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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_分节阅读_160
- “啊——快快快、快救殿下,快救殿下!”靴公公白着脸直吼,他刚开口,就有无数黑影暗卫从四面八方射来,然后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接着一个,‘噗通’‘噗通’直往水里掉。
太子爷被捞起来后,湿露露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颊颈项,摸样虽然狼狈,可气势依旧恢宏威严,令人生不出丝毫反抗之心。
花船的船舱被毁,只剩空荡荡的甲板,甲板上,跪了满地的黑影暗卫,就连小靴子公公也低垂着脑袋,大气不敢的死死跪趴在地上,静等太子爷的发落。
他们身为太子的贴身侍人,竟眼睁睁的看着太子殿下陷入危险,不管太子殿下最后有没有事,他们都犯了罪,杀头都不为过!
那大夫看得心惊胆战,不明白明明是救了太子殿下,这些黑衣侍卫就算称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都不为过,为何却一副犯大错负荆请罪的模样?!
摇了摇头,皇宫里果然如说书人之言:复杂啊!散漫的视线在水面上一转,突然响起,“呀!那位公子呢?怎么不见人影?不会是沉到江底去了吧!”
被水呛着,扶着船沿猛咳的太子爷蓦然止了声,幽深的目光在平静的水面扫视,在陪雷霆王上花船寻欢之时,他就让人封锁了这片江域,除了他身处的花船,再无其他船只。视线所及之处,茫茫江面不见其他异物。
清俊的面容微沉,扬了扬手,“去看看!”
“是。”两个黑影暗卫应声。
“等等。”李宸煜犹豫着一番,仔细思索,最后眯了眯眼,眼底寒芒迸射,“找到了如果还活着……就亲手送他一程,让他再也上不得案!”
大夫惊骇的瞪大着眼,怔怔的看着两个暗卫领命下了江,那、那可是条鲜活的人命。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靴公公伺候着太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头发也擦得七八分干,简单的收拾一下,又恢复了强势霸道且又邪魅阴赁的俊美摸样。
那大夫也尽他职责,尽心给太子爷包扎着手掌心的伤痕,“殿下,伤口有些发炎了,请切勿再碰水。”
话音刚落,两个暗卫冒出水面,提起拔身而起,稳稳落在甲板上,也顾不得身上水渍,跪地请罪道:“属下无能,没找到那人身影,请爷责罚!”
“哎哟不会真沉下水了吧?”大夫到底是个心直的人,焦急道,“他强行压制软尽散的药性,催动内力,后果可严重了,十几年的功力散尽不说,还得昏迷好几日。可他现在又坠水,这不是必死无疑嘛……”
闻言,太子爷笑得格外温暖,仿佛黎明的暖日透过层层云雾,照在大地,驱走世间一切黑暗。
太子爷心里舒坦急了,好似跟他家媳妇颠鸾倒凤的鬼混了大半晚上那般舒服,大手一挥,“摆驾,回宫!”
东宫中,太子爷刚回墨玉殿,龙一就匆匆来报,“殿下,龙十急报,年谱有异动。”
太子爷刚沐完浴,殿中的宫人正在为他穿衣。他垂首整理腰间玉佩的动作微顿,语气一冷,“叫他进来。”
“是。”
龙十进殿,也不多说其他,直接道出要点,“殿下,蒋春华和王泽铭两人在今早同时消失了半日,不待属下吩咐人去寻,后又同时出现了。”
龙十带着第十暗卫队受太子命令在年谱监视着。换而言之,任颧禾这些年在年谱只手遮天做的一切都被太子看在眼里。
俊秀的眉头轻轻蹙起,凤眸冷凝,“可查到是为何事?”
“回殿下,属下无能,两人悄无声息的消失,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属下……无迹可查!”龙十面色很是难看,他身为储君的暗卫,竟连两个软弱书生的踪迹都查不出,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头撞死在这墨玉殿。
太子爷挥退伺候的宫人,“那魏赵可有动静?”
年谱分三省,寄来、暗月,邦泰三省。寄来布政使蒋春华,暗月布政使王泽铭,而魏赵便是邦泰的布政使。
“魏赵依然在府中修养。”
“是吗?”太子爷若有所思的踱步到书案前。书案上摆着一幅年谱地图,寄来、暗月、邦泰三省并排而存。寄来在东,暗月在西,邦泰却在两者之间。虽说是三足鼎立,可从势头上邦泰却强了许多,暗月与寄来连手才将它堪堪压下。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地图上邦泰的位置,低沉的语声带着毁灭一切的强势!
“最近,他们如若敢闹,杀无赦!”再过几天便是太子妃大选,谁要是敢坏了他的好事,就是上天入地,他也要他不得好死!
“遵命!”龙十带着太子的‘杀’令回了年谱。
雷霆王府。
呈袭抢在以墨之前先回了府,以墨骑着枣红马儿回到王府门口,下了马正欲进门,却被呈袭堵在了门口。
呈袭笑得贱兮兮滴,挑着眉问,“老实交代,出去干嘛了?”
以墨只觉莫名其妙,随口回道:“办事。”身子往左边移。
呈袭立马也跟着往左边堵,“办何事?”
“大事!”步子复往右移。
呈袭闪烁往右堵,“除此之外呢?”
“没了。”站定不动。深邃的眸子直溜溜的瞪着他。
喝!呈袭暴躁了,跳着脚直吼,“你个兔崽子!你骗阿猫阿狗啊!我亲眼看见你跟一个男人在童思河岸边的茶楼里喝茶,渍渍那眼神,暧昧死咯哼哼,当老子不知道呢,你还敢欺瞒老子!说,那个野男人是谁?!”
以墨蹙眉,“什么野男人?那是娘以前给女儿定的亲事,他叫文喏,是文家的嫡三子。”
“他就是你娘定的那门亲事?!”还不待以墨点头,呈袭就风风火火的跑了,直往景阳住的梅园跑。
以墨无奈的摇摇头,踏上九曲长廊,转过亭台楼阁,回了自己住的院子。刚踏进院子,就碰上欲出去的张月鹿。
以墨喊住他,“去查查粱耀祖的踪迹。”
“哎呀,主子,属下正要跟您汇报这事儿呢。”张月鹿见她回来,也不出去了,转身跟在她身后进了屋,“粱耀祖失踪了,自那日与冯雅见了面,就没了踪影。”
以墨弹了弹身上的灰尘,坐在太师椅上,接过花舞递上的清茶,浅尝而止。这几日忙着蒋王二人的事,竟把粱耀祖给忘了,没想到今日便传出失踪的消失。
“去找!死要见尸,活要见人。”粱家与王府反目成仇,他们落得如此下场,可以说是雷霆王府一手促成的。可想而知,粱家人对他们恨之入骨,而粱耀祖此人有心机又有手段,如果放过他,绝对会成为王府的一大隐患!
绯红的杀意席卷而起!
粱耀祖,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朝堂暗流 第一百七十六章 河中浮尸
月色朦胧,雾霭重重。
黯淡的月光洒在江面,透过层层水雾,勉强能看清水中倒影的残月。夜色冰凉如水,一老一少的爷孙俩儿穿着单薄破旧的短衫,鬼鬼索索的摸行到童思河边。
“爷爷,今晚夜色重,路都看不清,你说能打到鱼吗?”瘦弱少年约十一二岁,身上的短衫又旧又破,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变得暗黄饥瘦,眼底隐隐泛着青色。
爷孙是童思河畔住的渔民,祖祖辈辈以打渔为生,可前几年朝廷下了禁令,不许渔民在童思河中捕鱼,那些以捕鱼为生的渔民就走的走离的离,可爷孙两人重情,不愿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靠着以前打渔的积蓄留了下来。可那点微薄的积蓄哪够爷孙俩儿生活一辈子,如今已到青黄不接的时候了,没办法,爷孙俩儿为了活命,只得铤而走险,晚上偷偷出来打渔。
“能。一定能。”老者佝偻着身子,脱下身上的补丁短衫,披到少年身上,“娃孙,今晚冷,江边夜色又凉,你快把衣服披上,免得受凉。”
少年倒是个孝顺的孩子,挡住爷爷伸过来的手,“爷爷,我不冷,你自己穿着吧。我一会儿跟着你下河打渔,多干些活,动动就暖和了。”
老人拗不过,轻叹着摇头,“哎,这日子越来越难过了,前两日还未入夏夜里就热得不得入睡,今晚反倒又这样冷,说变就变,就跟朝廷那些官老爷一个……”老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一声惊呼打断,“爷爷,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个人?!”
老人抬头看去,可惜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的看不清楚,“哪儿呢?”
“在那儿!它飘过来了。”
老人向前走几步,倾着身子想要看清楚些,只见河面上一尸体随之水流漂浮过来,脸色顿时一变,急吼,“哎!这人肯定是溺水了。娃孙,快,快撑船,上去看看,看还没有没气。”
“啊?哦,好好。”少年慌忙撑起渔船,往那方而去,靠近后,少年忙扔了竹篙,与爷爷合力将尸体从水中捞起。
“啊——!”当看清捞上来的尸体,少年吓得尖叫一声,惊恐万分的向后连连退步,最后绊着绑渔网的草绳,一屁股坐在甲板上。
少年面色苍白,夜色中一双明亮的眼珠子满含惊恐,映入眼底的是一片血色。顺着他惊慌的视线看去,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掩在麻布衣衫下。手腕以上的肌肤完好如初,只是因为被泡在水里的时间过久而变得有些苍白,可看着却甚是细腻,而手腕下的肌肤则是不堪入目,掌心的肌肤被撕咬得只剩森森白骨!整个手掌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血淋淋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
老人见过世面,虽然也是一惊,可比孙子镇定得多。他跪趴在船沿,毫不犹豫的将手深入河中,手刚入水,就见平静无波的河面突然暴动起来,‘唰唰’的响声,细看,水中布满密密麻麻的食人鱼,此时全都拼命的向老者伸在水中的手涌来,吓得老人立刻将手抽出水面。
少年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颤抖着声音问,“爷爷,这些是什么鱼?好凶恶!”
“这是食人鱼,好吃肉食,最喜人肉,只要闻着血味就会暴动。娃孙,快划船上岸,今晚我们不打鱼了。对了,小心些,千万别落水了,不然……就回不了家了。”老人望着不停躁动的水面,满眼疑惑的低喃,“食人鱼不是只在上游的月牙湾活动么,今日下游怎么会出现这么多……”
“爷爷,他的手就是被这河中的鱼吃了的吗?”少年问得心惊胆寒。
老人又仔细看了看残手上的伤痕,肯定点头,“恩。不过……”让老人想不通的是,食人鱼以凶恶出名,但凡落入它之口的食物最后都是连骨头渣都不剩,为何这人只伤了一只手掌?且这里有这么多的食人鱼,一个活人下去,怕是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尸骨无存,可以这人被泡得发白的肌肤来看,落水至少也有两三个时辰。真是奇怪!
少年小心翼翼的划着船上了岸。爷孙两人合力将尸体也搬下了船。少年害怕抬着尸体的上半身,因为看不清路,绊着石头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压在尸体的身上。
少年胆小,趴在尸体上心跳如雷,慌忙撑着尸体的胸口欲爬起来,却不料,手刚碰上去,就感觉掌心下有微弱的起伏,不由惊叫,“爷爷,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老人惊讶,探了探他的鼻息,又俯身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在确认他还有呼吸之后,连忙将身上短衫脱下,裹住那只血淋淋的手,止住血流不止的血,“快,快抬到医馆去。”
爷孙两人都是朴实厚道的老百姓,做不出见死不救的事,也顾不上身上有没有钱,合力将人抬到了离此最近的医馆。
两人也是运气好,医馆没有关门,门口的灯笼高挂,照得整个医馆都是亮堂堂的。
“大夫,救命啊!大夫……”
医馆的药童是个欺善怕恶的势利眼,见祖孙两人衣衫褴褛,面色饥黄,贫穷得很,便尖锐着嗓子不让进,“哪来的叫花子!要饭都要到门口来了,滚,快滚!”
“大夫,我们是来看病的,请您……”
“看病?”药痛讥笑,鄙视的横了祖孙一眼,“你们有钱看病吗?快滚,我们这儿又不是善堂,专门收容你们这群不知餍足的叫花子。滚别的地方去,别污了爷的地盘儿。”
老人见背上人的温度越来越低,心道一句‘不好’,便也顾不得其他,背着人就强硬的往里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