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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_分节阅读_90
- 当然,这只是对太子爷来说。没看见墨宝对他几不耐烦了吗!
天色暗沉下来,街上的人群不减反增,承天国民风开放,士子们好附庸风雅,每到晚间,胭脂巷美人楼这些风雅之地聚集的文人士子就特别多。在承天国中,文人士子嫖妓不可耻,反到是附庸风雅的一种表现。承天国的人士更是以姬妾的多少来判定一个人的地位高贵与否,地位越高,养的姬妾自然就多,地位卑微家财贫困者,别说是纳妾,就是养妻儿都难。
此时两顶华丽的软轿迎面而来,以墨正听话的垂头看路,没见着前面的软轿,‘彭’的一下就撞上去了。
太子爷正在给以墨买糖葫芦,转头一看,正好瞧见那软轿撞他家墨宝身上,吓得他心肝儿一跳,忙跑过去,“墨宝,墨宝,没事吧?没事吧?”拉着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当看着以墨额上撞了块淤青时,顿时就怒了,指着抬软轿的轿夫厉色怒骂,“没长眼睛啊!这么大个人都没看见?!哼,要是撞坏了她,看爷不要了你们的狗命。”
轿夫们见男子华衣锦袍,气度非凡,又见他满脸怒色,浑身煞气,顿时被吓得冷汗淋淋。一个领头的管事走过来,望了眼被男子拉在身后像母鸡护小鸡样护着的女子,目光落在她额头上微不可见的淤青处,微微蹙眉,然后又望了眼被撞得左摇右摆的软轿,眉峰蹙得更高。
“公子。”管事上前一步,面色平和的与他讲理道,“撞了这位小姐是我们不对,可错也不全在我们,我们这么大一顶轿子路过,但凡是位正常人都能看见,看见了自然就不会撞上来。而且,刚才具在下观察,是这位小姐走神,自己撞上来的。当然,在下如此说也不是想推卸责任,这位小姐额头上的伤,在下会赔偿。”
太子爷眯着眼,眼中戾芒乍现,看着管事阴测测的冷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爷还缺你那点医药钱?!”
管事见男子气度不凡,知道对方肯定是有身份的人,也不敢得罪,本想和平解决,可见对方如此难缠不讲理,他也不想节外生枝,便不顾老夫人的吩咐,朝男子拱手行礼,禀明身份道,“在下是北郡王府的管事,今日是我们北郡王世子纳妾的好日子,软轿里坐的就是我们郡王府即将迎进门的夫人,还请公子看在郡王府的面子上,请不要为难我们。今日之事,我们确实有不对之处,改日在下亲自登门谢罪,还望公子与小姐海涵谅解。”
管家说得头头是道,但凡一个讲理的人都不会为难他。本来以墨因为那句‘但凡是位正常人都能看见’而有些怒气,可见这人如此有诚意,那点星火怒气顿时就消失了。
以墨虽然不计较,可太子爷却不想轻易放过他们,把他家墨宝弄伤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太子爷的脸色紧绷,浓浓的杀气在周身盘旋,“哼!想拿北郡王府来压爷,也得看北郡王府够不够分量!”
话刚说完,就见一位伺候新夫人的小丫鬟匆匆跑来,“于管事,不好了,不好了,六夫人昏倒了!”
管事脸色一变,也顾不得与男子周旋,拉着小丫鬟急切问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昏倒?”虽说纳妾不用拜堂,可入府也有新夜洞房之礼,况且王妃还等着这两个小妾与世子行周公之礼后抱孙子呢,人昏了,还怎么洞房!
小丫鬟哭道,“奴婢也不知道,六夫人本来在软轿里坐得好好的,轿子突然一阵晃动,六夫人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前倾,撞在了桌角之上,呜呜一下子撞得头破血流,这会儿人已经疼昏过去了。”
小丫鬟刚说完,就见两个轿夫扶着位身穿紫红衣裙的俏丽女子从软轿中出来,那软轿正是与以墨相撞的那顶。
只见那女子的额角破了个大血窟窿,红艳艳的鲜血咕噜噜的直往外冒,半边脸庞都被血给染湿了。猩红的血顺着发丝一滴一滴落下,整个人像只索命的女鬼,看着特别渗人。
太子爷看了看那女子额上的伤,又看了看墨宝额上的淤青,顿觉心里平衡了。哈哈,也是,虽不清楚他家墨宝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可既然能将黄胜给震出住,想来也是有点小本事。有武功傍身的墨宝都被撞得起了淤青,那对方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都没了半条命!
太子爷幸灾乐祸的一笑,拉着他家墨宝的手,“我们走。”
“公……”管事见两人离开的身影,下意识便要出声喊住两人,可又想起男子刚才那狂傲霸道的口气,立即住了嘴。京城不比其他,他们北郡王府虽说地位尊贵,可头上到底还有皇室压着。如果对方真是那个皇子皇孙,他这一喊,肯定会给北郡王府惹来麻烦。
管家不敢找两人麻烦,此时自然就此算了,“还愣着做什么,快送六夫人去医馆啊。”
小厮苦着脸,“于管事,那五夫人怎么办?”王妃说了,两个夫人同时进府,寓意着好事成双。再加上前些日子世子妃的事,王妃的意思是想冲冲喜,去去邪气。可如如今……二缺一,王妃要是知道了,他们肯定免不得受一顿罚。
管家也无可奈何,“还是先将五夫人送进府吧,免得耽误了时辰。”
“可王妃……”
“王妃那里,本管事自会亲自去解释,你担心什么。快,让轿夫起轿,不能耽误了时辰……”
整件事中,最倒霉最无辜的就属那六夫人了。她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着世子纳她为妾,终于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可却被以墨这么一撞,入不了北郡王府不说,还丢了半条命。她是招谁惹谁了,老天爷要这么耍她!
咳咳,她是没招谁也没惹谁,只能怪呈以墨的力气太大了。要是换了别人,破头流血的肯定是撞轿子那人,可到呈以墨这儿,破头流血的就变了坐轿子的人!嗬!她那身板儿,竟比轿子还结实,可真是奇了!
见那女子半死不活的,太子爷心里舒坦极了。雀跃的将买来的糖葫芦塞给以墨,“吃吧。”
以墨拿着糖葫芦左看看、右看看,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这叫糖葫芦,听说女孩子都爱吃,以前小六经常偷跑出宫就为了买这东西……快尝尝,看喜不喜欢。”眸光流转间隐隐透着期待,太子爷目光炯炯的盯着她。
以墨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一下,甜甜的,眉峰微蹙,虽不是很喜欢,但也不讨厌。嘴巴一撅,含住一颗……
太子爷微张着嘴,炯炯的视线紧盯着她泛着水润光泽的樱桃小嘴上,满脑子都是那粉嫩的小舌头……顿觉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恨不得欺上去一亲芳泽。
想着想着,太子爷就这么干了。抛开一切,眼里只剩那张勾魂的小嘴儿,缓缓靠近,再靠近,再靠近……眼见就要挨上了……
“干嘛!”以墨瞪着他。
太子爷囧死了,尴尬一笑,“我也尝尝味道。”转头含住一颗糖葫芦,嚼了两下,顿时皱起眉头,酸酸甜甜的,真难吃!
☆、朝堂暗流 第一百一十四章 玉蝶的第二春
太子爷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以墨送回府后,转身回了东宫。以墨一手负在身后,一手举着糖葫芦摇啊摇,走两步,掰下一颗放嘴里,习惯性的眯起眼——酸啊然后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迈着豪迈的八字步走近王府。
巍峨耸立的石狮子门口,张月鹿懒懒的靠在狮子屁股上候着自家主子,见她走近,惊讶得连下巴都快丢地上了,颤抖着手指指着她手里的东西,大惊小怪道,“主子,您手里那是什么玩意儿?!”
以墨轻蔑的睨他一眼,酷酷的吐出三个字,“糖葫芦!”
见她一副看白痴的模样,张月鹿忍不住扶额低叹,心里腹诽道:老子自然晓得那是糖葫芦了!小孩子都爱吃的玩意儿嘛!张月鹿实在接受不了自家英明神武威严冷酷的主子举着个小孩子吃的玩意儿满街乱跑,还一边绷着个严肃的冷黑脸,一边吃得津津有味!
狡黠的目光一转,又见他家主子的步伐身份奇怪,往她腹部一瞧。嗬吓得冷汗直流,肚子大成这样!到底是吃了多少啊?!
咳咳,不愧是跟了以墨十几年的‘老人’,对她可不是一般的了解啊。以墨从小就爱吃,小时候喜欢吃白米饭,三岁的小年纪长得跟四五岁的孩子差不多,又壮又结实!后来去了感业寺,因为练功辛苦,结实肥硕的小身板才慢慢瘦下来,不然以她的吃法,也不知如今已经胖成什么样儿了!
张月鹿见她踏门槛,忙过去搀扶,“哎呀,主子,您慢点儿。小心肚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身怀六甲了呢。
以墨拍开他伸过来的手,肃着脸问,“玉蝶回府了?”
张月鹿面色古怪的盯了眼她身后,“喏,在您身后呢。”
以墨不明所以的回头望去,只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先是位文质彬彬的儒衫男子下马车,随后紧跟着位面带桃花眼含春波的俏丽佳人。
以墨挑了挑眉,张月鹿凑在她耳边嘀咕,“看见没?人家有的是护花使者呢,哪还用得着属下保护。”
玉蝶捧着手里的棋谱,姣好的面容上是掩不住的欣喜,大方又文雅的朝玉文沉施礼谢道:“玉师傅,谢谢您的棋谱,玉蝶定会好好研读,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玉文沉忙躬身还礼,“小小心意,玉蝶小姐不必记挂在心。在棋艺上,小姐是玉某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此棋谱能被小姐拥有,也是它的福分。它放在玉某那里,也只有压箱底的份儿,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小姐呢。”说着,玉文沉就低低的笑起来,阳光的笑容带着几分憨厚老实,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实本分的好男人。
玉蝶倏然红了脸颊,白玉般的肌肤像是染上层薄薄的胭脂,配上满含春光的水润眼眸,真是美丽极了。看得玉文沉好一阵痴迷,眼里的情愫油然而生。
张月鹿拿过以墨手上的糖葫芦,咬下一颗,嚼了两下,含糊不清道,“主子,看见没?赤果果的奸情哇!”
以墨回过神来,一巴掌拍开张月鹿的脸,抢过还剩一颗的糖葫芦串,冷沉着语气,“滚远些。”然后挺着圆鼓鼓的肚子回了小窝。
张月鹿捂着被打的脸颊,拧眉低喃,“嘶又酸又甜,特么的糖葫芦竟是这个味儿。哧!害得老子羡慕向往了半辈子。”小时候的张月鹿是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穷乞丐一个,在街上看着同样年纪的孩子一手牵着父母一手拿着糖葫芦就特别羡慕,每每看着买糖葫芦的老头就垂涎得口水直流。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的尝了糖葫芦的味道,可张月鹿却不见得有多高兴,反而有股失落低迷的情绪在心中萦绕。哎羡慕垂涎了半辈子的东西,怎么咋就这个味道呢!早知道——还不如留在心中怀念呢!
感觉到玉文沉炙热的目光,玉蝶脸色更红,匆匆行了一礼,便羞涩的跑进王府。
“小姐,你回来了。”小彤提着油纸灯笼等候在院子门口,见玉蝶款款而来的身影,忙迎了上去。
玉蝶心不在焉的点头回应着,脑中还盘旋着玉文沉那俊秀的脸庞。心中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甜蜜,恍若身在云雾中,激动欣喜却又迷茫不知方向。
小彤引着玉蝶进屋,放下手里的灯笼,揭开桌上存放着的饭菜道,“小姐,肚子饿了吧?赶快吃,不然等会儿饭菜就凉了。”
“小彤,我已经吃过了,把饭菜都撤了吧。”玉蝶神色温柔的摩挲着手里的棋谱,眉眼间柔情似水。
“好吧。那小姐你赶紧歇着,这会儿已经是亥时了,明日一早还得去梨园呢,可别迟到了。”小彤收拾着桌上的饭菜,转眼却见玉蝶出神的望着手里的棋谱,便好奇的开口,“小姐,这棋谱是哪来的?”
玉蝶柔柔一笑,软声细语中透着不可忽视的钦慕之情,“是梨园教授棋艺的玉师傅送的。”掩在心底的情意像是找着宣泄口,涓涓流出,“小彤,你不知道,玉师傅的棋艺有多好,怕是连我们忘川的圣手都比不上他。今日,棋院新来位女子,听说是吏部尚书大人家的千金,女子有意为难玉师傅,专门找了篇无人破解的残局让玉师傅破解……出乎意料,玉师傅半个时辰就破解了,我连看都还没看明白呢……”
言语间那浓浓的钦慕爱意让小彤彻底变了脸色,恍若一个晴天霹雳,让她充满期待的心缓缓坠入深渊。小彤的双手死死扣住菜盘,她心里也有个敬若天神的男子,那男子不仅丰神俊朗,身份更是尊贵不凡,堂堂太子,未来的天子,天下哪个男人比得上!
自从见过俊美非凡的太子殿下之后,小彤就抛弃了乡里的未婚夫秀才,一心想要成为太子殿下的宠妃。自当她想要诱惑太子却被一个阉人挡在门外羞辱一番之后,她就想清楚了,现实并不是戏台上演的戏文,富家少爷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看上平民少女的。想要成为太子的女人,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家小姐玉蝶身上。
承天国历来的传统,陪嫁的贴身丫鬟大多都是被姑爷收房成为妾侍。只要她家小姐玉蝶能嫁给太子殿下,那她自然就是太子殿下的妾侍。如果有幸能为太子殿下生下龙子,以后太子登基,她甚至能母凭子贵被封为贵妃!
可现在玉蝶却对一个教书先生产生了感情,这叫她怎能不惊,不愤!
要是玉蝶真嫁给了那个卑微的教书先生,她的贵妃梦岂不是做梦都不能实现?
从高高在上的贵妃一下子变成穷酸书生的妾侍,这叫小彤怎么受得住。扣在菜盘子上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使得指甲翻裂,血流成河都不自知。
玉蝶未发现小彤的异常,现在她心里、眼里都是手里的棋谱,翻开泛黄的书页,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小姐,我先把饭菜端下去。”小彤道了一声,端起饭菜就出门了。刚踏出门,眼里怨毒就掩饰不住,为了她贵妃的位置,怎么也不能让玉蝶嫁给一个穷酸书生!
第二日,玉蝶起得很早,早早就穿着整齐高雅的衣裙,梳着流行的霜雾髻,画着漂亮精致的梅花妆。刚出闺房就遇到了同样着装好的以墨。
“以墨妹妹,早啊。”婉约悠扬的声音透着欢愉轻快,这般潮气蓬勃的模样引得以墨频频侧目。
以墨揉着因为落枕而酸痛的脖子,与玉蝶一起去了主宅饭厅用早膳。以墨刚进门,一股罡风侧面而来,掀起她的裙角一阵翻飞。
呈袭一股风似的跑进屋,紫金发冠歪斜不正,衣带也凌乱不整。景阳公主见了,开口就唠叨,“王爷,您是堂堂雷霆王,这般不修边幅的模样怎能服众。如今在京城……”
“哎呀。本王上朝快迟到了,回来再说,回来再说啊。”呈袭抓起桌上的糕点,胡乱往嘴里塞了两块,喝了口热汤,混着一起咽下,随便填了填肚子就有一股风似的跑开了。
跑到门口,见着宝贝女儿,咧嘴一笑,捧着宝贝女儿的冷脸,吧唧亲了一口,“好好在梨园学习啊,等父王上完朝回来就检查你的功课。”说罢就跑出了府,转眼就不见人影。
以墨颇为嫌弃的擦了擦脸上残留的口水以及糕点粉末屑,面无表情的走到餐桌边走下。玉蝶紧挨着以墨而坐,见她衣襟上也落了糕点屑,就拿出袖中锦帕给她拂了拂。
景阳见玉蝶神色婉约,动作轻柔,举手投足间可见她对女儿的爱护和关切,可由舒心一笑,当年云姑姑果然没找错人。
金銮大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