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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残暴妃_分节阅读_3
- ☆、第三章 倒霉孩子
经过一番折腾,呈以墨的奶娘还是原先那位。刚开始还是会咬,后来渐渐力道轻了,或许是知道自己再咬就没得吃,得饿肚子,她便妥协了。
虽然不咬,可还是一脸嫌弃!
而且吃得也少,吧唧两口就开始吐鱼泡泡,不管怎么引诱强灌,她都死活不吃。几天下来,小脸蛋儿瘦了一圈,可把呈袭给心疼得。
“哎哟来来,父王看看,看看咱们的小墨墨……瞧瞧,瞧瞧,这小脸蛋儿瘦得哦,快成猴干儿了。”呈袭真心疼啊。原本白白嫩嫩圆润得像珍珠的小心肝儿,突然瘦成腌黄瓜的模样,咋看咋揪心!
“王爷,您可别惯着她,是她自个儿太娇,这样也不吃那样也不吃。”景阳虽然这么说,可眼里也有着心疼。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见她如今消瘦,怎会不心疼。
“你别担心,小孩子嘛,一时食欲不振也很正常。如果你要是不放心,待会儿就传蒋仁怀来给墨儿瞧瞧。”呈袭笑着安抚景阳后,便抱着呈以墨到一旁去玩。
呈袭欢喜的将呈以墨在空中抛上抛下。呈以墨也不怕,觉得好玩,咧嘴笑得欢快,小手臂也在空中挥舞个不停。呈袭见女儿喜欢,也抛得更卖力,越抛越高,越抛越高,将一旁伺候着的丫鬟小厮给吓得心惊胆颤。纷纷虚抬着双手,双眼警惕的跟着小公主一上一下,生怕自家王爷一不小心就把小公主给摔了。
景阳含笑的斜躺在屋里的贵妃榻上,视线越过纱幔望着院子里玩得欢快的父女,眼里流淌着安宁与幸福。
这时云姑姑进来,走到景阳身边,贴耳低声道:“主子,梨园那个玫红今早传了蒋仁怀。”
景阳挑眉,心知如果那玫红只是身体不适,云姑姑不会向她禀告,除非……
“可是有身子了?”
云姑姑点头,“蒋仁怀深知事大,不敢妄自做主,便告诉她只是偶感风寒,喝两服药,休息几天便没事了。”语气微顿,端庄谨慎的脸庞透着几分凌厉,“可否留着?”
景阳摸着绣帕上如血般的杜鹃花,犹豫一番,轻叹,“留着吧。一个小妾而已,翻不了什么大浪。”如今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为了墨儿,还是少做些孽。
云姑姑眼底划过一道厉光,贴近景阳耳边又将声音压低几分,“主子,皇上是不会允许府里其他女人怀有王爷的孩子。”
景阳瞳孔蓦地的紧缩,侧脸惊诧地看她,“这是什么意思?”话刚出,景阳似想起什么,恍然明白了。低喃的语声中透着无尽悲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主子……”云姑姑欲言又止的望着她。
景阳恍若一朵娇花,经过强烈的风吹雨打后,花瓣飘零,萎靡不振。望着院中嬉笑玩耍的父女,突然悲由心生,无力的挥手,“你去吧,这事随你怎么处理。只是……也罢也罢,你以后做事小心些,别闹到王爷面前,王爷虽然驽钝不计较,可……可终究是不愿知道自己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被人拿捏在掌心。”
“……是,奴婢告退!”云姑姑规矩的行礼下去了。
景阳缓缓闭目,敛下那满腔悲凉。本以为嫁到这偏远的忘川就能远离皇宫的黑暗阴谋,本以为有了疼爱自己的夫婿乖巧可爱的女儿就能平安一生,没想到……
当初乾闽帝以二十座城池的丰厚嫁妆将胞妹景阳公主嫁到忘川,世人皆以为他是疼惜胞妹,所以才给了如此丰厚的嫁妆。却不知他是另有打算。
在景阳公主出嫁之前,乾闽帝将御前伺候的从三品贴身女官云姑姑赐给了她。云姑姑便是乾闽帝放在忘川的眼线。
承天朝几年前大动,前皇帝昏庸无道,各诸侯起兵造反。后来乾闽帝以雷霆手段诛杀了造反的五路诸侯,可各诸侯余留下的势力在其封地早已根深蒂固,短时间不能一网打尽。乾闽帝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其势力分化,将五个封地化整为零,拆而又合,分成了七分。
雷霆王手中便握有景阳公主陪嫁的二十座城池再加呈以墨受赏赐的五座城池。
当今太子李宸煜在年前三岁洗礼大宴上,受封十五座城池。
接着便是晚三天出生的三皇子李宸雪,受封十座城池,后面便是四皇子李宸兆,五皇子李宸丰,以及刚出生的七皇子李宸年皆是被赐十座城池。
有了五位异姓诸侯的前车之鉴,乾闽帝始终放心不下忘川、云泽、风昊这三处封地。
三个异姓王犹如三根鱼刺咔在乾闽帝的喉咙间,不上不下憋得难受。乾闽帝在位期间,势必要收回三处的封地。
如今他如此大度的将二十五座城池归于忘川,就是看上雷霆王愚钝不理政事。即便是给了雷霆王也掀不了风浪,而且等以后收回忘川,那二十五座城池也自动回到他手里。
可为了防止生变,就安插了云姑姑在王府看着。
乾闽帝是存心要接收忘川,自然不会让其他妾侍怀有雷霆王的子嗣。如果生了个聪明绝顶的嫡子出来,那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白送人家几十座城池?!
熟不知——那嫡子早就生出来了,不止聪明绝顶,还是心狠手辣!
后来乾闽帝每每想起自个儿傻不拉几的捧着五座城池送到她面前的时候,都会气得吐血——那造孽的倒霉孩子!
☆、第四章 膑刑!
乾闽十一年,夏。
黎明,天边翻腾着紫红的朝霞,绚烂是色彩迷人耀眼,半掩在云霞里的太阳向着苏醒的大地投射出万紫千红的光芒。逐渐,拨开耀眼的云彩,太阳像火球般升起。照映得精致的小院愈发得美艳动人。
小院花团锦簇百花娇艳,花团中一条石子路甬道直通曲折游廊。游廊尽头是葱郁青翠的香妃竹林,淡淡的竹叶清香随风飘动,让人闻之顿觉神清气爽。
十多米高的大假山峥嵘挺拔,气势雄伟。山下的荷池曲径,小桥流水‘叮咚’响声夹杂在阵阵欢乐的语声中甚是好听。
“呵呵荷花姐,你看这莲花真好看。”绿衣丫鬟笑盈盈的将一朵开得娇艳如火的莲花递到荷花眼前,甜美的音容中带着些谄媚,“幽韵撩人,粉嫩欲滴。这莲花最衬荷花姐了。”
荷花内敛温雅,姣好的面容含着暖笑,接过莲花,望着满池翠荇香菱,轻吟道,“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色夺歌人脸,香乱舞衣风;名莲自可念,况复两心同。”
“好!”莹莹语声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道爽朗豪气的喝彩声,“好文采。”
闻声,漆黑的眸子一亮,随后敛下眼里的惊诧欣喜,转身朝着来人若柳扶风的盈盈拜道:“奴婢拜见王爷。”
呈袭见那婢女转身,看清她的容貌,顿时眼前一亮。好一个花容月貌粉妆玉雕的清秀佳人!
呈袭上前一步,亲自扶佳人起身,笑呵呵色迷迷的询问,“是哪个院子的?”一边问一边伸手抚摸着那双柔嫩顺滑的小手。渍渍这皮肤又嫩又滑,都快闭上玫红那妖精了。
荷花垂着头,含羞带怯的偷望他一眼,细若蚊吟的回道,“回王爷,奴婢是公主屋里的。”
呃?!
色迷迷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宝贝女儿的人?
想着女儿那如狼似虎的凶戾眼神,呈袭动了动僵硬的嘴角,可怎么也笑不出来,尴尬的在荷花手背上拍了拍,为了掩饰老子惧怕女儿的丢人心思,故作高深的说道,“好好,女子能有如此文采实乃难得,难得啊!”随后转身就走,那匆忙的脚步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追赶似的。
呈袭的异常荷花并未察觉,痴迷的望着他高大宽厚的背影。
见王爷走了,一旁的绿衣丫鬟连忙向荷花道喜,“恭喜荷花姐,贺喜荷花姐。”
荷花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明知故问的笑道,“哦?不知喜从何来?”
“荷花姐一会儿便知。”绿衣丫鬟笑,不过此时的笑容略带深意,细看之下,其中意味并不像贺喜,倒像是……幸灾乐祸。
荷花才来王府没几天,并不懂其中深意,只认为她真是来贺喜的。
被王爷看上,从卑贱的奴婢一跃变成王爷的小妾,以后更有可能成为侧妃,只要生了王府的嫡世子甚至可能取代景阳公主成为正妃,你说这怎么可能不是喜事。
荷花高傲的轻扬头颅,以往的内敛温雅不复存在,睨了眼从莲池捞鱼上岸的家丁,冷傲的点头,“走吧。”
三人穿过小桥,去了对面的精致小院。
哦!昨天呈以墨经过莲池,见里面鱼儿游得欢畅,心情顿好,于是便生了吃鱼的心思。别的鱼儿不要,非要吃莲池里的。
今天,下人就下池抓鱼,给小祖宗送去。说起这祖宗,众人皆是摇头骇然不语……
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竹园”匾额。匾额下缘前方,放置着一精致的小书案。三岁女娃正附于案上,手握毛笔,有模有样的临摹案上的字画。架势虽足,只是那笔下的字却不咋样,一横一竖歪歪炯炯,写出来根本看不出原貌。不过比起其他三岁时只知道吃奶玩泥巴的孩子,咱们的小墨墨要聪明许多。
长廊的尽头,绿衣丫鬟见小公主在院子中练字,便拉了拉前面的荷花,示意她小声点,别打扰到小公主用功。
荷花隔着长廊,远远望了望被簇拥着的小小身影,有些羡慕有些不屑,狠狠瞪了绿衣丫鬟一眼,“隔着这么远,即便是真弄出点声响也打扰不到她,更何况……”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不同,等过两天她或许就成了王爷的姬妾,到时她就是公主的姨娘,公主见了她指不定还要行礼问好呢。
绿衣丫鬟垂首冷笑的跟上荷花的脚步,并不言语。身后那送鱼的小厮更是缩缩身子,惊惧着脸缓缓跟上。期间抬眸偷偷瞄了眼骄傲得意得像孔雀的荷花,那一眼——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三人从长廊走过,正欲去后院的厨房,却听一道响而厉的冷喝声凭空而起,“站住!”
“公主殿下!”绿衣丫鬟和小厮惊慌跪下。
荷花怔愣之间,却忘了行礼。
“起来。”呈以墨放下手的笔,面无表情的朝三人招手,“过来。”
“是!”
荷花见公主没有计较她未行礼之事,便以为她没看见,心下侥幸,蒙混着与绿衣丫鬟一道走到呈公主面前。叫她堂堂御史大人的千金给一个三岁小娃下跪,她多少有些不甘心。
荷花原名叫邱姿蓉,乃是前御史台邱清明的嫡女,邱清明在朝中言语不当,惹怒了皇上,被罢官流放忘川。景阳公主见其嫡女知书达理便买来王府做丫鬟。
邱姿蓉到底是管家小姐,心高气傲。前两天一直小心谨慎安守本分,可今天被雷霆王看上了,又有要收房的意思,她的心顿时就活跃起来。
“你就是新来的荷花。”
冷清的语声不似其他孩子软糯,甚至带着股凛厉的煞气。
荷花抬眸,待看清公主样貌,不由一愣,三岁的小公主比寻常孩子看起来要大些,似四五岁模样,一身金色流云衣裙,一双黑色镶金长靴。那双深邃如潭的黑眸只风轻云淡的瞥一眼,便觉得威仪无比。尊贵得不容人侵犯,威仪得不容人反抗。只那么一眼,便让人遍体生寒!
荷花噗通一声跪下,颤颤巍巍回道,“是是、是,奴奴婢便是荷花。”
呈以墨正要开口,突然,小厮鱼篓中的鱼不知受了什么惊吓,猛的从鱼篓中跳了出来,像鱼跃龙门般,越过呈以墨肩头,落入案上砚台墨汁中。
金鱼落下,水花四溅。呈以墨离得最近,乌黑墨汁给流云长裙染了一条墨桥。
小厮面色煞白,噗通一声跪下,就连四周伺候的丫鬟也都苍白着脸纷纷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