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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keep humor
- 第十章 keep humor
我和宝德约在星期六、下午1点的,离我宿舍比较近的某间便利商店。
宝德照样开着他的黑色轿车来载我,我和他讨论第一站是,先去有着雾峰美食之称的「採茗雅集」。
进入后,宝德对着柜檯女孩傻笑嘿嘿,然后抓抓头(意义不明),拿了菜单,我们找地方坐下。
在等待餐点的时候,我拿出手机,在看任明信的诗〈下辈子〉。宝德戳戳我的肩膀,低声地说,「欸欸,这边可不可以叫小姐?」(我知道那傻笑的意思了)
「蛤!——」我很大声,用餐的人都看向我。好尴尬!可恶的宝德……
宝德会这幺认为,我想跟他们的招牌有关係。採茗雅集的招牌下面的旗帜,是中间一个男主厨,左右各站着四位年轻女孩。
但是!但是!这样就联想到可不可以叫小姐,根本是两回事啊!
呆瓜宝德!神经宝德!犯了双规,被上帝打下来的笨神!
「不……行……」我趴下,已近乎绝望的语调,说出我心中千万个无奈。
「可是他们的招牌明明就有小姐啊。」宝德一样低声地说,说得理所当然。幸好这种事你知道要低声说!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採茗雅集的招牌,为何会有8位年轻女孩的头像,有可能是店家的某种行销手法吧。
我也懒得查这些事了。
「招牌有女孩,不代表可以叫,好吗?」我坚持了想大笑和强烈想撞墙的无奈感——两种不同的情绪在拉扯我,我快被自己撕开了!
美丽的服务小姐,将宝德点的2xx的乳香牛奶锅递了上来。宝德照样对他嘿嘿地傻笑,然后抓头;我则是,拿着菜单遮掩自己的脸,嚅嚅道,「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服务小姐,看见宝德的傻笑,也没很反感,她也笑了。我想她会笑,最直接的原因解释,应该是,她认为宝德是个幽默的人,就像一开始阿模请全班吃披萨,全班女生,对宝德的所作所为,也是言笑晏晏的;但后来,他开始嚣狂起来,女生们就对他改观了,这让我证实了一件事,那正是,宝德定律是有效期的。
我不看宝德是怎幺吃的,因为如果我看了,我也会很想点一锅来吃。(我也是吃货啊)
我毫不忘本的还记得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跟宝德比起来,他已然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知道教我怎幺煮他的猪肉片和冬粉,各要几分钟,才会真正的好吃入口;抑或是,问我,你觉得哪一个小姐比较漂亮啊?我就算在你陪我来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跟她要line喔。
我丝毫不想听他后面的屁话。
当我想跟他借手机来拍摄报告规定的五张照片时,还被他那张猥淫的表情,说:「哈哈,你也对小姐有兴趣了齁?」
他马的…傻b………
我越来越怀疑,他那张台中高工的全班第一名奖状,是不是跟校长或总务处主任贿赂过来的!
不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读书读到头壳出了点问题;毕竟,这种问题,在现实社会上也是层出不穷。
「做!报!告!」我说得振振有词。但很想用声嘶力竭的那种声音吼他,因为人多,我想算了。
「啊哈哈,歹势歹势,都忘了,哈哈哈哈。」宝德不知羞耻的吸吃着冬粉,然后转移话题,「知道吗?冬粉,沾上加过蛋的沙茶酱,粉讚的吶。」
……我完全不想回答这种,小学生都知道的,近趋加减乘除的基本基本还是基本的问题。我借到手机就去左拍拍,右拍拍了。
基本上,我把比较有特色的装潢都拍了一遍,反正只要凑齐五张照片就ok了。
我回座看到宝德已把火锅料都吃光,然后小声告诉我,「欸欸,火锅的汤啊,尽量少喝喔,汤都……」
「我知道……」我啼笑皆非地说。
接着,我把手机还给宝德,大概简单地教导一下他怎幺写出一百字。教完后,他的第一句话是,「可以写,这边诈欺我,关于能不能叫小姐的问题吗?」
「嗯。」事实上,这也算可以写的,因为没有违背报告规则。但是,他也要做好被外界抨击的準备,因为教授说过,他会把我们做的报告,通通公诸于世。宝德,希望你是跟我开玩笑的。
但我看到,他已打开手机的记事本,开始撰写,第一句,「这里根本不能叫小姐,请有意愿的人不要受骗」后,我就开始将心中的那份不安娓娓道给宝德听。
宝德听完后,理直气壮地说:「时逅,我告诉你,有个名人你去查一下,他叫做,凯撒.丽池。他的名言是,客人是永远不会错的,英文是,the guest is never wrong。」
标準典型奥客………
老实说,他流利的跟我撂英文的样子,就真的有那种第一名的气势了。我现在则是怀疑,难道他有精神分裂的倾向吗?而且他竟然知道我们观光科,餐旅概论的知识,宝德啊,果然不简单……
虽然这种事情查一查就知道了,但,我们得换个角度去思考:普通等级的奥客,应该不会去查这些吧?
他这样一面聪明一面又有点渐趋白癡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把他归类进精神分裂症,或是那部由金秀贤演的〈伟大的隐藏者〉中,金秀贤为了党而努力扮演白癡的情境;那,宝德扮演白癡,又是为了什幺?
我在林宝德这个人的身上,又铺上了一袭厚厚的问号。
我随便敷衍他几句,他就载我回宿舍了。途中,满想撕开那些问号的,但,我想还会有时间的,所以就没撕了。
隔天是,星期日,我们一样约在下午1点的便利商店。我们在前天晚上讨论出来的第二个地点是,採名雅集邻近的京都拉麵店。
宝德和我一样点了一碗,味增拉麵我们就开始吸吃。宝德大口吸麵的汤汁,时时打在我的脸颊上,使我对他说,「可以正常一点吃麵吗?」
「哎呀,时逅,拉麵就是要大口吸吃,才叫拉麵啊,你知道吗?在日本你这样做,代表对主厨的尊敬吶。」
「大哥,这是台湾啊……」
「日本以前统治过我们,一样是尊敬啦,哈哈哈。」
「……」我无言的只能等他吃完我再慢慢吃。
宝德吃完后,知道怎幺做报告的他,选择兀自离开座位自行去拍摄照片。我当然也有跟他说,你都知道怎幺做了,那还要我跟去干嘛?
一句简单明了的「不是说好,要帮我了吗?」,让我决定,这八份报告,我必须有始有终的跟他一起完成,这也好让我把那些问号通通撕开。
这天因我太认真看,杨牧的诗《楼上暮》而忘了去撕开宝德身上的问号。没办法嘛,杨牧这首诗的开头,「炽热的太阳急着想休息了,秋天将你颈后隐晦的毫毛丝丝辨认」这画面的感觉真的好美,好美……
我很喜欢诗人用文字画图的方式,让读者一一看见一个美丽的画面,所以我认为看诗就像在看画(文言文不算,因为太晦涩难懂了,哈哈),只是这幅画会跟着,画者,也就是诗人,当时的情境、感觉,而让我也感同身受,好像自己也走进那个画里了;所以诗人的画,是一种燠暖、有情调的生命体。这也正是他们超群特立的地方。
我的阅读方式是颇多元的,我看诗、看小说、看散文,有时也去仔细感受一首歌词的意境。要看什幺,我都是依当时的心情决定的,依心而行,无憾今生。
宝德和我接下来的行径,大抵上都是,吃吃吃,拍照拍照,然后他神秘兮兮地边笑边纪录,他的报告就这幺完成了。
完成的那天,是星期日,我们约在晚上的一间餐馆吃晚饭。我点了一碗超好吃的咖哩饭,宝德点了义大利麵。我吃完后,就单刀直入地撕开他的问号。
「宝德,身为你们班的第一名,你为什幺总是这幺的……」后面我的话我跳针跳针的,不太能顺理成章地说出来。
「搞笑吗?」宝德喝了口果汁看我。
「对。」大概的意思通了就好。
宝德开始娓娓道出,高中时期的他。他告诉我,高中的他,因为害怕被当掉,所以,上课几乎都是全神贯注的(跟我一样),所以成绩都不错;到了大学,这个上课可以滑手机、吃东西、随意去厕所,完全以自由为统一体制的地方,让他觉得很放鬆,所有熬了三年的不满和对学校限制重重的赌烂,全然像世界三大瀑布之一的伊瓜苏瀑布一样,倾泻在整个大学教室里面。
而——在欢笑的巅峰时刻,他明白了,「没有幽默的人生,和死去是一样的」的大道理。
听完这话,我拍拍他的肩,「辛苦了。」
「嗯嗯。」宝德认真地点点头,「加入我的humor world吧。」
「不,那样很没self style。」
「哈哈,那敬我们都能keep humor。」宝德把果汁举起,我也把我的茶举起,和他敲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