,咬牙问道,“其他几条狗叫什么?”
“叫……”元朗立即反应过来,挠着脑袋嘿嘿干笑两声,然后转身就跑,“哎呀,属下还有要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以墨也不拦他,转而将凶戾的视线转向老管家。
老管家双股颤颤的扒拉着门框,一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遇到凶神恶煞的强盗时誓死捍卫自己清白’水盈盈摸样,看得以墨头都大了。不想再问,毅然转身走了。
见她的身影消失在游廊尽头,老管家再也坚持不住,顺着门框滑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回想着刚才的情景,不由一阵后怕,万一遇到小姐心情不好,他肯定会被她一掌拍死。可如果要是告诉她真话,那他肯定会被她断手断脚的折磨至死。两种死法,他更愿意选择前者。
以墨回了院子,将披风交给花舞。青龙立在一旁,“主子,魏疯来了,可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