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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_分节阅读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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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只能当偏房

    太子殿下回京,城门直东宫之路早早被封锁,臣民与马车、銮轿皆被挡在十米之外。太子华贵威严的仪仗从东城门进,走龙溪路回宫。龙溪路两旁人潮涌动,人潮中不乏一有些马车停留,皆是怕冲撞了太子仪仗,停在一旁等太子过了才敢前行。

    人群中,一辆精致的马车停在路旁,家丁下人在外围围成人圈,生生在人潮中隔出一块空地来,免得躁动的人群冲撞了马车里的贵人。

    嘈杂的人群或是惊动了马车里贵人,只听一道婉转悠扬的悦耳声传出,“为何停下?”

    马车外的家丁连忙躬身回道,“回三小姐,太子殿下今日回京,前面是殿下的仪仗。”

    马车内静默无声,许久之后,一只素白纤手撩起车帘。女子身上穿着橙红长袭纱裙,外套玫红锦缎小袄,精美的腰带围在腰间,腰带中间镶嵌着绚烂的彩贝玉,左侧佩带有一块上等琉璃佩玉佩挂在腰间。窈窕的身子披着名贵的貂毛披风,纤美如玉的脖颈上也围保暖的皮毛。

    一头锦缎般的长发用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坠月簪在发箕下插着一排挂坠琉璃帘,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朦胧的面纱遮住半张脸庞,只露出精致的柳叶眉和一双亮若星辰的黑眸。虽不观全貌,可只凭这装扮与气质,就能迷倒一大片路人。

    女子抬起水眸,期盼的望着远处威严大气的仪仗,那高大而俊美的身影却被掩在明黄色的帘布之后,期盼的心情顿时有几分失落。颤了颤睫毛,虽然看不清他的人影,可依旧痴缠的盯着那尊贵的车撵,直到车撵渐渐远处,她才敛下眸子,移开视线。

    当触及紧跟在太子殿下车撵后面那两顶女子软轿时,娇躯一震,下意识的问出口,“软娇中坐的是何人?”

    家丁回道,“是雷霆王府的平安公主以及玉蝶姑娘。”

    “玉蝶小姐?雷霆王爷不是只有一个女儿吗?”雪慧蹙眉,大家族都是儿孙满堂,枝叶繁茂,可就只有雷霆王府子嗣单薄,十五年来只出了个女子。雷霆王的爵位是世袭,而雷霆王又膝下无子,不背后不知道所少人都眼红的注视着那个位置。所有人都以为雷霆王爷会领养子或在宗室过继一个儿子,可十几年过去了,却不见他丝毫动作。这些辛秘还是她无一在父亲与大哥商谈要事的时候听见的。

    “奴、奴才,不知。”家丁只是在蔡相府中做苦力的下人,哪能知道为何雷霆王府中又冒一个玉蝶姑娘。

    家丁不知,百姓中一些多舌的人倒是听闻到点消息。

    弯角处,一猥琐浪荡的男子嬉笑着给身边友人说道,“你们可知,紧跟着太子殿下后面进城的两位姑娘是何人?”

    “一个是雷霆王爷的宝贝女儿平安公主,一个则是雷霆王爷的养女玉蝶姑娘。这个玉蝶姑娘可不简单,嘿嘿嘿竟能让咱们的太子爷另眼相看——”

    雪慧闻言,撩车帘的素手僵了僵,本想转身离去的动作也因此停顿下来,侧着耳朵,倾听。

    “听说那玉蝶姑娘是个温婉贤惠的女子,不仅棋艺了得,就连琴技也是技高一筹。曾还得太子殿下亲口赞赏,说是丝毫不弱蔡丞相家的三姑娘雪慧小姐。”

    “传言,从忘川到京城这一路上,太子殿下对玉蝶姑娘诸多关照爱护,甚至还因为玉蝶姑娘心情不佳,在新安行宫停驻了三日,直到那玉蝶姑娘舒坦了才启程进京。渍渍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玉蝶姑娘只怕又是一代绝色佳人,不然怎么引得咱们的太子殿下如此倾心。”

    雪慧苍白着脸,转身间,水润的眸子蓦然深沉,玉蝶,玉蝶……

    龙溪路的尽头,一路向左便是巍峨神圣的庄严皇宫,向西便是雷霆王府在京城的新宅。

    车撵中,太子爷目光留恋不舍的望着西行的软轿。

    小靴子公公撩开帘子,隐隐能听到人群中百姓们兴致勃勃的议论声,皆是太子爷如何宠爱雷霆王府中玉蝶姑娘的消息。小靴子公公不解,“爷,您为何让龙一散出这样的消息?”爷明明是对那平安公主有意思,可为何让龙一散播对玉蝶倾情的假消息?

    太子爷收回目光,柔情似水瞬间被无情冷厉取代,嘴角掀起残忍阴沉的笑,“京城的敌人太多,爷的一举一动都有无数的人看着。如果爷对墨墨的关注太多,那些人自然会注意到她。这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会被卷入夺嫡争斗中。”

    小靴子公公无语的抽搐着嘴角,果然是不公平待遇啊。您小情人儿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那人家玉蝶姑娘就合该被您当草一样无情利用?小靴子公公不得不对他家爷臣服得五体投地,此举可为是一石二鸟之计。爷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到玉蝶身上,从而暗中保护他的墨墨。另外,如今平安公主身在京城,以爷对其的迷恋,以后肯定会把持不住的对王府诸多关注,而在外人看来,他关注的就是那个玉蝶姑娘,自然不会联想到平安公主身上。

    太子爷把玩着手中那块从以墨那里死皮赖脸的讨来的双鱼佩,嘴角的笑意变得温和些,他喃喃道,“墨墨那么优秀,只要有人注意到,肯定会被她致命的光彩吸引。况且,墨墨现在对感情懵懂无知,如果有人趁爷不注意之时,将她勾跑了咋办!”说到底,太子爷这是不自信了。

    京城的雷霆王府是圣上御赐府邸,府邸前身是前朝礼亲王的王府,礼亲王乃是乾闽帝嫡亲叔叔,也就是景仁帝的弟弟,当年景仁帝残暴不仁,引起朝廷动荡,民怨四起。五路诸侯起兵造反,朝中大臣也怒极反叛,而礼亲王就是引起朝中大臣起反叛之心的罪魁祸首。礼亲王野心不小,见天下大乱,便想乱中取胜,联合当时身处高位的右相庆历煽动朝中大臣反叛。

    后来乾闽帝成功夺位,毫不犹豫的下令诛了太子,杀了礼亲王。其家眷尽数斩于西郊邢台之上。

    礼亲王的府邸一直空置,乾闽帝看着这王府就闹心,最后干脆赏赐给雷霆王。

    因为雷霆王要搬进去住,太府寺的官员早早便下令安排修葺重整,所以当以墨等人到时,大门匾额上已写着金光闪闪的‘雷霆王府’四字。

    礼亲王也是个会享乐的主儿,府邸的建造皆是按照他的喜好,府中亭台楼阁皆是雅致之极,看着既富丽堂皇又清雅高贵,后又经过太府寺的一番重整,更是华丽至极。

    雷霆王府举家搬至京城,府中管家等人自是带了过来,就留下几个小厮在忘川王府守着,且忘川王府有老侧妃以及一干宗室看着,出不了什么乱子。

    老管家呈立忙吩咐下人将行李搬进府中,特别是王爷那堆宝贝收藏,一再吩咐下人小心了再小心,千万不能打碎了。

    玉蝶体弱,坐了将近半个月的马车,早已疲惫不堪,用完膳就回了院子休息。以墨倒是精神,前两日来月事,她愣是没乱走没乱跑,变成深闺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生在屋里坐了三天。

    那乖巧服顺的模样害得张月鹿以为他家主子被鬼附身了。

    老管家忙完之后躬身向以墨禀报,“小主子,一切都安顿好了。”

    以墨点头,见他苍老的脸上尽是疲惫之色,眼神微软,挥手道,“下去歇着吧。”

    老管家刚走,张月鹿就嬉笑着脸皮进来,他刚才去给破晓搬运那些毒花药草了,身上都还带着草叶片,和一股熏人泥腥味儿。

    朱雀嫌弃的看他一眼,见他好端端的一件衣袍给弄得脏不拉几的,眼里的嫌弃更浓,这娃怎么还是这么不好干净!

    张月鹿像是没看见朱雀脸上的嫌弃,一个劲儿的往朱雀身边靠,“哎哟朱雀大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的真是想死你咯”

    作势就撅着嘴去亲朱雀的脸。

    朱雀被他这无赖的样子气得俏脸通红,‘啪’的一巴掌拍过去,将那挺翘的鼻子都给他拍塌了。

    张月鹿吃痛的惊呼一声,然后捂住两个流血不止的鼻孔,幽怨的看着以墨,“主子,你看嘛她以大欺小。”

    以墨见他这次确实挺凄惨滴,便开口维护道,“朱雀,下次出手别那么重。”

    朱雀委屈死了,“主子,他可是撅着嘴要轻薄我。”一巴掌算是轻的了,要是得了别家的良家女子,早就将这等徒浪子给抓起来送进官府打七十大板了!

    张月鹿忙道,“主子,我哪儿轻薄她了。我那是表示对她的喜爱,再说,弟弟亲姐姐可是天经地义的。她就是嫌弃我,讨厌我,想变着方儿的要欺负我。”

    以墨想想,觉得张月鹿说得对。咳咳,在以墨心里,贞操观念浅薄得很,亲那么一下还真代表不了什么。想当初,她药浴的时候,当着破晓的面脱了个精光都还脸不红气不喘,想让她理解那种被男子多看一眼都会害羞脸红的心境还真是难上加难。

    “……”朱雀狠狠瞪了张月鹿一眼,这个颠倒是非黑白的无赖。

    张月鹿见朱雀吃瘪,心情大好,随手扯了布条堵住鼻孔,然后殷勤谄媚的给以墨揉肩捏腿,“主子,听说三日后,皇上要为风昊、云泽、雷霆三位异姓王洗尘接风,特意在御花园设了宫宴,宴请朝中四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各位王爷和皇亲国戚。”

    “是吗?宴请群臣……”

    以墨挑了挑眉,圣旨还未下,她自然不知。

    张月鹿笑得,“是呢,圣旨已在中书省拟好,再过两个时辰就会发出。三日后必定热闹非凡……主子,宫宴上,您也带我去吧。”张月鹿这是想凑热闹呢,在忘川平静的日子呆久了,一到京城这暗波浮动的地方就按耐不住性子,想要翻天覆地的闹腾起来。

    张月鹿虽然看着轻佻浮华,可骨子却是跟以墨一样狠戾酷辣,也就因为如此,他才最得以墨喜欢,留在身边带着玩儿。

    朱雀也知晓他的性子,冷声警告道,“你最好记着,这里是天子脚下的京城,不是你能恣意妄为的忘川。忘川是我们的天下,四处遍布着我们的人,在忘川你想怎么胡闹都行,可这里不行。”

    “先不说皇上的态度如何,就野心勃勃的左相任颧禾与手握兵权的镇国大将军何纵两人就够我们堤防的了。如今朝中势力四分五裂,后宫娘娘争权夺位,各个皇子也暗中在蛰伏,准备出击篡位夺嫡。这么敏感的时刻,三位异姓王爷入京,只会将风浪掀得更高。不管是拉拢还是排挤,暗中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们雷霆王府,如果主子走错一步,那便是万劫不复。你最好老实些,别给主子惹麻烦。”

    对于朱雀的警告,张月鹿却不怎么放在心上,嘟着嘴小声反驳道,“怕那些老家伙作甚!我们手里可是握着十万大军,惹得主子心里不痛快了,杀了就是。”

    “……”朱雀气得脸都白了,颤抖着手指指着一脸为主独尊的狂妄自大的张月鹿,半天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来,跟这么种白痴讲道理,那是浪费表情。

    以墨倒是没生气,好笑的拍了一下张月鹿的脑门,“真当自己天下无敌了?”还惹得不痛快,杀了就是!

    张月鹿小狗似的蹭了蹭以墨的手臂,讨好的笑看着她,“可不是!主子,您可是握着十万大军,且还有三万所向披靡的重铁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是逼供夺位都未必输,何必看那些老家伙的脸色!”

    以墨摩擦着袖口那沉重的红黑暗纹,漫不经心的道,“京城这滩水深着呢,各家实力盘根错杂,敲碎了这家的骨头连着那家人的经脉,除非能一劳永逸的全杀了,否则……还是不动的好。放心,即便是不玩凶残,玩阴谋手段咱也能玩死他们。”就看那个不长眼的来蹙眉头!

    听了这话,张月鹿眉开眼笑,“嘿嘿对对,咱玩阴谋也能玩死那些不长眼的。可是……”转念一想,不行啊,他们都是爽快耿直的人,咳咳,好吧,是凶残狠辣的人,不顺心随手就杀了,从没有玩过阴谋来着,京城那些货色都是玩阴谋的祖宗,肯定玩不过的撒。

    “主子,要不要找些人过来帮忙啊……”张月鹿赶忙推荐,“我看那个梁少云和宁有书就不错,脑瓜子转得快,绝对聪明!”

    以墨想了想,道,“把宁有书叫来就行,让房日兔在刑部随便给他找个司狱的职位。对了,顺便让人把荷花也送来。”

    荷花原名叫邱姿蓉,乃是前御史台邱清明的嫡女,邱清明被罢官流放忘川,女儿被卖做官奴。

    当年荷花心高气傲不愿给以墨行礼,被以墨行了膑刑,生生剔了膝盖骨。以墨没有下令将她逐出王府,下人自然也不敢妄自做主将她赶出去,后来就一直当闲人养在王府后院,常年同轮椅作伴。

    张月鹿不知有这么一个人,可朱雀却是晓得,当年的事她也隐约听离总管说了,知道那不过是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废人。

    “主子,那荷花已是废人,您为何要大老远的将她接来京城?”

    以墨未言,她如此行事自有道理。

    傍晚,寒风冷冽。只见天地间下着细小而密集的雪花,并且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不到半个时辰,天地间就扑上了一层雪白。

    长廊的栏杆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白雪,花盆里花的枝干和叶子上都托着一团团的雪,树干上的雪像一条弯曲的小路,寒风一吹,纷纷扬扬飘风。

    霓裳披着厚实精美的披风,纤臂上挽着男士的衣袍,摇曳着身子,风情的朝雅亭中走去。

    雅亭中,男子身着单衣而立,石桌上的小火炉中温着一壶梅花酒,他脚边燃烧着温暖的火炉,倒也不冷,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只觉悠闲惬意,倒了杯温酒,举杯,昂首,一饮而尽。

    借着淡淡的酒意,男子酣然唱道,“临冬至,迎风驻,青天白雪满天飞,冷风挟带暗箭追。取暖人相聚,白雪留足痕,青山无叶鸟绝飞,冰雪枝头在伤悲,绿水倒映显天灰,独钓江边,风中颤动,家中经济几人知,唯知点鱼肥,度过冬季。向平川望去,炊烟袅袅随风去,积雪寸厚,险铸人命住哪边?岂能盲住。自然造雪,逢年冬数,红日总被拒云层之外,光阴似箭,愿上天能久留春暖状,使人间欢畅永生……”

    霓裳娇唤道,“王爷,下雪了,当心身子受凉。”说着便将手臂上挽着的衣袍取下,贤淑的为他披上,细心的给他系着带子。

    王爷眼角染上了醉意,搂过霓裳的细腰,温和笑道,“还是霓儿最会关心本王。”轻吻着她的额角,搂着她一同坐下,指着茫茫一片雪白,沉吟道,“看看这世界,多纯洁白净,没有阴谋,没有杀戮,没有仇恨……如果一直这样纯白,那该多好啊。”

    霓裳温顺的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眼底有钦慕爱意流露,“王爷。”

    王爷的脸色却突然一变,虽然依旧温润儒雅,可眉宇间的冷漠无情怎么也掩盖不了,“今日可瞧见车帘后的太子了?”

    霓裳身躯轻颤,眼底的钦慕尽数被掩盖,乖顺的点头,“瞧见了。”车帘撩开的瞬间,她恰好瞥见了马车里那抹风华绝代的身影。那般高贵俊美的男子……

    王爷松开揽在她腰间的手,浅酌着小酒,望着院中纷纷扬落的雪花,漫然询问着,“觉得太子如何?”

    霓裳轻咬着下唇,犹豫一番才开口评价,“太子确实如传言那般阴险狡诈,狠戾无情;可也不若传言那般刚愎自用,特立独行。那样的男子,应该是有着运筹帷幄的大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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