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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录_分节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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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腮帮子被他贪心地塞得鼓鼓的,嚼起来也分外艰难,一张嘴都快合不上了,看得秦丰只觉得好笑极了。

    秦流韵好不容易把嘴巴里的东西都塞下去了,回答了秦丰的问话,伸手一摸,却摸到了一块白糖糕。他俊秀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嫌弃的模样,抬手就要扔掉白糖糕。

    秦丰看着白糖糕,就想起了周语。那般出名的人物,独独就爱吃这白糖糕,也不嫌掉身份。

    但是他也只在心里头嫌弃她一下,若是真的见了,还不是悄悄地往她手边移过去。

    瞧着流韵就要扔,秦丰赶紧开口阻止了流韵的浪费:

    “做什么扔掉啊,不爱吃便留下就是了。这东西倒不是你那漂亮姐姐帮你准备的,想必是厨娘听说你今天晚膳吃的少,怕你不饱肚子,让你吃点饱肚子的,省得晚上挨饿。”

    秦流韵听了,乖乖地把白糖糕放下了,却并不去吃:

    “不饿!不要!”

    流韵特别喜欢吃甜的东西,尤其那些味道甜的牙疼的更是喜欢。他又是秦丰最疼爱的弟弟,一班子厨娘想方设法地按着他的喜好给他做东西吃,那些要攀附秦丰的聪明人,也时不时弄些稀奇点心送来。

    这白糖糕对他而言,过于清淡简朴了些,要嚼的时间久了才会觉得甜,咽下去后才有回甘。对于流韵这样的急性子而言,是绝对不要吃的东西。

    流韵说完后,又小心地看了看秦丰的神色,见他并不逼着自己吃就放下了心。他自以为秦丰发现不了,悄悄地把白糖糕往他的地方挪了挪,自己翻出剩下的金丝糕来,继续鼓着腮帮子吃。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的流韵,腮帮子鼓鼓吃东西的模样,啊啊啊啊,跟我家妞妞似的!

    说好周更又不算数的作者君,勤劳地更新了!哦哈哈哈哈哈!下周是不是周更看我课表……

    ☆、九 除夕献舞

    周语把老姑婆带回了兰园后,并不着急问她话。

    要是直接就那么开口问了,总是太过于心急了些。她身上纵然疑点重重,人生在世的,谁又没几件心里头藏着压着的事儿?

    她只问了老姑婆的名字,听老姑婆自己说是叫王倩芝。周语核对了她的卖身契,却也是王倩芝不假。

    剩下的事,她便也没有再多问了,就直接让王姑婆跟着晓晓下去熟悉环境去了。

    这此后,又是相安无事地过了好些日子,转眼间就到了除夕夜。

    今年的除夕格外冷些,前些日子的大雪在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叫人走不出去。这一大早的,就有许多杂役都在各个姑娘的园中扫雪了,周语的院子尤为热闹些。

    周语今晚被胡妈妈点了名进宫去给圣上表演,这事情可不能有丝毫的马虎。早在一月前她便跟舞娘们一起练舞,今日更是准备好了一切。

    胡妈妈决心要捧周语,要将周语的名声打出去,今年入宫名额只有一个,她二话没说就给了周语。然而这又是要为自己的园子挣名气的,她对周语身边的人也都管教得极其严格,让梅含笑无从下手耍阴招。

    直到周语进宫前,梅含笑都未能见到她一面。听闻她进宫后,更是气得砸烂了自己房中的摆设,恨不得连周语都一起砸烂了。

    周语坐着宫车进宫,她从朱红宫门的侧门进。到了宫内后为了以示对皇家的敬重,只能徒步前行。

    她们穿过朱红的宫墙,弯弯绕绕地随着宫中嬷嬷走到一处院落之中,开始梳妆打扮。

    周语的身份本就比寻常宫女难看些,若不是胡妈妈给皇后喂过几日奶,如今她又如何能进得了这宫里来表演?因此在她进宫后,宫女们多少都有些轻视的意思。好在晓晓与王姑婆,还有胡妈妈都跟进了宫里头,有她们照料着,这轻视倒也不敢太过分了。

    在皇帝,外藩王,诸位辅臣,六部正卿以及六宫妃嫔们入座后,公公的传话才到后面来。

    此时周语与众人都已经梳妆打扮好,列队前行。

    如此天寒地冻的时候,为了跳一支舞,周语不得不穿着薄纱上阵,才能展现出衣袂翩然的空灵之感。

    她的腰间脚上以及手上都绑了铃铛,只是周语脚上穿的并非是练习时的彩靴,而是单单一双木屐。站上准备好的打鼓起舞后,每一步都是响鼓一声铃铛一阵。

    皇家素来是以九为尊,她献上的这支响屐舞也是如此。这支舞要求舞者踮着脚尖在牛皮大鼓上舞蹈,每一步必踩出声音来,鼓声伴随铃铛的声音,一个低沉,一个清脆,相得益彰。除此之外,还要求舞者跳满九九八十一步,一步不可多,一步不可少,全部动作全需在鼓上完成。

    周语今年是第一次给皇家跳舞,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宏大的场面。入目观去,她甚至都看不到秦丰在哪。

    最显眼的皇帝坐北向南,两侧放了花瓶。紧随其后的是太子与贤王,他们的座位就在皇帝宝座之下,分东西两侧放置。嫔妃的带帷陪宴高桌摆放在他们之后,唯独只有皇后在最左最东边陪着皇帝观看表演。

    周语站得高,她朝着贤王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秦丰就坐在不远处饮酒。

    纵然宫殿里头火盆放置了好些,他依旧是裹在狐裘之中,垂着眸子不知在看什么,脸色苍白的很。

    周语的情况比秦丰的更差些,她在殿门口舞,离主宴区远受不到火盆的暖意,进出传菜的公公又时常带来凉意让她四肢俱冰。

    他们两人自混沌后回来,都是极其怕冷的主,今日来宫宴,真是一场折磨了。

    等周语舞完一场,也到了宴席结束时,各皇子大臣妃嫔都该回去了。

    皇帝在周语舞完,换好宫服跪拜谢恩时,除了赏赐了许多金银器物,更是给了周语一个“恍若仙子”的评价。

    这个评价虽然没有封号之类来得有用,但到底是把周语的名声,真正地通过皇室的口给传播开去了。一个天下至尊都称赞的女子,有谁会不给几分薄面呢?

    更别说太皇太后与太子看了也喜欢的很,太皇太后当场就说了要周语日后多进宫相伴,太子更是赞赏有加,一个劲要求父皇多赏。如此一来,周语日后的路,定是步步高升。

    周语不卑不吭地接受了恩赏后,又去太皇太后那处领了赏。她本是最会看人眼色的人,去小坐片刻后更是哄得老人家心花怒放,这恩赏又比之前翻了一翻。

    自然这些,周语都是拿不到的,有胡妈妈在,她的赏赐永远都是妈妈代收。

    等与太皇太后告退后,胡妈妈留下去后宫六尚以及皇后那边打点人情,让周语先出宫去。

    周语由一个小宫女提着宫灯送出宫去,她如今虽是换了狐裘锦靴,靴子里面还被晓晓贴心地塞满了棉花。可是这四肢依旧冰冷的很,呼出的白气瞬间就消失在了眼前。

    她一脚深一脚浅地踩过地上的雪,背后是无数绽放的花火,将夜幕映照得一片通亮。她心中从一开始的不安紧张到如今也慢慢沉淀了下来,心里头茫然又无助。

    纵然她心机再深,得的宠爱再多,地位一步一步爬上去。这合家欢乐的时候,也只有她一个人。

    从前在戏园,大家都是孤儿,还未曾觉得如此鲜明的悲凉。可是如今,看着这一屋子灯火阑珊,父亲妻子儿女的欢歌笑语,她只觉得自己着实有些可怜。

    周语心里想着事情,便并未注意到前面的人。她并未发现领路的宫女已经停了下来跪拜在路边,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上去。

    她提起神来,赶紧下跪致歉,却又被那人扶了起来。

    周语抬头看去,贤王微微一笑看过来。

    他扶起周语,轻轻握着她的手。这本是很亲昵的动作,偏生他长了张正人君子的脸,叫人觉得这仅仅只是关怀罢了,自己多想一下都是对他的亵渎:

    “今日辛苦你了,手怎么如此冰凉?可是衣服带少了?”

    他说着,又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周语系上,言语间还带了些许歉意:

    “今日我没有帮你讨赏,个中缘由聪慧如你也是明白的。我既不能在父皇面前助你,就送你一段路吧。”

    周语心头一颤,赶紧婉拒:

    “岂敢劳烦殿下……”

    “和我还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呢?”贤王笑了笑,拿了宫女手里的宫灯,叫那宫女先回去,自己在前面带路,“这般热闹的节日,太子跟皇后怕是有说不完的话,我母妃去的早,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回府也甚是无趣,有你陪着走多少能解一解苦闷孤独。”

    周语并不熟识宫中的路,贤王唤退了宫女后,她便只能随着他走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天后,贤王又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一个油纸包给她:

    “我也不知道还能送你什么,金银细软你都快收的手软了吧?听说为准备那舞你都没怎么吃东西,跳完后也就只喝了几杯赏赐的酒。我便从父皇的宴上偷了点吃的给你带来,可惜凉了,若是不介意便吃些垫垫肚子吧。”

    周语起先一直以为贤王是怕她心智不够坚定,被太子的示好拉拢。可到了这一步,她却无法再仅仅只当他是拉拢了。

    他若是想要拉拢,随便给等价的礼物都好,又何必特地将自己供桌上的食物藏了这许久来给她?又何必亲自来送她?

    他是一个皇子,也是一个王爷。吩咐属下来示好,都是她的荣耀了,他做得这般亲力亲为,若这只是御人之术的话,那真的叫人心惊了。

    漫天花火,将这一方夜幕照的五光十色,光怪陆离。周语手里拿着那包点心,在雪地里跟随他踉跄地走着,眸中无数的光影交织变幻,让她本就不舒服的脑子越发昏沉起来。

    贤王仿佛察觉到了周语身子受了凉,走路也走得不易。他停下步子来,朝着周语展开温热的手心,柔下眉眼,唇角带笑:

    “雪地难走,你身子又不好,我牵着你走吧。”

    或许真是在宴上喝多了酒吧,周语恍惚间竟觉得,纵然是这漫天的花火,也比不得他回眸时的这一笑。

    秦丰站在朱红的城墙边,遥遥地看着携手走来的两人。

    他似乎已经在雪幕中站了许久,天青色的披风上落满了雪,甚至都积了起来,看上去沉甸甸的。

    他身侧的秦恩已经是第三次催促他了:

    “大人,回府吧。您身子不好,还在雪中等了这么久……”

    前两次,他都是淡淡地拒绝了。他虽然冷,好歹还都是裹着厚厚的狐裘的,这刺骨的寒风并不见得能刮到多少肌肤,顶多脸上疼一些罢了。倒是那人,跳了那么久的舞,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不见一见还是有些不放心。

    然而这一次,他知道自己准备的那件鹅黄色披风并无用处了。

    他神色淡漠地垂下眸子,转过了身。披风上的雪随着他的动作簌簌地往下掉,少许掉进了他的衣领里面,冻得他哆嗦了一下。

    秦恩忙上前帮他来拍掉雪,却被他拦下,顺便还被他塞了个物什进怀里

    “快走吧,的确冷的很。”

    他大步往马车走去,也不等那个他已经等了近一个时辰的人了,也不说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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