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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_分节阅读_166
- 琼丹在一旁瞧着,插嘴问道,“小姐身子不好?怎么不闻唤太医?”
青萍笑道,“没有的事,这是小姐日常用的药罢了!”说着倒想了起来,说道,“这里有几味药快没了,你去府里药房吩咐再采买一些罢!”说着要寻纸笔写药。
阮云欢饮了药,笑道,“横竖要买,便多配几副!如今住在园子里,使唤人出府不方便!”
青萍应了,取纸写了方子,说道,“等府里院子修好,怎么也得一两个月,先配一个月的罢!”说着将方子交给琼丹,叮嘱,“可莫要丢了!”
琼丹应命,将方子郑重的收好,才行礼向阮云欢告辞。另有小丫鬟送她出了院门,琼丹忍不住问道,“大小姐得了什么病,怎么一吃便一个月?”
小丫鬟与她一向惯熟,“嘘”的一声,回头向里瞅了瞅,说道,“你瞧小姐那气色,哪里是得了病?前儿我闻青萍姐姐和白芍姐姐念叨,说那药是滋补的秘方,女子吃了,肌肤更嫩,容颜更美,只是有几味药奇贵,我们做丫鬟的可吃不起。”
“真的假的?”琼丹满脸的诧异。
小丫鬟撇嘴道,“你瞧瞧大小姐,便知道真的假的,那肌肤,那容貌,莫说我们建安侯府那许多小姐不及,便是咱这府里的二小姐也差着几分。”
琼丹点头,脸上便现出一些深思。
小丫鬟推她,说道,“快些去罢,大小姐为人一向宽厚,你好生办好了这趟差,怕少不了赏!”
琼丹回神,笑道,“我们尽心服侍主子,怎么能总惦着赏?”辞了小丫鬟离去。
药材很快买来,青萍一包包拆开细查,见果然均是上好的药材,挑了挑眉,说道,“这个丫头倒是精细,并不曾做手脚!”
阮云欢冷笑,说道,“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青萍深通药理,怕是轻易并不敢给我们这里下药。这个琼丹能在我院子里藏了一年,也是个心计深的!”
青萍点了点头,瞧着一包包的药材,笑道,“这些药够小姐用些日子了!”
阮云欢含笑挑她一眼,问道,“药房那里可有话来?”
青萍一边收药,一边笑道,“果然是要了两个月的,另外一半,怕是送去了二小姐那里!”
阮云欢点头,低头抿茶,说道,“让三姐儿多留点心!”鲁三姐儿为人机警,鲁四姐为人忠厚,所以只说三姐儿。
青萍刚应,便闻门外有人回道,“二小姐来了!”
阮云欢举杯的手一停,抬头与青萍对望一眼,二人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笑意。阮云欢道,“还不快请!”
搁了茶盏刚刚起身,便见阮云乐一阵风的闯了进来,嚷道,“姐姐,你可曾听说……”嚷到一半,看到堆在桌上药包,脸上便露出些关切,问道,“姐姐怎么了?可是身子不好?”
阮云欢忙道,“不过是略略中了些暑气,不打紧!”说着向青萍使个眼色。
青萍忙道,“是,二小姐,这大热天的,大小姐又连着出几天府,便有些中暑,不打紧的!”说着做贼一样,收了药包便退了出去。
阮云乐冷笑,说道,“倒像我要抢你们东西一样!”
阮云欢笑道,“妹妹总不来我这里,今儿来自然是有话说,青萍不过是回避罢了,妹妹想多了!”回身仍然坐下,问道,“方才妹妹说的何事?”
阮云乐眼珠一转,笑道,“也没什么,只是闻说方才倪姨娘从紫菱洲放了出来。”
“哦!”阮云欢点头,笑道,“倪姨娘得爹爹宠爱,不过是进紫菱洲服侍,怎么妹妹要说一个‘放’字?”
阮云乐撇唇,说道,“入紫菱洲服侍,哪有不许带丫鬟妈妈的?”神色变的不耐起来,说道,“我还约了云欣、云舒去祖母那里,这便走了!”说着起身,也不见礼,又匆匆的奔了出去。
白芍见她出去,才从门外进来,扬眉道,“小姐,二小姐倒没有乱说,方才墨兰便亲眼瞧见倪姨娘出了紫菱洲。”
阮云欢点头,说道,“步应关破,倪厚生死不明,她有求爹爹,总算服了软!”
白芍眨眼,凑的近些,说道,“小姐也是说,倪姨娘是被老爷囚在紫菱洲?”
阮云欢笑瞥她一眼,不语,心里也不禁暗叹。当初小晴留给阮一鸣的图册,最后一部分,可是各种那一类的刑具,她原以为依阮一鸣的性子,断断不会用上,哪里知道,前些时竟会闻说阮一鸣召了匠人上岛。可见这位阮相爷,如今早已成了个中高手。
阮相爷在相府后园,可谓流连花丛,乐不思蜀,随着皇帝传旨,西山行宫伴驾,心里便有些闷闷。伴驾,自然不能携带姨娘,一去月余,日日面对着秦氏,怕要气闷而死。
但,纵再不情愿,也只得应命收拾启程。阮云乐禁足中,不能前往,眼见着阮云欢的丫鬟忙进忙出收拾行装,心中更是气恼嫉妒。
往年行宫伴驾,都是各大世家身上有诏封的夫人、小姐。而这一次,御旨传出,竟然钦点了几十名身无诏封的世家小姐伴驾。众人心里都明白,如此安排,不过是为了昔久国王子再选王妃,家中有女儿被点中的,不免心中惴惴,却也只得奉旨。
西山行宫避暑,不比冬猎可去许多人,这一行均只有二品以上官员。加上太子、宁王夺权,均不曾伴驾,端王淳于顺留在宫中暂理朝政,诸皇子中,随驾的便只有五皇子淳于昌、六皇子淳于坚。
阮云欢的马车随在众诰命夫人车驾之后,缓缓而行,帘子半卷,瞧着车外青绿的景色,不禁暗叹。一转眼,来帝京已整整一年,一年前……
突然间,似乎是被窗外的阳光刺痛了双目,阮云欢骤然阖眸。这一年间所发生的事,一幕一幕,皆在眼前掠过。
去年,丰城道上,横蛮的淳于坚,使坏的四皇子……他,如今可好?
东海一战,他必会回来!可是,等他回来,她……可还是如今的她?或者,他也不再是原来的他吧?
“云欢!”车外传来一阵马蹄声,淳于坚俯着身子,一张大大的笑脸探向车窗,笑道,“今儿天气极好,怎么不出来骑马?”
阮云欢唇角不觉勾起,张眸向他一望,笑道,“又不是去狩猎,好端端的,怎么骑马?”
白芍也笑,说道,“我的六爷,你瞧瞧,哪有夫人、小姐骑马的,你要我们小姐招人笑话?”
淳于坚挠了挠后脑,眼底皆是失望,嘀咕道,“女人真是麻烦!”
阮云欢“嗤”的笑出声来,指他道,“这里前前后后均是夫人、小姐,你这话可仔细人听到!”
淳于坚撇了撇嘴,说道,“理旁人做什么?”也不再催马前行,伴在阮云欢车侧,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说道:“云欢,前几日四哥的人回京,给我带了好大一个海螺,放在耳朵上,还能听到鱼的叫声!他有没有送你?”
白芍奇道,“鱼还会叫?”
“怎么不会?”淳于坚横她一眼,接着道,“四哥信里只问我功课如何,功夫练的怎样,一个字都不曾问你,可是我知道,他最想知道的是你好不好!”说着垂目,悄悄瞥向阮云欢。
☆、第219章 她瞧的竟然是淳于昌
阮云欢脸色微白,却强笑道,“怎么会?他纵还记得我,怕是只有恨了!”
“不会!”淳于坚截口打断,一张脸露出一抹恼色,说道,“云欢,亏四哥惦着你,你这样污蔑他?他……他岂会是这样的人?”咬了咬牙,也不道别,一催马,便向前冲了出去。
阮云欢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唤他。唤他,问什么呢?问东海的战事?问将士的伤亡?问风浪大不大?问……他……好不好?
微微闭目,轻叹了口气。
问来,做什么呢?莫说淳于坚未必知道,纵知道,又能怎样?这些话问出口,被他传了过去,不过是乱了他的心罢了!
刚静下心,却听马蹄声又转了回来,阮云欢刚刚睁眼,便闻“噗”的一声响,一件东西自车窗丢了进来,落在她的腿上,淳于坚赌气的声音道,“你瞧瞧罢,四哥可曾恼你?”说完,又调转马头驰了回去。
阮云欢怔怔的瞧着怀中的一只小小布包,慢慢打开,是叠着的几张上好玉版纸。阮云欢瞧了半晌,才将纸张展开,但见每一张纸上,均密密麻麻写满了同一个字,欢!
欢!
她阮云欢的欢!
阮云欢轻轻叹息,只觉双眸涩的酸痛,头慢慢后倚,心中暗道,“何必?你又何必?”
白芍凑前瞧了瞧,说道,“小姐,这是四殿下托六殿下送来给你?”
阮云欢勾了勾唇,摇头道,“他岂会自个儿给我,这定是宋文杰那书呆子偷来的!”知道淳于信的心思,又不满如今的结果,还能拿到淳于信帐中东西的,也就只有那个书呆子了!
提到宋文杰,白芍唇角倒掠过一抹笑意,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呆子!”
红莲在一旁瞧的皱眉,说道,“如今尘埃已定,这呆子做这个做什么?没得让小姐烦恼!再者说,五殿下可是四殿下的亲弟弟,论人品、论出身,哪一样不和四殿下一样?待小姐也不比四殿下差一分!如今也只差着几岁,不曾封王罢了,这宋呆子真是……”声音忿忿,皆是为淳于昌不平。
阮云欢勾了勾唇,张眸瞧她一眼,淡道,“你既知道他是个书呆子,还怨他做什么?”
红莲见她不以为意,不甘的闭了嘴,却仍小声嘀咕一句,“奴婢只是怕小姐乱了心思罢了!”
乱了心思?
阮云欢淡笑。
她何曾乱过心思?她从来……就是如此!从……六年前开始!
西山行宫,倚山而建,山上树木苍翠,溪流处处,一向为大邺历朝皇帝避暑之地。若不是今年几木国犯境,皇帝早在选秀一结束,便会携新晋的嫔妃前来避暑。如今,新选的六名新人自然伴驾同行,因皇后软禁,陈贤妃便成了后宫之首,留在宫中照料后宫,淑妃身子不好,德妃喜静,高品阶的妃子,便只有良妃随行。
阮云欢车子到时,皇帝与各宫嫔妃已经进入行宫,随着小太监的指引下车,按着品阶依次进入行宫。在她身后不远,便是随行的各府无品阶的小姐。这些小姐从不曾伴驾来过行宫,此时抬头便见层层宫殿,脸颊感觉到丝丝凉风,便有人惊呼赞叹,一片欣慕。
有一位小姐细碎的声音小声道,“入选的几位姐姐当真有福,日后每年夏天能到这行宫里住着,帝京城里,热死人了!”
有小姐轻轻笑起,说道,“姐姐急什么,三年后再选秀,姐姐也被选入宫中,便也能年年来行宫了!”
前一位小姐大羞,轻声骂道,“死丫头,说的什么浑话?”跟着便是一阵清脆的笑声。
笑闹声中,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道,“选秀?做梦吧!这次若是有幸被昔久国王子选上,便要背景离乡,去昔久国当王妃了!”
这话顿时令众人一默,隔了片刻,才有人悄声道,“闻说那昔久国极是野蛮,女子行在街上,男子随意羞辱,身为丈夫的,非但不管,还觉得脸有容光。”
此话引起一片极低的惊呼。跟着另一位小姐的声音也道,“我也闻说,昔久国女子极少,便有兄弟几人共娶一妻的,若不然,这昔久国王子为何来我大邺选妃?”
第三位小姐小小的声音轻声道,“那……那我们……”
“我们……昔久国七王妃,怕便在我们之中了!”最前那个清冷的声音接口。
身后,一片静默,刚才还一团兴奋的小姐们均都敛了笑容,默默而行。阮云欢微勾了勾唇角,挑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