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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_分节阅读_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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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羞辱,没有刁难,倪纤云意外的向她瞧去,却见她神态平和,似乎二人之间,从不曾发生过什么。

    接过红包,倪纤云心头一阵茫然。从这一刻,自己的一生便已注定,从此之后,便只是阮一鸣的妾,只能老死在相府!

    正怔忡间,但闻阮一鸣温软的语气唤道,“云儿,过来!”

    倪纤云微怔,不觉向他望去。“云儿?”除了自己家人,还从不曾有人如此唤过她!

    阮一鸣见她仍然怔立,不觉挑了挑唇角,含笑招手道,“愣着做什么?过来!”

    倪纤云这才确信,他果然是在叫自己。微微咬唇,慢慢行到他面前,一声“老爷”卡在喉咙,却唤不出去。

    阮一鸣微笑,一把握着她的手腕牵到自己身边,也将一个红包塞到她手里,含笑道,“昨晚辛苦,这是本相赏的!”

    只这一语,倪纤云顿时满脸通红,转瞬又变的苍白。秦氏却是气的脸色发黑,狠狠咬牙,两道目光却向猝了毒的刀子一般,狠狠向倪纤云瞪视。阮一鸣却恍若不见,手一用力,已将倪纤云拽坐到他膝上,双手环住她身子,轻声问道,“怎么,不谢谢本相?”

    倪纤云身子一颤,却咬唇不语。

    阮一鸣轻笑出声,一手替她整理衣衫,手指却有意无意触碰上她胸前高耸。

    倪纤云身躯颤抖,满心只想逃开,可是今晨他的话言犹在耳,却只能咬唇忍耐。

    秦氏一旁瞧着,只觉一颗心犹如针扎,不觉咳了一声,说道,“相爷,云欢还在这里!”

    阮一鸣微怔,目光向阮云欢一扫,微觉尴尬,松手将倪纤云放开,却淡淡道,“云儿身子不好,坐下罢!”这番做作,他只是要她知道,宠也罢,虐也罢,她的一切,只由他阮一鸣做主!

    小丫鬟闻命,忙端着个杌子放在秦氏身后,倪纤云微微垂头,默然坐下。

    这一切瞧在席秋华眼中,却是另有心思。

    自己与倪纤云同一天进府,只因倪厚的官职高过席子谦,她便只能居她之下。而昨夜,本来阮一鸣在丑时末便该到自己房中,却拖到卯时初才至,一番欢爱,也是草草了局。

    席秋华不同倪纤云。倪纤云从小到大一向顺风顺水,被爹娘娇宠,男子爱慕,养的心高气傲。后来钟情四皇子淳于信,便一意嫁他为妃,便是为个侧妃,也觉委屈,更不用说给阮一鸣做妾。

    而席秋华虽钟情五皇子淳于昌,但她自幼丧母,虽是席子谦的嫡长女,失去了母亲的照应,在席家并无多大地位,自幼便与几位嫡妹明争暗斗,在席子谦面前争一席之地。当日接到圣旨,将她赏阮一鸣为妾,她虽与倪纤云一样愤恨不甘,但那片刻的情绪过去,想的却是如何在相府立足,如何为自己争得阮一鸣的宠爱。

    而如今,阮一鸣对倪纤云的宠爱有目共睹,而自己却明显受了冷落。如果不是今日展嬷嬷要回宫缴旨,怕是他今晨也不会进自己房里吧?

    不平、不甘,悄悄漫上心头。

    微微咬唇,席秋华垂头,在跪垫上端端正正跪下,将手中茶盏高举,轻声道,“贱妾席秋华,敬夫人茶!”

    秦氏手指再次收紧,垂眸下望,但见她微敞的衣领下,莹白的肌肤上,仅浅浅的几处吻痕,不禁悄悄松了口气,一手接过茶来,目光向她面颊淡扫。虽然也是天姿丽色,只是可惜,却是与倪纤云一同入府,瞧这样子,要想争宠,怕并不容易!

    将唇在杯口沾了沾,秦氏淡淡道,“妹妹辛苦!”连后一句也省了,直接命丫鬟送上红包。

    席秋华谢过起身,转身便对上阮云欢,微微抿唇,不觉向阮一鸣望去。刚才,他可是免了倪纤云的跪,一同进府,他岂会二般看待?

    哪知阮一鸣似不曾留意她,捏着一只茶盏,眸光似有所思,却时时向倪纤云望去。

    席秋华心中一揪,张了张嘴,想要出声提醒,丫鬟已将第二盏茶送上,唤道,“姨娘!”

    席秋华脸色微白,只得接过茶盏,慢慢行至阮云欢面前。垂头望了望身前的跪垫,不觉又抬头向阮一鸣望去。却见他已回过头来,神色淡淡向自己注视,却并不曾说话。

    席秋华咬了咬唇,向阮云欢瞧去一眼,却见她正唇角浅勾,也向自己注视,虽不曾说什么,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却像一汪深潭,将人吸进去……吸进去……令人难以呼吸,直觉全身冰冷,直沉入深渊。

    到此地步,秦氏方才满心的愤恨反而慢慢压了下去,见席秋华迟疑,大觉不耐,唤道,“席姨娘,怎么了?”

    席秋华一惊回神,抿了抿唇,只得在阮云欢面前跪下,轻声道,“贱妾席秋华,敬大小姐茶!”

    阮云欢浅笑,一手接茶,说道,“姨娘辛苦!”浅啜一口,将红包递到她手里,也不等她起身,自个儿先款款而起,向阮一鸣和秦氏行下礼去,说道,“云欢先请告退!”目光在倪纤云、席秋华身上掠过,唇角抿出一抹讥讽的笑意,转身扬长而去。

    席秋华被丫鬟扶起,默然望着阮云欢的背影,袖中的双手不自觉的握起。

    为什么?同样的际遇,她竟然可以指婚给五皇子为正妃,而自己……竟落到如此地步?此一刻,心中愤恨怨怒,泛涌而上,怪娘亲死的太早,怪爹爹对她的寡情,怪继母的不慈,怪阮一鸣的冷漠,怪倪纤云的才貌……

    ☆、第208章 都避的远远儿的

    倪纤云、席秋华进府第三日,高飞羽、邢红英二人也抬入府来。这二人出身虽不及倪、席二人高贵,但也是朝廷命官之女,一个娇柔,一个妩媚,一个歌喉啘啭,一个才情绝艳,与倪、席二人竟各擅胜场。

    阮相爷一下子得这四名佳丽,一时间当真是意气风发。每日回府见过老夫人,便一头扎进后园,再不肯出来。

    而就在四位姨娘进府一个月后,袁青眉的丫鬟碧荷突然来回,说袁青眉身子不好,求相爷传大夫一看。

    老夫人一闻,忙道,“这些日子你忙,想来冷落了她,快去瞧瞧罢!”

    倪、席二人进府之前,阮一鸣正与袁青眉打的火热,闻言心里倒有些愧疚,当即向老夫人请辞,说道,“儿子先去瞧瞧!”从紫竹苑出来,先唤管家拿帖子去请太医,自个儿大步入园,径直向海棠院来。

    海棠院内,袁青眉脸色蜡黄,恹恹的仰靠在枕上,闻报说阮一鸣来,忙挣扎着起来,说道,“相爷命人唤个大夫便是,怎么自个儿过来,回头再过上病气!”

    阮一鸣原道是这一个月冷落了她,她借故将自己唤来,哪知一瞧这模样,竟然病的不轻,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扶着她道,“你既身子不好,本相自然要来瞧瞧!”扶着她躺了回去,问道,“是哪里不好?可吃的下东西?”

    袁青眉摇头,说道,“只是身子不爽利,也吃不下东西,旁的倒没什么!”

    一旁碧荷急道,“姨娘还说没什么,这几日每日只喝半碗粥,今日更是一口粥都喝不进去了!”

    阮一鸣一听,皱眉道,“病了这几日,怎么今日才回!”心中不悦,回头向碧荷瞪去一眼。

    只这一眼,但见碧荷穿着件水红的纱衫,衣领略低,露出脖子上悬着的一枚绿莹莹的玉坠,映着颈下大段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光线下,竟然极为娇艳。

    阮一鸣一怔,只觉心头一动,一瞬间,小腹一股热流窜上,便有些心猿意马,忙又转头瞧向袁青眉,说道,“我已命人去请太医,一顷儿你哪里不爽快,好好让太医瞧瞧!”

    袁青眉点头,目光向碧荷一瞥,说道,“妾身知道!”

    正说着,门外有丫鬟回道,“老爷,陆太医到了!”

    阮一鸣忙起身,将陆太医迎了进来,说道,“眼瞧着天晚,还有劳太医跑这一趟!”依袁青眉姨娘的身份,本来无权传唤太医,但一则有阮一鸣的脸面,二则她出身本就不低,又是皇帝所赐,自非寻常的妾室可比。

    陆太医点头,说道,“无防!”随着阮一鸣进了内室,见床帐低垂,便在床侧一张椅子上坐下,碧荷给露在被外的纤手垫上医枕,陆太医三指搭上听脉,隔了片刻,再换另一只,问道,“姨娘这几日可是吃不下饭,还会呕吐?”

    碧荷忙点头,说道,“前几日还能吃些清淡的薄粥,今日竟是什么都吃不下了,吐了几回,均是黄水。”

    陆太医又查了一次,方起身向阮一鸣道喜,说道,“相爷大喜,姨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阮一鸣一怔之后,不禁大喜过望,说道,“太医可查的实了?只是姨娘的脸色怎么会如此难看?”

    陆太医道,“想来是之前数月心绪不畅,亏了身子,害喜才会严重一些,仔细调理,记得莫要动气,便无大碍!”说着出了外室,已有丫鬟磨好了墨,便挥笔开了剂安胎的方子,说道,“姨娘身子底子甚好,此药服上三剂便保无恙,只是记得好生调理!”

    阮一鸣闻他说“之前数月心绪不畅”,指的自然是禁足那三个月,不觉向袁青眉望去一眼,亲自送陆太医出来,一迭连声唤管家常青包个大大的红包送上。

    转身回来,阮一鸣一把将袁青眉抱入怀中,喜道,“眉儿!你怀了本相的子嗣,当真是大喜!”

    袁青眉浅浅而笑,微微垂头,一张脸埋入他怀里,闷声道,“只是眉儿如今不能服侍老爷,等这孩子出世,怕老爷都将眉儿忘了!”

    “不会!不会!”阮一鸣连连摇头,说道,“你怀的是本相的子嗣,本相日日都来瞧你,怎么会忘了?”

    “当真?”袁青眉抬头,仰首相问。

    “自然!”阮一鸣点头,一手将她耳边碎发掠起,俯首在她唇上轻点。

    袁青眉眸子闪亮,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娇声央求道,“那相爷今夜便留下来陪陪妾身!”

    “这……”阮一鸣语结。留下来?她刚刚怀孕,又不能做那事,留下来还不将他憋死?

    袁青眉见他犹豫,忙向碧荷使个眼色,推他道,“相爷先去沐浴可好?”

    碧荷脸色微红,也忙道,“相爷,奴婢已备了香汤,先服侍相爷沐浴!”说着话,一双小手已悄悄挽上阮一鸣手臂,还悄悄捏了捏。

    阮一鸣心头一动,回头瞧了眼碧荷,但见她双颊陀红,娇羞无限,心中顿时敞亮,便点头道,“好,那你好生歇着,本相一顷儿过来陪你!”

    袁青眉点头,含笑瞧着碧荷挽着阮一鸣出去,轻轻吁出口气,身子便软软的倚回了枕中。

    很快的,隔壁屋子先是传来阵阵水声,只隔了片刻,水声大作,跟着便响起女子的呻吟……男子的低吼……

    “将碧荷给了相爷?”阮云欢得信儿,意外的扬了扬眉,愣了一瞬,不觉缓缓笑起,说道,“想不到,这位袁姨娘倒是个聪明的!”

    袁青眉怀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应该不是最近才知觉,她等到四位新姨娘入府一个月后,也就是阮一鸣最初的新鲜劲儿过去,才回说有孕,自然将阮一鸣的注意力吸了过来,跟着再将碧荷给他,便将他身子也留住。

    那碧荷生的虽不及倪纤云、席秋华等人,但十三、四的年纪,水葱一般,又没有大家小姐的矜持倨傲,必然是婉转承欢,刻意逢迎,别有一种风情。

    笑了一笑,阮云欢问道,“倪纤云如何?”

    “前几日倪姨娘被相爷送上了紫菱洲,不曾带一个丫鬟婆子,并不知道为什么。”白芍皱了皱眉,露出一些疑惑。

    紫菱洲原是是碎玉湖上一处突起的地方,蒋发财奉命清理碎玉湖时,请命问要不要平掉。阮云欢瞧后,命他在湖底以大石堆彻,生生的堆成一个小岛。这小岛内里又再建湖,修筑出湖中有岛,岛中有湖的奇景。岛中小湖广种紫菱,故名“紫菱洲”。

    紫菱洲建成之时,阮一鸣瞧见,心里喜欢,便将这里先为后园里的书房,命人在紫菱州内修建院落,楼中有阁,阁上有楼,与整个岛的风格遥相呼应。修建道路之时,为了使小岛清幽不变,便只在碎玉湖北侧修有一桥相通,桥上又连设三道门户,一但关锁,便岛内岛外隔绝。

    阮云欢闻言,只略略一思,便不由摇头笑了出来,喃喃道,“倪大小姐这性子,较袁青眉不知道强了多少,看来,有苦头吃了!”

    白芍抿唇悄笑,撇唇道,“那倪大小姐跋扈的很,竟然较帝京城中的世家小姐还狂傲几分,上元节在宫里都敢暗算小姐,活该她吃些苦头!”

    阮云欢微微一笑,也不和她解释,说道,“袁青眉有孕,夫人和几位姨娘必有所动,你和大伙儿说,这些日子没事儿不要到园子里逛去,瞧见袁姨娘,也都避的远远儿的!”

    白芍“嗤”的笑出声来,点头道,“那便只当袁姨娘瘟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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