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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_分节阅读_2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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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云欢见成功将他引开,心中暗笑,慢慢撑身坐起,说道,“那发蜜与我所用气味相似,只是加进一味药去。药香被花香掩盖,不是精通药理之人,短时绝对不会闻出!”

    淳于信点头,却又摇头,说道,“若是她所用发蜜有药,这一日下来,旁人为何无事?”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我二人从一早沐浴,身畔服侍的皆是女子,到出府上轿,随行护卫也离的极远,这药对女子无用,便是男子,也只有离的极近时才会管用!”

    “也就是说,若是昨夜不曾换人,中药的便是本王?”淳于信扬眉。

    阮云欢“嗤”的一笑,抿唇不语。

    淳于信轻叹一声,张臂拥她入怀,垂眸见她额头一片瘀青,心中疼惜,俯首轻吻,轻声道,“你对自个儿也下得了重手!”昨夜分明记得她额上无伤,这瘀青定是她自个儿磕的。

    阮云欢微微一笑,倚靠入他的怀里,鼻端嗅到他身上熟悉的男儿体香,心中一片安然。

    从七年前重生之后,自己心心念念,便是上一世的刻骨之仇。再见淳于昌和阮云乐,那种恨意,直从骨头缝里渗出。却从来没有想过,对淳于信究竟是感激,还是愧疚。直到御旨赐婚,他在自己面前吐血,直到他伤心之下远征东海,自己才理清自己对他的情愫。

    若如他所想一般,要他放弃王位,与她远走高飞,求一世安稳不难。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放任自己的仇人逍遥自在,更不甘心,让他为她放弃他的锦绣前程。

    也就从那时起,她步步算计,细细布局。为的,就是如今这个结果!

    淳于信闻言,不禁轻叹,低声道,“你精心算计,连我也一并算了进去,却不知道,我以为……以为……”

    “以为我心中虽然有你,却为了皇权富贵,会嫁给五殿下!”阮云欢微笑接口,眨了眨眼,笑道,“实则,齐王殿下岂不是也在算计?”

    淳于信被她一说,也忍不住笑起。

    当初出征回京,殿上初见阮云乐,竟见短短半年之间,她竟长高许多,体态身形,与阮云欢极为相似,容颜肌肤,也有超过姐姐之态。当时念头一动,便即开口为她求下诏封,令二人品阶相同,便可穿相同品阶的嫁衣。

    其后,又设法让内务府请下为二人绣嫁衣的差事,又千方百计探问出两袭嫁衣的区别,暗中策划了太庙前的调包计,不想,竟与小狐狸想到了一处。

    阮云欢见他不语,倒也不追问,默了一瞬,含笑叹道,“实则,若不是你借自个儿军功替阮云乐讨封,此事我还要费些手脚。”

    大婚时,要将两人的轿子调换不难,难的是,她是御封的郡主,阮云乐却只是寻常相府小姐,二人的服饰有太大的差别。再则,跟随众人,一口一个郡主,也必然会令阮云乐起疑。淳于信殿上请旨,封阮云乐为福宁郡主,便解决了她一个天大的难题。

    其后,得柳凡相助,将两个受过她恩惠的嬷嬷派入相府,做二人的教引嬷嬷。大婚前一日,两袭嫁衣送入相府,两位嬷嬷便在暗中调包。

    到大婚之日,两位嬷嬷会亲自为二人上头梳妆。姐妹二人长的本就有几分相似,经江嬷嬷一加妆扮,更像了几分,不是极熟的人,错眼间无从分辩。

    而宫中的随侍女官,一则与二人并不相熟,二则要在盖头盖上后才会进来随侍,只凭衣裳和所站的位置辩别,令二人轻易调包。

    本来此计已成,哪里知道,齐王殿下又来一招瞒天过海,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调包,将她原来的调包计破去。

    幸好,聪敏睿智的睿敏郡主生怕阮云乐中途查觉,早早另外备下一计。在返程中,发觉自己又回到淳于昌的轿子里,便立时给轿后的白芍发出消息。随后,白芍又暗中打出信号,知会青萍和墨兰,以及一路相随,伏在暗处的赵承和汪世,独独瞒过与淳于昌有私的红莲。

    待到赵承点燃民居内的燃花,引迎亲队伍停住。白芍便将袖中的玉镯以指力弹出,她自幼随阮云欢习武,玉镯准确无误滚至阮云乐的轿子边。青萍经过两年打磨,使毒的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她假意自己失落玉镯,赶去拾捡,却只在轿边立了一瞬,便已对轿中人下药。

    阮云乐腹痛难忍,不得不唤停轿子出恭。她在上轿之前就已吃过东西,对此也并不起疑。

    待到姐妹二人进入帐幔之内,因嫁衣繁复,举动不便,江嬷嬷便提议阮云乐将嫁衣脱去,又求阮云欢身畔两名随侍女官帮忙服侍阮云乐。

    阮云乐随四名女官去里边的帐幔出恭,外边阮云欢便速速将嫁衣换过,待到阮云乐出恭出来,江嬷嬷又打发她身边的随侍女官去取妆盒。而白芍暗中动手,将两名随侍女官截住,帐幔里阮云乐却已穿好了被调换的嫁衣。

    而在脱掉嫁衣时,阮云乐的两名随侍女官曾留意到穿错嫁衣,再进去时,恰赶上两位郡主撞在一处,便自然去扶身穿先前嫁衣的新娘,二人便在那时调换。而阮云乐中药之后,头脑沉闷,又盖着盖头,竟未留意上的已不是原来的轿子。

    等到阮云乐进了长信宫,入寝宫之前,也是白芍使下手脚,令她向内摔跌,撞上早有准备的青萍。青萍在那一托一扶之间,已在她手腕抹下催情之药。

    至于那发蜜,却是青萍本就配有两种,阮云欢自个儿使用时,故意令琼丹知道,琼丹在阮云乐那里得惯了好处,得知之后,自然当成一个天大的秘密禀告阮云乐。阮云乐处处与阮云欢争先,一闻说有这等好东西,自然命琼丹去偷,偷去的,便是加了催情药的两瓶。

    ☆、第350章 做人有时要笨一点

    其实整个计划里,不能说没有漏洞,只要有人唤出“福宁郡主”或“五殿下”的称呼,那二人立时便会惊觉。只是阮云欢深知宫中人的习惯,在只有一位殿下和一位郡主时,断断不会那样称呼。最后一个漏洞,也是最大一个漏洞,便在饮过合卺酒,众人改口的时候。

    嫁给齐王,便是齐王妃,嫁给淳于昌,却是皇子妃,其间差别,阮云乐断断不会听不出来。只是到那时,她腕上催情药已渐渐发挥作用,令她头脑昏沉,意乱情迷,即使听到,也没有多少思考的余地,等到淳于昌揽她入怀,吸入她发间的香气,两人纵然察觉不对,也已经晚了!

    两对新人,上错了花轿,却均有了夫妻之实,又岂有换回来的道理?堂堂皇室,断不会令这样的丑闻发生。在淳于信和阮云欢进宫之时,便已悄悄命人给邵太后透了口风。大邺朝皇子不多,太子惨死,宁王出身卑微,太后断断不会令两个出色的孙子因此事折损。

    阮云欢之意,本只是想在皇帝震怒之时,让邵太后及时出现求情,最后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外。

    淳于信听她讲完,微微一叹,将头抵上她的额头,说道,“五弟与我一母同胞,若非万不得已,我断不想伤他,只是……只是……”只是要他舍去怀中的女子,如何能舍?

    本来,对他来说,最简单的法子,便是弃王位不顾,带她远走高飞,可是,想到小狐狸的执拗,她若不肯,自己拿她没有丝毫的法子。

    阮云欢低笑一声,说道,“云乐玉容花貌,犹胜云欢,五殿下贪好女色,占这天大的便宜,还能有何不满?殿下大可不必愧疚!”

    “丫头!”淳于信咬牙笑唤,低声道,“那个是本王的亲弟弟!”

    “亲弟弟?”阮云欢微勾了勾唇,却不再说。如果,他知道他所谓的亲弟弟大位在前如何待他,不知此刻又做何想?

    小狐狸的唇角,又露出那抹诡黠的笑容。淳于信微一挑眉,低声道,“你借老五的手,将秦家搅的七零八落,如今他不知要如何恨你呢!”

    阮云欢抿唇,凝目向他注视,一指在他胸口戳了几下,说道,“齐王殿下,做人有时要笨一点!”秦家的事,莫说秦家人,便是淳于昌也并不是完全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却偏偏瞒不过这个人不在帝京的齐王。

    纤纤玉指戳上他的胸口,淳于信轻吸一口凉气,一把将她捣乱的小手抓上,咬牙笑道,“这可是你撩拨我!”身子一转,已将她压入床榻。

    阮云欢低呼一声,忙撑住他的胸口,低声道,“院子里许多丫鬟听着!”

    “还不都是你的丫鬟,怕什么?”淳于信低语,身子和上,俯身噙住她的双唇……

    哪知刚刚浅尝,便闻门外丫鬟回道,“王爷,前边路侍卫来回,说江河回来了!”

    “江河?”淳于信扬眉,冷峻面容便带出一丝冷凝,冷声道,“这一走便是一夜半日,这会儿倒回来了!”俯首在阮云欢额上一吻,低声道,“我先去处置了这小子,一顷儿再来陪你!”说着起身便走。

    昨日中途停轿,他惊觉自己身后的轿子里是阮云乐,便命路宁安置皇宫换人。路宁为了妥当,命江河亲自前去,哪知道江河竟然没有进宫,一夜不知去向。

    阮云欢“嗤”的一笑,忙翻身爬起,一把将他拉住,笑道,“你莫怪他!是我命赵承留意迎亲队伍中的动静,若有人有异动,便替我擒下。”

    “你……”淳于信语结,想到赵承、汪世二人的功夫,便又释然。想想又觉好笑,点头道,“我倒要瞧瞧,他如何给自个儿开脱!”说着轻轻拥她一下,转身出门。

    阮云欢含笑摇头,唤白芍进来重整了衣裳,问道,“昨儿赵承将江河弄去了何处,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白芍抿唇,说道,“哪里是弄到了何处,两个人从动手到斗酒,他生生将人家灌醉,扔在一家店栈里。”

    阮云欢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不想赵承倒有些酒量。”见收拾妥当,含笑道,“走罢,我们去瞧瞧,齐王殿下怎么收拾江河?”说着当先出门,带着白芍向前院里去。

    出垂花门,拐入前院,但见江河苦着一张脸,牢牢扎着个马步立在当院儿。阮云欢忍不住好笑,径直入厅,见淳于信正坐着悠然饮茶,便笑道,“怎么,他如何给自个儿开脱?”

    淳于信抬眸睨她一眼,“嘿”的一声,说道,“这小子,说什么逃又逃不掉,打架打不过,斗酒斗不过,被赵承灌醉,一觉睡到这会儿!”

    阮云欢撑不住笑出来,说道,“倒也老实!”在他下首坐下,向院子里一瞧,问道,“怎么,你要罚他蹲到几时?”

    淳于信扬眉,淡道,“既然技不如人,自然要加紧些练练,免得回头被人摘了脑袋去。”

    阮云欢抿唇,笑道,“那酒量不行又如何?”

    淳于信想了想,向门口服侍的小厮唤道,“你去传令,江河扎够三个时辰马步,抱三坛酒给他,让他给本王灌下去!”

    阮云欢吓了一跳,说道,“你要醉死他?”

    淳于信挑眉,说道,“我将他醉死,也省得他再去喝旁人的酒!”

    阮云欢见他神色里有些忿忿,忍不住好笑,说道,“啊哟,原来王爷是不甘心输在臣妾手里,在这里拿着部属撒气!”

    淳于信向她凝了一瞬,眸底倒也添了些疑惑,一把将她拉过来,拥坐自己膝上,闷闷道,“云欢,我倒不知,为何你凡事总会多算一步,令本王很是挫败!”

    阮云欢浅浅而笑,笑容里却多了些苦涩,轻声道,“云欢算的,不过是人心,殿下是行大事之人,想的自然是沙场征战,江山社稷,这等人心诡诈之术,自然不及云欢。”如果不是上一世那惨痛的经历,又岂会有如今步步为营、事事算计的阮云欢?

    淳于信心中虽然仍有疑惑,听她这话心中倒也舒坦,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问,转话说起回相府之事。

    嫁入皇室,阮云欢的身份已非昔日可比,本来不必循礼回门,只是如今姐妹易嫁,相府得了消息,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淳于信又知道阮云欢心里惦着老夫人,方提议回相府一行。

    阮云欢想了一瞬,点头道,“我姐妹二人同时出嫁,若只我一人回去,怕也不妥,不如殿下问过五殿下,看他如何安排罢!”

    淳于信倒不料她还会为阮云乐考量,不由微微扬眉,却也不问,点头应下。

    隔日,淳于信进宫,过午方回,向阮云欢说道,“我去回禀母妃,恰老五也在,母妃说,那便第九日上回门,已传命给礼部备办!你瞧要带些什么,用些什么,早些儿说,我命人去办。”

    阮云欢点头,却“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既有礼部,我们也不必操什么心,只是说这用人……”顿了顿,抿唇道,“诺大的齐王府,丫鬟、奴仆不过十几人,当真不知殿下日常使唤何人?”

    淳于信微微扬眉,说道,“怎么十几个人?府里不是驻扎着一队护军?”

    “哪有将护军当厮仆的?”阮云欢横他一眼,叹道,“往日只你一个人也倒罢了,如今我既住了进来,又带着一干丫鬟,那后宅里护军出入便不妥当,还是买些丫鬟、小厮进来的好!”

    淳于信点头,说道,“你是齐王妃,这府里自然你做主,要买什么自个儿拿主意罢,横竖我只那些俸禄,回头命管家全交了给你!”

    阮云欢“嗤”的笑起,做势行礼,说道,“那臣妾遵命,臣妾谢过王爷!”

    大婚第九日,齐王淳于信携王妃阮云欢,五皇子淳于昌携皇子妃阮云乐,依定好的时辰,均向相府而来。相府门前,府门大开,阮一鸣带着一府厮仆早已在门外伸颈等候,见两队人分从左右而来,忙奔下石阶相迎。

    齐王淳于信当先下马,先与阮一鸣见过礼,这才又与淳于昌见过。

    阮云欢扶着白芍的手下车,默默随着淳于信见礼,抬眸便见淳于昌唇含浅笑,一双幽眸却带着一抹狠戾,向她注视。

    阮云欢淡淡一笑,微微俯首为礼。

    淡然的神情,不显喜怒,一时倒令淳于昌捉摸不透她的心思,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不便相问,闻阮一鸣相让,只得随着淳于信一同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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