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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_分节阅读_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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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中的光芒,一点一点变的黯淡,心,一寸一寸变的冰冷。终于,淳于信垂下双眸,只是望着眼前青石辅就的地板,凭由刑杖一杖一杖打在身上,再不向阶上的女子望去一眼。

    懂了!

    终于懂了!

    自幼的冷淡,并不是因为他是她的长子,并不是因为,他还有一个幼弟,而是……她对他,从来没有过他渴盼的母爱。他的伤,他的痛,换来的,是她的厌恶,却没有一丝丝他希望看到的心痛。

    阶上冷漠的眸光,与身后低泣的声音,令他的心,在冰与火之间煎熬,粹练,渐渐成灰,渐渐幻灭,又渐渐的,聚拢,重生……

    “七十七、七十八、七十九、八十!”最后一声喝过,木棍呼的挥下。

    俊挺身形骤然一挺,“啪”的一声,木棍挥在满是鲜血的脊背上,刑毕,杖断!

    太监大吃一惊,疾疾退后两步,向齐王殿下惊望,握着半条廷杖的手,在那一下巨震之下,忍不住轻轻颤抖。

    淳于信抬眸,望向阶上的女子,淡淡行礼,说道,“母妃,儿臣告辞!”也不等她应,掀袍慢慢站起,缓缓拉起蟒袍,覆上染血的身体,玉带围腰,恢复之前的样貌。

    所有的动作,做的缓慢,却绝不稍停,而一双乌沉的眸子,却再也没有向殿门前望去一眼。

    缓缓回身,齐王殿下望向刑架上的女子,轻声道,“云欢,我们回家!”行前两步,双手握着她身上绳索信手一拉,绳索应手而断,他身子一俯,打横抱起自己的王妃,转身向宫门而去。

    从此之后,他,只有她了!

    “王爷,放我下来!”阮云欢低语,珠泪滚滚而落。揽着他身子的右手,感觉得到满手的粘稠,他身后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渗出。

    “没事!”齐王殿下的唇角,勾出一丝笑意,乌眸定定,凝视着怀中的女子。

    她的泪,是为他而流!

    凤鸾宫中,满院子的人尽数如石化一般,眼望着那俊挺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外,却无人能够出声。

    为什么?

    分明是一个刚刚受了刑的人,为何此一刻,他的身上,竟然透出如此强大的凛然之气,竟然令他们……无法呼吸!

    无视一路宫人惊骇的眸光,淳于信抱着怀中的女子,向宫外缓缓而行。鲜血,浸透了紫色的蟒袍,不过是颜色微深,并瞧不出血迹。而,在他走过的路上,却点点滴滴,皆是鲜红的印迹。

    对上他眸底的坚持,阮云欢不再出声,只是静静的凝视着他的俊颜,此一刻,但觉一颗心暖暖的,满满的,全部是他。埋首在他怀里,将泪水在他衣襟上拭去,再抬头,唇角已掠上一抹清浅的笑容。

    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前世今生,早已注定!

    此一刻,这皇宫之中,众目睽睽之下,于二人,却似走在无人的旷野,天地之间,只有他,和她!

    明德门外,焦急等候的白芍、赵承等人见二人出来,忙飞奔迎上,一见二人身上的鲜血,顿时吓了一跳。青萍急的连连顿足,反身奔回,手忙脚乱的自马车中寻出药箱。

    路宁早已唤车夫驾车迎上,扶着二人上车。青萍此时瞧出,那些鲜血,虽然将二人都浸的透湿,但却皆是从王爷身上流出,急道,“王爷,你且将小姐放下,奴婢为你包扎!”

    车帘放下,淳于信坐入座椅,俊脸上才现出一抹疲惫,摇头道,“先给你家小姐瞧瞧手臂!”侧头向车外道,“走罢,回府!”

    青萍点头,手指扶着阮云欢脱臼的手臂,轻声道,“小姐,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嗯!”阮云欢低应,整副心神却放在淳于信身上,抬手轻抚他的俊颜,眼底满是心疼,轻声道,“傻瓜,纵要救我,又何必任由她伤你?”只要他肯,就算一路打出皇宫,也未必能有人伤他一指,更何况,那皇宫中,又有几人胆敢与他动手?

    淳于信摇头,默了一瞬,才道,“如此最好!”一顿廷杖,打掉了他的奢望,也打掉了这分母子之情。只是……淳于信的心,仍然觉得抽痛。那一个,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啊,纵然自己的存在,对她是一个耻辱,可是……又岂能怪他?

    乌眸深处难掩的痛楚,令阮云欢心底一疼,低声道,“或者,她只是恼你护我……”

    “不是!”淳于信摇头,疲惫的闭上眼,仰身靠入椅背,丝毫不去管背后传来的阵阵锐痛。默了一瞬,才轻声道,“上一次……围场中的汤品,另一味药,我始终不曾疑她。这几日……”话说半句,又说不下去,静了片刻,才接着道,“她不愿你有孕,不是因为你是你娘亲的女儿,而是因为,她不要的,是我的孩子,因为……我是……贱种!”微哑的声音,涩重的吐出最后两字。

    “王爷……”阮云欢低喊,忙抬手将他双唇掩上,连连摇头,说道,“不许这么说!在云欢心里,你强过任何人!”

    “可终究,我不是父皇的儿子……”淳于信缓缓接口,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沉痛。这才是他最难过的,一个素来待他冷淡的母妃,如今不要他的孩子,也倒罢了,可是,素来对自己看重的父皇,居然不是自己的父亲。

    ☆、第480章 秦义所言八成是真的

    “王爷……”阮云欢低叹,话刚出口,左臂骤然巨痛,忍不住一声轻哼,紧咬双唇,压下几乎脱口的一声痛呼。原来是青萍趁她分心,已将手臂替她接上。

    一声低哼,令淳于信瞬间回神,眼见怀中人儿双唇紧咬,面容苍白,不由心中疼惜,手臂一紧,将她身子抬起,俯首在她唇上轻吻,低声道,“傻丫头,疼就喊出来!”

    “我疼,你就不疼吗?”阮云欢缓过一口气,轻轻摇头,唇角添上一抹浅笑。活动手臂,但觉已活动如常,便慢慢撑起身子,说道,“青萍,瞧瞧王爷身上的伤!”说着替他解去腰间玉带。

    “回府再说罢!”淳于信摇头,一手将她小手握住,乌眸只是向她定定凝视,仿若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乌眸如一汪醇酒,令人沉醉。阮云欢仰首而视,只觉整个人溺进去……溺进去,不愿自拔。

    “王爷,到了!”车外,传来路宁有些焦灼的声音。

    阮云欢悚然一醒,失声道,“啊哟,你的伤!”

    “不碍事!”淳于信微笑,撑身欲起,使力之下,却觉背后生疼,不由轻吸一口凉气。

    阮云欢脸色微白,顿足道,“怕是伤了筋骨!”心中暗暗自恼,分明知道他身上的伤不轻,怎么就会任由他不管不顾?

    淳于信苦笑摇头,咬牙道,“这帮奴才倒下的死手!”自忖无力站起,只好扶着她的手臂起身,另一侧白芍忙将他扶住,掀帘出车。

    路宁在车外早等的心焦,见他出来,忙伸手相扶,唤道,“王爷……”哪知话刚出口,但见淳于信双腿一软,整个人向车下倒栽而下。

    路宁大惊,疾呼道,“王爷!”

    阮云欢、白芍二人不防他突然摔倒,都是被带的一个趔趄,向车下跌来。车门旁掀帘的青萍大吃一惊,疾呼,“小姐!”探手一抓,将阮云欢手臂一把抓住。

    阮云欢身形一顿,已借她之力站住,而淳于信已连带白芍摔下车去。路宁抢步上前,一把将淳于信抱住,却被他身子一冲,连退两步,却立足不稳,一屁股坐倒,连带白芍滚成一团。

    “王爷!”阮云欢大急,疾跃下车,扶住淳于信,唤道,“王爷,你怎么样?”

    淳于信慢慢撑起身子,苦笑摇头,说道,“想来是失血太多!”此刻,纵想再强装无事,但全身绵软,已经提不起半分气力。

    阮云欢见他脸色虽然苍白,但人却清醒,轻轻松了口气,忙道,“路宁,快!快扶王爷进去!”

    路宁应命,哪敢耽搁,身子一俯,说道,“王爷,我来背你!”也不等他应,已一把将他拽到背上,大步向府内奔去。

    阮云欢顿足,说道,“轻一些,仔细颠着!”跟出两步,又转身向赵承道,“你速速去请陆太医,不管他在做什么,一定尽快将人带来!”

    不是她要小题大做,实在是前次淳于信吐血,为了掩盖秦义之事,更为了他的身世之谜,竟然不曾多歇息一日。

    赵承自然知道其中利害,微一点头,便跃身上马,疾驰而去。

    阮云欢催促青萍前行备药,自个儿扶着白芍向后宅赶来。

    进入内室,但见淳于信已伏在榻上,路宁正满头大汗助他脱去外袍,不由微一皱眉,问道,“怎么了?”

    路宁急道,“血已凝固,衣衫尽数粘在身上。”

    阮云欢皱眉,说道,“将衣裳剪了再脱,哪有硬扯的道理?”唤白芍取过剪子,沿着伤口,慢慢将衣衫剪破,这才将袍子除下。

    淳于信叹道,“你歇会儿,由他们服侍罢!”

    阮云欢摇头,说道,“伤成这个样子,还操心我做什么?”见青萍进来,便侧身让开。

    正这时,门外墨兰回道,“王爷,王妃,陆太医来了!”

    阮云欢点头,说道,“快请!”

    帘子挑起,陆太医带着医僮匆匆而入,倒身给二人见礼。

    阮云欢摆手道,“陆太医快快免礼,给王爷瞧伤要紧!”

    淳于信却道,“陆太医,先给王妃瞧瞧手臂!”虽然经青萍医治,心里总不踏实。

    阮云欢皱眉,说道,“我手臂不过脱臼,青萍已给接好!”

    陆太医向青萍一望,见她点头,便含笑道,“青萍早能出师,王爷放心便是!”说着话,在他身边儿坐下,一见他血肉模糊的后背还粘着几块碎布,不禁轻吸一口凉气,说道,“怎么伤的如此之重!”在来之前,就听赵承说过,是王爷受了贤妃娘娘的刑罚,原想着这当娘的打儿子,最多也不过几处青肿,没想到竟然下了死手。

    阮云欢虽然初通药理,不过是一些尝毒下毒的粗浅功夫,这瞧伤医伤,却并不曾学过。瞧他神色,知道伤的不轻,心头一紧,忙道,“太医,且瞧瞧是不是伤了筋骨。”

    陆太医点头,说道,“王妃莫急!”自医箱中取出工具,唤青萍相助,替他清理伤口。

    淳于信侧头,但见阮云欢白着张脸,一双水眸紧紧盯着陆太医的一举一动,心中一暖,伸手将她手腕握住,柔声道,“不过皮外伤,不打紧的!”腕上使力,拉她到自己身边坐下。

    阮云欢皱眉,说道,“若只是今日这八十廷杖也倒罢了,偏偏前几日又吐血!”

    陆太医一惊,问道,“吐血?”

    阮云欢自知失言,又见这屋子里并无外人,才道,“前几****脾气不好,与王爷口角几句,哪知道激的他吐血。”

    淳于信见她尽数揽到自己身上,低叹一声,说道,“不过是一时气急罢了,打什么紧?”

    陆太医摇头,说道,“王爷落下这顽疾,该好好保重才是!”说着,将手中药粉交给青萍,自个儿取他手腕请脉。

    阮云欢脸上微微变色,说道,“顽疾?”抬头向路宁望去。

    路宁苦笑,说道,“就是当初皇上指婚……”

    “路宁!”淳于信皱眉阻止,抬头向阮云欢一望,歉然道,“云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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