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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_分节阅读_189
- 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这位席姨娘也是聪明人!”见白芍不解,便耐心道,“如今莫说袁青眉得宠,纵不得宠,也有肚子里的胎儿护着。莫说她拿不准滑胎是因为那点心,便是拿得准,一个失了胎儿的姨娘,如何与怀着身子的宠妾相争,说出来,不过是平白树敌罢了!”
白芍扬眉,说道,“所以她只央小姐将青萍唤去,只是想知道是不是袁姨娘害她?”
阮云欢点头,叹道,“这位席姨娘心胸狭窄,若是知晓袁青眉害她,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白芍点头,说道,“所以小姐命青萍悄悄透了口风给老爷,将老爷也唤来,将话说在明处,日后她们若是争斗,也好令老爷有些防备!”
阮云欢勾了勾唇,冷笑道,“她们斗不斗,并不干我的事,只是既有秋月相托,我也不能袖手不管!”转头见青萍一脸深思,便问道,“青萍,怎么了?”
青萍抬头,疑惑道,“小姐,若是席姨娘有孕果然没有人知晓,那这些点心……”
阮云欢点头,说道,“自然是奔着袁姨娘的肚子去的!”
白芍点头,说道,“本来下药之人要害的是袁姨娘肚子里的胎儿,哪里知道席姨娘误打误撞的吃了两块,倒是救了袁姨娘!”
青萍却轻轻摇头,说道,“此刻虽然知觉,但几个月吃下来,袁姨娘那肚子里的胎儿……”说着轻轻摇头,神色间有些恻然。
白芍咬牙道,“好毒的心思!”
阮云欢点头,心中暗叹。府中有两位姨娘有孕,秦氏必然如坐针毡,可是有了樊香儿的前车之鉴,若是直接动手伤害二人,或是除去胎儿,阮一鸣岂会轻饶?再者,老夫人防范严密,二人所用饮食,都令邢妈妈查过,轻易也无法得手。
而这点心里只放稍许的药物,除了青萍这样天生嗅觉味觉异于常人的,纵是名医在世,恐怕也难以知觉。虽只一点点的药物,天长日久用下来,岂有不着道的道理?秦氏……竟能想出这个法子,当真是阴毒的很!
果然,陆太医查过袁青眉的饮食,又查了脉像,便道那胎儿留不得,需得及早以药引下,若不然连大人也有性命之忧。
袁青眉一听,忍不住大哭,死也不肯取掉胎儿。急的年妈妈和碧荷二人直哭,苦苦哀求。
袁青眉哭了一日,终究知道事无挽回,和着眼泪将药服下。当晚在床上辗转反侧,直着嗓子喊了半夜,才将腹中胎儿打下。六个月的胎儿,一个成了形的男胎,早已被那些药物化的干瘪。
袁青眉一见之下,当场晕了过去。阮一鸣更是心痛震怒齐袭心头,当即传府中厨房来问,从面案到馅料,每一环查到,却查不出到底是谁动手,更莫论主谋。阮相爷震怒,处置了一帮奴才,才算平息。
经此一闹,阖府自然再也无人有心情过节,阮云乐心中虽然不悦,但被秦氏拘在房中,也不能吵闹。老夫人熬了一夜,一闻说打下一个男胎,顿时放声大哭,心中懊悔万分。自从两位姨娘有孕,她千防万防,万没料到,会有人在点心里下这等手脚。
邢妈妈更是震惊不已,直叹这下药之人心思之缜密,任她将饮食查遍,但这每枚点心里稍许的药量,又如何查得出来?
阮云欢一早起身,刚刚进了淇水悠悠,便听到老夫人的哭声,不禁暗叹,也不使小丫鬟传报,径直挑帘进去。罗妈妈正抹着老泪劝说,一见她来,仿佛见了救星一般,忙道,“大小姐,你快劝劝老夫人罢,这样哭下去,可怎么好?”
阮云欢暗叹一声,上前将老夫人扶住,柔声劝道,“祖母该当节哀才是,若是哭出个好歹,岂不是称了旁人的意?”
老夫人闻言,一把抓住她的手,哭道,“怎么我阮家的子嗣如此艰难,好好儿的一个男胎,眼看着再过几个月便可抱在怀里,如今……如今……没了!”说着,又是大哭起来。
阮云欢轻叹,一手在她背上拍抚顺气,说道,“祖母,你尽管哭那个没了的,还有一个怎么不问?”
老夫人一怔,脸色微变,点头道,“对!对!邢姨娘!”转身忙着推罗妈妈,说道,“你快去和老爷说,让他传了太医好好儿替邢姨娘诊治,莫要也吃了什么暗亏!”
罗妈妈见她不哭,先放下些心来,抹了抹眼泪,赶着去了。
阮云欢转向邢妈妈问道,“妈妈可知道邢姨娘素日常吃的是什么,也该好好儿查查!”
邢妈妈凝神想了想,说道,“这位邢姨娘并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只是一向吃的素淡。”
阮云欢点头,说道,“也只好太医诊过再说!”
老夫人紧张的抓着她的手,连声道,“若是这一个再有个好歹,我可不要活了!”
阮云欢无言,只是连声宽慰。
一个时辰后,阮一鸣使人传过话来,邢姨娘无恙,老夫人才算放下心来。
安抚住老夫人,从淇水悠悠出来,已过了午时。阮云欢传话给赵承递牌子进宫,自个儿回去简略用了膳,又重新收拾穿戴,便乘轿向皇宫而来。
前日席秋月用药伤了脸,还不曾瞧过她。
恩泽门进宫,阮云欢先赴云祥殿见过柳凡,二人方一道向储秀宫来瞧席秋月。
席秋月闻说二人前来,忙迎了出来,向二人施下礼去。柳凡伸手相扶,阮云欢却侧身让开,笑道,“你是公主之尊怎么给我施起礼来,可不敢当!”
席秋月正色道,“若非郡主妙计,明日便是秋月嫁予那禽兽之期,如此大恩,怎能不谢?”
阮云欢侧头望着她半遮的右脸,摇头道,“只是可惜了你的容貌!”
席秋月苦笑一声,说道,“相比此身受辱,区区容貌,又有何惜?”说话干净利落,倒有些男儿气概。
阮云欢暗暗点头,伸手将她面纱掀起一观,也暗自心惊,责道,“我原说只要手帕上沾上少许,瞒过那一日便是,你倒对自个儿下的狠手!”
席秋月摇头,淡道,“纵瞒得过旁人,又岂能瞒得过太医?”
阮云欢叹道,“陆太医纵然瞧出来,又岂会说出?如今这脸若不能好,可怎么是好?”
席秋月淡道,“便是这容貌惹祸,不要也罢!”
这世上,又有哪一个女儿家不爱惜容貌?身侧柳凡见席秋月神情坦然,不禁暗暗佩服,便插口道,“那日我虽知内情,终究没瞧出你如何动手!”
席秋月和阮云欢相视一眼,不由都笑了出来。
阮云欢道,“自然是她自个儿的帕子沾了七伤粉,自个儿擦在脸上!”
席秋月抿唇,笑道,“我另一只衣袖中也藏有相同的药粉,趁着她扶我,便抖在她帕子上。”
阮云欢接道,“她叫的那般痛楚,众人均道是秦珊暗算她,只会去查秦珊的帕子,又岂会有人疑到她自个儿身上?”
柳凡闻言,默想一回,才将整个事情贯通,点头道,“嗯,秦珊本来只要祥云出丑,将一碗天下太平撞洒到她的脸上,你便是借着这汤汁,将帕子上的药化开,毁了容貌。”
☆、第246章 又装傻
阮云欢点头,淡道,“她纵不撞洒那碗汤,我们自然也会另设法子,终究令她无处可逃。只是她那一撞,倒是省了我们些事,也算自作自受罢!”
席秋月点头,心里又有些不安,说道,“如今我容貌虽毁,但皇上圣旨已下,万一……万一皇上再另选一人,仍让我一同嫁去昔久,可如何是好?”
阮云欢微微一笑,伸手在她手背轻拍,说道,“你放心,有这几日拖延,我自会设法,让他娶不走你!”
柳凡抿唇,笑道,“如今你已贵为公主,纵然容貌毁去,也不难寻个如意郎君,到时瞧上谁,求皇上下旨赐婚便是!”
席秋月红晕满脸,啐了一声,嗔道,“好端端的,姐姐说话如此不正经!”
阮云欢“嗤”的一声笑起,说道,“你是御封的公主,柳姐姐是皇妃,你唤她做姐姐,这是什么辈份?”
席秋月也笑了起来,推着她道,“你还说我?你可是未来的五皇子妃,怎么也唤姐姐?还是我唤你姐姐才是!”
柳凡也撑不住笑起,说道,“这是哪里的话,云欢的爹爹可是你的姐夫,你如何唤她姐姐?”
席秋月吐了吐舌头,笑道,“罢了,这般一算,我竟比你小着两辈呢!”
三人笑了一会儿,柳凡说道,“这皇家的女人,又岂能这般论去?我们三人,只论我们的交情罢了!”
阮云欢、席秋月闻言,均是点头。
柳凡正了颜色,拉着席秋月的手,说道,“如今你虽封为公主,只要身过申屠杰,便算逃过一劫,只是这宫里不是久留的地方,要尽快设法脱身。可莫要忘了,虽除去秦珊,可还有一个……”说到这里,向着秦翊所住的方向指了指。
席秋月面容一肃,轻轻点头。
此处深宫大内,三人深知这话已不好说,阮云欢便转话,将席秋华滑胎之事述了一回,向席秋月道,“府里我会尽量多照应,你放心便是!”
席秋月点头,叹道,“我这姐姐是认死理儿的性子,我们虽是姐妹,自小却并不亲近,若她有何处得罪,瞧秋月面上,郡主还请多担待!”
阮云欢点头,含笑道,“你尽管安心便是!”
三人坐了一回,眼见夕阳渐斜,阮云欢便告辞出宫。
从储秀宫走恩泽门出宫,要兜很大一个圈子。阮云欢略一沉吟,唤了个小太监来,命他前去恩泽门外给赵承等人传话,命人在德胜门外等侯。柳凡与她并不顺路,二人辞过,分道扬鏕。阮云欢自个儿随着引路太监穿御园绕御桥,向德胜门而来。
走过一条长长的永巷,尽头便是昌和殿,昌和殿之前不远,便是朱雀门,那便是出了后宫,再穿过瑶光殿,便是德胜门了。
阮云欢静静的走着,脑中却是下午柳凡说过的话。这宫里不是久留之地!那么,不嫁申屠杰,又要如何令席秋月出宫?难不成,当真要选一个人嫁了才行?
静寂的永巷,没有一丝声音,仿佛连风,到了这里也停止。阮云欢蓦然停步,只觉得有丝阴冷,在这空气中静静的流动。她慢慢转身,波光潋滟的眸子霎时透出一些冷凝,向着永巷两侧望去。
目光望向两侧明显陈旧的屋宇,突然间,似有些醒悟。这条永巷的尽头,便是冷宫,而另一端的暴室,更是常常拘锁受罚的宫女、后妃。
引路的小太监打了个寒颤,低声道,“主子,前日端云公主便是死在前边的暴室,快走罢!”
“嗯!”阮云欢低应。
脚步,不自觉放的更轻,却更快的向昌和殿行去。突然间,左侧传来一声凄厉的呼喊,“皇上……皇上……小公主不是臣妾杀的,皇上……皇上,还我皇儿……还我皇儿……”声音如厉鬼夜哭,极为骇人。
小太监脖子一缩,有些惊惧的向声音来处望了望,脚步越发加快,几乎发足狂奔,向昌和殿奔去。
阮云欢随在身后,皱眉道,“这里关着的,是位皇妃?”
小太监摇头,说道,“闻说是以前的一个宫女,皇上宠幸后封了美人,在这里已关了快二十年,日日一到傍晚就大哭大笑。”
“疯了?”阮云欢问。
小太监点头,脚下却片刻不缓,速速拐过月洞门,出了永巷。直到永巷里的呼声被高墙挡去,才轻轻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