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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逸陶和秦蔚佳常会把握体育课空档的时间聊聊。
随着课程安排的加重,从最早期下课时,都还会听到大家嘻嘻哈哈的打闹谈笑声,到了现在,上课与考试的操劳,让大部分的同学在下课时间选择趴在桌上休息睡觉,即便只能补眠十分钟也好;再不然如果下堂课要考试,就会紧张的複习着。
在被林暐告白后的几天,正巧是体育课,两人在篮球场旁的树下坐着休息,不知道是聊到了什幺,欧逸陶便自然的带到连续被告白的事情。
看着欧逸陶谈天的神情,彷彿就像在说『我早餐吃了鲔鱼蛋饼。』般轻描淡写,秦蔚佳好奇的挑着眉、一手托住下巴,「我说妳,妳完全没感觉吗?」
另一手用力的戳了欧逸陶额头,「就算这两人条件没有甯光皓优秀,但也算是蛮不错的人选,妳不会有一咪咪开心喔?」
欧逸陶没有直接回答秦蔚佳的问题,目光朝向前方正在打篮球的同学,「那如果是蔚佳呢?」
被这幺一反问,秦蔚佳倒是傻住了。
说到秦蔚佳,去年园游会重新和她喜欢的男孩谈完后,两人决定从朋友开始做起。
当初的不拒绝、却也没答应,一方面是因为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到了,即便和秦蔚佳熟识、但有没有到想要进一步发展的阶段,男孩从来没有好好想过。
而这一年下来,两人的关係却因此拉近了不少。比起过往,现在反而是男孩主动联繫秦蔚佳居多。
即便对秦蔚佳而言,当初说好的『从朋友做起』也算是变相隐晦的拒绝了,但……
她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啊。
于是欧逸陶与秦蔚佳都笑了,即便没说话,同个声音在两人心底同时窜起。
『如果不是那个人,就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啊,有关于学长的情书啊、林暐的告白啊、甚至是前几天去化妆室时学姐们刻意的打了声招呼啊,这一切,又有什幺要放在心上的呢?
都不重要啊不重要。
欧逸陶看着天空,祈祷着,只希望时间可以在过得快一些,直到她与甯光皓约好见面的那一天。
如果有任意门就好了。
如果有时光机就好了。
好想他。深深的想着。
「下次见面时,第一件事情,先来个拥抱吧!」欧逸陶在心中下了个决定。
※
2005年的第一天,是两人久违的约会。
即使很忙很累,有好多读不完的书、听不完的英文杂誌、写不完的複习考卷,但能有几个小时在一起的时间,对欧逸陶来说便是全世界。
从看到甯光皓身影的那一刻,无法抑制的满腹情感,又或者是眼泪、好像在一秒就要掉下来了。
她只知道她好想念眼前这个人。就算是通过电话,都远远不够。
欧逸陶冲过去抱了甯光皓,扑向甯光皓的怀里。这样的举动让甯光皓愣住了,却也瞬间明白。那个总是透过直接的言行表现出心中想法的女孩。
甯光皓轻抚着欧逸陶的髮,从国一剪短到现在,又留回了最初见到她时的长度。现在是冬天,所以欧逸陶没有将头髮绑起来,头髮被围着的围巾弄得有些蓬鬆凌乱,即便如此欧逸陶也完全不在乎。
看着这样子的欧逸陶,甯光皓察觉到自己心中有种矛盾感。
他需要欧逸陶,而欧逸陶也需要他。即便他从来不想要欧逸陶为了他做任何改变,却也希望两人是可以一起成长前进着的。
『一起』
甯光皓不知道该怎幺釐清这份困惑,但慢慢发现到两人对于『一起』的认知有些不同。
就像,他常鼓励欧逸陶,要对自己有信心,不要总说着:「学长真的好优秀,好像永远都到不了那样的程度。」这种话。
她明明就是这幺的好,更多时候,他反而是倚赖着她的。但欧逸陶却始终不这样认为。
两人在公园散步着,欧逸陶手上拿着刚从便利商店买的热可可,贴在脸上试着取暖,另一手则是被甯光皓牵着、放在甯光皓的口袋里。
聊着日常、聊着生活、聊着甯光皓选择了第一类组,朝向他的梦想踏出了第一步,也聊着欧逸陶升学班的生活。
彼此心中都有个很清楚的认知,就是未来肯定会更忙了,见面的时间应该又会变少了。
同时,也有着不言而喻的共识,无论如何,一起努力。
欧逸陶的升学方向,如果是以前,肯定就是依着家人的安排,唸一般高中,但透过升学班的洗礼,她开始在思考,每天被安排、被规定唸书的日子,究竟是不是她想要的?
好像稍微有些眉目了,至少想要与寗光皓一起的心意,这是完全可以确定的。
飘着绵绵细雨的公园,显得有些寒冷,寗光皓拿着伞,轻搂着欧逸陶的腰,即便是如针般的小雨,也都不希望身旁的女孩受到一丝的雨淋。
两人走到了树下,寗光皓摸着欧逸陶的脸颊,那双总是掩藏不了情感的双眼,漾着光,总是让自己被吸引着。
「陶,之后……或许会很辛苦。即使这样,一定要相信我,好吗?」
犹如没有道破的话语,欧逸陶仍不疑有他,点点头,给予寗光皓坚定的眼神。
寗光皓低下了头,轻吻着欧逸陶的额、鼻、直至唇。
像羽毛,像琉璃,像白色的云朵,寗光皓的吻,轻轻巧巧,温柔得让人无法不眷恋。着魔般的。
只愿时间能停止于这一刻,化作永远,嵌在心上,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