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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邪王妃_分节阅读_16
- 凌紫毓垂下长而卷的睫毛,遮挡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笑。这情景,竟然有点像前世的自己,那日,她也是这样跪在父亲面前替凌紫苏求情的。
只是,那时凌紫苏腹中暗结珠胎,而此刻的她可是纯净处子,怎能并到一起去说。
凌老夫人愤怒的整张脸都涨成了酱紫色,凌紫毓悄悄握住她的手,安抚她的怒气。
凌卫哲面色感慨,望着他自小捧在手心疼爱的女儿,看到她此刻因为姐姐的事情伤心欲绝仿佛会随时晕厥的模样,心房被恨恨地撞击一下,亲自弯腰将凌紫苏扶起来,温和道:“苏儿当真是心善温和,懂得姐妹情谊,不愧是我的好女儿!想你姐姐也不愿意影响你以后的生活,给你带来不便的,放心好了,为父自有安排。”
凌紫苏乖巧的点点头,一副脆弱无依的模样,只顾抬起手帕擦拭眼睛。
席氏无声的勾起唇角,笑了。
凌卫哲安抚凌紫苏几句后,转而看向凌紫毓,叹息一声终于艰难的启齿:“毓儿,不是为父狠心,你发生不幸,为父深表难受,但你作为家中长女,理应为妹妹们的未来着想,城郊有一处庄子,是你生母的陪嫁,专门留给你的。环境幽静,丫环婆子齐全,你去那里度日倒也不委屈,也能一解你的思母之心。”
哈,凌紫毓直起身子,“咯咯咯”的笑起来。
凌紫毓看着一干人等从进屋后就没有听她说一句话,便自发自演的将无中生有的事情安在她的头上,当真是觉得可笑至极。这就是她的家人,是她前世所有的依靠!
“生母留给我的?这会儿提陪嫁,你还知道我母亲为我留了财产?”
“环境幽静?当哈,郊区荒芜人烟,杂草丛生,当然幽静!”
“丫环婆子齐全?全都是在相府犯了错打个半残留着一口气在那里自生自灭的人吧!”
“思母之心?亏你说的出来!平日里为何不听你提起母亲半个字?相府为何没有留下母亲的贴身物件画像衣饰供我思母?”
凌紫毓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过后,凛然的反击一句一句自她的口中吐出,直直刺向凌卫哲,逼的他一步步后退,哑口无言的赤瞪着对方。
屋内一时寂静的仿若能听到银针掉落的声音。
凌紫毓说完后,一甩及腰长发,扬声命令道:“把劫匪给我拖进来!”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倒在石阶下无声无息的男人被宋璟去掉围在脸上的黑布扔了进来,奇异的是,在落地后,男人发生一声沉闷的哼声,刚才如同死人般的他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待看清男子的容颜后,席氏的腿肚子蓦地有些发软,幸亏跟上来的含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才使她不至于倒在地上。
凌卫哲轻咳一声,对自己被女儿身上凌厉的气势震慑住赶到羞赧,他想对凌紫毓做出惩罚,却找不到突破口,特别是凌老夫人竟不管凌紫毓对自己的不敬,只在一旁盯着他,仿佛他敢说一句凌紫毓的不适,就立马把他绑了实施家法似的。就越发的不敢开口了。
毓儿受到凌辱,难保情绪不稳定,做父亲的理应忍让下。
如此想着,凌卫哲的面色好了不少,可让他去笑也不现实,便板着脸问道:“毓儿,可是这人伤害与你?放心,敢伤害我的女儿,就要付出代价。来人!”
他挺直了腰板,思绪也正常了不少,眼睛却瞥向席氏,在思索之前是不是误会到了她,看来,晚上要去她房中好好的安抚下了。
“且慢!”凌紫毓阻止了护院进来带走劫匪的动作,含笑看向席氏:“母亲,此人,你可认识?”
席氏提起精神,镇定的回答道:“母亲怎会认识他?毓儿何出此言?”
“喔,父亲刚才不是在院中说,此人与母亲关系匪浅吗?”说着,凌紫毓竟抬起手背遮住嘴角,一双眼睛剔透晶亮,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母亲,我看你见到他的反应,并不似不认识啊!”
凌卫哲的目光狠狠的射向席氏,果然见到席氏一张脸瞬间惨白,但他也知道有外人在场此刻不能再胡乱发作,压抑着怒气状似充满疑惑的发问:“毓儿,你母亲平日并不曾出门,应该不认识此人吧?之前父亲,呃,天色昏暗,看花了眼。”
“哦?是吗?呵呵”凌紫毓拖着长音笑起来,眼眸在众人面前一一扫过,才巧笑着答道:“可是此人说,他和母亲是旧识,而且来往甚为密切。”
“休得胡言!”席氏尖锐的嗓音响起:“毓儿,母亲待你不薄,你怎会如此出言陷害?我知道你失了贞洁心中怨恨我,可,你出府之事我事先一无所知,哪能未仆先知安排这些!”
“谁说毓儿失贞了!”凌老夫人再也忍受不住,大声吼了出来:“你们一个一个安了什么心思?左一个失贞,右一个庄子的,是咒我的宝贝孙女吗!”
“母亲,我知道您对我一直不满,怪我抢了夫君的宠爱,对姐姐愧疚。您偏爱毓儿我也认了,毕竟是姐姐留在世上唯一的骨血,可您也不能因为偏爱她,就看不清楚事实啊!毓儿失贞,我也痛心,但即已经成为事实,就不要再使她祸害了别的小姐的声誉了。”
席氏索性不再伪装,第一次当着凌老夫人的面强硬起来。
凌老夫人越发的气愤,她一直认为席氏心机颇深,善于伪装,但仅仅是猜测,这亲眼所见,当真是新恨旧恨加在一起,瞪圆了眼睛,指着席氏硬声道:“我说毓儿没有失贞!此人供出与你私会多次,手中拥有你的信物!你不知自省只顾诋毁毓儿的闺誉,真是丢了我相府的脸面!来人,把这个不知检点水性杨花的女人给我拖出去!打!狠狠地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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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撕破脸皮
温大管家带着护院气势汹汹地夺门而入,待看清老夫人要将席氏拖出去实施板子的时候,踌躇不前,一个二个恨不得将脑袋埋在地下,不愿意做那出头人。
“作死么,没有听到我的话?”凌老夫人看到管家领人进来后并没有照她说的命令去做,而是站在席氏的身后,俨然一副以她马首是鞍的样子。
凌卫哲知道此刻不能任由老夫人盛怒下去,如果他没有看错,立在门外的那裹在黑暗中的男人,应该是瑞平王的人。作为瑞平王的第一暗卫,不少人都是知道的,那代表的是主子的脸面。他亲自护送凌紫毓回府,特意派人给他送信。如此想着,凌卫哲大汗淋漓,他竟然被凌紫苏牵着鼻子走了,难怪毓儿会生气的反驳,老夫人发怒,至始至终,他们连问都没有问便认定了毓儿已经失贞,这,这简直是太糊涂了!
“咳,母亲不要动怒,是儿子太过糊涂了,锦琦,也是有些冲动,先入为主认为,认为……总之,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了。还不快跪下向母亲认错!”凌卫哲挥挥手,让下人关门出去,转头对着席氏使眼色。
席氏这才明白过来事情的始末,丝丝凉气钻入衣领,使她打起寒颤。忙跪倒在凌老夫人面前,泣不成声地哭泣:“母亲,是儿媳愚昧,竟然没有听毓儿叙说便,唉,毓儿,你不会怪母亲吧?”
“母亲,我怪你们什么?好似你们来这里就是觉得毓儿已经不干净了,打算看毓儿的笑话,顺便给毓儿安排个新的去处吧。”凌紫毓的笑容不变,说话的语气平缓,可听进几个人的耳中,浑身都觉得冰冷刺骨。
“行了,都别玩那些虚的了,都装了这么些年,你们不累,我都觉得累,今天趁着机会,敞开了说吧。”凌紫毓顿了顿,瞄了眼地上躺着的男人,对着席氏笑的甜美:“母亲,你还是想想等下怎么和父亲解释吧!你,把之前在瑞平王面前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吧。”
凌卫哲一听,觉得事关重大,在瑞平王面前说的话?
难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会不会影响他的官路?
这个无知妇人,背着他到底做了些什么?
凌卫哲思绪百转,鹰眸紧紧的盯着地上的男人,在想要不要先处置了他再说?
凌紫毓转了下手腕上戴着的手镯,淡淡的笑道:“说完了就和宋璟回去,瑞平王可等着将你送官府呢。”
凌卫哲的杀意退却,是啊,瑞平王已经知道了,可不能让他在这里丢了性命。
“这次截杀,是凌夫人派人让我安排的,找的是街上无所事事的混混,平日里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她说,不用要凌大小姐的性命,只要接触她的身体,毁了她的名节就好。事成后不仅有大量的银子作为补偿,还能将凌大小姐送给我们享受。”
黑衣男子不看席氏的眼睛,将事情的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最后,瞥了眼凌卫哲,仰头补充后半句话:“我和凌夫人是旧识,以前她也和我私下见面,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包括……”
“不要说了!”席氏猛然上前扑到男人的身上不顾形象的厮打起来。
凌卫哲紧握的拳头松开,好似松了一口气般。
凌紫毓眼眸微闪,差一点,就能说出母亲死亡的真相,关于那个凭白安在母亲头上的罪名。
凌卫哲指使着下人:“快,这像这么样子,快把夫人拉开,来人,把这个人交给带出去,交给瑞平王的侍卫。”
一连串的吩咐过后,室内恢复了短暂的宁静,席氏被凌紫苏搀扶着,只默默的垂泪,但是眼底流淌过的憎恨,被凌紫毓清晰的捕捉到。
“父亲,你之前提到了庄子,既然是毓儿的生母留给毓儿的,那地契在哪里,什么时候还给毓儿呢?”
就在凌卫哲打算开口说话安抚凌紫毓的时候,凌紫毓含笑盯着他的眼睛,那模样,就似在说,怎么,我失贞的时候是我的,我安然无恙就得不到了对吗?
“咳,这些都在你母亲手里,一向都是她在替你打理。”
“不用了,母亲平日琐事很多,而生母留给毓儿的东西,父亲也说在毓儿十三岁的时候还给毓儿,如今毓儿就要过十四岁的生日了,是不是拖得太过靠后了?”
“你们至今都没有将琛儿的陪嫁给毓儿吗?连亲生女儿的东西都想吞并,你这个丞相就穷到如此地步吗?”凌老夫人寻到机会,再次对凌卫哲一阵训斥。
将琛儿的财产要回,是她为毓儿争取道的。儿子当着她的面答应的好好的,被席氏一吹枕边风,立刻就忘记了,能拖延一时是一时,此刻是为毓儿要回财产的大好时机。
祖孙二人步步紧逼,终于席氏挺着身板强硬的道:“母亲放心,前几日儿媳就已经将姐姐的物件整理了出来,列了个单子,就等着得闲了给毓儿送去,今日天晚了,明日一早儿媳就派人送来芋荷园。”
“既然母亲都已经整理好了,那就此刻派人去拿吧,反正大伙聚在我的院子里,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找个腿脚灵便的丫环取来就可。”凌紫毓可不会给她机会,反正已经撕破脸皮,索性再裂开的大一些。
席氏气的不轻,狠狠地瞪向凌紫毓,也顾不得什么慈母形象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凌紫毓才是那装做病猫的老虎,爪子犀利,猛然反扑。
“含柳,去把方夫人留下的锦盒取来!”
凌紫毓笑笑,仿若察觉不到席氏的怒气,自在的笑笑:“谢母亲的大方。”
“咳,母亲,你看,毓儿也没有事,折腾了大半夜,要不,儿子先送你回去休息?”
“不了,我等下看看琛儿都给毓儿留了些什么好东西,唉,年龄大了,光想找些稀罕玩意观赏观赏。”凌老夫人对凌紫毓摆摆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凌紫毓心存感激,祖母是怕席氏耍花招,自己会吃亏啊。
席氏只绞着帕子不说话,凌紫苏茫茫然的,被一连串的事情搅合的晕头转向,这一会也理清了来龙去脉,看来是母亲找人对付凌紫毓,不仅没有达到目的,还将自己给搭了进去。
往后,再想扮娇弱装温婉大度,就是难上加难了。
含柳回来后,果然端过来一个黑檀木的锦盒,看了席氏一眼后,送到凌紫毓面前。
凌紫毓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凌老夫人略一扫,就让凌紫毓放好,对席氏道:“剩下库房里的东西,明日我会遣人去你琦园居搬来给毓儿,你就在院中好好休息吧,这几日就不用出门了。哲儿,送我回去休息吧。”
看着凌老夫人走远的背影,席氏咬着嘴唇满脸的恨意,她隐忍了这么久,都没有换来这老妇人的怜爱。
好,当真是太好了!
“母亲,你还不走吗?我这院子太小,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