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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在手,天下我有/狐狸在手,天下我有(出书版)_分节阅读_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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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枉死的。”这次非弓答得很痛快,只是言语中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我娘子,是被人蓄意谋害的。”

    便是我很想八卦,也觉得此时再追问下去有些失礼。大约是我二人间气氛骤冷,小娥怯怯的走过来:“非弓大哥,百万姐姐,多谢二位相救,我这就赶紧回去了,不然娘她要担心。”

    我乐得转移话题,便去与她寒暄,然这一走路却发觉小娥扭了脚,一瘸一拐间只能扶着树,上山倒还好,下山便很费劲,一不小心极可能滚下去,颇危险。

    非弓亦瞧见了,我预料他嫌麻烦定不会管这闲事,岂知他蹙了眉,迟疑道:“这……小娥姑娘这般下山不行罢?可是你独自上山亦不安全……”

    “没关系。”我立时拍胸脯作豪迈状:“小娥是普通姑娘,我可是会两下子的,遇了大虫打不过还不会溜咩?”

    “那……你慢些走,我送她回家后便用轻功追来,大约不过一个时辰。”非弓沉声道:“自己小心。”

    我应了,瞧着非弓接过小娥的竹筐将她背在身上,他本就生得好,这般风度起来更有一番令女子倾心的气韵,小娥脸红得像是应季的山楂,一副女儿家情状。我羡慕嫉妒恨的瞅了许久,何时我与曲徵能这般你侬我侬,然想到自己那副表情趴在曲徵背上,又觉得有点反胃。

    其实非弓不在,我一人还是有些没底的。他二人走时不过晌午,我觉着趁晴天白日采那木血竭,多少安全些。便鼓足了劲儿的快爬,大约一个多时辰过去,终于瞧见了一处龙血树群,采药人说那颗百年龙血树便在这树群的正中,然旁边是个洞穴,恰巧是个吊睛大虫的老窝,是以近来很少有人敢靠近。

    此处地势稍缓,我钻进树丛,累得已快脱力了,但想到这东西能让曲徵少疼些,心中便喜不自胜,再辛苦亦觉得值了。

    不多时周遭便有了一股腥臊的气息,我心知接近那洞穴了,果然瞧见了那颗百年龙血树,当真比普通的大上数倍,包括那干硬在果实终端的木血竭,亦比寻常的要红得发亮,一见便知不是凡品。

    我掩不住欢喜,但觉着自己去摘又过于冒险,只好窝在隐蔽的地方等非弓回来。

    然时辰一点一点过去,却是丝毫不见他的人影儿。眼见太阳已近西,我瞧着那唾手可得的木血竭心痒难耐,反正这许久都不见一根老虎毛,大约那吊睛大虫在山腰处闲晃,没道理我去摘了它便出现罢,那鼻子也忒好使了。

    ……

    于是当我站在洞前伸手去够那木血竭且不巧瞥见洞中一双凛凛大眼的时候,心里不由得狠狠骂了声娘。

    他娘亲的,这货居然一直在窝里啊啊啊啊——

    一声虎啸。

    我的腿连动都没动,这距离太近了,逃跑不过是将后背暴露给它,一样死得利落,但这般眼睁睁瞧着它向我扑来,心中仍然觉得有些悲催。

    我还有许多事没做,包括自己到底是谁,查出那托镖人的身份,提醒慕秋小心假御临风;我还没弄清血月刀与翠竹帕子的渊源,还没把自己的身家全都留给小鱼……

    我还未告诉曲徵,我……究竟有多喜欢他。

    大约是害怕使然,我闭了眼,只觉劲风扑面,随即腰间猛地一紧,有人一手揽住我向后退去。我惊愕的睁开眼,刹那间只见一只白玉般的手生生击在地上,顿时荡起一片冲天尘埃。

    我呆呆瞧着那一掌的余力将大虫震得半空跌下,地上自我二人起数步内划起一个整齐的圆弧,干干净净,只余尘土,竟连石子落叶都被震开了。

    “百万。”曲徵一袭青衫翩然儒雅,低头向我弯了嘴角:“你又胡闹。”

    ☆、23长枪

    生死转变太快,我反而发起愣来,只觉眼前之人美得虚幻,不似真实。

    “这难道便是传说中的死前癔症?”我呆道:“想着谁便见了谁。”

    曲徵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又呆了呆,不顾那吊睛大虫还在旁边低声怒吼,只是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脸,细腻光洁,手感甚好。

    ……

    “你……你不是在……”我霎时红了脸:“怎么会……非弓呢?”

    曲徵不答,只是敛了笑容,淡淡瞧着那吊睛大虫。我甚少瞧见他不笑的模样,只见一双眼如同浸了万年冰雪,深暗幽冷,傲意卓然。

    那大虫被这一眼瞧得没了声息,大约也觉得眼前之人并不好惹,半晌竟缓缓的退了几步,转身冲进树丛里溜掉了。

    我回过神,曲徵复又温雅起来,只是勾起的唇畔有些苍白,我摸着他腰间湿热,心中不由一紧,他重伤还未愈合,原不该动用内力的。

    “我见非弓送小娥姑娘回来,听闻你还在山上,虽说他很快便去接你……”曲徵缓道:“但仍有些放心不下,便来看看。”

    “非弓回来了?”我慌道:“可是我等了很久,一直没……”

    “大约是遇了旁的事情。”曲徵淡道,笑意敛了几分:“这世上,能阻了他的人只怕不多。”

    我瞧着曲徵的脸色不好,定是腰间伤口崩裂,而非弓亦不见踪影让人担忧,不由得十分沮丧:“你不该来的……都怪我非要采这东西。”

    曲徵握了我的手站起身来,伸手拂去我额间碎发,温言道:“你若为我采木血竭送了性命,那我才真的怪你。”

    他望着我的一双眼,竟有几分柔情怜惜。霎时间我便觉心魂俱醉,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甚么婚约,甚么算计,不管这情意有几分真假,只盼时光凝止,永生永世都被他这样望着,便教我立刻死了都甘愿。

    于是接下来的时光很是荡漾。

    曲徵施展轻功上山,再加上那一掌,恢复了半数的内力又耗得光了,是以摘了木血竭后,我便半是搀扶半是依偎的靠着他,眼前是宏伟山景壮丽黄昏,鼻间是曲徵的清淡发香,心中很是平安喜乐,大约只嫌这下山的路不够长远。

    然走到半山腰,我觉着曲徵身子愈发沉了,手下一摸,鲜血已渗透了外衫,不由得一阵心慌,便让他坐在石台前稍作休憩,忽然想起怀中揣着的木血竭,掏出来却又犯了难:“这……这玩意怎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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