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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_分节阅读_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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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报传来,先锋将士伤亡过半,退守步应关,与出征大军聚集。几木国兵马兵临城下,秦天宇几次派兵抗击,却因人心涣散,连失两城。而此刻的汤思远,才刚刚调齐粮草,离京三百里。

    朝中众臣闻报,顿时一片哗然。便有人出班请求议和,更有人提议撤兵,还有人要严办倪厚。丞相阮一鸣排众而出,大声道,“大战未平,先惩将领,便会动摇军心。何况倪将军虽有过失,却也实属天灾。如今异族来犯,当先拒强敌,扬我天朝国威,岂能撤兵议和?向异族俯首?”

    户部尚书桑安启却道,“如今虽然国库充盈,但倪将军一次就损失三万石军粮,如今汤将军调去一万石,不过是应急罢了。如今国库存粮不过二十万石,若是这场仗长期打下去,怕是难以为继!”

    兵部侍郎席子谦道,“莫说长期打下去,就是眼前,前方大军已不足十日粮晌,汤将军押粮兵马还要半月才到,难不成要前方将士饿着肚子与敌军开战?”

    阮一鸣一窒,只得道,“总要设法让大军渡过难关!”

    桑安启道,“便请丞相出个主意!”

    阮一鸣脸色青白,一时说不出话来。主战一方尽数默然。如果说只是大军失利,大可挥兵增援,如今二十万大军在前方奋战,山长水远,军粮却无法调集,满朝文武,竟然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但见殿外侍卫奔入,向上禀道,“皇上,睿敏县主在外求见!”

    “睿敏县主?”皇帝浓眉一挑,目光向阮一鸣一扫,脸上便有些不悦,淡道,“朝中商议军情大事,睿敏县主纵有急事,也得在退朝之后,这等事你也要回禀?”

    淳于信也是一怔,不觉回头向殿门望去。这些日子以来,前方战事吃紧,阮云欢一向知道,怎么今日会茂然上殿?

    侍卫忙倒身跪倒,回道,“微臣已禀过睿敏县主,可是她说……她说她有法子调粮,微臣不敢怠慢!”

    一语激起千层浪,朝中众臣顿时大哗。皇帝满脸不信,说道,“我满朝文武都束手无策,她小小一个女子,又何处调粮?难不成还能求助她的外祖?”顺城地处西南,步应关却在东北,纵然靖安侯老侯爷有粮,也无法救急。

    淳于信却深信阮云欢之能,忙向上回道,“父皇,睿敏县主不是随意妄语之人,她既说能够调粮,必有她的法子,何防传进来一听?”

    阮一鸣初闻侍卫回报,先是惊出一身冷汗。殿前乱语,罪名可大可小。但到了此时,也无法退缩,也是向上回道,“皇上,便请皇上一听!”

    皇帝想到江州大旱,阮云欢两计连出,保江州一方太平,不由轻轻点头,说道,“传!”

    圣旨传出,阮云欢一身三品县主朝服,款款上殿,先行三跪九叩之礼,说道,“臣女阮云欢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帝点头,也不命起,问道,“你说,你可调粮?”要知此时春耕刚过,各处税粮早已征集完毕,就是民间有粮,也调动不及。

    阮云欢点头,说道,“回皇上,济宁有粮!”

    “什么?”皇帝一愕。去年秋天,济宁因济宁知府李茂与诸官勾结买卖户籍,牵出一系贪墨案,涉案官员上百人。如今济宁府各处官员刚刚补齐,如今政治未通,百废待兴,怎么会有粮草调集?

    阮云欢不急不缓,向上回道,“回皇上,去年秋天,因朝中彻查济宁贪墨一案,耽搁了税收,直到今春新任知府到任,才开始征集秋粮,如今尚未调送到京。如今大军无粮,济宁离边关不过三百里,若是从济宁调粮,最多五日可至,岂不是较从帝京发粮要快捷许多?”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轰的一声,有人大赞睿敏县主机警,有的却提出质疑。睿敏县主不过一个闺阁少女,如何知道济宁府刚刚开始征集秋粮?又如何知道还不曾调集进京?

    户部尚书桑安启道,“睿敏县主,济宁新知府到任不过数月,济宁吏治尚未整顿,如何腾得出手征粮?”

    阮云欢道,“纵然不曾征集,但济宁富庶,去年秋天未曾收粮,临时征集,也不是难事!”

    “不是难事?”桑安启摇头,苦笑道,“睿敏县主说的轻巧,你可不知,每一年征税征粮,户部治下的官吏要出多少人力,费多少口舌?”

    阮云欢道,“事有可为,但求尽力!”说着向上行礼,朗声道,“皇上,臣女愿意请旨,赴济宁协助阮知府征粮,但请一员将军带兵随后,押运粮草!”

    皇帝沉吟未语,殿末站出一人,大声道,“皇上,末将愿意请旨,率兵三千,赴济宁押粮前往步应关!”却是殿上当值的御林军六品护卫公孙宁。

    皇帝见阮云欢神情坚定,声音朗朗,早已有三分动摇,此刻一见公孙宁出列,更加了两分信心,却不动声色,只将脸一沉,说道,“军国大事,非同儿戏,你们既然请旨,那朕便问你们,若是调集不到粮草,该当何罪?”

    公孙宁未语,阮云欢先答,“以误国之罪论处!”

    公孙宁不假思索,跟着道,“臣当同罪!”

    二人话一出口,殿上公孙明远、公孙克、公孙达等人尽皆变色,阮一鸣也是脸色惨白,张口欲喝,却又顾忌殿上皇帝威严,不由急出一身冷汗。

    公孙兄弟虽都是在老侯爷膝下长大,但阮云欢重生之后五年,便与公孙宁一同习文练武四年,相较公孙克、公孙达两位兄长,更加深知阮云欢。此刻当殿立誓,旁人听着冒险,却是他对阮云欢极有信心。

    殿前端王以下,几位皇子也是惊的张口结舌,唯有淳于信神色泰然,向上行礼,大声道,“父皇,请准睿敏县主所奏,儿臣愿意作保!”

    作保?若是事情不成,可以同功,可也同罪!朝中众人顿时一寂,就连公孙宁也不禁抬头向他一望。

    若说相知之深,公孙宁固然有一同长大的情谊,而淳于信与阮云欢相识之后,多次斗智斗力,亲眼见她杀伐决断,对她的信任,比公孙宁只多不少。

    皇帝目光从阮云欢和公孙宁身上移回,向淳于信凝视片刻,但见他挺身而立,脸上惯常的温文退去,此刻眼神坚定,神情决然,竟没有一丝的犹疑。心里不禁暗叹,这个儿子……几时也长大了!

    朝堂上百官皆寂,静静的瞧着当中站跪的三人,静等着殿上至高无上的君主做出决断。

    死一般的寂静,仿佛过了千年,其实不过一瞬,但见皇帝轻轻点头,说道,“好罢,就依睿敏县主所奏,给你们十日的时间,集粮两万石,押往边关,若是过期不能如数押到,朕会定你们误国之罪,若是能够解大军燃眉之急,等到回朝,论功行赏!”

    “谢皇上!”

    “谢皇上!”

    “谢父皇!”

    三人齐应。

    阮云欢道,“军情紧急,臣女请即刻出京,赶赴济宁催粮,便请公孙将军点齐人马随后赶来,以省时间!”

    皇帝点头,问明她只带两个丫鬟一名长随,便当即传旨,赐睿敏县主金牌御令,御马四匹,急往济宁征粮。封公孙宁为运粮都尉,调集神策营将士三千,随睿敏县主济宁调粮。旨意传下,阮云欢和公孙宁大声应命,皇帝目光向淳于信一扫,说道,“老四一道儿去,协同公孙都尉调动兵马!”

    淳于信大喜,也大声领命。三人再不耽搁,当即殿上磕头,匆匆出宫而去。

    阮云欢一路奔出宫门,一边向宫门外等着的马车奔去,一边向淳于信道,“你帮我去调御马,一会儿我们在城门外汇齐!”奔至车边,伸手在赵承腕上一搭,一跃上车,赵承向淳于信躬身一礼,跃上车夫位置,驾车便行。

    “喂!”淳于信大喊,没等他说话,马车已疾驰而去。

    公孙宁随后奔到,遥望马车消失,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躬身道,“四殿下,救兵如救火,还请不要耽搁!”

    淳于信回头向他一望,自腰间摘下自己的腰牌,丢给随后跟来的路宁,说道,“你去司马监,调四骑最好的御马,速速赶往东城门给睿敏县主!”

    路宁领命,不敢耽搁,接了领牌匆匆而去。

    淳于信与公孙宁翻身上马,直奔城西军营。圣旨传出,神策营将士闻令而动,迅速集结。

    而同一时间,阮云欢的马车已疾驰出城,马车上,阮云欢早脱去朝服,改穿一身骑装,长发挽起,一身轻便打扮。

    刚一出城,但闻身后马嘶,路宁已调齐御马赶到。阮云欢下车谢过,带着赵承、白芍、青萍三人翻身上马,只一点头,便纵马驰去,片刻间便只余一串烟尘。而城门边早已候着的另一人接过马车,随后慢慢随去。

    路宁瞧的咋舌。原来,这睿敏县主竟然料到定能请下旨来,更料到会有御马赐下,不但马车上早有准备,连城门外接替的车夫也已备好,从上殿到出城,不过短短半个时辰。

    ☆、第191章 我要你留秦天宇一命

    两个时辰之后,公孙宁三千人马也调集齐整,点将台前誓师,即刻出发,穿城而过,也是由东城门而出,浩浩向济宁疾赶。

    淳于信送公孙宁出城,城门外不见阮云欢,微觉失望,闻路宁一说,不觉轻轻点头,心中暗叹,“小狐狸早有准备,恐怕不止于此!”

    被四殿下言中,阮云欢纵马奔出数十里,便按羁缓行。白芍笑道,“小姐,这御马当真不是我们的马儿可比,奔跑竟如此迅速!”

    阮云欢点头,含笑道,“如此奔法,我们明日便可赶到济宁,倒是不急!”

    青萍却有些担忧,问道,“小姐,两万石粮食,可不是小数,我们几时能调齐?”

    阮云欢浅浅一笑,扬鞭向前一指,仰首笑道,“区区两万石粮食,早已在粮仓等着我们,何用调集?”

    上一世,这一战之中,大邺朝只因粮草不继,大败亏输,被几木国占城一十二座,虽然后来终于军粮赶到,将士却已死伤过半,虽然最终将几木打败,却也只是惨胜。

    而这一世,阮云欢提前防患,早在阮一江赴任之时,她便暗中嘱咐,一到济宁便着手收粮,到了战起,使人前去查问,济宁府去年所欠的秋粮税赋已经基本收齐,区区两万石粮食,一等公孙宁兵马开到,便可押赴边关。

    只是这一番准备,却不能被旁人知晓,阮云欢在上殿之前,便已派童安先一步疾赴济宁,知会阮一江调动济宁府所有的官员,做出大肆收粮的样子。

    果然,当公孙宁带三千精兵赶到,济宁府府衙内,已有两万石粮草装车等待,公孙宁命人细查之下,长长二十辆马车的车队,竟然车车均是精米。公孙宁大喜,当即与阮一江办了交接文书,命全队休整两个时辰,便押粮出发。

    望着长长的车队驶出济宁府,阮云欢将公孙宁唤至一旁,轻声道,“五哥,此次你虽然押粮救援,但建安侯府一家包藏祸心,秦天宇此人你要用心提防!”

    公孙宁眼中芒光闪动,冷笑道,“你放心,你五哥还不会让那等人算计了去!”

    阮云欢点头,挑眉道,“舅舅、舅母一向不放心五哥征战沙场,五哥此次有机会前赴边关,依五哥抱负,必能建功立业!”

    公孙宁眉目飞扬,满脸皆是神彩,说道,“云欢,你回去和爹爹母亲说,让他们放心,我定会好去好回!”

    阮云欢点头,突然一笑,说道,“秦天宇虽是名将,但这些人在那十丈软红中呆的太久,就算是宝剑怕也生锈,只是身边跟着几员死忠的将领,到时……”凑首上去,在他耳边低语。

    公孙宁脸上掠过一层奇异,向她注视良久,不由一挑姆指,赞道,“云欢,五哥再和你说一个服字!”

    阮云欢“嗤”的笑了出来,正色道,“五哥,你立功虽立功,我要你留秦天宇一命,我还有用!”

    “放心!”公孙宁点头,见粮车和三千精兵过尽,向她辞道,“五哥这便走了,不用担心!”说着便要翻身上马。

    “五哥!”阮云欢唤住,将身边一人唤过,说道,“让十一跟着你罢,若有机会,给他在军中图个出身!”

    甄十一是阮云欢十二随从之一,也是十二个人中年纪最小,武功最高的一个,只是沉默寡言,放在军旅之外,并不能有多大的建树。

    公孙宁与甄十一也是自幼熟识,向他瞧了一眼,只是点了点头,说道,“走罢!”翻身上马,扬鞭向车队赶去。

    甄十一也不多言,单膝跪下给阮云欢辞了一礼,便跃身上马,追随公孙宁身后而去。

    阮云欢瞧望着三千兵马踏起烟尘,滚滚而去,才轻叹一声,轻身回城。

    忙了两日,阮一江才算松了口气,见阮云欢回来,忙迎了上来,吁了口气,说道,“幸好离京时你嘱咐我早收粮草,若不然,这两万石粮食虽然不多,要一下子收齐,怕也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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